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讓找野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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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餘用力推搡,那股子力氣卻軟綿綿的,毫無威懾力。他眼眶泛紅,直直瞪著眼前人,從嗓子眼擠出一聲嘶吼:“你怎麽又來夢裏折磨我!!”
    他滿心崩潰,怎麽也掙脫不了這個瘋子,連在夢裏都躲不開!
    江餘猛地揪住對方衣領,雙眼血紅,像入了魔一般,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樣?還想看我出什麽洋相?時降停!我求你,消失行不行?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我真的要被你逼瘋了!!”
    時降停目光幽暗,緊緊盯著江餘癲狂的模樣,神色冷靜。他伸出手指,勾起江餘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揚:“阿餘,可這是你自己闖進我的領域的。”
    “去死吧!”江餘抬手就是一巴掌,卻被時降停穩穩握住手腕。時降停拽著綿軟無力的江餘,一路拖著他往中央的心髒走去。
    幹枯的根莖輕輕晃動,上麵懸掛的心髒也跟著搖擺。
    時降停從背後環抱住江餘,左手壓在他小腹上,緩緩收緊,右手按住他的脖頸,將他死死貼在自己身上。陰冷的氣息噴灑在江餘耳廓,他低聲呢喃:
    “看啊,它就快成熟了。”
    心髒,更加碩大了。
    它快到摘取之日了。
    可江餘記得,它不是被自己踩碎……
    不。
    哈哈……
    他知道了。
    像時降停這樣的人,他怎麽可能放心的讓心髒暴露在自己麵前呢?
    一開始,就是在耍自己。
    在夢境出現的一切都是,都是假的,所以他滋養的心髒從始至終都沒有暴露過。
    那麽這次,也是假的。
    江餘徹底放棄了掙紮,緩緩闔上雙眼,任憑對方將自己禁錮在懷中。
    地麵突然蠕動起來,無數荊棘如活物般攀附在他們身上。先是纏住腳踝,繼而順著雙腿蜿蜒爬升,尖刺用力地刺破皮膚。
    狠狠勒緊!
    鮮血在黑色土壤上暈開暗紅的花紋。
    荊棘繼續向上蔓延,纏繞過胸膛,勒緊脖頸,最後連麵容都被密不透風地包裹。
    兩人就這樣被荊棘死死絞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遍體鱗傷的軀體卻感受不到疼痛,隻有一種詭異的酥麻感在血液中流淌,仿佛正在接受某種獻祭般的放血儀式。
    江餘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仍被時降停牢牢環抱著。
    他的手臂被對方操控著抬起,指尖對準那顆跳動的心髒。
    兩人的血珠交融一起,順著手指滴落,一滴、兩滴,緩慢地落在心髒表麵,滋養著這顆心髒。
    “想摸摸它嗎?”
    時降停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不想。
    江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時降停的手覆了上來,與他十指緊扣,牽引著觸碰那顆跳動的心髒。
    “噗通、噗通——”
    掌心傳來的震動竟與自己的心跳逐漸同步。
    “阿餘,我一定會去找你。”時降停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永生永世,你都別想掙脫我。”
    失血過多的江餘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想著:他好像要醒了……
    最後傳入耳中的是帶著血腥氣的威脅:“要是敢把心交給別人……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瘋子……
    月光慘白地籠罩著這片血色土地。時降停半抱著“死去”的江餘,兩人的血在身下匯成暗紅的湖泊,構成一幅詭譎而妖異的畫麵。
    “該醒了。”
    突然的失重感讓江餘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彈坐而起。
    “哈…哈……”
    他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熟悉的臥室,窗外是真實的晨光。那個噩夢,終於結束了。
    江餘的喘息還未平複,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秦擇站在門外,眉頭微蹙:“少爺,您還好嗎?我在門外聽見您一直在喊……”
    他頓了頓,“‘不要’、‘放開’、‘好痛’之類的話。”
    江餘的臉“騰”地燒了起來——這些夢話聽起來簡直像……也太讓人誤會了吧!
    “您哭了?”秦擇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哭?
    江餘茫然抬手,指尖觸到一片冰涼。不知何時,他早已淚流滿麵。
    秦擇默默遞來紙巾。
    江餘胡亂擦拭著,把眼尾蹭得通紅。
    “需要通知夫人嗎?”
    “不用!”江餘猛地抬頭,“隻是噩夢而已!”
    他突然想起什麽,急聲問道:“我回來時穿的那件黑色登山服呢?”
    “夫人似乎……扔了。”
    “什麽?!”
    兩小時後,江餘捏著鼻子在垃圾車前翻找。
    成功找到了衣服,當他從髒汙的登山服內袋摸出那疊泛黃的符紙時,手指都在發抖——
    幸好啊,幸好沒損壞。
    這些從老刀那裏得來的符紙,真的能幫他嗎?
    當天晚上江餘就實踐了。
    時間:21:30分。
    房間裏貼滿的黃符在精致的裝潢中顯得格外刺眼,活像邪教現場。江餘裹著黑色真絲睡衣,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死活不敢合眼。
    最後他幹脆抽出一張符紙,“啪”地貼在腦門上,活像個行走的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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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這樣,就能睡個好覺?
    淩晨三點,困意終於戰勝恐懼。
    江餘歪著頭沉沉睡去,沒注意到門口悄然出現的黑影——
    那團影子在門縫徘徊許久,幾次試圖侵入,卻被無形的力量阻隔。
    最終,它不甘地退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
    “唔……”
    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江餘一覺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蓬亂的發絲翹起幾撮。
    他茫然地摸了摸胸口——心跳平穩,沒有噩夢,連符紙都完好無損。
    “真的有用!”他猛地坐起,額頭的符紙飄落在地。這一刻,江餘眼底燃起久違的光亮。
    更加堅定了他要學玄學的心!
    時降停,你等著。
    他在心裏咬牙切齒地發誓:不把你超度了,我江餘兩個字倒著寫!
    江餘洗漱完畢,踩著拖鞋慢悠悠地下樓。
    餐廳裏,江父、江母和江岐善已經圍坐在餐桌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他扶著樓梯扶手緩步下行,三人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突然——
    “啪!”江父一掌拍在餐桌上,震得杯盤輕顫,“你這個逆子說什麽?不想接管公司?不接手公司誰來管?讓鬼來管嗎?!給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江岐善神色自若,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牛奶。
    躲在樓梯轉角的江餘豎起耳朵,總算聽明白了這場爭執的緣由——
    江岐善竟然不想繼承家業,打算去……出家?
    不對,仔細一聽,原來是要去學玄學拜師。
    江餘不禁莞爾:真是巧了,他現在也滿腦子都是捉鬼驅邪的事。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江氏集團怕是真要找個鬼來當ce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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