白柳琉換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有賣銅鈴的地方，隻能作罷，想著之後從網上買。
    走著走著，謝舜突然叫她：“小坤道。”
    白柳琉回頭：“嗯？”
    謝舜指著在街頭人流交匯處站著的，手裏攥著一大把卡通氣球的人。
    “那種花花綠綠的小玩意要是能花錢買來，勞煩你買一個給這丫頭。”
    白柳琉低頭一看，原來謝小妹為了回頭看氣球，脖子都快擰成一百八十度。
    但她一路上不聲不吭，白柳琉牽著她去哪她就去哪，並沒有索求的意思，還是謝舜先看不下去。
    白柳琉“哦”了聲，原路走回去：“氣球多少錢一個？”
    “二十，美女。”
    白柳琉從錢包裏抽出二十塊，氣球商人讓她挑，她低頭問謝小妹：“你喜歡哪個？”
    謝小妹似乎沒明白是要給她買的意思，還在直勾勾地看著氣球。
    白柳琉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一個彩虹色的獨角獸，就讓商人找給她。
    氣球一動，謝小妹的視線也跟著動，直到白柳琉把牽著氣球的線塞在她手裏，她才低下頭，將目光收回放在麵前的人身上。
    “喜歡嗎？”
    謝小妹不解地蹙了一下眉，重複：“喜帆？”
    白柳琉驚訝地微微睜大眼，驚喜道：“對，喜歡，再說一遍。”
    “喜……”
    “歡——”
    “歡。”
    這次從謝小妹口中說出來的兩個字口齒清晰，音調也正確。
    白柳琉綻開笑容：“學會了！”
    辛宥歎口氣，他之前也是這樣教家裏那條笨蛇的，可惜笨蛇學了幾百年，還是隻會“嘶”，簡直氣人。
    聽到誇獎，謝小妹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一路上都高興地扯著那根線，看著氣球反複念著“喜歡”。
    白柳琉回去之後，打開手機，登錄微博，關閉定位發出一個笑臉。
    她打開攝像頭對準正在拍打氣球的謝小妹。
    “喜歡嗎？”
    謝小妹字正腔圓地回答：“喜歡！”
    白柳琉滿意地關閉錄像，退出相機，看到日期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抬頭看向正在聚精會神地看電影的兩位古代人，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辛宥，我打算下周去看肖漠北的演唱會。”
    辛宥耳尖動了一下，麵不改色地回答：“好啊，我陪你去。”
    白柳琉放下心來，發消息問尤靈的意向。
    尤靈：“演唱會我就不去了，太遠，而且我對那個弟弟也沒什麽興趣。我更關心你和邪惡勢力大戰的進度。”
    白柳琉：“目前仍然保持不敗的記錄。”
    尤靈：“我家小六就是厲害！好好玩，注意安全。”
    白柳琉又問了蔣如瑰一遍，蔣如瑰說她之前為了程知禮和肖漠北的粉絲吵了一架，現在還記著仇，她也不想去。
    朋友圈裏，秦朝雨正拿著她給的獎金和男朋友在國外遨遊，一天發七八條朋友圈，而唐敘嚴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最後白柳琉給肖漠北發消息，請他留兩張票。
    幾個小時後，肖漠北回複：“好的，大王！”
    此時此刻，網上的衝浪一級選手們正在專心破案。
    ——家人們，白姐幹嘛突然詐屍發個微笑的表情？我也是迷惑住了。
    ——我知道！她在表達最近的自駕遊很愉快。
    ——是不是在陰陽我們又把她投到第一名？
    ——白66，一個你永遠看不透的女人。
    第二天，飛到垠安的程知禮坐在病床邊上，拿過護工削好了，放在盤子裏留給謝硯吃的蘋果，用力咬了一大口，義憤填膺地罵道：“挑釁！絕對是挑釁！”
    “白柳琉居然在微博發笑臉公開嘲笑我們三家人沒用，次次都讓她全身而退，簡直太囂張了她！”
    頭上纏滿繃帶的謝硯感覺腦袋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其實就是隨便定的一個暗號。
    謝硯轉移話題：“你最近拍戲不忙？”
    程知禮歎氣：“謝大哥你出這麽大的事，我怎麽還有心情工作。”
    其實就是沒得戲可拍，閑著無聊順便來聯絡一下感情。
    “聽說你也和那女魔頭正麵對上了，怎麽樣？她是不是特別凶殘！”
    謝硯目光瑟縮了一下，看似是被打得有些後怕的模樣：“嗯，我意識到不對勁，去到後院，正好撞上她挖出陣眼裏的東西。上去想攔住她，反被她幾下撂倒，用擺陣的石頭直接把我砸暈了。”
    程知禮深有同感：“是這樣的，我跑了三層樓都被她追上來電了一棍。”
    那種四肢痛麻的感覺，程知禮現在還記憶深刻，幸虧他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真理，及時裝暈，不然現在醫院三傑恐怕要變成四傑。
    “昨天我沒緩過來的時候，聽說娘娘叫大家開會，說了什麽？”
    程知禮揮手：“放心，沒罵你，畢竟你傷得也不輕。”
    謝硯低頭愧疚道：“要不是中了她的聲東擊西，也不至於……”
    “害，老袁頭都老馬失蹄，你這算什麽，能撿條命回來就不錯了。誰讓你爸偏心，這節骨眼還帶著謝璟出國到處尋醫，讓你一個人獨自對抗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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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禮把啃完的蘋果核以投籃姿勢拋進垃圾桶，伸手從桌上的果籃裏又摸了個橘子剝開：“不過我好奇的是容器，你說她為什麽會發現容器，並且意識到不對勁把人一塊搶走的呢？那種情況下身邊帶個人不是更難逃走嗎？”
    謝硯眸光一沉，臉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應該也是從黑甲山泄露的消息，否則她不可能找到玲瓏山莊。”
    程知禮再度將他引作知音：“哎！對！你也這麽想是吧！老袁家出了大紕漏，才連累咱們幾個晚輩給他收場。之前白雲觀那老道士找到潼丘村的時候，我四叔伯解決得可利落了。”
    謝硯不說話。
    程知禮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像也沒那麽利落，才放走了白柳琉這個禍害。
    他尬笑兩聲，不再聊下去，問：“謝大哥，你吃橘子嗎？”
    “你吃吧，我腦震蕩，還有點犯惡心。”
    “唉，造孽啊我可憐的哥，那你好好養傷，弟弟有空再來看你。”
    謝硯艱難地扯起嘴角，苦澀的笑容配合滿頭繃帶，看起來十分淒慘。
    程知禮臨走前順走了籃子裏的山竹，退出病房，順著走廊進了電梯。
    他將山竹隨意地在手掌間上下拋著，拿出手機撥出電話，接通那一刻，懶懶散散地開口說道：“四叔伯，我套完話了，謝大應該沒問題。”
    程歸雲問：“去玲瓏山莊看了嗎？”
    “看過了，青龍陣讓白柳琉燒得亂七八糟。聽說她搶了謝大的車，停在高鐵站，隨後失去了蹤跡，謝家人以為她坐高鐵跑了，跑去公安那查了一夜記錄。”
    程知禮輕輕搖著頭：“可惜當時謝大在醫院昏迷，那群雜魚也不知道白柳琉帶著容器上不了高鐵，同樣的坑踩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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