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而言兮夜明是個怎樣的人？”
    天之翔用食指稍微蹭了蹭臉頰，“你忽然這麽問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孟凡塵嗤笑道：“實話實說就是了。”
    “善良中帶點怨毒，智慧中夾雜著粗心，還有好運中沾點倒黴？”天之翔經過思考後得出，“最後一個是不是應該顛倒一下？”
    孟凡塵聞言說道：“聽上去真是完美的評價啊。”
    天之翔訕笑道：“嘛，畢竟隻要是他出什麽事都不意外啦。”
    熟知兮夜明的人基本都會認為這個評價中規中矩，不會存在一點偏見與偏袒。
    “話說你之前不是說你討厭兮夜明，原因還沒說呢。”
    孟凡塵被問起這個問題，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頓時又覺得沒那麽討厭他了。”
    “嗯？”
    “最初我覺得命運真的很偏心他，到頭來我反思了全部都是我自己羨慕嫉妒的因果。”
    “這樣啊……”
    孟凡塵講道：“從你們口中我才得知了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兮夜明，偶爾這樣也挺有趣的。”
    說著說著孟凡塵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天之翔見狀也就沒有不解風情繼續接話，而是等待孟凡塵自己開口。
    “你說，要是不成為聖意十誌會怎麽樣？”
    天之翔疑惑了，“什麽怎麽樣，不成為聖意十誌又不會死。”
    孟凡塵像是自怨自艾般說道：“真羨慕你們界外者啊，骨子裏完全不需要背負二十三家族的自負。”
    “同樣身為二十三家族沒成為聖意十誌的人多了去了，幹嘛這麽垂頭喪氣的。”
    談話間，二人走到一處環境與之前相對迥異的地方。
    這裏的水晶發出的光芒不再說白色，而是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輝。
    孟凡塵和天之翔同時感受到魔力的流動有些變化，其中天之翔的魔力居然有一種沸騰的變幻感。
    “你感覺到了嗎？”
    “嗯。”
    二人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集中在視野裏的每一處細節上。
    直到他們走過一個拐角，奇特的洞穴景象映入他們的眼中。
    一把騎槍漂浮在洞穴中央。
    “那是——”
    天之翔回想起那晚在圖書館夢到的事物，正是眼前的騎槍。
    他想都不想就跑向騎槍的位置，孟凡塵在身後喊道：“喂，小心一點！”
    來不及多想，天之翔來到騎槍前，他凝視著這個進入自己夢境的武器，心中總有一種和騎槍的共鳴感。
    天之翔輕聲問道：“是你在呼喚我嗎？”
    孟凡塵跟上來吐槽道：“那不過是個武器，怎麽可能回——”
    結果孟凡塵話還沒說完，騎槍真的發出宛如人聲的音響。
    “高下天之翔——觀測。”
    “誒？”
    騎槍在二人詫異的表情前逐漸發出更多能讓人理解的聲音。
    “我將你呼喚於此，是為評斷你是否應該得到跨越的資格，你可以嚐試問我五個問題。”
    高下天之翔高興極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還有出頭日，還沒有經過足夠的思考和分析，天之翔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你是神器嗎？”
    “不是，我是魔法的具現化，類似於「種」。”
    天之翔喃喃道：“這是一個問題，那還剩四個問題？”
    騎槍發聲回答道：“是的。”
    天之翔愣了一下，“慢著，那也算個問題？”
    “是的。”
    天之翔猶如遭受晴天霹靂般，聲音顫抖地講道：“別回答我的自言自語好不好？！”
    “好的。”
    孟凡塵翹起一邊的眉毛問道：“所以四次問題的機會就這麽浪費掉了？”
    騎槍發聲：“沒錯。”
    天之翔麵如死灰地望向孟凡塵。
    孟凡塵意外地為自己辯解道：“等會，我不知道原來我問的也算數啊？”
    “喂，還能回答嗎？”
    事已至此天之翔隻好盡力抱著希望挽救一下。
    騎槍回答的卻是它的沉默。
    “……”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孟凡塵眨眨眼睛看向天之翔，他正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天之翔抬頭瞬間一拳打在騎槍上，原本漂浮著的騎槍像根鋼筋一樣哐當幾聲掉落在地。
    “你在耍我嗎？！”
    天之翔嘴上吐露咒罵時還不忘記用腳踩上幾腳騎槍。
    “你這破爛若真是打算幫助別人就別搞什麽破評斷，幹脆直接幫不好嗎！”
    一腳將騎槍踢飛出去後，天之翔的氣終於消了大半。
    孟凡塵見證著天之翔的怒焰發泄到騎槍上，她想開口勸勸天之翔冷靜，卻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麽。
    “走了，我再也不想看見這破玩意了！”
    天之翔氣憤的走出了洞穴，孟凡塵前腳本想跟上天之翔，但她又不自然地望向那把丟在地上的騎槍。
    令她大吃一驚的是騎槍的位置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女孩雙手捧著它。
    女孩仿佛感知到孟凡塵的存在，回頭瞧向孟凡塵。
    “你是誰？”
    麵對孟凡塵的問題，女孩並沒有回答，她漸漸捧著騎槍靠近到孟凡塵的麵前。
    孟凡塵疑惑地與女孩對視著，她不清楚女孩想做什麽。
    “請將這把騎槍交付給那位魔法師吧。”
    孟凡塵問道：“交給高下天之翔？可騎槍剛剛不是拒絕他了嗎？”
    女孩沒有回答孟凡塵的問題，說道：“當身體支離破碎後，請用神聖的意誌拚湊起全部吧，那將是蛻變之時。”
    隨後女孩將捧著的騎槍遞給孟凡塵，身體的表麵化作魔力粒子消散的空氣中。
    見女孩要消失，孟凡塵鍥而不舍繼續發問最初的問題，“你到底是誰啊？”
    “這副形象無須在意，她原本是欲望聖意死去的姊妹之一，被我拿來使用與人類正麵交流而已。”
    說罷女孩的身體湮滅消失。
    “欲望聖意不是兮夜明嗎？”孟凡塵理解了部分話語，“他死去的姊妹之一？”
    留在此處再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了，孟凡塵害怕天之翔走遠自己找不到，於是立刻衝出洞穴尋找天之翔的身影。
    當孟凡塵踏出洞穴時，天之翔背靠著不遠處的岩壁，看上去似乎是在等待孟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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