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乘緊張地看著她，“什麽事？”
    她是想追究什麽？
    追究這兩個字，程度可輕可嚴重。
    聞乘凝視著林衿落看了許久，才見她徐徐往下說。
    “我以前離開京市遠離這裏，你是不是心裏還疙瘩？”
    聞乘搖頭，“你不了解我啊。”
    “……”
    “我這人一向注重當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都大人有大量不介意我的毛病跟我談戀愛，我還有什麽資格對你不滿。”
    “不管別人跟你說說什麽，都別相信，隻有我跟你說的才是真的，他們都在騙你，目的是為了離間我們的關係。”聞乘擁住她。
    聞乘循循善誘，“誰挑撥你了？”
    “沒有的事。”林衿落否認。
    聞乘還想繼續試探，卻被商行默的來電鈴聲打斷。
    商行默已經打來了催促電話。
    “妹妹，趕緊回來，在回雲和市的路上了嗎？”
    聞乘奪過手機，“別催了。”
    他掛了電話。
    “我送你回去。”
    雲和市，商家。
    就在當天，伊西讓舅舅做主宣布了一件大事。
    單琪和商長昭在一起了。
    消息在圈子裏傳播範圍很廣，這裏麵有伊西的推波助瀾。
    老太太在院子裏追著伊西打。
    林衿落回來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伊西見她回來了，跑到她背後躲起來。
    伊西一個勁喘氣，“妹妹，替我擋一下，我真是跑累了。”
    老太太喘得更嚴重，商母在旁邊扶著，表情無奈極了。
    “我說讓你晚一點，你偏要著急今天就開始，都不給外婆時間消化，活該。”
    商母目光嗔怪。
    老太太一聽，猛地轉頭看向女兒，“你也知道這件事？”
    “走開，我不讓你扶。”
    商母被推開，表情更加哭笑不得，“媽，您不讓扶著你萬一摔了，吃虧的還是您自己。”
    “那我也不要，你們對我陽奉陰違，難道不是想要氣死，你們幹脆就氣死我算了。”
    老太太臉上憤怒的神色完全收斂不住。
    “姐，現在是什麽進度了？”
    林衿落問道。
    伊西：“餌已經放出去了，就上鉤的是誰，我還挺期待的，到底是誰那麽見不得別人幸福呢。”
    “大過年的，你們真的一個一個都要氣死我！”
    老太太驚聞噩耗。
    幾乎這個家裏大部分人都知道伊西要做的事，全都心照不宣瞞著她。
    就仿佛……她是什麽惡人。
    老太太心情的確很難受。
    “奶奶，伊西姐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等過完年就知道了，她不會做讓您失望的事情。”
    單琪為伊西證明。
    老太太指著她，“好好好好，你們全都有道理。”
    老太太氣得上了樓。
    一直到了晚上年夜飯，商行默哄著老太太下樓吃飯，她臉上有了一些笑顏色。
    “外婆，現在是年夜飯，大家都別計較那些有的沒的，收了成見，先把這頓飯給吃了。”
    老太太：“嗬嗬，你們少做一些讓我生氣的事，我對你們也沒有成見。”
    都是聽話懂事乖巧伶俐的孩子，老太太對每個孩子都挺喜歡的。
    單琪和商長昭她也沒有不喜歡，真是擔心他們之後越走越遠，會被一些風言風語傷害到。
    伊西坐在老太太身邊，年夜飯上不斷給她夾菜，這種示好的行為還算誠心。
    “你真的有辦法讓我滿意？”
    伊西拍著胸脯保證，“肯定的，您外孫女怎麽能做跟您對著來的事，她這麽孝順。”
    “……”
    老太太板著臉補了兩個字：“曾經。”
    伊西失笑。
    院子外麵有煙火盛放，璀璨的光束點綴著黑夜，星星點點無比靈動，落在每個人眼裏都閃著光。
    “外麵好熱鬧。”
    “晚上還有很多好玩的，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老太太激動地站起來。
    除夕這一天，各地充斥著喜氣。
    林衿落跟著一大家子人在院子裏撒歡。
    商行默也罕見做了一些幼稚搞怪的事。
    商長昭大喊一聲，“我服了！誰把我給單琪的小蛋糕偷走了。”
    “我也服了！你的小蛋糕幹嘛放在我的燈籠裏！”
    商長昭眼前一黑，“完了完了，你還我蛋糕。”
    “你還我燈籠。”
    伊西指著商行默，“我有視頻證據，是小默幹的，雪球團起來啊，趕緊打他。”
    商母拿了夾子在製造一個又一個兔子雪球。
    林衿落在旁邊團更大的兔子雪球。
    “這邊提供火力壓製。”
    “你三個。”
    “你五個。”林衿落塞給商行默五個。
    商行默摸摸她的頭，“不錯。”
    伊西伸出雙手，“衣食父母在上。”
    “你也五個。”
    林衿落大氣塞給她。
    單琪在旁邊啃著玉米棒，沒參與他們的紛爭，見狀吹口哨說：“偏心，這可太偏心了。”
    “哎，我也是俗氣的正常人，但是在這個大家庭裏，我盡量一碗水端平。”
    “那我給我們家長昭也搞兩個。”單琪也開始加入火力製造點。
    林衿落準了。
    每次商長昭一來，她直接給八個。
    “不是，姐們，你演都不演了？”
    單琪不好意思撓頭，“抱歉啊，我就是偏心嘿嘿嘿。”
    “……”
    她都不演了，林衿落就更不裝了，十個十個給商行默和伊西。
    院子裏處處回蕩著歡聲笑語。
    老太太坐在廳內向外麵看，“真好，這日子真好。”
    ……
    大年初一。
    淩晨一過，林衿落接到了聞乘打來的祝福電話。
    “新年快樂，落落。”
    “新年快樂啊聞乘。”
    林衿落唇畔的笑容濃鬱。
    “年後要早點來見我，我準備的驚喜想早點給你看見。”
    林衿落重重嗯了一聲，“我會的，我也有驚喜給你。”
    聞乘隔著手機，嘴角都咧到耳後根去了。
    玩到疲憊，林衿落回房間洗澡睡覺。
    白天醒來，下意識習慣性摸手機，手機沒摸到，卻摸到了紅包。
    她的床頭有七八個紅包，全都是很厚一遝。
    林衿落洗漱好了，拿著紅包出門，碰上了伊西。
    伊西：“哎喲，妹妹啊，你快看看，我這腰間怎麽沉甸甸的。”
    定睛一看，林衿落才發現伊西把紅包全都掛在了腰間。
    “我不羨慕，我也有。”林衿落晃了晃手裏的紅包喜滋滋下樓。
    伊西在後麵叫她，高舉著的手上拿著紅包，“我也給你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