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壓在營地的訓練場上，僅剩下幾盞光燈，散發著微弱的光。陸沉站在命格商城係統前，手指下意識地在界麵上滑動著，那一連串的數據，如同漲潮又退潮的海水，一波接著一波湧來又退去。他的眉頭自始至終緊緊皺著，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葉裁雲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把劍橫放在膝蓋上，眼神有些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燼坐在不遠處，雙手捂著胸口，那裏還有著未消散的悶痛，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疼得死去活來了。
    “你們倆的情況，我都了解了。”陸沉開了口，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問題不在你們身上，是命格出了岔子。”
    “你是說……我們的命格有問題？”葉裁雲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準確來講，是被扭曲了。”陸沉一邊說著，一邊把兩人的命格信息調了出來，“你們的命運鏈路出現了偏差，而且這種偏差，正在反過來傷害你們自己。”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打算用因果法則，幫你們找到正確的路。”
    葉裁雲和蘇燼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陸沉的手指在命格界麵上輕輕一點，一道金色的數據流從係統中冒了出來，纏在了他的掌心，慢悠悠地旋轉著。
    “劍仙轉世”四個字在空中閃了閃，緊接著開始破碎、重新組合，就好像在喚醒一段被遺忘已久的記憶。
    “你的命格不完整。”陸沉盯著那團光芒，眼神犀利，“缺失的部分，藏在你劍心的最深處。要是不補上，遲早會完全失控。”
    葉裁雲沒說話，默默地握緊了劍柄，指關節都泛白了。
    “我找到了三條可能的修複辦法。”陸沉接著說，“第一條，強行重塑劍心，但風險特別高；第二條，借助外力引導，不過得花時間；第三條——”他停頓了一下，“逆推命運，找找你前世殘留的意誌碎片。”
    “前世？”葉裁雲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你沒感覺到嗎？”陸沉看著他，“每次你施展劍意的時候，都會出現一段不屬於現在的記憶影子。這不是幻覺，是你命格斷裂的地方泄露出來的信息。”
    說著，他伸手一揮，那團金光變成了一道虛影，浮現在兩人麵前。
    畫麵裏，一座破敗的山門倒在風雪之中，一個女子手裏拿著斷劍，背影顯得十分落寞，她身後的天空裂開了一道大口子，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這是誰？”葉裁雲壓低聲音問道。
    “我不知道。”陸沉搖了搖頭，“但她的劍意，和你的很像。”
    葉裁雲沒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盯著那道虛影，好像想從裏麵找到什麽答案。
    “我會幫你修複的。”陸沉收回光影，“先選第二條路，借助外力慢慢引導。”
    “好。”葉裁雲點了點頭。
    另一邊，蘇燼正盤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調養氣息。
    陸沉走過去，蹲下身子問“感覺咋樣？”
    “還是不行。”蘇燼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剛才試了一次，靈力剛運轉到一半就被彈回來了，比上次還嚴重。”
    陸沉伸手搭上他的脈門，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說“逆襲悖論的副作用越來越大了。”
    “那咋辦？”蘇燼皺著眉頭，“我現在連基礎修煉都做不了。”
    “別急。”陸沉輕聲安慰道，“我們換個法子。”
    他打開命格商城係統，調出蘇燼的交易記錄，仔細分析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漸漸清晰起來。
    “逆襲悖論的核心是‘努力—反饋’錯位。”他解釋道，“你越主動去突破，命運就越使勁兒把你往回拉。但要是不是你主動去做呢？”
    “啥意思？”蘇燼一臉茫然。
    “被動修煉。”陸沉耐心地說，“不是你去追著力量跑，而是讓力量自己來找你。就像水不會抗拒重力一樣。”
    說完，他揮手布下一個結界，把裏麵的溫度和靈氣濃度都調到了最合適的狀態。
    “在這個空間裏，你不用特意去修煉。”陸沉說，“隻要放鬆身體，讓環境帶著你體內的能量流動，它就會自動適應你的狀態。”
    蘇燼半信半疑地走進結界，坐下來，閉上了眼睛。
    一開始，體內的靈力還是亂糟糟的，但慢慢地，那種逆向的反噬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的牽引，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推著他的靈力往前流。
    他猛地睜開眼睛，驚喜地看著陸沉“有效果！”
    陸沉點了點頭“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會慢慢擴大範圍，讓你能在更複雜的環境裏穩定修煉。”
    蘇燼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夜越來越深，營地裏麵隻剩下一盞孤零零的燈還亮著。
    陸沉回到命格商城係統前，手指在界麵上輕輕敲著。
    【剩餘命格交易次數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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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完成了九次命格交易，隻差最後一次就能合成因果盲盒了。
    可他很快發現，最後一個目標命格，已經被別人搶先買走了。而且買家是誰不知道，交易的路徑也特別隱蔽。
    “看來有人也在盯著命格係統呢。”陸沉眯起了眼睛。
    他趕緊調取交易市場的數據流，追蹤命格的去向，最後鎖定在了一個隱蔽的拍賣場。
    “得搶回來。”陸沉轉身看向葉裁雲和蘇燼，“你們恢複得差不多了，能陪我去一趟不？”
    兩人想都沒想，直接點了點頭。
    三個人趁著夜色偷偷潛入了拍賣場，裝成普通買家混進了人群。
    命格馬上就要開始競拍了，現場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陸沉眼睛掃了一圈周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拍賣場一角的一件裝飾品上。
    那是一枚雕刻得很精致的金屬徽章，上麵的圖案古老又陌生，卻讓他心裏猛地一震。
    他記得這個圖案。之前在封印之地的密碼鎖上，也出現過同樣的紋路。
    “同一個勢力……”他心裏一沉。
    命格競拍開始了，價格不停地往上漲。
    陸沉不動聲色地一次次加價，最後以高價成功拍下。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擋在了他們麵前。對方一句話沒說，直接就動手了。
    葉裁雲拔出劍迎戰，蘇燼則護在陸沉身邊，防止命格被搶走。
    短暫地交了幾下手後，對方好像並不想多打，隻是試探性地攻了幾招，就悄悄退走了。
    “他們想幹啥？”蘇燼皺著眉頭問。
    “測試。”陸沉壓低聲音回答，“他們在觀察我們，想知道我們到底掌握了多少。”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命格，輕輕一笑“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湊齊十次交易了。”
    【觸發因果盲盒機製，是否開啟？】係統提示彈了出來。
    他沒有馬上選擇，而是把命格收進了係統，打算等回到營地後再打開。
    回到營地，陸沉坐在命格商城係統前，手指緩緩伸出去，點下了“開啟”按鈕。
    一道微弱的光芒從係統核心升了起來，凝聚成了一塊碎片狀的命格。它全身灰白色，表麵隱隱約約有文字在浮動，但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麽。
    陸沉試著掃描它的屬性，係統卻彈出一條警告
    【未知命格碎片，來源不明，需集齊三塊方可激活。】
    他皺起了眉頭，伸手碰了碰碎片，立刻感覺到一股陌生的能量波動。那一刻，他好像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說“你販賣的，不隻是命運。”
    陸沉猛地抬起頭，周圍安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帳篷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把碎片封存在係統裏，目光平靜而堅定。他知道，真正的因果，才剛剛開始顯現。而這場交易，遠遠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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