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商量著滅時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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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山區機場籠罩在朦朧月色中。
這個偏僻的小機場平日旅客稀少,連最基本的便利店都沒有,想要采購生活物資還得下山走很遠的路。
宋錚陽走下飛機,摘下墨鏡仰望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要爬山……”
深山竹林裏,一座古樸的竹園靜靜佇立。
園前已經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身披袈裟的和尚,滿身血腥味的屠夫,甚至還有捧著碗的殘疾人。他們都在等待最後一個人的到來。
老刀坐在青石凳上,借著月光擦拭他那把一米五長的血色長刀。刀刃雖然布滿缺口,卻被他視若珍寶。
“呼…哈…我…我活著到了……”
宋錚陽氣喘籲籲地推開竹門,整個人都快累趴成狗了。他的到來終於讓這場特殊的聚會得以開始。
“到底是什麽大事,要把我們都叫回來?”有人忍不住發問。
老刀“錚”的一聲將長刀插入地麵,刀身震顫著發出嗡鳴。在場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這位顯然比他們輩分要高。
是主心骨嗎?
“黑木森林出了個惡鬼,”老刀的聲音沙啞而沉重,“必須盡快除掉。”
“黑木森林?”一個和尚皺眉,“那裏的邪氣太重了,以往不知道多少先輩折在那裏。按照祖宗規矩,隻要惡鬼不出山,我們不該主動招惹……”
“我爺爺就是進山除鬼死的。”屠夫插話道。
眾人議論紛紛,顯然都不想冒險。
老刀突然暴喝一聲:“老子當然知道危險!要不是這鬼想活過來,老子也不會跟你們瞎掰扯!”
“活……想活過來的鬼?”
眾人瞬間麵麵相覷,鬼若想重返人間,那可是犯了大忌,必須得除掉。
“難道……那隻鬼已經有活過來的能力了?”
老刀抬眼,看向提問的人,沒好氣地嗆道:“要是沒有,老子還用跟你們囉嗦?”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吭聲願意接這活兒的。
“一幫孬種!學了本事,卻不用在正道上,難怪玄學本領一直都沒新生力量傳承!”老刀本就脾氣火爆,瞧見這群畏畏縮縮的家夥,更是窩火,恨不得掄起拳頭,挨個砸醒他們。
眾人顯然早習慣了老刀的暴脾氣,沒人接茬。
終於,有人發問了。
宋錚陽嘴裏叼著煙,抬手問道:“叔伯,那鬼什麽來曆啊?”
老刀看向他,在如今衰敗的真玄學界,宋錚陽算是唯一有天資的新人了。他神色稍緩,開口講起自己進山的經曆。
一番講述驚心動魄,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鬼竟如此強大。
宋錚陽神情凝重,沉思片刻,問道:“那鬼叫什麽名字?”
“時降停。”
“沒聽過。”
老刀無語的一拳砸了下他腦袋:“十年前就死了的人,你要聽過才見鬼了。”
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後,又有人提出疑問:“按理說,十年前死去的人不該有這樣強大的修為。難道是個百歲老人?”
“不,”老刀搖頭,聲音低沉,“死時不過十五歲。”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短暫的震驚過後,眾人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短短十年就能達到如此境界,若再放任其成長,不僅會出山為禍人間,更可怕的是它竟敢妄圖“複生”。屆時,誰還能製得住它?
激烈的討論隨即展開。
進山的時間、攜帶的法器、應對的策略……眾人各抒己見,卻始終找不到萬全之策。
爭論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院中那個默默掃地的老者。
他身著古樸卦服,白發稀疏,手中的掃帚機械地劃過一塵不染的地麵。外人看來或許覺得癡傻,但在場眾人都明白,這是頓悟之境。
老刀恭敬地上前,低聲詢問:“祖師爺,你看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老者緩緩抬起渾濁的雙眼,隻吐出一個字:“骨。”
“骨?”老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沒錯,屍骨!
要能找到時降停的遺骸,用秘法焚化,就能徹底消滅這個惡鬼!
但問題在於——沒人知道他的屍骨埋在何處。
老刀眯起眼睛,突然想到一個人。
江餘。
殺人者,怎麽會不知道被害者死在哪裏呢?
看來,要徹底解決時降停這個禍患,必須讓江餘帶路進山才行。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唉,隻是不知道這孩子還願不願意進一次山了。
…
第三天清晨,記者發布會現場燈火通明。
數十台攝像機如炮筒般架設在會場中央,記者們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上的江餘,仿佛在審視一個行走的頭條新聞。
閃光燈此起彼伏,將整個會場映照得如同白晝。
江餘身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微卷的劉海恰到好處地垂在額前。精致的妝容掩蓋了他眼下的青黑,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這半年來的遭遇。
這副模樣,與外界傳聞中那個“精神異常”的江家少爺形象大相徑庭。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江餘的聲音清朗明亮,“關於這半年的經曆……”
他娓娓道來一個驚心動魄的求生故事——深山迷路、絕處逢生。故事編排得環環相扣,配合著他恰到好處的表情變化,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真相當然不能提及。
那些關於厲鬼、詛咒的離奇經曆,說出去隻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也不管眾人相不相信,江餘的出現,目的隻有一個,證明自己還活著,沒有殘疾,有能力繼承家產就足夠了。
至於之後的外界言論,江家會做善後。
“以上就是我要說明的情況。”江餘起身致意,“因身體原因,發布會就到這裏。”他邁著穩健的步伐離場,留下滿場還沒有問完問題的記者。
沒人注意到,觀眾席最後排坐著幾位便衣警察。
其中那位女醫生正專注地觀察著江餘的每個細微表情。
“表演痕跡太重。”她低聲對同事說,“他在說謊。”
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錄著可疑點:表情管理過於完美、故事細節經不起推敲、對某些關鍵詞的異常反應……
江餘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表演,終究沒能逃過專業人士的眼睛。
警方的調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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