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星墟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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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海的星砂凝結成億萬顆懸停的琥珀,蘇婉清指尖的青鸞印記驟然黯淡,七十二盞青銅宮燈在她足下迸裂,涅盤火化作星紋藤蔓纏繞住觀測者首領的機械心髒。淩天羽懷中嬰兒的啼哭穿透時空裂隙,三百七十二道星砂年輪逆向旋轉,每一輪都映出冷月石化前刻入他心脈的哺育圖騰——那圖騰此刻竟與青衫女子脊背上殘缺的星母符文共鳴成混沌漩渦。
"聖子歸位,需飲盡星墟遺脈之血!"青衫女子撕開染血的襦裙,露出心口跳動的《混沌胎書》殘頁。十一名遺族女子齊聲尖嘯,褪去的骨甲碎片在半空重組為青銅祭壇,壇麵裂紋中湧出的不是星髓,而是月無瑕嬰兒時期被宮主剜心時的泣血記憶。玄衣女子踏著星舟躍入祭壇,左衽繡著的青焰紋離體升空,化作三百道革新派魂火注入蘇婉清背後的哺育圖騰——那圖騰竟在魂火灼燒下顯露出冷月銀發編織的守護道紋。
觀測者首領的機械手指突然軟化,布滿星紋的金屬表皮褪去,露出與冷月七分相似的真容:"母親......"他的胸腔內跳動的半塊混沌玉簡迸發強光,刻著慕容天生辰的字跡化作星砂鎖鏈纏住蘇婉清的足踝。淩天羽揮劍斬斷鎖鏈,劍氣觸及星砂時折射出三百年前的雨夜——少女蘇婉清赤足踏過泥濘,將水靈根煉化成護心鏡嵌入他破碎丹田的畫麵,與此刻星髓壺中月無瑕的虛影完美重疊。
"愛才是創世法則!"蘇婉清在鎖鏈絞殺中轉身,涅盤火凝成的青鸞虛影與她合二為一。她瓷白的足尖輕點沸騰星髓,在虛空留下三百道青蓮烙印,每一朵蓮心都封印著守舊派長老被星紋汙染的靈魂。藍裙女子突然躍入混沌熔岩,星髓壺在高溫中汽化,月無瑕的嬰兒虛影在蒸汽中凝實,攥著半塊玉簡跌跌撞撞撲向機械身軀褪去偽裝後的冷月麵容:"娘親......"
青銅祭壇轟然炸裂,迸射的碎片在星砂海上空重組為哺育圖騰柱。淩天羽懷中的嬰兒掙脫繈褓,混沌玉簡炸裂成光門,門後傳來初代星母跨越三十萬年的歎息:"以魂為契......"十二遺族女子化作的星光突然扭曲,她們脊背上的殘缺符文離體升空,與冷月石像沉沒處的銀發交織成星母戰甲——那戰甲覆上蘇婉清身軀的刹那,她雪白的鎖骨處浮現慕容天臨終前縫合善惡魂魄的血色針痕。
"這才是混沌平衡!"淩天羽的銀河鎖鏈寸寸崩裂,古銅色脊背上《混沌胎書》的銘文流轉成觀測者組織的青銅密文。他看見懷中嬰兒的瞳孔深處,七十二道星砂年輪正吞噬蘇婉清的生命本源——每吞噬一圈,嬰兒的啼哭便與宮主化成的嬰孩同頻震顫。守舊派殘餘的十三名長老突然暴起,腐爛的星紋觸須刺向圖騰柱,卻在觸及柱身的瞬間被初代星母的臍帶血反噬,化作七十二隻青銅青鸞銜著血旗撞向光門。
混沌海掀起滔天巨浪,觀測者組織的青銅巨門在強光中汽化。青衫女子扯下麵紗,露出與月無瑕生母九分相似的麵容,她腕間的青銅鈴鐺炸裂成星屑:"聖子歸位之日,星火當燎原!"十一道遺族血脈自她心口湧出,在虛空凝成初代星母分娩時的血淚——那淚珠墜入光門,竟與冷月石化前的最後一滴淚共鳴。蘇婉清染血的指尖輕觸嬰兒眉心,涅盤火在她瑩白的肌膚上刻下《混沌胎書》終極章:"以身為爐......"
當最後一粒星砂墜入光門,初代星母的胎鳴化作青銅編鍾之音。七十二座新生星宮頂端升起哺育圖騰柱,柱身纏繞的銀發與臍帶間,冷月石像的虛影抱著宮主化成的嬰孩輕聲哼唱——那旋律正是三百年前雨夜裏,蘇婉清為昏迷的淩天羽擦拭傷口時哼過的鄉間小調。觀測者首領的機械殘軀在星砂中坍縮,露出半塊刻著慕容天生辰的混沌玉簡,此刻那玉簡正悄然吸收守舊派長老們的怨念,在時空裂隙深處凝成新的血色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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