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出發,去小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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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爐火劈啪作響的木屋裏,芹娜突然放下正在抄寫的《簡易消毒方法》,粉色羽毛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輕輕一晃:“樂茶先生,”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度,“您想去附近的鎮子看看嗎?”
正在木桌上畫零件圖的樂茶抬起頭,炭筆在紙上頓住:“附近的鎮子?”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困惑。
芹娜很用力地點點頭,粉色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是啊,是啊!”她的手指在桌麵上比劃著路線,“就是得坐好幾天的牛車呢。”深粉色的眼眸裏盛滿期待,“我們有些必需品就是在那些地方采購的。”她突然壓低聲音,手指不自覺地絞著圍裙邊緣,“不過這次……我想和您一起去。”
樂茶的炭筆在精心繪製的零件圖上劃出一道突兀的痕跡,他低聲腹誹:“又要重畫了……”凍僵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作戰服袖口沾滿了炭灰。他抬頭看向芹娜:“為什麽?”聲音裏帶著幾分不解,“要我去?”
芹娜的臉頰泛起紅暈,粉色睫毛快速眨動。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左耳邊那根特別的羽毛:“因為我覺得您的右腿……”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耳語,“說不定能被教堂的牧師治好呢……”
樂茶的目光落在自己毫無知覺的右腿上,作戰褲下的繃帶若隱若現。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嚇人,仿佛要衝破胸腔。他強作鎮定地點點頭,聲音平穩得不像自己的:“好的。”
雖然他臉上還是那副鎮定的樣子,但心髒已經砰砰直跳,像是pk全自動射擊時的震動。作戰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他不得不悄悄深呼吸來平複這股莫名的躁動。
……
過了幾天,雪停了。許久不見的太陽再次出現在空中。照得人心裏暖呼呼的。
牛車在覆雪的小路上緩緩前行,木質車輪碾過凍硬的泥地,發出沉悶的咯吱聲。芹娜坐在車夫位置上,粉色發梢隨著牛車的晃動輕輕搖擺,左耳邊那根特別的羽毛在晨光中泛著漂亮的光澤。她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聲音輕快得像林間的小溪,手中的韁繩鬆鬆地挽著,任由老黃牛按照熟悉的路線前進。
樂茶坐在車鬥裏,身下墊著粗糙的麻布,後背靠著裝滿糧食的麻袋。pk橫放在膝頭,金屬槍身在零下五度的空氣中冰冷刺骨,但他沒有戴手套的雙手仍緊緊握著護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望著芹娜的背影,少女毛皮鬥篷的兜帽滑落在肩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在粉色發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纖細。
“真是天使一樣的姑娘啊……”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樂茶就猛地咬緊了後槽牙。作戰服袖口的魔術貼被他無意識地扯開又粘上,發出細微的撕裂聲。
寒風卷著殘雪掠過牛車,樂茶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突然炸開熊智賢那標誌性的怪叫:“你爹我看你是被203榴彈轟傻了吧?”這幻聽如此真實,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家夥擠眉弄眼的表情。“戰鬥機器要個屁的感情!”幻象中的熊智賢拍著醫療包嚷嚷,“趕緊找到我們,別在溫柔鄉裏泡軟了骨頭!”<的散熱孔,金屬邊緣刮得指腹生疼。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被冰水澆醒的士兵。遠處枯樹上的一隻寒鴉被他的目光驚飛,黑色翅膀拍打著鉛灰色的天空。
牛車碾過一塊凸起的凍土,劇烈顛簸了一下。芹娜“哎呀”一聲,慌忙拉住韁繩。她回頭看向樂茶,深粉色的眼眸裏盛滿關切:“樂茶先生沒事吧?”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沒事。”樂茶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他鬆開扣著散熱孔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在作戰褲上擦了擦滲出的血珠。膝頭的pk被重新擺正,槍管上的雪粒簌簌落下。
芹娜眨了眨眼,粉色睫毛上沾著的雪粒隨著動作飄落。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轉回去繼續趕車。她哼歌的聲音變小了,握著韁繩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樂茶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將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統統凍結。他抬頭望向遠處蜿蜒的山路,拐杖就靠在身旁的麻袋上,樺木表麵凝結著一層薄霜。這些路會通向哪裏?會不會有隊友的線索?這些才是他應該思考的問題。
牛車繼續前行,車輪在雪地上留下兩道平行的軌跡。樂茶的目光落在芹娜隨風飄動的粉色發絲上,又迅速移開。他習慣性地檢查著pk的保險狀態——很好,是開啟的。一個戰鬥機器就該像個機器,那些與戰鬥無關的念頭,就該像退出的彈殼一樣被拋在身後。
芹娜的粉色發絲被林間的寒風吹得輕輕飄動,那根特別的羽毛在陽光下泛著漂亮的光澤。她轉過頭來時,深粉色的眼眸裏帶著好奇與關切:“樂茶先生出門都要帶上這槍的嗎?”她的聲音輕柔,卻清晰地穿透了牛車吱呀作響的雜音。<冰涼的槍身,金屬表麵凝結的薄霜在他掌心融化。他點點頭,聲音低沉而堅定:“是啊,它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作戰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一道未愈的傷疤在動作時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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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娜突然捂嘴輕笑,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那您還說把它交給我。”她的眼角微微彎起,像兩輪小小的月牙,粉色睫毛上沾著的雪粒隨著笑意輕輕顫動。
樂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他的目光越過芹娜的肩膀,望向遠處被積雪覆蓋的鬆林:“有時候,有些事,不一定有選擇。”他下意識摸了摸毫無知覺的右腿,作戰褲下的繃帶粗糙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
芹娜的笑容更深了,她轉過頭去繼續趕車,粉色長發在毛皮鬥篷上鋪開:“樂茶先生說話真是和長輩一樣呢。”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卻又透著溫暖的親近。
牛車緩緩駛入密林深處,車輪碾過積雪覆蓋的枯枝,發出細微的斷裂聲。錯綜複雜的小路幾乎無法分辨,隻有老黃牛憑著記憶穩步前行。光禿禿的樹枝在頭頂交錯,投下斑駁的影子,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他們。<,槍身上細小的劃痕記錄著無數場戰鬥。他又抬頭看向芹娜的背影,少女纖細的肩膀隨著哼唱的小調輕輕晃動,粉色發絲間那根羽毛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或許一個人的成長,便是對自己不斷地分割、重組的過程吧。樂茶靜靜地想著。就像彈鏈中的子彈,每一發都必須嚴絲合縫,卻又隨時準備被擊發出去。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槍身,節奏如同心跳般穩定。
寒風卷著雪粒穿過林間,樂茶眯起眼睛。作為西陵星火的機槍手,他會怎麽做?作為被芹娜救回的傷者,他又該怎麽做?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碰撞,就像pk射擊時跳動的彈殼,熾熱而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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