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
    朱慈烺有些慌了神，別說是他了，就是他爹崇禎遇上這局麵，也得頭疼。
    倒是前任錦衣衛緹帥駱養性當即朝陳立勳道。
    “朝中大事，豈能夠為小民所知，再者，外頭也未必沒有清妖的探子，流寇的細作，快令你的人停止出聲。”
    “這可不妥。”
    陳立勳卻搖了搖頭。
    “抗擊清妖之事，可是關係到天下蒼生的，父神命吾下凡之時，可是教誨我，抗擊清妖，要用天下之力，號召萬民景從，如何能夠不讓天下百姓們，知道了真相呢？”
    “尤其是……”
    說到這裏，陳立勳頓了頓語氣，掃視著周遭道。
    “尤其是，清妖奪取京城後，便是京城之內，百萬黎民的末日！”
    “你，你不要危言聳聽，惑亂人心。”
    聽到這裏 ，李建泰大聲的嗬斥——這話可不敢亂說啊，小老百姓們聽到了這末日倆字。
    還不得被嚇壞了。
    到時候，攔著他們不讓走咋辦啊？
    李建泰剛剛已經想好了，趁著清兵還沒趕到京城，趕緊的麻溜跑路，似乎還是可以的。
    到了江南，不失偏安的局麵。
    可現在，經陳立勳這麽一攪合，這南遷恐怕得黃了啊。
    果然，末日倆字被外麵的大漢們喊了一遍後，天壇周遭頓時一片的嘩然。
    “末日？”
    “不會清妖要屠了京師吧？”
    “這群韃子會這麽做吧？”
    “咋不會啊，這些年清妖屠了多少人啊。”
    “是啊，被清妖殺的人太多了，我們全莊，都死在了清妖之後，就我一個逃出來了，跑到京城當苦力……”
    “濟南城屍積成山，真要是京師為清妖所得，我們可比，陷在流寇手上，下場要淒慘的多了。”
    “這可咋個辦啊。”
    “嗚嗚，我不想死。”
    外麵聒噪的喧嘩聲，喧囂而起，陳立勳卻似乎樂得看到這樣的場麵——廢話，他就是要宣傳自己的理論，方才能夠擴張信眾，積攢本錢。
    而如今北京城裏麵的百萬人口 ，哪怕隻有一成，願意追隨於他。
    那也是十萬人的龐大力量，裏麵的青壯也有兩三萬了。
    可以讓他迅速的完成原始積累了。
    真要是出了北京城，再想如此快速的擴張信徒，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其他地方，可沒有那麽的城市化，沒有那麽多，可以在短時間內， 被攏起來，宣聽他的理論的百姓啊。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
    陳立勳卻是搖了搖頭，看著李建泰。
    “清妖倘若真要得了京師，便是京城百姓們的末日了。”
    “其一，清妖十萬之眾，再加上妖巢的百餘萬妖眾，傾巢而來，所圖謀的著，便是我大明的錦繡江山，遼東苦寒，他們豈願意回去？”
    “此番，被吳三桂引進來也好，被借師助剿，借過來也罷，既然來了，他們便定然，不打算走了，要鳩占鵲巢，竊奪我大明的江山。”
    “而他們這麽多人，便需要棲身之所，到時候，偌大天下，幽燕之地，哪裏能有這麽多的空房子，空宅子？”
    “到時候，這足可以住下百萬人口的首善之地，清妖定會占了的。”
    “其二， 清妖搶掠成性，到時候，京中的百姓們浮財家當，恐怕也得丟個幹淨。“
    “其三，清妖們奸淫擄掠，殺人放火，那也是人盡皆知，到時候，恐怕是丟了家財宅基，百姓們也落不得好處啊，免不了挨上一刀。”
    “其四， 清妖所行之規製，乃是奴才製，其國上下，上至妖王，妖頭，下至妖兵，皆為虜酋福臨之奴才也。”
    “而奴下有奴，這京城百姓們，就是僥幸活命，大抵也要被拘到清妖旗下，為奴為婢，最終也免不了一死。”
    “這些年，清妖從關內，擄掠而走的百姓，何止數百萬？”
    “可現在，清妖舉眾而來，上至妖兵，下至包衣，也不過百萬而已。”
    “可想而知，真當了清妖的奴婢，最終也免不了一死。”
    “這等情形，不是末日，又是什麽？”
    聽到這，在場的所有人，臉都綠了。
    原本對陳立勳有些不屑，認為這就是一個趁勢而起，宣揚末日之論的黃巾，白蓮之流的家夥們，也意識到，這個陳上仙。
    可不是單單的跳大神，而是擺事實，講道理啊。
    而且，講的還真特麽對。
    句句都屬實——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
    可能性不要那麽大了！
    在場的官員們還好，他們實在不行，還能跑路。
    實在不行，還還能夠當貳臣三臣。
    可外麵的小老百姓們，可就慌了。
    陳立勳的道理，淺顯而又明了，而且清妖的可惡，他們可是都知道的。
    李自成入北京，還會有人，願意唱著迎闖王的歌謠，來迎大順天兵。
    可把京畿重地，北京城外，直隸河南山東，都禍害了個夠嗆的清妖，那可就沒這樣的群眾基礎嘍。
    這不是，外麵聚攏的京城百姓們，一個個皆在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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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仙，救我們啊。”
    “是啊，上仙，昊天上帝他老人家派您下凡，就是為了拯救我們的，您可不能夠跟皇上一塊，跑到南邊，不管我們啊。”
    “上仙，您快施法，請天兵天將下凡，擊退清妖吧……”
    ……
    “民意如此，陛下，還請賜吾滅妖之權！”
    成功的裹脅起來了民意後，陳立勳笑著，微微欠身，朝朱慈烺道。
    “朕，朕……”
    朱慈烺有些生氣啊。
    陳立勳這個家夥竟然壓過了他這個皇上了。
    當然他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陳立勳把李明睿提出來的南遷給攪合了——民意洶湧，他總不能夠，真的棄子民而走吧？
    到時候，真要是京師百姓們，被清妖禍害了，他朱慈烺可就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了。。
    他想要讓人將陳立勳這個妖言惑眾之徒給拿下，但問題在於，周圍的兵丁，似乎都是陳立勳的人！
    而且，看著這個陳立勳的眼神， 都充滿了崇拜——至少在從陳家堡帶出來的八百人眼裏，陳立勳的神格，那是相當的足啊。
    是顯過法力，顯過神格的。
    不聽他的話啊。
    而在場的文臣們，也指望不上。
    人在屋簷下，朱慈烺也隻能夠硬著頭皮道。
    “既然如此，朕便冊封陳上仙為我大明滅妖天師，專司對付清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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