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愈發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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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插入門鎖的瞬間,淩霄聽見屋內傳來壓抑的咳嗽聲。他猛地推開房門,玄關處散落著幾顆藥片,曦曦正蜷縮在沙發角落裏,蒼白的手指緊緊攥著毛毯邊緣。
    “爸爸!” 小女孩費力地轉過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我…… 我想拿水吃藥,不小心……” 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因為病情,吞咽和說話都變得愈發艱難。
    淩霄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卻渾然不覺疼痛。他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抱進懷裏,指尖觸到她嶙峋的脊背,眼眶瞬間酸澀。“別怕,爸爸在。” 他顫抖著拾起藥片,從保溫杯倒出溫水,一點點喂進女兒口中。
    曦曦靠在父親肩頭,忽然輕聲問:“媽媽今天會來看我嗎?”
    淩霄的手猛地僵住。窗外的暮色漫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兩年來,這樣的問題每個月都會出現,而他每次都要用精心編織的謊言搪塞。
    “媽媽…… 媽媽在很遠的地方工作,等忙完就回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可是……” 曦曦的小手無力地搭在父親手背上,“老師說,別的小朋友的媽媽每天都會來幼兒園。”
    淩霄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不知該如何作答。自從女兒病情加重,他不得不辭去程序員的工作,靠著打零工和微薄的積蓄度日。如今連房租都快交不起,更別說承擔那如同無底洞般的醫療費。
    深夜,曦曦終於在止痛藥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淩霄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摸出手機查看餘額,屏幕上顯示的數字讓他後背發涼 —— 銀行卡裏隻剩不到三百塊,而明天又是交房租的日子。
    他站在陽台上,望著樓下昏黃的路燈,突然想起趙曼臨走前說的話:“你根本養不活她!這病就是個無底洞,你還要拖到什麽時候?” 當時的他憤怒地摔門而出,如今卻不得不承認,現實遠比想象中殘酷。
    第二天清晨,淩霄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房東王阿姨板著臉站在門口:“小淩啊,這個月房租……”
    “王阿姨,再寬限我幾天行不行?” 淩霄攥著門把手,掌心全是冷汗,“我馬上就能拿到工錢了。”
    王阿姨歎了口氣:“不是我為難你,我也有難處。你看,我兒子要結婚,急著用錢裝修房子……” 她瞥見屋裏熟睡的曦曦,聲音軟下來,“要不這樣,你先搬出去,我給你找個便宜點的地下室,租金能少一半。”
    地下室潮濕陰暗,根本不適合病人居住。淩霄正要拒絕,手機突然響起。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曦曦爸爸,下周的檢查和治療費用該交了,總共是兩萬三……”
    掛了電話,淩霄隻覺得天旋地轉。他跌坐在沙發上,耳邊嗡嗡作響。王阿姨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淩?小淩你怎麽了?”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這次是隔壁的陳奶奶,她顫巍巍地端著一碗熱粥:“聽說曦曦病了,奶奶煮了點小米粥,快給孩子嚐嚐。”
    淩霄紅著眼眶接過碗,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陳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有難處就說,街坊鄰居能幫的一定幫。”
    送走陳奶奶,淩霄望著碗裏升騰的熱氣,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也許,他並不是孤軍奮戰。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淩先生,我是‘生命之光’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我們了解到您女兒的情況,希望能和您聊聊。”
    淩霄盯著短信,手指微微發抖。這會是真的嗎?還是又一個騙局?但眼下的困境讓他別無選擇,他顫抖著撥通了短信裏的電話。
    電話那頭,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您好,淩先生。我們已經審核過您提交的資料,初步決定為曦曦提供醫療救助。不過,還需要您提供一些補充材料……”
    淩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對方詳細說明了救助流程,他才如夢初醒。掛了電話,他緊緊抱住熟睡的女兒,淚水無聲地滴落在孩子發間。
    然而,生活的磨難並未就此結束。就在淩霄以為看到一絲曙光時,新的問題接踵而至。慈善基金會的救助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落實,而醫院那邊已經開始催促繳費。更糟糕的是,曦曦的病情突然惡化,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被緊急送進了 icu。
    在醫院走廊裏,淩霄來回踱步,心急如焚。他四處打電話借錢,可昔日的朋友要麽避而不見,要麽婉言拒絕。就在他絕望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 趙曼。
    她穿著一身職業裝,妝容精致,完全看不出是剛從外地趕回來。“我聽說曦曦的事了。” 她的聲音依舊淡漠,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 我帶了些錢,先交上醫藥費吧。”
    淩霄看著她遞過來的銀行卡,心中五味雜陳。曾經的怨恨、失望,此刻都化作一聲歎息。“謝謝。” 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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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曼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這兩年,我一直在關注曦曦的病情…… 其實,我也不好受。” 她頓了頓,“我知道我當年的選擇很自私,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每天看著孩子受苦,我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
    淩霄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我理解。隻是,曦曦一直都很想你。”
    趙曼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淚水奪眶而出:“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們……”
    就在這時,醫生從 icu 走出來。兩人幾乎同時衝上前,異口同聲地問:“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還是很不樂觀。我們建議盡快進行新的治療方案,不過費用會比較高……”
    淩霄和趙曼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這一次,他們決定共同麵對。趙曼開始四處奔走,利用自己的人脈聯係專家,而淩霄則繼續為籌集費用奔波。
    在這個過程中,淩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趙曼離開後,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過上瀟灑的生活。她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曦曦,甚至偷偷資助過一些醫療費用,隻是不敢露麵。
    “我怕你恨我,也怕曦曦看到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會失望。” 趙曼紅著眼圈說,“但現在,我不想再逃避了。”
    隨著時間推移,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曦曦的病情終於有了好轉。慈善基金會的救助也順利到位,解決了燃眉之急。更讓淩霄驚喜的是,他收到了一家科技公司的 offer,對方得知他的經曆後,願意為他提供一份靈活的工作,方便他照顧女兒。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淩霄帶著康複中的曦曦來到公園。趙曼也在,她牽著女兒的手,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媽媽,你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對嗎?” 曦曦仰起小臉問。
    趙曼緊緊抱住女兒:“不會了,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淩霄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滿是感慨。曾經破碎的家庭,在經曆了風雨後,終於迎來了新生。他明白,生活或許會有無數的磨難,但隻要心中有愛,就永遠有希望。
    陽光透過公園的梧桐葉,在地麵灑下斑駁的光影。淩霄看著不遠處追逐蝴蝶的曦曦,趙曼蹲在一旁,細心地替女兒整理被風吹亂的發梢。這一幕,與記憶中無數個焦慮難眠的夜晚形成鮮明對比,恍若隔世。
    “爸爸!快來看!” 曦曦突然轉身,手裏舉著一朵淡黃色的野花,臉上沾著草屑,眼睛卻亮得驚人。淩霄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時膝蓋發出輕微的 “哢嗒” 聲 —— 那是長期熬夜照顧女兒,又在醫院長椅上湊合睡覺落下的毛病。但此刻,他卻覺得連這點疼痛都帶著暖意。
    趙曼從帆布包裏掏出濕巾,一邊給曦曦擦臉,一邊嗔怪:“跑這麽急,要是摔著怎麽辦?” 話音未落,曦曦已經撲進她懷裏,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脖頸:“媽媽身上香香的,像醫院的茉莉花。”
    淩霄看著妻子泛紅的眼眶,伸手輕輕擦掉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過去半年,他們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終於找到了出口。趙曼回歸後,主動承擔起了大部分家務,還自學了營養搭配,每天變著花樣給曦曦準備病號餐;而淩霄的新工作雖然忙碌,但彈性工作製讓他能兼顧家庭。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偶爾也會來電關心,還邀請他們參加患者家屬互助會。
    日子看似步入正軌,然而平靜的表象下,暗潮仍在湧動。某天深夜,淩霄處理完工作郵件,發現趙曼臥室的門縫還透著光。推開門,隻見她蜷在飄窗邊,電腦屏幕映得臉色發白,麵前攤著一疊文件和計算器。
    “怎麽還不睡?” 淩霄輕聲問。趙曼慌忙合上電腦,動作卻慢了半拍 —— 他瞥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最上方寫著 “創業計劃書”。
    空氣突然凝固。趙曼咬著嘴唇,像個被抓住犯錯的孩子:“我... 我隻是隨便看看。”
    “為什麽不告訴我?” 淩霄在她身邊坐下,注意到她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是覺得我不會支持你?”
    趙曼的眼淚奪眶而出:“當年我拋下你們,就是因為一心撲在事業上。現在曦曦剛康複,我怕...”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淩霄將她摟進懷裏,聞到熟悉的茉莉花香 —— 那是曦曦最喜歡的味道,也是趙曼特意換的洗發水。
    “你離開的三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們當初能多溝通,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淩霄輕撫她的背,“現在我明白了,愛不是互相捆綁,而是在各自成長的路上,始終記得回家的方向。”
    趙曼抬起頭,眼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原來,在她離開的日子裏,淩霄不僅學會了照顧女兒,也在一次次反思中成長。從那以後,每個周末的家庭會議上,除了討論曦曦的學習和健康,也多了關於趙曼創業計劃的討論。淩霄用他的專業知識幫她分析市場,曦曦則舉著蠟筆畫出 “最漂亮的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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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曦光” 花店在社區開業了。店麵不大,卻被趙曼布置得溫馨雅致。淩霄特意開發了小程序,方便顧客線上訂購;曦曦則擔任 “首席試香師”,每天放學都會抱著作業本,坐在收銀台邊監督媽媽工作。
    某個暴雨傾盆的傍晚,淩霄正在公司視頻會議,突然接到趙曼的電話。聽筒裏傳來嘈雜的雨聲和隱約的啜泣:“店裏... 店裏進水了,花全毀了...”
    淩霄心急如焚,卻因會議無法立刻離開。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 是社區群裏的鄰居們自發組織了救援隊,帶著抽水機和塑料布趕往花店。等他結束會議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是趙曼和二十多位鄰居忙碌的身影。有人幫忙清理積水,有人重新修剪受損的花枝,曦曦舉著小掃帚,認真地掃著地。
    “爸爸!” 曦曦看到他,立刻跑過來,褲腿和鞋子全濕透了,“王阿姨說,大家的愛心比雨水還多!”
    趙曼站在門口,發梢還滴著水,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原來我一直害怕的‘再次失去’,其實早就被愛填滿了。”
    生活總是充滿意外。花店走上正軌後,淩霄的公司突然派他去外地出差一周。這是他自曦曦生病以來第一次長時間離開家,出發前反複叮囑了無數遍。趙曼卻隻是笑著將行李箱遞給他:“放心去吧,我們可是‘最強母女聯盟’。”
    然而第二天深夜,他就接到了趙曼的電話。電話那頭,曦曦的咳嗽聲清晰可聞:“爸爸,我喉嚨痛...” 淩霄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出差前特意帶曦曦做了全麵檢查,醫生說恢複得很好,怎麽突然...
    “別擔心,我已經聯係了家庭醫生。” 趙曼的聲音很鎮定,“你安心工作,這邊有我。”
    掛了電話,淩霄在酒店房間裏來回踱步。直到淩晨三點,收到趙曼發來的照片 —— 曦曦裹著小熊圖案的毯子,床頭放著退燒藥和止咳糖漿,旁邊還擺著一張畫,歪歪扭扭寫著 “等爸爸回家”。
    出差的日子裏,趙曼每天都會發視頻。有時是曦曦在背古詩,有時是花店來了新客人,還有次拍到她和曦曦戴著兔子耳朵發箍,對著鏡頭跳自創的 “花仙子舞”。看著屏幕裏歡快的母女倆,淩霄終於放下心來。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家庭的頂梁柱,卻不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趙曼早已重新扛起了責任。
    出差歸來那天,淩霄剛進小區就愣住了。花店門口掛滿了彩燈,貼著 “歡迎爸爸回家” 的手工海報,鄰居們圍在店門口,捧著鮮花和點心。曦曦尖叫著撲進他懷裏,趙曼站在人群後,眼裏閃著淚光。
    “我們商量好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像今天這樣一起麵對。” 趙曼說,“就像這些花,單朵或許脆弱,但聚在一起,就能照亮整個春天。”
    時光流轉,轉眼又是一年。某個春日清晨,淩霄在書房整理文件,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歡快的歌聲。推開窗,看到趙曼和曦曦正在給花店門前的花架澆水。陽光灑在她們身上,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
    “爸爸快下來!” 曦曦仰起頭,“今天我們要給新到的鬱金香拍照!”
    淩霄笑著下樓,接過趙曼遞來的圍裙。這一刻,他終於懂得,幸福不是永遠一帆風順,而是在風雨過後,依然能和愛的人一起,靜待花開。
    淩霄係上圍裙時,指尖拂過布料上的細碎花瓣刺繡,那是去年趙曼親手縫製的。晨光斜斜穿過花店玻璃櫥窗,在曦曦的馬尾辮上跳躍,小女孩正踮著腳,將粉色鬱金香插進透明花瓶,水珠順著花莖滾落,在木質地板上砸出小小的光斑。
    “這批荷蘭進口的雙色鬱金香,在直播間肯定能火。” 趙曼擦拭著玻璃展示櫃,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自從半年前她開通了花店直播間,每晚八點的 “雲端花房” 漸漸有了固定觀眾,訂單像春日柳絮般紛至遝來。淩霄看著妻子手機裏不斷跳動的新消息提示,忽然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 這些日子,她總是淩晨還在核對訂單。
    “媽媽快看!” 曦曦突然指著門口驚呼。一輛銀灰色麵包車歪斜地停在路邊,司機跳下車時差點被腳邊的水管絆倒。“抱歉抱歉!” 司機抹著額頭的汗,“貨太多了,最近物流忙不過來。” 車廂門拉開的瞬間,淩霄倒抽一口冷氣:本該嬌豔欲滴的花束蔫頭耷腦,包裝紙被壓得皺巴巴,幾支玫瑰的花瓣還結著冰碴。
    “是冷鏈運輸出了問題。” 趙曼蹲下身,小心翼翼撥開受損的花材,聲音發顫,“這些都是今天要發的訂單...” 直播間評論區已經開始刷屏,有人質疑花的品質,有人要求退款。曦曦攥著噴壺站在旁邊,大眼睛裏蓄滿淚水:“爸爸,是不是我們的花生病了?”
    夜幕降臨時,花店依舊燈火通明。淩霄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增加的退款申請,太陽穴突突直跳。趙曼把最後一束完好的鬱金香插進花瓶,突然轉身:“我們不能就這麽放棄。” 她的眼神在暖黃燈光下格外明亮,“還記得去年暴雨淹了倉庫那次嗎?我們連夜搶救花材,第二天照樣開門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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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次不一樣,” 淩霄揉著眉心,“物流癱瘓至少要持續一周,庫存的花撐不了多久。” 窗外傳來零星的雨滴聲,他想起今早還晴空萬裏,春天的天氣總是這樣捉摸不定。
    曦曦突然抱著筆記本跑過來,本子上畫滿歪歪扭扭的花朵:“我們可以把這些壞了的花做成幹花呀!” 她翻到新的一頁,上麵貼著用彩筆畫的 “幹花賀卡”,“就像美術課老師教的那樣,再寫上祝福的話!”
    趙曼眼睛一亮,抓起曦曦的小手親了一口:“寶貝真是天才!” 她迅速打開手機通訊錄,聯係常來買花的老顧客:“林姐,我們新推出了限量版幹花禮盒,每一份都有手繪賀卡...” 淩霄看著妻子在直播間重新布置場景,把皺巴巴的玫瑰倒掛在麻繩上,突然意識到,真正的勇氣不是永不跌倒,而是跌倒後依然能笑著尋找出路。
    接下來的三天,花店變成了忙碌的工坊。淩霄負責設計幹花禮盒的包裝,趙曼在直播間講解幹花的製作過程,曦曦則趴在小桌子前,用彩筆給每一張賀卡畫上太陽和彩虹。當第一批幹花禮盒寄出時,物流恢複的消息也終於傳來。
    深夜,趙曼癱在沙發上,手裏攥著粉絲發來的好評截圖。“有位客人說,這是她收到最特別的禮物。” 她聲音帶著疲憊的笑意,“原來殘缺的花朵,也能綻放另一種美。”
    淩霄給她披上毛毯,目光落在牆角曦曦的小畫架上。那上麵新添了一幅畫:三朵歪歪扭扭的花緊緊挨在一起,上方用拚音寫著 “永遠不分開”。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上織出細密的銀網。
    然而,生活的考驗並未就此結束。一個月後的清晨,淩霄在工商局的電話裏得知,他們租用的店鋪麵臨拆遷。房東歉意地表示,開發商看中了這塊地皮,補償協議已經簽了。“最多還有兩個月,你們得另找地方了。”
    消息傳來時,趙曼正在修剪剛到貨的洋牡丹。鋒利的剪刀 “哢嗒” 一聲,將花枝齊根剪斷。“兩個月,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店麵。” 她盯著地上的斷枝,“這裏的人流量、租金,還有老顧客... 太難了。”
    那段時間,淩霄每天下班後就騎著電動車滿城找房子。潮濕的梅雨季節,他的襯衫總是半幹半濕,手機相冊裏存滿了各種店鋪照片:有的地段偏僻,有的租金太貴,有的空間太小放不下花架。趙曼則守著花店,一邊安撫老顧客,一邊在直播中透露搬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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