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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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敘嚴心想,幸好他在這裏,不然突然失戀的師妹該怎麽辦呢。
    從辛思鷺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就想明白了。
    四靈陣是袁天師違背天道運轉規則而製造出來的漏洞,裏麵的鬼魂,鎮宅獸,陣法相互聯係,捆綁在一起,如同一個精密的機械,辛思鷺的靈魂就是最核心的那部分。
    道家的神靈作為規則維護者,一旦出現,會把所有“偷生”的犯人都帶走,沒理由辛宥會成為例外。
    可如果白柳琉因為辛宥的原因而向辛思鷺低頭妥協的話,等於之前的所有犧牲和付出都成了笑話,前人所造下的孽仍然要繼續影響著無辜的後世。
    辛宥也清楚這一點,才會主動跟白柳琉說:不要停,向前走。去做該做的事,讓錯誤結束,代價是他也沒關係。
    他是真的喜歡她和了解她,所以為了守護和祝福白柳琉的道,心甘情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就算沒有白一鳴的謊言帶來的幾分僥幸,那張請神符遲早會在辛宥的勸說下用在辛思鷺身上。
    白柳琉的崩潰持續了沒多久,就被她自己強硬地控製好,推開他,低著頭檢查他的傷口還有沒有在流血,哭得太狠,停下來也還在抽噎:“我們,走吧,你的手,要趕緊,去醫院。”
    唐敘嚴的心莫名發酸,生出了遲來的後悔。
    當初就不該阻攔她和辛宥談戀愛,她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就好了,幹嘛非得為了這個吵架,給她增加一段不開心的記憶。
    白柳琉最後看了一眼辛宥之前站的地方,咬緊下唇,喉嚨不斷滾動,眼圈紅了又紅,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沉默著撿起那個斷了背帶的包,把折疊好的鐵棍,和石頭一起裝進包裏,手裏握著那把劍,走到昏迷的程歸雲身前。
    程知禮焦急地大喊:“白柳琉!你別!隻要你不殺我四叔伯,我什麽都答應你!”
    白柳琉頭也不回,抬起腳,從程歸雲身上跨了過去,走出了門,仿佛地上躺著的不是殺父仇人,而是一座不值得放在眼裏的擋路石。
    唐敘嚴倒是在走之前嘲諷地看了程知禮一眼,眼神仿佛在說:殺人,想什麽呢?
    何必要為了程歸雲這種人髒了光明美好的未來。
    地道出口有兩個男人嗬氣跺腳的等著,他們本來不打算跟上山,是程少爬累了,自己返回來要他們倆幫忙,才跟了過來。
    這大雪天的,樹林子裏也沒個火烤,冷得要命。
    看見地麵的洞口冒出個女人,兩個保鏢如臨大敵,退後兩步,架起防禦姿態:“白柳琉!你怎麽也在裏麵?你…你把我們程少怎麽了?”
    因為皮膚白,所以白柳琉通紅的眼眶特別明顯,她麵無表情,目光掃過他們,看上去殺氣四溢。
    “要打架嗎?”
    兩個保鏢畏畏縮縮:“可以不打嗎?”
    眼前的女人凶名赫赫,震耳欲聾。荒郊野嶺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並不是很想挨這個揍。
    白柳琉說:“那就別擋路。”
    兩個保鏢老老實實地讓開,目送師兄妹二人消失在樹林裏。
    唐敘嚴的手傷到了筋,情況很嚴重,小鎮上的醫院隻能做初步處理,他們需要前往就近的大醫院進行專業治療。
    白柳琉從那位賣肉的朋友那借到了車,回去收拾行李。
    她走到小區樓下,一群小孩正在空地上堆雪人。
    打開房間的門,桌上有擺放好的,等著回來做最後決戰的象棋棋盤。
    正在充電的平板拔掉充電器後,上麵跳出看到一半的電子書。
    這些時刻都會出現一根針,猛得刺進白柳琉的心髒,在深處狠狠旋轉,讓她難以呼吸,不由自主地蹲下來,無聲地緩好一會。
    她把兩個人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坐上駕駛座的時候,臉色比之前要蒼白許多。
    唐敘嚴看著她熟練地啟動車子,動作行雲流水,皺了皺眉,擔憂地問:“你沒事了?”
    她抿了下唇才開口,聲音比平時啞:“有事,我很難過。”
    “那你還開車!把我手機拿出來,我叫人。”
    “不用,師兄。”白柳琉搖頭:“你能不能就像平常一樣對我,給我找些事忙,別讓我停下來。”
    她不做點什麽,就會瘋狂地想起辛宥。
    之前不管向哪個方向轉頭就能看到的人,突然永遠地留在記憶裏,不再跟她同行了。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生死別離是一場漫長而無法治愈的痛苦,但離開的人不會回來,活著的人生活還是要繼續。
    她隻能讓自己去習慣那根刺的存在,習慣它帶來的疼痛感,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處理方式。
    ……
    程歸雲昏迷了一周醒來以後,身上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哪裏都疼,光是骨頭就斷了十根,手腕更是腫的沒法用。
    好消息是,程知禮還活著,沒有死在他手裏。
    壞消息是,包括辛思鷺在內的所有鬼魂,都讓白柳琉給超度了,滿盤皆輸,從今往後,注定要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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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穎突然的死亡引起了鳳儀集團上下一陣轟動,股東們為了董事長的位置互相爭鬥,如同諸侯割據,將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割得四分五裂。
    唐敘嚴和白柳琉作為目擊證人向警方舉報了程歸雲,最後從各方人證物證中調查出來他非法拘禁袁穎的事實,法院以限製他人人身自由,並致使他人自殺身亡的罪名,判處了程歸雲十八年的有期徒刑。
    判決書出來那天,程歸雲和程知禮見了麵,他雙手帶著手銬,隔著鐵窗,神色出奇地平靜,問程知禮:“為什麽替他們作證?”
    因為愧疚,程知禮甚至不敢抬頭直視他四叔伯的眼睛,唯唯諾諾地說:“我也沒幫他們,我就是…突然不想撒謊。”
    當調查的人來問程知禮密室裏發生了什麽,他沒有按照程歸雲的要求,把囚禁描述成約會,把自殺說成仇殺,往白柳琉身上潑髒水。
    證據都在那裏,指紋,監控,不明真相的人的口供。
    這盆髒水潑出去也會被風吹回來,淋他們自己一身。
    程知禮放棄了掙紮,又一次選擇違背四叔伯的命令,卻沒有違背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這輩子是做不成白柳琉那種瀟灑坦蕩,仇人的侄子也能一路背下山,說救就救的人了,但至少也別壞到以怨報德這種人人唾棄的地步。
    接下來的日子倒黴就倒黴吧,當初乍一聽覺得好像天塌了,仔細想想世上倒黴的人多了去,加他一個,好像也沒什麽稀奇的。
    他程知禮可是做流浪漢都能如魚得水的人才,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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