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克莉絲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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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利格特的甲葉城內,以托蕾娜為首的四個聖意已經到達了魔法世界,準備隨時待命。
在這裏的四人都不會問“為什麽其他三個人沒來”這種蠢問題。
“校長還沒發來通知,大家現在就先自由活動吧,但別過度暴露自己,不然被兮夜明察覺到就麻煩了。”
托蕾娜在房間裏朝三人講道,不過斯科特還是跟在托蕾娜後麵,畢竟斯科特是托蕾娜的仆人。
隨後二人就離開了房間,比安卡也說道:“那我也就先告辭了,我想先搞清楚吉利格特這個國家的一些事情。”
說罷比安卡也走出了房間,隻留下克莉絲一人。
雖然克莉絲和其他幾人同為聖意十誌,但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圈子。
托蕾娜、斯科特和比安卡曾經都是基爾格德學院的學生會成員,喀鬆、蘇菜白還有雷歐同屬於一個隊伍,唯獨克莉絲一個人和兩方都不太熟,並且憑借克莉絲的性格是不會主動去和任何一方交好的。
在過去克莉絲也算是有自己的忠心的部下的,是一個在基爾格德學院出名的問題兒童的群體,兮夜明一行人正是打敗了克莉絲四個部下才和克莉絲有了之後的聯係。
但他們早就在一年前的戰爭裏遇害了。
在一年前的戰爭裏,托蕾娜和喀鬆失去了自己的哥哥,斯科特親手殺掉了自己已經墮落成叛徒的父親,克莉絲失去了她的同伴,那場戰爭死掉了不少人,不論是基爾格德學院還是世界交界處。
至於兮夜明可能是最大的受害者,自己的兩個恩師和其他前代聖意為了救他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當兮夜明匆匆打敗了洛克事件的背後主謀,魔法世界的人又進軍世界交界處,殺掉了從開學以來就陪伴兮夜明教授他煉器的鐵匠老爺爺,兮夜明回到世界交界處後自己的兩個姐妹又被變成怪物,後來姐姐取回一點意識和妹妹同歸於盡,兮夜明自己目睹了這一切卻無力阻止。
後來澤裏奇亞的死刀衛又砍傷了前校長,開始在學院和世界交界處屠戮,喀鬆和雷歐為了保護學院又被死刀衛砍傷暈厥過去,蘇菜白獨自一人治療完受傷的學生後又轉頭治療昏過去的兩個夥伴。
最後蘇菜白也因為魔力輸出過度力竭倒下去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比安卡隻好擋在三人前麵,在還有餘力的剩餘三人到達後同樣被死刀衛打倒。
等到所有的軍隊都被兮夜明消滅,世界交界處和基爾格德也已經變得一片死寂的廢墟了。
就像是聽到了生還者內心的悲傷,那天居然下起了雨。
克莉絲負傷找到兮夜明時,他正淋雨坐在治療喀鬆他們的醫療帳篷外喃喃自語。
“要是早一點趕上的話……”
克莉絲本想安慰兮夜明,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克莉絲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老師他們,還有前輩們,學長學姐,鐵爺,柿子和橙子也都……”
克莉絲無語哽咽,她沒想到兮夜明竟然失去了這麽多熟識的人,她也明白這些人在兮夜明心中的重量。
“起碼你還活著,前代聖意們把力量留給了你,不是嗎?”
“對啊,為什麽我還活著?”兮夜明眼神化作空洞無物的樣子,盯著自己手背上聖意印記,“因為我就是和安娜學姐說的那樣,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嗎?”
“我不該活著嗎?”
克莉絲一把抓住兮夜明的衣領,不顧身上的疼痛怒吼道:“說什麽呢,你白癡嗎?!”
兮夜明拍開克莉絲抓住自己的手,反駁道:“你是想說這些人的死和我沒關係嗎?”
兮夜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讓克莉絲覺得他很陌生。
“你說什麽呢,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嘛,也是……”兮夜明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改變世界,改變時代什麽的,根本就是自我滿足的謊話。”
克莉絲怔怔的呆住了,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本想繼續和兮夜明爭論,但是她突然意識到這樣子是沒用的,兩個人永遠吵不出結果。
“我受夠了……”
兮夜明隨後消失在雨夜裏,克莉絲就這樣看著兮夜明一步步走出她的視野。
在一周後克莉絲接到了兮夜明的一通電話……
那場戰爭讓所有人內心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可兮夜明在那場大雨中一去不回,就連老朋友的麵也沒見。
回憶到此結束,這是克莉絲迄今為止對兮夜明印象最深的記憶了,比那些二人在一起快樂的時光還要深刻。
“唉……”
克莉絲深歎一口氣,老是窩在屋子裏也不是個事,於是克莉絲收拾好東西出門散心去了。
在路過樓下的書店時,克莉絲意外的看見比安卡在裏麵拿著一本書向老板詢問著什麽。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啊。”克莉絲又覺得自己和其他人的距離更遠了。
她沒有上前搭話,隻好獨自一人走開,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居然屢次三番發生巧遇。
克莉絲隔著人群發現斯科特地攤邊買菜,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斯科特買菜是做給托蕾娜吃的。
“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感覺……”
克莉絲很疑惑斯科特的感受,雖然她明白斯科特的父親成為了叛徒,但父子之間再怎麽說應該還有血脈聯係的感情。
擔心斯科特發現自己,克莉絲連忙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了,就在跑路的時候,克莉絲一想到晚飯不是公費下館子就難受,一年前都是兮夜明做飯給她吃的,現在讓她自己想辦法,那除了下館子也沒別的法了。
“不知道兮夜明變成什麽樣了。”
克莉絲在腦海裏想象過無數次雙方重新見麵的場景,但克莉絲沒敢多想,因為想下去克莉絲總覺得心痛。
“你現在在哪裏呢?”
克莉絲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迎麵走來的人群裏傳來幾聲吵鬧的聲音。
“我說,你倆到底要吃多少才滿足啊?”
“爸爸,你不吃嗎?”
“拜托兮夜明大人,花的好像是我的錢,而且比奈也需要休息好吧,我們就在這裏玩一天好了。”
“真是受不了你……”
“兮夜明……?”
克莉絲和兮夜明在大街上四目相對,兩個人就像觸電般站在原地看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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