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裏猛地伸出一隻手臂，上麵密密麻麻爬滿古老符文，掌心向上攤開著，像是在召喚某個沉睡很久的家夥。空氣一下子變得濃稠壓抑，讓人喘不過氣，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把手裏的武器攥緊。
    陸沉眼神一緊，命器在他掌中輕輕顫動，他的感知順著因果法則擴散出去。很快，他捕捉到那股即將到來的力量波動——不是一個東西發出的，而是好幾種命運攪在一起產生的。敵人可不隻設了一個陷阱，他們早料到核心會被打亂，還留了後手。
    “所有人，戒備。”陸沉壓低聲音下令，語氣平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勁，“他們藏了招兒呢。”
    葉裁雲站在前麵，劍氣冷得像霜，眼睛冷冷盯著那道裂縫。蘇燼緊緊握著劍柄，眼裏的鬥誌都快溢出來：“咋打？”
    陸沉沒馬上回話，扭頭走向機關師：“你那邊還能分析出啥？”
    機關師正死死盯著手裏的探測儀，眉頭擰成了麻花：“能量頻率還在往上漲，但是……有點怪，它好像不是單純吸收能量，是在挑挑揀揀。”
    “挑挑揀揀？”陸沉眉頭一皺。
    “就好像……在找特定能產生共鳴的點。”機關師抬起頭，“要是我沒猜錯，這可能是種遠距離召喚的法子。”
    “這麽說，”葉裁雲接上話，“咱得趕在它完成召喚前把它打斷。”
    “對。”陸沉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但咱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硬衝了。敵人摸清咱的打法了，這次得換個招。”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我要你們配合我演場戲。”
    ……
    聯盟臨時指揮帳裏，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一張地圖攤在中間，幾個紮眼的紅色標記釘在關鍵地方。
    “一小股部隊假裝往深裏進，主力部隊繞到側麵去包抄。”陸沉指著地圖上的兩條路線，“目標就一個——讓敵人弄錯咱主攻的方向。”
    機關師皺著眉：“可這樣佯攻部隊會很危險。”
    “我知道。”陸沉聲音冷靜，“但他們不用打贏，裝得像就行。”
    “啥叫‘裝得像’？”蘇燼問。
    “得讓他們覺得咱真打算從那個方向突破。”陸沉手指輕輕敲了敲地圖，“所以，咱得安排些細節，像提前弄壞敵人的偵察設備，製造信號幹擾，甚至故意露出點兵力調動的跡象。”
    葉裁雲琢磨了一下：“你是想讓他們以為咱看透他們的布局了？”
    “正是。”陸沉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他們會以為咱識破陷阱，然後調整防守策略。那時候，才是咱真正動手的時候。”
    “聽起來跟敵人在玩心理戰呢。”機關師小聲嘀咕。
    “戰場本來就是一場算計。”陸沉淡淡地說，“就看誰先看穿對方的心思。”
    ……
    夜黑沉沉地壓下來，山穀裏全是霧氣，一支小隊悄無聲息地往前摸。他們穿著輕便的戰甲，動作靈活得像貓，在樹林裏穿來穿去，幾乎沒一點動靜。
    “報告，敵方前哨搞定。”一個斥候壓低聲音匯報。
    “接著往前走。”帶隊的人輕聲回應，眼睛警惕地掃著四周。
    這支小隊是佯攻部隊，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他們被安排在最前麵，任務是吸引敵人注意，順便搞點亂子。
    “注意藏好，保持通訊暢通。”帶隊的人小聲提醒，“一發現不對勁，馬上撤。”
    隊伍慢慢往前挪，一路上又是設陷阱，又是放幹擾信號，每一步都按計劃來。可就在他們穿過一個山口時，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停！”帶隊的人立刻抬手示意。
    大家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前麵傳來腳步聲，幾個敵軍巡邏兵正沿著山路慢慢靠近。
    “看來他們開始加強防備了。”帶隊的人小聲嘟囔，“計劃不變。”
    ……
    這時候，主力部隊正沿著另一條隱蔽的路偷偷前進。他們躲開主要通道，借著地形掩護慢慢往前蹭。
    “前方三百米有敵方哨塔。”偵查兵通過通訊器傳消息過來，“倆守衛，視野大概五十米。”
    “繞過去。”陸沉下令，“別驚動他們。”
    “明白。”
    隊伍小心翼翼地改變路線，避開哨塔的視線。路上，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廢棄的營地。
    “這兒有人來過。”一個士兵蹲下查看地上的痕跡，“而且沒過去多久。”
    “腳印是往敵人後方去的。”另一個隊員補充，“可能是他們自己的補給隊。”
    陸沉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再仔細查查周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沒多久，偵查兵帶回來一個怪玩意兒。它樣子稀奇古怪，表麵刻滿符文，隱隱閃著微弱的光。
    “這是啥？”機關師接過那個東西仔細瞧，“看著像個信號增幅器。”
    “敵人在這兒放這東西幹啥？”蘇燼一臉疑惑。
    “也許，”陸沉眼神深邃，“他們早知道咱們要來。”
    ……
    “敵人開始增兵了。”機關師看著監控屏幕，“往佯攻部隊那邊去了。”
    “挺好。”陸沉嘴角微微上揚，“他們上鉤了。”
    “現在咋辦？”葉裁雲問。
    “按計劃來。”陸沉下令，“主力部隊接著包抄，一定得在敵人反應過來前部署好。”
    “明白。”
    ……
    佯攻部隊這會兒被敵人圍住了，但他們沒慌，按照事先定好的計劃慢慢往後撤。每一步都把節奏拿捏得死死的，既不讓敵人完全放鬆，也不讓自己掉進絕路。
    “他們在拖時間。”敵方指揮官眯起眼睛，“別讓他們跑了。”
    “是。”副官應了一聲，馬上調人去追。
    就在這時，主力部隊悄悄摸到了側翼防線附近。
    “敵方兵力咋部署的？”陸沉問道。
    “比預計多了兩個營。”機關師皺著眉，“而且他們好像提前加固了防線。”
    “果然，”陸沉輕笑一聲，“他們以為贏定了。”
    他抬起頭，望向遠處敵人的營地：“那麽，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
    下一秒，一枚信號彈嗖地劃破夜空，主力部隊猛地發起攻擊。
    敵人猝不及防，防線一下子就破了個口子。
    “衝！”陸沉一聲大喊，所有戰士一起衝了上去。
    槍火和劍光交織在一起，喊殺聲震得山穀嗡嗡響。
    然而，就在戰局漸漸明朗的時候，敵人營帳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交談聲。
    “……新式武器準備好了。”
    “發射時間定了沒？”
    “等他們進射程……”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影從營帳後麵一閃而過，消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