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新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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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窄的山道上,四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熊智賢突然停下腳步,戰術靴在雪地上劃出半圓。    沒有人立即回答。雪花無聲地落在他們的肩頭,很快就在作戰服上積了薄薄一層。海拉斯的路途還很遙遠,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他們似乎沒有多餘的時間為失去摯友而哭泣,因為還有更多的戰鬥在等著他們。
    星火飄搖在這片茫茫的雪山之中,向著迷茫的未來前行。遠處的山巔上,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四人疲憊卻堅定的背影上。
    在他們看不到的山頂上,積雪被狂風卷起,在空中形成一片朦朧的雪幕。斯多林的紅黑相間的吟遊詩人袍在寒風中紋絲不動,仿佛與這片天地隔絕。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豎琴的琴弦,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這是他在西陵星火記憶中看到的詩歌,此刻低沉的聲音在風雪中清晰可聞,但又無人能夠真正聽見。
    他的目光穿透紛飛的雪花,落在山道上艱難前行的四個身影上。那視線仿佛能看透靈魂,連他們背包裏每一顆子彈的位置都了然於心。
    一支羽毛筆憑空出現在他指間,羊皮紙懸浮在半空中。筆尖劃過紙麵時,墨跡自動浮現,精確記錄著西陵星火在亂石荒野的每一個細節——簡風文未能扣下的扳機,黃星耀斷裂的護身符,夏無言背包裏無人機的電流聲,熊智賢分裝幹糧時顫抖的手指。
    “伊裏奇這個家夥……”斯多林輕笑一聲,筆尖在“樂茶墜崖”四個字上輕輕點了點,“真沒選錯人啊。”
    狂風突然加劇,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他們的神性在不斷減弱,人性在不斷增加。”羊皮紙上浮現出四人昨晚圍坐在火堆旁時沉默的側臉,“你們居然真的想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麽嗎?”
    羽毛筆突然停在半空,一滴墨汁墜落,在紙上暈開成一片血色。斯多林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西陵星火,你們可知道一旦沾染因果便無法脫身了嗎?”
    但隨即他又笑了起來,那笑聲讓山頂的積雪都為之震動。羊皮紙和羽毛筆化作光點消散在風中,隻留下最後一行墨跡未幹的小字:“就讓我看看,你們能寫出什麽樣的故事吧。”
    在他身後,雪地上留下的一串腳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仿佛從未有人在此駐足。隻有山風還在低聲吟唱著那首未完的詩:“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
    之後的道路異常平靜,西陵星火四人沒有再遇到什麽怪異的事件。作戰靴踩在積雪上的聲響成了唯一的陪伴,呼出的白氣在零下五度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冰晶。簡風文的hk416c槍管上結了一層薄霜,他時不時用狙擊手套擦拭,防止機件凍結。熊智賢的k18背帶勒進肩頭,戰術背心裏塞滿了沿途購買的硬麵包和肉幹,隨著步伐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在經過了幾個星期的旅行後,他們來到了目的地——海拉斯。這座城市被厚重的石牆環繞,城門口懸掛的鈴鐺在寒風中叮當作響。黃星耀的護身符貼著胸口,木質狼牙的紋路早已被體溫焐熱。他抬頭望著城門上斑駁的浮雕,ar57的槍口微微下垂:“終於到了……”聲音裏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疲憊。
    守城衛兵裹著毛皮鬥篷,好奇地打量著四人奇特的裝束——沒有魔力波動的金屬長管,沾滿泥雪的戰術靴,以及背後那個被防水布層層包裹的長條狀物體。夏無言注意到衛兵探究的目光,悄悄將hk416d往身後藏了藏,背包裏的無人機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
    與此同時,齊格飛防線的指揮所裏,格羅廖夫將軍正用匕首裁開火漆印。羊皮紙在爐火映照下泛著暖黃的光澤,他灰白的眉毛隨著閱讀漸漸擰緊。“樂茶……”老將軍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信紙邊緣,戰術地圖上的棋子被碰倒了幾枚。
    ……
    灰狼之爪的駐地壁爐燒得正旺,艾爾薇拉銀灰色的尾巴在長凳上焦躁地拍打。她搶過信使手中的羊皮紙,琥珀色眼眸在火光中閃閃發亮:“他們沒事,他們沒事!”獸耳因興奮高高豎起,指尖不小心撕破了信紙一角。
    但貝林厄姆卻看到了末尾的消息——樂茶墜入瀑布,生死未卜。灰白色長發垂落在信紙上,骨製耳墜隨著她歎氣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拍了拍艾爾薇拉的肩膀,長矛的金屬矛尖在地板上劃出半圓:“他們這是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啊。”目光掃過牆上那幅黃星耀的畫像,“你加油,盡快把黃星耀抓住吧。”
    但緊接著,西陵星火的第二封信也來了。羊皮紙上的字跡比前封更加潦草,墨跡在“柱男”二字上洇開成團。巴索托的灰色獸耳不安地抖動,骨製飾品隨著他閱讀的動作相互碰撞:“這些東西……”法師的指尖凝聚出一縷探測魔法,卻在接觸到信紙的瞬間消散,“連我也聞所未聞。”信紙在他手中微微顫抖,“西陵星火這是……又遇上事了啊。”
    斯圖亞特淺灰色的牧師袍掃過桌麵,聖徽在胸前微微發燙。他接過信件,治愈術的光暈無意識地在掌心流轉:“唉,這種事情……”光暈突然熄滅,像是被某種力量壓製,“又有誰能說自己能不相幹呢?”
    ……
    克萊門特揉了揉太陽穴,將兩封信並排攤在橡木桌上。煤油燈的光暈籠罩著“潘哈德”和“柱男”這兩個毫不相幹的詞匯。他輕歎一聲,鋼筆在墨水瓶裏蘸了又蘸:“唉,潘哈德。”墨水在稿紙上暈開成模糊的雲團,就像那個雨夜墓園裏消散的黑霧。
    對於潘哈德,他的印象很好。記憶中這位從不提及自己身份的教師總是抱著厚重的教學筆記,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給孩子們分發糖果時會刻意放輕動作。市政廳的檔案櫃裏還留著對方工整的教案——用紅墨水標注的“肌肉組織”。
    但緊接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羽毛筆尖懸在“波紋”二字上方,墨水滴落成扭曲的問號。城主印章被無意識地轉動著,火漆在燭焰下軟化變形:“柱男?這是什麽?”窗外巡邏的衛兵腳步聲突然變得遙遠,“西陵星火這是遇見了大麻煩啊……”歎息化作白霧凝結在玻璃上,遮住了遠處教堂的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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