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三國第6章 小沛風雲突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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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呂布的“鳩占鵲巢”大計
小沛的盛夏悶熱得如同蒸籠,蟬鳴聒噪地撕扯著空氣,就連城牆根下的老槐樹都被曬得蜷曲了葉子。呂布半躺在鑲金嵌玉的雕花大床上,貂皮褥子被他踢到床角,露出底下被磨得發亮的檀木紋理。他打著震天響的呼嚕,嘴角還掛著涎水,時不時咂巴著嘴,夢囈般嘟囔:“貂蟬……美酒……徐州城……”突然,一隻老鼠從房梁上掉落,“啪嗒”一聲砸在他臉上。
“什麽東西!”呂布暴跳而起,抄起床頭的方天畫戟就亂揮,嚇得丫鬟們尖叫著抱頭鼠竄。他揉著惺忪睡眼走到銅鏡前,瞥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順手抓起桌上的燒雞狠狠咬了一口。油漬順著胡須滴落在華麗的錦袍上,他卻渾然不覺,突然盯著鏡中自己魁梧的身影,眼神漸漸變得凶狠:“小沛這巴掌大的破地方,連井水都是苦的!我呂布縱橫天下,豈能窩在這連城門都修不齊的鬼地方?”
正說著,門外傳來士兵拖拽百姓的哭喊聲。一名滿臉橫肉的士卒揪著老農的衣領,將搶來的母雞往腰間一掛,惡狠狠地罵道:“老東西,這雞燉的湯,可比你家那餿粥強百倍!”街道上,幾個士兵正將孩童手裏的燒餅搶過來,隨手丟給身邊的惡犬。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紛紛躲進自家破舊的茅屋,用顫抖的手緊緊閂上門。
高順手持賬本匆匆趕來,看到滿地狼藉,眉頭擰成了疙瘩:“將軍,軍需賬目已核對完畢,可這月糧草……”“高順!”呂布一腳踢翻身旁的酒壇,酒水混著碎瓷在青磚上蜿蜒,“你看看這小沛,連個像樣的澡堂子都沒有!上次洗澡,那木桶裏的水髒得能養魚!”他突然抓起案上的虎符,重重拍在桌上:“劉備那織席販履的貨色,憑什麽占著徐州城?他的草鞋能鋪滿護城河,我的赤兔馬卻連個寬敞的馬廄都沒有!”
高順看著窗外被騷擾的百姓,硬著頭皮勸道:“將軍,劉備曾在轅門射戟時相助,況且……”“住口!”呂布抄起青銅酒樽砸向立柱,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良禽擇木而棲,他劉備能當徐州牧,我呂布為何不能?傳令下去,讓宋憲、魏續把攻城器械都檢修一遍,三日後,我要讓徐州城的百姓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二、劉備的“鴻門宴”危機
徐州牧府內,蟬鳴聲中夾雜著棋子碰撞的清脆聲響。關羽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棋子;張飛則大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草鞋脫在一邊,腳丫子晃來晃去,還時不時摳兩下腳趾。“大哥,這步棋該你走了!”張飛的大嗓門驚飛了廊下的鴿子,鴿群撲棱棱地撞翻了丫鬟手中的茶盤。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衝了進來,頭盔歪戴著,鎧甲上還沾著草屑:“報——呂布率三萬大軍,已到城下!說是要請主公赴宴!”張飛“謔”地站起身,震得棋盤都跳了起來,黑白棋子劈裏啪啦滾了一地:“這三姓家奴!早知道當初在虎牢關,我就該一矛戳穿他的喉嚨!大哥,給我五百精兵,我去把他的赤兔馬宰了燉肉,再把他的方天畫戟熔了打菜刀!”
關羽將棋子重重按在棋盤上,棋盤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三弟莫急。呂布麾下張遼善用長槍,高順的陷陣營更是精銳,我們不可貿然行事。”他輕撫長須,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況且,若我們拒不出城,呂布必以‘不識抬舉’為由,聯合袁術兩麵夾擊。”
劉備愁得在屋內來回踱步,草鞋在青磚地上蹭出沙沙的聲響,好不容易蓄起的胡須被他揪下好幾根:“悔不該當初,聽糜竺的話收留呂布!現在可好,引狼入室!這徐州城,守得住嗎?”正說著,呂布的信使騎著快馬趕到,馬蹄揚起的塵土落在庭院中的荷花池裏,驚得錦鯉四散逃竄。
信使遞上一封燙金書信,封麵上畫著張牙舞爪的猛虎。劉備展開一看,信紙上墨跡未幹:“玄德賢弟,別來無恙!某備下蘭陵美酒十壇、秘製燒雞百隻,誠邀賢弟一敘,共商抗曹大計。若不來,休怪我呂布的方天畫戟不認人!另:我新得的廚子,做的叫花雞連天上的神仙都饞得流口水,你可莫要錯過!”
張飛伸長脖子瞅了瞅,氣得暴跳如雷:“這分明是下戰書!大哥,咱們帶五百弓箭手,藏在酒窖裏,等他敬酒時,萬箭齊發!”劉備苦笑著搖頭,信紙在手中微微發顫:“二弟三弟,去,是羊入虎口;不去,呂布正好師出有名。這可如何是好?”關羽沉吟良久,緩緩道:“或許,我們可以效仿轅門射戟之策,以智取勝。”
三、轅門“再”射戟
轅門前,赤兔馬不耐煩地刨著蹄子,揚起陣陣塵土。呂布身穿紫金連環鎧,方天畫戟斜倚在馬鞍上,陽光下,戟尖寒光一閃,竟將劉備的影子劈成兩半。“賢弟,你這草鞋走得可真慢!”呂布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腰間懸掛的玉玨隨著笑聲叮當作響,“是不是路上又去編草鞋了?聽說你編的草鞋,連乞丐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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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強擠出笑容,汗珠子順著脊梁往下淌,身上的粗布長袍早已被汗水浸透:“將軍說笑了。備近日忙於清點糧草,來遲一步。不知將軍相邀,所為何事?”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如悶雷般滾滾而來。紀靈率領著袁術的大軍浩浩蕩蕩殺來,軍旗蔽日,塵土飛揚,刀槍林立間,隱約傳來士兵們的叫罵聲。
紀靈拍馬向前,手中三尖兩刃刀直指劉備:“大耳賊!竟敢壞我主公好事,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他身後的士兵們齊聲呐喊,聲浪震得城牆上的瓦片簌簌掉落。呂布見狀,眼珠一轉,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都給我住口!今日我呂布做個公道人!看見那轅門了嗎?一百五十步外,我把畫戟插在那兒,若我一箭射中戟尖小枝,你們兩家罷兵言和;若射不中,你們盡管廝殺,我絕不插手!不過……”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眾人,“要是射不中,我呂布當場卸甲,去做個說書先生,專門講自己的笑話!”
張飛小聲嘟囔著:“吹牛不打草稿,一百五十步,我看你連畫戟都瞄不準!”他身旁的士兵們竊竊私語,有人甚至打賭呂布射不中。呂布卻不慌不忙,摘下寶雕弓,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狼牙箭。那箭尾的孔雀翎在風中輕輕顫動,仿佛預示著即將發生的奇跡。
他深吸一口氣,搭箭拉弦,弓如滿月。“嗖——”箭如流星般劃破長空,眾人隻覺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轅門外傳來“當啷”一聲脆響——那箭竟真的射中了畫戟小枝!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紀靈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大刀差點掉在地上;張飛驚得張大了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好箭法!”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叫好聲此起彼伏。呂布收起弓箭,得意地笑道:“都散了吧!以後誰再敢鬧事,我的畫戟可不答應!”他伸手拍了拍赤兔馬的脖頸,馬兒昂首嘶鳴,仿佛也在為他的勝利歡呼。然而,在這表麵的和平之下,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四、張飛的“戒酒風波”
徐州城的夜色濃稠如墨,下邳城的將軍府內卻燈火通明。張飛坐在虎皮椅上,盯著案上的酒壇直咽口水。壇口飄出的酒香勾得他心癢難耐,想起大哥臨行前的叮囑,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張飛啊張飛,再喝酒誤事,你就不是爹媽生的!”可就在這時,家丁來報:“將軍,曹豹曹大人求見!”
曹豹一進府,便被酒氣嗆得直咳嗽。他捏著鼻子,看著滿地的酒壇,滿臉嫌棄:“張將軍,深夜打擾,實在抱歉。隻是有些軍機要事……”“得了得了!”張飛大手一揮,拽著曹豹就往酒席上拉,酒桌上擺滿了燒雞、鹵肉,還有冒著熱氣的羊腿,“先喝酒,天大的事喝完酒再說!來人,上酒!”
幾個家丁搬來一壇“透瓶香”,壇封一揭開,酒香頓時彌漫整個大廳。曹豹連連擺手,臉漲得通紅:“將軍,我滴酒不沾,一喝就渾身起疹子,跟癩蛤蟆似的!上次喝了一杯,癢了半個月,差點沒把皮撓下來!”張飛眼珠子一瞪,抄起酒壇就往曹豹嘴邊灌:“不喝?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麽喝酒!這壇酒叫‘透瓶香’,喝了能賽過活神仙!當年我在長阪坡,喝了三壇,吼得曹操十萬大軍屁滾尿流!”
曹豹拚命掙紮,酒水灑了一身,可張飛力大無窮,硬是撬開他的嘴灌了下去。不一會兒,曹豹就醉得東倒西歪,舌頭都捋不直了:“張……張將軍,你等著……我女婿不會放過你……”張飛哈哈大笑:“呂布那小子?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曹豹被灌得七葷八素,踉踉蹌蹌回到家,越想越氣。他對著銅鏡,看著自己被灌酒時弄花的臉,還有滿身的酒漬,氣得渾身發抖。連夜寫了封信,用火漆封好,交給心腹:“快,連夜送到小沛,交給呂將軍!就說張飛這莽夫,要把我活活灌死!下邳城防備空虛,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再晚,我這條老命就沒了!”
五、下邳失守
月光如霜,灑在下邳城的城牆上。呂布騎著赤兔馬,在城外徘徊,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嶽父大人的信可當真?”他轉頭問身旁的陳宮。陳宮撫著胡須,冷笑一聲:“張飛嗜酒如命,曹豹又是您的嶽父,豈會有假?且看這城牆上的守衛,稀稀拉拉,正是天賜良機。”
三更時分,城牆上突然亮起一盞紅燈籠。呂布大喜:“時機已到!全軍聽令,隨我殺進城去!”他身後的士兵們握緊武器,如餓狼般撲向城門。城門緩緩打開,曹豹哆哆嗦嗦站在門後,臉上還帶著被張飛打的巴掌印,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散發著酒氣。
呂布的大軍如潮水般湧入,喊殺聲頓時響徹夜空。城中百姓從睡夢中驚醒,嚇得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街道上,火把將夜色染成血色,士兵們見人就殺,見物就搶,慘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此時的張飛正抱著酒壇呼呼大睡,鼾聲如雷。酒壇滾落在地,酒水灑了一地,引來了幾隻老鼠在旁邊偷喝。直到一名親衛踹開房門,大喊:“將軍!呂布殺進來了!”張飛猛地驚醒,頭重腳輕,拿丈八蛇矛時差點摔倒。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過來,卻隻覺得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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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張飛光著膀子,穿著一條短褲,提著長矛就往外衝。可他醉酒未醒,腳步虛浮,剛出府門就撞上了高順的部隊。高順長槍一挺,直刺張飛麵門。張飛勉強招架,隻覺眼前金星直冒,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張遼趁機從側翼殺出,大喊:“張文遠在此,張飛來戰!”張飛左支右絀,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短褲。混戰中,他忽然想起劉備的家眷還在府中,心急如焚,奮力殺出一條血路,往將軍府奔去。可惜為時已晚,府中早已人去樓空,隻剩下滿地狼藉,貂蟬的一隻繡鞋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
張飛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狠狠抹了一把臉,翻身上馬,朝著劉備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見到劉備時,他“撲通”一聲跪下,膝蓋在地上磕出悶響:“大哥,我對不起你!下邳丟了,嫂子也……我這就回去,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把嫂子救回來!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
劉備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伸手將張飛扶起:“三弟,人在就好。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兄弟還在,一切都可以重來。隻是這徐州……”他望向遠方,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六、寄人籬下的日子
許昌城外,曹操身穿錦袍,頭戴逍遙巾,帶著一眾謀士武將,早早等候在城門口。遠遠望見劉備一行人走來,他大笑著迎上前去,雙手握住劉備的手,用力搖晃:“玄德啊,可把你盼來了!早就說過,跟著我,保你頓頓有肉吃,天天有酒喝!我這許昌城的烤肉,那叫一個香,還有西域進貢的葡萄酒,比你在徐州喝的井水強百倍!”
劉備彎腰行禮,笑容卻有些僵硬:“備久仰明公英名,願為明公效犬馬之勞。”心裏卻想著:“曹操生性多疑,此番收留,不知又有什麽算計。且先忍一時,待時機成熟……”他身後的關羽和張飛跟在後麵,張飛氣鼓鼓地踢著路邊的石子,嘟囔道:“大哥,咱們何必寄人籬下?找個機會,我一矛把曹操的腦袋戳個窟窿,咱們自己單幹!在這看他臉色,還不如回小沛編草鞋!”
關羽輕輕拍了拍張飛的肩膀:“三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看這許昌城,繁華雖繁華,卻似牢籠。咱們暫且忍耐,靜待時機。”他撫著長須,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曹操的士兵們看似熱情迎接,手中的武器卻從未離身。
曹操設宴款待劉備等人,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曹操舉起酒杯,目光似笑非笑:“玄德,世人都說你是英雄,依我看,當今亂世,唯有你我二人,可稱英雄!袁紹那家夥,外強中幹;袁術更是塚中枯骨。隻有你我,才能平定這天下!”他說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胡須滴落。
劉備心中一驚,筷子差點掉在地上。他強作鎮定,夾起一塊烤肉放入口中,卻味同嚼蠟:“明公過譽了,備不過是一介草民,豈敢與明公相提並論。”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悄悄在衣襟上擦了擦。
夜色漸深,劉備回到驛館,望著窗外的明月,久久未眠。許昌城的夜,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街道上,曹操的巡邏士兵來回走動,火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城牆上,哨兵們手持弓箭,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一場新的較量,正在這看似祥和的夜色中悄然醞釀,而劉備三兄弟,又將如何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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