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飽讀詩書，自有風骨，能知是非，所以始終認為父親的做法是不對的，但她又改變不了什麽。
    拿兩位姐姐去討好仙人，換取功法。
    這…真的值得嗎？
    想到這，莫淑仙哭得更傷心了，整個人抽泣不斷，嬌軀也隨之輕輕顫抖。
    見妹妹如此，莫月瑤頓時心疼無比。
    於是輕撫其背，柔聲問道：“仙兒，可是有人欺負了你？說出來，姐姐替你去拿他。”
    “月瑤姐姐，是我害了你們，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找功法，爹也不會讓你們去接近什麽仙人。”莫淑仙緊抱莫月，聲淚俱下。
    莫月瑤聽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什麽嘞，原來是這事，傻妹妹，你莫不是誤會了什麽？”
    “今年，我與你星瑩姐可都到花信年華了，再不擇一良人出嫁，等徐娘半老可就沒人要了。”
    “忘了告訴你，那是個年輕的俊仙人，說到底，其實是我們高攀了，何來吃虧一說？”
    莫月瑤輕柔撫摸妹妹的肩膀，如此解釋著，不知不覺，溫婉臉頰已然飛紅。
    嫁給仙人是苦差事嗎？
    那分明是件一舉兩得的美事。
    可莫淑仙聽了，卻是滿臉不相信，“月瑤姐姐，你這話，莫不是在哄我？”
    哪有人丟了清白，還說自己高攀了的？這肯定是姐姐安慰她的說辭。
    莫月瑤繼續解釋：“我騙你做甚？你姐夫他不但待人極好，而且還助我與星瑩開啟隱藏於體內的後天靈根，從今往後，我們也可以修煉了。”
    “你若不修煉，以後還不得比兩位姐姐先一步老去，可別到了那時才後悔。”
    說到這，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莫淑仙那細嫩而富有書香氣質的臉蛋。
    “真的？”
    莫淑仙起身，半信半疑地看著莫月瑤，暈紅的眼角上，殘留瑩瑩淚光。
    “不信？那你細看，姐姐臉上可有一絲愁苦作假之色？”
    莫月瑤溫婉甜笑，美目柔和，寵溺般注視莫淑仙。
    “沒有……”
    雖難以置信，但在姐姐臉上，莫淑仙確實找不到半點哀傷。
    盡管如此，她依舊難以接受，亦或者說不理解。
    在她看來，這種不就是各取所需交易嗎？哪有什麽感情可言？
    “姐姐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你會知曉的。”
    想起和藍驚海相處的點點滴滴，莫月瑤幽幽說道。
    那個男人神秘而霸道，像一片浩瀚無垠的深海，令她著迷。
    而後。
    莫月瑤又是一陣耐心勸解，莫淑仙這才肯收下《清風靈功》。
    兩日後。
    深夜。
    莫府，地下室。
    “等我回來。”
    看著榻上的莫家姐妹，藍驚海交代一句便開始穿上衣服。
    那是一件黑甲勁衣，具有不錯的防禦力，主要用來抵擋凡兵利器，乃他親自打造。
    “公子，那你何時歸來？”
    莫月瑤，莫星瑩趕忙下榻詢問。
    雪白的玉體上，一件單薄肚兜掛著，堪堪遮住那抹傲然。
    藍驚海橫掃她們一眼，“去十萬大山轉轉，又不是不回來，這話…你們要問幾遍？”
    他現在太弱了，不適合將莫家姐妹帶在身邊，不然他早就帶走了。
    聞言，莫家姐妹微微低頭，可目光還是忍不住偷瞄藍驚海。
    她們在擔心，擔心藍驚海扔下她們姐妹倆一走了之。
    “怕什麽，如果出現突發狀況我回不來，有魂印指引，你們也可以自己來尋我。”藍驚海一眼便看穿了莫家姐妹的心思。
    “那姐姐的靈根怎麽辦？”莫星瑩問道。
    “沒有好的內丹，你不得擅自拿劣質品給她開啟靈根，等我就是。”
    藍驚海說道，隨後將一黑色麵具戴上。
    “好生修煉。”
    留下這句話後，藍驚海便走了，往內院書房而去。
    莫月瑤和莫星瑩想送他，於是迅速穿好衣服，追了上去。
    內院，書房。
    “仙人，隨我來吧。”
    莫老爺早早在此等候，藍驚海一來，便將其帶往另一條密道。
    這密道，通雲水鎮西邊的寒江，藍驚海昨天已經勘察過了，裏麵隻有簡單的幻陣，很安全。
    一炷香後。
    “仙人，莫某便送到這了，祝仙人此行一帆風順。”
    臨近出口，莫老爺停了下來，再往前，可就是江流了。
    “公子，一路當心。”
    “記得回來。”
    莫家姐妹抿唇低語，麵上神色柔情似水，眸中秋波盈盈泛光，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態。
    “莫老爺，在下告辭。”
    藍驚海朝莫老爺拱手行了一禮，隨即看向莫家姐妹，微微點頭。
    然後轉過身去，“噗通”一聲，俯身紮進水中。
    靜默半晌後，莫老爺白了兩個女兒一眼，“別看了，走吧，披頭散發的，成何體統？”
    當初說不想嫁給仙人的是她們，現在舍不得仙人的也是她們。
    這女人呐，不管老的小的，變起臉來，一個比一個快。
    ……
    不多時。
    雲水鎮西邊，寒江東岸。
    “奶奶的，凍死我了！”
    一陣撲騰後，藍驚海從水裏冒出，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岸。
    寒江之水，源於南夷西部，乃冰凰清宮附近的雪山融化匯聚而成，即使途經十萬大山流至雲水鎮仍舊冰涼透骨。
    夜風呼襲，沾了水的勁衣略顯沉重，還時不時有水滴落，於地上留下明顯痕跡。
    藍驚海沒有走遠，而是直接找了個平坦的草地布陣停歇下來，以篝火烘衣，擺蒲團修煉。
    夜裏，寒江兩岸比他想象中的要安靜許多，不說修士了，連半個人影都不曾出現。
    直至天蒙蒙亮，方有漁民泛舟江上，捕魚謀生。
    “十萬大山乃南夷禁忌，妖獸縱橫，越是深入靈氣便越濃鬱，這地底下，必有靈石礦脈。”
    藍驚海長吐一口濁氣，緩緩將地圖收入空間戒指中，那些擺在地上的陣盤，也被他逐一收回。
    莫府雖富甲一方，可庫中儲存的靈石卻是極少，大多都上繳了遠在中州的主家。
    藍驚海要想快速提升實力，隻能去十萬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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