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拖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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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泉眼。” 蘇芮指著噴泉,聲音發緊。
    淩霄舉起拐杖,杖頂的石頭發出強烈的光芒。他和蘇芮一步步走進湖裏,湖水冰冷刺骨,卻有無數光點從他們腳下升起。當他們走到泉眼邊時,那些黑色雜質突然瘋狂地湧來,像是要把他們拖進深淵。
    淩霄感到那些礦難的畫麵又在腦海中浮現,礦工們痛苦的尖叫,坍塌的礦道,燃燒的木材…… 他正要被恐懼吞噬,卻感到蘇芮的手傳來溫暖的力量。
    “看著我。” 蘇芮的聲音清晰而堅定。
    淩霄抬頭,看見蘇芮的眼睛在光芒中亮得驚人,那些曾經的恐懼在她的目光中漸漸消散。他想起兩人影子重疊的瞬間,想起螢火蟲溫柔的光芒,心中突然一片平靜。
    他們同時握住拐杖,將杖頂的石頭對準泉眼。光芒如同潮水般湧入泉眼,那些黑色雜質發出刺耳的尖叫,漸漸被光芒淨化。泉眼噴出的水珠變得清澈透明,在空中折射出彩虹。
    地底的共鳴變得柔和起來,像是一首舒緩的歌謠。淩霄和蘇芮看著泉眼周圍的水麵上開出一朵朵發光的花,和白澤帶來的樹枝上的花一模一樣。
    當最後一絲黑色雜質被淨化,整個礦坑突然亮了起來,那些星座圖案化作漫天星雨,落在礦脈的每一個角落。白澤歡快地跳進泉眼,濺起的水珠落在它身上,竟讓它的毛發也泛起了淡淡的藍光。
    淩霄和蘇芮回到湖邊時,那位守礦人的老人正站在那裏,身邊跟著老林的身影。老林對著他們笑了笑,身影漸漸化作光點,融入礦脈之中。
    “礦靈已經蘇醒,礦脈會慢慢恢複生機。” 守礦人說,“以後,這裏再也不會有礦難了。”
    淩霄看著老人漸漸消失在藍光中,手中的拐杖化作無數光點,融入他和蘇芮的身體裏。他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在體內流淌,那些曾經的傷痛仿佛都被撫平了。
    回到木屋時,太陽已經升起,晨霧散去,露出遠處青翠的山巒。礦坑的方向傳來隱約的鳥鳴,那是很久沒有聽過的聲音。白澤趴在門口曬太陽,尾巴上還沾著幾朵發光的花。
    蘇芮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煙囪裏的白煙和著花香飄散在空氣中。淩霄坐在門檻上,看著礦坑的方向,那裏的藍光已經淡去,卻能看到有無數螢火蟲在礦脈上方飛舞,像是一片流動的星河。
    他想起老林的話,最深的黑暗裏,總能看見最亮的星。此刻他終於明白,那些星星不僅在天上,也在心裏,在每一個不放棄希望的人眼中。
    白澤突然起身,對著山坡的方向叫了兩聲。淩霄抬頭,看見山坡上走來一群人,他們是之前離開的礦工,此刻正帶著工具回來,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
    “淩霄,蘇芮,我們回來重建礦場。” 為首的人喊道,“這次,我們要建一個不會傷害任何人的礦場。”
    淩霄站起身,蘇芮從廚房走出來,握住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影子在地上緊緊依偎。白澤叼來兩朵發光的花,放在他們腳邊。
    木屋周圍的草地上,越來越多的發光花朵正在開放,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翅膀上閃著和礦靈一樣的光芒。遠處的礦坑上方,一道彩虹正橫跨天際,連接著大地和星空。
    淩霄彎腰拾起腳邊的發光花,花瓣觸指溫潤,像是凝固的月光。他轉頭看向蘇芮,她的眼眸裏映著彩虹的七色光暈,嘴角的梨渦盛著晨露般的笑意。
    “先吃早飯吧。” 蘇芮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看他們帶的工具,估計要忙到日頭正中。”
    廚房的鐵鍋滋滋響著,煎蛋的香氣混著野蜂蜜的甜意漫出來。白澤趴在餐桌下,時不時用尾巴掃掃淩霄的腳踝,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淩霄望著窗外那群忙碌的身影,老礦工王伯正指揮著年輕人搭建臨時工棚,他兒子小王扛著木材跑前跑後,額角的汗珠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還記得三年前嗎?” 蘇芮端來兩碗燕麥粥,“那時候小王總偷偷往礦洞裏藏麵包,怕你巡查時餓肚子。”
    淩霄舀粥的手頓了頓。那時礦場還在瘋狂開采,黑色的礦渣堆成小山,連風都帶著鐵鏽味。他作為安全監督員,每天都要和違規操作的礦工爭吵,和貪婪的礦主周旋。直到那場坍塌事故,十二名礦工被困井下,包括王伯的大兒子。
    “都過去了。” 他輕聲說,目光落在牆上那片逐漸蔓延的青苔上。自老林消失那晚起,木屋的牆縫裏就開始冒出綠色的嫩芽,像是大地在呼吸。
    早餐後,淩霄帶著白澤往礦坑走去。曾經猙獰的礦洞入口如今覆蓋著半透明的藤蔓,陽光透過葉片的紋路,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伸手觸碰藤蔓,指尖傳來輕微的震顫,仿佛有生命在回應。
    “淩霄!” 王伯的聲音從側麵傳來,他正蹲在礦脈邊緣,手裏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你看這礦層,結晶裏好像有光在流動。”
    淩霄走過去,隻見灰黑色的岩石縫隙中,鑲嵌著細小的七彩晶體,像是被打碎的彩虹凝結在裏麵。他想起老林說過的話,礦靈不是資源,是大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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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打算先清理礦渣堆,” 王伯用樹枝在地上畫著草圖,“然後沿著礦脈邊緣開幾條導流渠,讓那些發光的溪流能順著原來的水道流回山裏。”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幾個礦工家屬帶著孩子來送水,小家夥們追著蝴蝶跑向山坡,他們的鞋子上沾著發光的花粉,跑過的地方留下一串閃爍的腳印。
    蘇芮提著竹籃走來,裏麵裝著切好的水果。她走到淩霄身邊時,忽然指著礦坑深處“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礦洞最深處的陰影裏,有一團柔和的白光在緩緩移動。白澤突然興奮地叫起來,掙脫淩霄的牽引衝了過去。片刻後,它叼著一塊拳頭大的水晶跑回來,水晶內部仿佛封存著一片星雲,流轉著淡淡的藍紫色光芒。
    “這是……” 王伯驚歎著伸手想要觸碰,水晶卻突然發出溫暖的光,在他掌心輕輕跳動了一下。老人瞬間紅了眼眶,“像阿明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
    阿明就是三年前遇難的大兒子。淩霄望著那塊水晶,忽然明白老林留下的不隻是力量,還有和解的可能。那些深埋地下的傷痛,正在以另一種方式被溫柔地撫平。
    接下來的日子,礦場變成了熱鬧的工地。但不再有轟鳴的炸藥和刺耳的鑽機聲,取而代之的是鐵鍬碰撞的叮當聲、孩子們的嬉笑聲,還有礦工們哼著的古老歌謠。淩霄帶著大家在礦渣堆上種植耐旱的草木,蘇芮則領著婦女們采集發光花的種子,撒在曾經裸露的山坡上。
    半個月後,第一場雨落下。雨水洗過的礦場彌漫著泥土的清香,礦渣堆上冒出的新芽舒展著嫩葉,發光花在雨中愈發晶瑩,像是無數盞小燈照亮了整個山穀。淩霄站在木屋門口,看著雨水順著彩虹的弧度滑落,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溪流,溪流裏漂浮著發光的花瓣,蜿蜒著流向遠方的森林。
    夜晚,礦坑上方的螢火蟲群愈發繁盛。淩霄和蘇芮坐在山坡上,看著那些光點時而聚成漩渦,時而散開成銀河。白澤蜷縮在他們中間,尾巴尖還沾著雨後的水珠,反射著星光。
    “明天要去鎮上采購種子。” 蘇芮枕著淩霄的肩膀,“王伯說想在礦場邊緣種片果林。”
    淩霄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描摹著她耳後的輪廓。月光下,他能看到她脖頸處有淡淡的發光紋路,那是老林消失那晚,光點融入身體時留下的印記,像一條細小的星河。他自己的手腕上也有同樣的印記,每當靠近礦脈,這些紋路就會微微發亮。
    “你說,老林會去哪裏?” 蘇芮輕聲問。
    淩霄望向星空,北鬥七星格外明亮。他想起老林消失時的笑容,那不是告別,更像是回歸。“也許他一直都在,在這些花裏,在礦脈裏,在我們心裏。”
    白澤突然豎起耳朵,朝著森林的方向低吼兩聲。淩霄起身望去,隻見林邊的小徑上,走來幾個背著背包的陌生人,為首的是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地質勘探儀。
    “請問這裏是廢棄的七號礦場嗎?” 男人走近問道,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我們是市裏來的勘探隊,聽說這裏發現了新型礦產。”
    淩霄和蘇芮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他上前一步,張開手臂護住身後的礦坑方向,白澤擋在他腳邊,喉嚨裏發出警告的低吼。
    “這裏不是礦場。” 淩霄的聲音平靜卻有力,“這裏是家。”
    勘探隊的人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阻攔,為首的男人皺起眉頭“我們有正規手續,是來進行資源評估的。”
    “不需要評估。” 王伯帶著幾個老礦工走過來,他手裏拿著那塊會發光的水晶,“這塊地已經不需要再挖了,它在自己療傷。”
    水晶在月光下發出柔和的光芒,勘探隊的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瞬間變成一片紊亂的光斑。戴眼鏡的男人臉色驟變,慌忙檢查設備,卻發現所有儀器都失靈了。
    “這是怎麽回事?” 他身後的年輕人驚呼起來,指著勘探儀上凝結的細小冰晶 —— 那些冰晶正在緩慢地發光、融化,最後變成透明的水珠滲入儀器內部。
    蘇芮走上前,遞給他們一壺溫水“山裏的磁場不一樣,外來的機器常會這樣。” 她指著遠處的螢火蟲群,“你們看,它們比任何儀器都懂得這裏的規律。”
    勘探隊的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些螢火蟲突然集體升空,在礦坑上方組成了巨大的螺旋圖案,像是在守護著這片土地。為首的男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又看看手中失靈的設備,最終歎了口氣。
    “我們回去會如實上報,”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或許…… 你們是對的。”
    看著勘探隊離開的背影,淩霄忽然想起老林說過的最深的黑暗那句話。原來真正的光明,不是強行驅散黑暗,而是學會與它共生。
    半年後,礦場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曾經的礦渣堆成了梯田,種滿了果樹和蔬菜;礦洞入口改造成了溫室,那些從礦脈中流淌出來的發光溪流,被引入精心設計的水道,滋養著各種奇異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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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上的人聽說了這裏的變化,紛紛前來參觀。孩子們在螢火蟲飛舞的草地上奔跑,藝術家們支起畫板描繪彩虹下的礦脈,科學家們則帶著設備研究那些會發光的晶體,試圖解開它們蘊含的能量之謎。
    淩霄和蘇芮在木屋旁蓋了間小茶館,用礦泉衝泡的野茶帶著淡淡的花香。王伯成了這裏的講解員,每天給來訪者講述礦場的過去與現在,他總說“不是我們拯救了礦場,是礦場原諒了我們。”
    深秋的一個傍晚,淩霄坐在茶館門口,看著夕陽為礦坑鍍上金邊。白澤趴在他腳邊打盹,尾巴上還纏著幾片楓葉。蘇芮端來兩杯熱茶,指著天空讓他看 —— 無數螢火蟲正從礦坑深處飛出來,與天上初升的星辰交相輝映,仿佛大地與天空在溫柔相擁。
    “你看,” 蘇芮靠在他肩上,聲音輕得像羽毛,“老林說的星星,真的都亮起來了。”
    淩霄望著漫天流螢,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杯邊緣。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紋絡滑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印記,如同大地上悄然蔓延的秘密。
    “老林要是能看見就好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悵然。話音剛落,白澤突然豎起耳朵,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那隻向來溫順的牧羊犬猛地竄起身,朝著礦坑方向狂吠,尾巴上的楓葉簌簌抖落,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不祥之事。
    蘇芮下意識攥緊淩霄的衣袖,目光穿過搖曳的蘆葦叢。原本該漸次熄滅的礦脈微光,此刻竟像沸騰的岩漿般劇烈閃爍,翠綠的光暈透過岩層裂隙向外滲溢,在暮色裏織成詭異的光網,仿佛大地正在呼吸,每一次脈動都傳遞著神秘的力量。
    “不對勁。” 淩霄站起身,茶盞在石桌上發出輕響。他望著礦坑深處翻湧的光潮,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科學家們的警告。那些嵌在岩壁裏的發光晶體,能量波動正在以每月三倍的速度遞增,仿佛一顆正在蘇醒的心髒,蘊藏著未知的力量。
    白澤的吠聲驚動了正在收拾畫具的藝術家們。寫生本散落一地,顏料管滾進草叢,發出細碎的聲響。王伯拄著拐杖從溫室方向趕來,羊皮襖下擺沾著幾片發光苔蘚,在暮色中明明滅滅,如同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咋回事?” 老人渾濁的眼睛裏映著跳動的綠光,“去年這時候可沒這樣。”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仿佛在回憶著過去的平靜時光。
    淩霄皺眉凝視著礦坑中央。那裏的菱形晶體正在膨脹,原本棱角分明的輪廓變得模糊,表麵浮現出類似血管的淡金色紋路。三個月前采集的樣本報告還壓在茶館抽屜裏,上麵的曲線像陡峭的懸崖,預示著某種即將突破臨界點的劇變,一場未知的風暴正在醞釀。
    “去叫陳教授。” 他對蘇芮說,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白澤已經衝過木橋,身影在光潮中時隱時現,如同一個勇敢的探路者。
    當科學家們的探測儀開始發出尖銳警報時,第一株變異植物正從礦洞深處鑽出來。那株本該匍匐生長的藍鈴草長得比人還高,鍾形花瓣裏盛著跳動的光球,根須如同發光的銀色絲線,在地麵上蜿蜒遊走,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
    “能量場在重構。” 陳教授的眼鏡片反射著綠光,手指在便攜終端上飛快滑動,“晶體在釋放某種未知粒子,正在改變周圍生物的基因序列。”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歎與不安,這個發現既令人興奮,又讓人感到恐懼。
    王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佝僂著背指向溫室方向。曾經用來培育幼苗的玻璃穹頂下,那些引自發光溪流的水道正在沸騰,水汽中漂浮著無數熒光微粒,落在番茄藤上,讓紅色果實透出奇異的藍光,仿佛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但卻透著一絲詭異。
    “二十年前” 老人咳得說不出話,蘇芮連忙遞上溫水。王伯喝了兩口,眼神飄向礦坑最深處,“爆破隊炸穿第三層礦脈那天,也見過這樣的光。”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後怕,仿佛那段可怕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
    淩霄心頭一緊。他快步走向木屋,在鐵盒裏翻出那張泛黃的礦脈圖。圖上用紅筆圈出的危險區域,正與此刻光潮最洶湧的地帶完全重合。鋼筆標注的日期已經模糊,但右下角 “林深” 的簽名依然清晰,仿佛在無聲地提醒著什麽。
    “老林當年反對深挖這一帶。” 蘇芮的聲音帶著顫抖,指尖點在圖中最深的礦道標記上,“他說這裏的晶體結構不穩定,會引發連鎖反應。”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為即將到來的未知變化感到不安。
    白澤的吠聲突然戛然而止。淩霄抬頭時,看見那隻牧羊犬僵在礦坑邊緣,渾身的毛發都在發光。無數熒光粒子正從它的毛孔鑽進體內,在皮膚下遊走成閃亮的溪流,仿佛一條神奇的光河在它體內流淌。
    “白澤!” 蘇芮驚呼著要衝過去,卻被淩霄死死拽住。他指著礦洞入口處,那些原本溫順的奇異植物正在瘋狂生長,藤蔓如同白蛇般絞纏,葉片邊緣滲出的黏液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變成了凶猛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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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教授的助手突然發出尖叫。他的防護服接觸到飛濺的熒光液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露出的皮膚上浮現出網狀的綠光,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侵蝕。
    “快退到安全區!” 淩霄扯下茶館的帆布,將蘇芮護在身後。帆布接觸到綠光的瞬間,竟燃起淡藍色的火焰,散發出類似臭氧的氣味,仿佛在抵擋著某種不可見的威脅。
    混亂中,王伯突然朝著礦洞深處跑去。老人佝僂的身影在光潮中起伏,羊皮襖上的發光苔蘚與周圍的熒光融為一體。當他顫抖著撫摸那些正在變異的晶體時,綠光順著他布滿老繭的手掌爬上手臂,在皺紋間流淌成河,仿佛在與他進行某種神秘的交流。
    “是大地在呼吸啊” 王伯的聲音混著晶體的嗡鳴傳來,“我們挖得太深,觸到了她的骨頭。”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懺悔,仿佛明白了人類對大地造成的傷害。
    淩霄突然想起老林臨終前的囈語。那個被礦場工人稱為 “瘋子” 的地質學家,彌留之際總說礦脈深處有顆跳動的心髒,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那是矽肺病引起的胡話。此刻,礦坑中央的巨大晶體正發出規律的搏動聲,每一次震顫都讓地麵微微發顫,仿佛大地真的擁有了生命。
    蘇芮突然指向天空。原本該與流螢共舞的星辰正在黯淡,被不斷擴散的綠色光暈遮蔽。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鑽進白澤體內的熒光粒子,正通過牧羊犬的喘息,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光塵,如同一場神秘的細雨,悄然改變著周圍的一切。
    “你看那些孩子!” 有家長突然哭喊起來。正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發梢都染上了淡綠色,他們追逐的螢火蟲停在衣服上,竟化作發光的斑紋滲入皮膚,仿佛與孩子們融為一體。
    淩霄抓起桌上的礦泉壺潑向最近的孩子。泉水接觸到綠光的瞬間騰起白霧,孩子皮膚上的光斑劇烈閃爍,卻並未消失。他突然想起王伯說過的話,礦場的地下水係與整片山脈相連,那些被晶體能量改變的水流,早已像血管般蔓延至遠方,將這份神秘的力量傳遞到更廣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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