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有的選的話，一定可回到幾十年前還是少年之時。
    彼時正年少，一切都還能挽回。
    也不用餘生都活在痛苦與苦悶之中。
    什麽江湖道義，什麽恩恩怨怨，都比不上一人的性命重要。。
    那時候總覺得這世界上有任何的事情都比情愛更值得去投入。
    卻不知這樣才是傷人至深。
    唐蓮如今還年輕，一切都可以把握當下。
    隻是若是錯過了這時候，在想要重回少年，就再也不可能了。
    就算找那虛無縹緲的孟婆湯，終究也是治標不治本。
    其實尋找的並不是孟婆湯，而是悔恨的那顆心。
    “唐蓮啊，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你如今還有的選，不要等錯過了再後悔。”
    “人這輩子最難得的便是後悔藥，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往往失去了之後才追悔莫及，隻是那時候為時已晚，隻能痛哭流涕。”
    唐蓮皺了皺眉頭，他也曾經隱隱約約聽說過師父的故事。
    紅顏已逝，英雄白發。
    無論這世間再遇到多少人，終究不是當年的那一個。
    驚鴻一瞥，終究還是物是人非。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我明白的師傅，徒兒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百裏東君也不知怎的今日多了這許多感慨，他隻覺得今日這酒是格外的烈。
    甚至都有些讓他微微的醉了。
    見百裏東君這副模樣，李晨風也十分貼心的問候道。
    “大師尊看起來好像已經有些醉了，不如好好的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交給我們就好…。”
    “大師尊放心，有這麽多的人在這裏，是出不了什麽亂子的。”
    百裏東君微微閉上了雙眸，點了點頭。
    “好，那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這話，百裏東君直接拿起酒葫蘆來，之後就東拐西拐的離開了。
    司空長風卻明白，一代酒仙百裏東君哪容易這麽醉呢。
    其實醉的不是人，而是心罷了。
    酒不醉人而人自醉。
    “看來他還是沉溺於當年的事情走不出來，孟婆湯終究是讓人忘不了一切的，若是一個人真心的要鐵了心的記住，又怎麽可能輕易忘呢！”
    李寒衣忍不住抬頭，望向李晨風一眼，心中也多了許多的感慨。
    這江湖之上，曾經也有過不少的神仙眷侶。
    但是也有不少都成為了怨侶。
    情之一字，最傷人心。
    有多少人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隻不過渾渾噩噩的度日。
    越是越陷越深之人，到最後就越無法自拔。
    “晨風……”
    李寒衣隻是微微動了動嘴唇，李晨風就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直接一把握住了李寒衣的手。
    從李晨風的手中傳遞出的溫暖，讓李寒衣莫名的感覺出些許的心安。
    她不求以後，隻爭朝夕。
    隻要能夠把握住現在，能夠和晨風在一起，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人生在世又哪裏能夠都得圓滿了呢。
    但至少曾經擁有過，就永遠都不會後悔。
    她從來不會後悔遇上李晨風，更不會後悔愛上過李晨風。
    而李晨風好像是讀懂了李寒衣的心裏話，慢慢的將李寒衣靠攏在自己的懷裏。
    在她耳邊附耳說道。
    “此生能夠遇到你，我亦不悔，月夕花晨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一劍，寒衣也是我見過最美的人。”
    “美的驚心動魄，令人心動，永生難忘！”
    司空長風在旁邊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現在十分尷尬。
    他如果懂事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悄悄的退出去。
    而不是夾在他們中間，當一個可有可無的電燈泡。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一人多餘。
    這擂台上的事情讓他們去管就好了。
    自己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司空長風還看到了角落裏的唐蓮，頓時一拍腦門。
    怎麽把這個傻小子給忘了？
    隻見司空長風一下子架起唐蓮的胳膊，直接把唐蓮也給順手帶了出去。
    李晨風則是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吻上了李寒衣的眉心。
    如珍似寶，似乎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李寒衣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李晨風這裏，她從來不是什麽雪月劍心李寒衣。
    更不是什麽雪月城的二城主。
    她隻是李寒衣，是李晨風的伴侶，是陪他一起同行的人。
    此時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李寒衣私心也希望時間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這樣她就可以永遠的和李晨風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離。
    她這一生不曾有過這樣的私心，隻此一次，希望能夠任性到底抖。
    而司空千落這時候卻在到處找李晨風。
    好不容易來到這閣樓上，卻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趕忙躲在了牆後麵，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司空千落捂著自己的胸口，她隻感覺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久久不能夠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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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剛看到的場景，讓她永世難忘。
    這晨風師兄和他自己的師尊怎麽可能呢？
    他們兩個不是師徒嗎？
    師徒之間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感情？
    可是她又明明看到晨風師兄正在親吻二師尊的眉心。
    這種親密的動作，明明是戀人之間才會做出來的。
    司空千落就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人人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對二師尊晨風師兄而言，那就是長輩。
    雖說江湖兒女對於輩分之間可以講究的不用那麽嚴謹。
    可是教養之恩大於天，這師傅就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
    晨風師兄難道是真的和二師尊在一起了嗎？
    司空千落低著頭，她知道以自己的立場是沒有資格去指責晨風師兄和二師尊的。
    而且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就這樣莽撞的跑進去揭穿他們兩個並指責他們。
    司空千落不動聲色悄悄離開了那裏，她心中雖然很是震驚，同時也有一點的失落。
    但她盡力不表現出來。
    遇到那些雪月城的弟子的時候，偶爾還會回應兩聲。
    隻是她的心中始終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樣子。
    還是說其實本來一開始就是這樣，隻不過到現在才發現。
    是自己太過於遲鈍了。
    這剛離開沒多久，司空長風就在遠處等著司空千落。
    看她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司空長風直走過去，用手在司空千落的麵前晃了一下。
    司空千落這才回過神來，見到司空長風那一刻，突然有些心虛。
    “爹爹，你怎麽在這兒啊？”
    司空長風見司空千落這樣，大概也明白她的心思。
    於是就直接試探的問道。
    “怎麽樣？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司空千落目光閃躲，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嘴上卻口是心非的說著。
    “沒有，我剛才什麽都沒看到，我隻是過來散散步而已，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司空千落表現的這一樣反常司空長風就越是明白，恐怕司空千落已經知道了真相。
    “千落呀，你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我知道你現在心中肯定是有些疑問。”
    “而且我也明白，你對你晨風師兄從來都與眾不同，這麽多年以來，其實你一直都是很喜歡晨風的。”
    司空千落瞪大了眼睛冒著司空長風，咬了咬嘴唇卻什麽都沒有說。
    隻是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知女莫若夫，這些年來司空千落對於李晨風的感情，司空長風又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呢？
    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是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無論走到哪裏都怕司空千落吃虧。
    關於晨風和李寒衣的事情，司空長風卻也不得不放手，成全那是一對神仙眷侶。
    這些年以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契合的兩個人。
    無論是在劍法還是在性格上，他們或多或少都有相似之處。
    雖名為師徒但實際上早已心心相印。
    李晨風和李寒衣之間的感情不能夠單純的用愛情去形容他們。
    早就已經是同行者誌同道合。
    如果不出意外，就會一直這樣走下去。
    但這些年來，司空千落對於李晨風的喜歡也不是假的，司空長風是看在眼裏的。
    無論怎麽樣，他都不能夠理解。
    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司空長風這些年來也大概有了一個印象。
    像晨風那樣風姿卓絕的人，有這麽多的姑娘喜歡，那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千落呀，其實現在選擇權還是在你李晨風師兄這樣的人，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喜歡。”
    “無論是你還是你二師兄，或者是月姬姑娘，雪女姑娘以及咱們雪月城新來的那位綰綰姑娘，對了，還有若依姑娘，尹長老等。”
    司空長風越說這司空千落的就越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甚至都覺得司空長風是在胡說八道。
    “爹爹，你在說什麽呀？他們難道都愛李晨風李師兄嗎？可我從沒看到過他們眼中的愛慕，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但晨風師兄自始至終對我都很好，而且我這輩子也是認定了他的。
    除了他李晨風，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看到司空千落都這樣堅決果斷，司空長風也隻得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司空千落會選這樣一條坎坷道路。
    父女一場，他比誰都懂得司空牽頭的脾氣秉性。
    “既然如此，那你就明白你前鋒師兄身邊可能會圍繞更多的人，癡情苦，這是你選的路……”
    司空千落起初是不願意的。
    但是後來她隻能相信晨風師兄心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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