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六十一)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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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源丹乃是妖族上古流傳下來的療傷聖藥,煉製方法如今早已失傳。此丹雖不能生死人肉排骨,但卻能補充強大的氣血之力。氣血之力對於武者來說就代表著生命力和恢複力。有了強大氣血之力的支持,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隻要生機不絕,便可自行恢複,玄妙無比。
雖然此刻那天空中奇特的雨水似乎擁有著令人無法理解的治療效果,但段天離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他無法也不敢將希望完全寄托於那天上的奇跡。
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放入端田裏口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雲瑤這才長出一口氣,真正放下心來,旋即在他身邊盤膝而坐,調息恢複起來。
此刻,段千裏隻覺得全身被一股暖流包裹,仿佛置身於溫泉之中,絲絲奇異的能量透過他的毛孔流入他的四肢百骸,為他洗筋伐髓,緩緩的修複著受傷的身體,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放鬆。
他甚至有些迷戀那奇異的能量在他靜脈之中遊走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佳人的柔苐在他身上不斷撫摸,帶著絲絲酥麻。而就在他沉迷之時,一股異香突然從他喉嚨中湧入,而後一股澎湃的無以複加的血氣之力快速的他體內蔓延開來。這一瞬他便仿佛墜入了滾滾血海,無數激蕩的能量衝擊著他的四肢百骸,快速的恢複著他在之前一戰中消耗的血氣之力。
這股狂猛的血氣之力與之前奇異的能量相融合,就讓他原本臨死的傷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恢複著。連帶著他的筋脈、骨骼、皮肉,都在這股神奇的力量下變得比以前更加堅韌。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慢慢流逝,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後,段天離手指微動,漸漸恢複了知覺。
此刻,他隻覺得頸下溫軟,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麵而來,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雲瑤關切、欣喜而又有些慌亂的目光。直到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儼然是枕在佳人的玉腿之上,不禁麵色微紅,急忙坐起身來。
“雲姑娘,你......”段天離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戛然而止。
此時此刻,雲瑤已經顧不得形象的撲入到他的懷中,哭的像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瑤一邊抽泣一邊小聲的喃昵,似在說給段天離聽,也似在寬慰自己。
段天離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柔和。
“讓你擔心了!”他輕撫著雲瑤的秀發,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此刻,他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卻沒有任何一句抵得上這句平凡的寬慰。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彼此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暖,訴說著之前的一幕幕。也不知過了多久,雲瑤從段天離懷中起身,漸漸恢複了尋常的清冷模樣。
她一雙如星辰般的美眸靜靜的盯著段天地的臉龐道:“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斬斷七情六欲,一心追求無上大道,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自己錯了。我一直將對你的感情深埋在心底,但我終究隻是一個女人,一個也需要依靠的女人,無論我怎樣掩飾,欺騙的也不過是自己罷了。”
“如今我十分迷茫,對於你我之間的感情,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人妖殊途,弑親之痛更是不共戴天,但我卻無法違背自己的本心。難道真的要讓我成為一個背叛同族、背叛親人的不忠不孝之人嗎?”
話到最後,雲瑤聲嘶力竭,一雙美眸透露出淡淡的哀傷與無力。她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隻想將這些來年來的委屈與無奈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有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要是能夠死在這裏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段天離默默的看著雲瑤,傾聽著她近乎歇斯底裏的發泄,目光也由溫柔變得堅定起來。
他輕撫雲瑤的秀發,開口道“既然無法選擇,那索性就順其自然。大道無常,但冥冥中自有定數。現在無法決斷,是因為還未到決斷之時,有朝一日你若尋得答案,無論結果如何,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會站在你的身旁。”
“但在此之前,隻要我們心中都存有彼此便好。”
“人妖雖然殊途,但終有同歸之路。人分善惡,妖異如此,我相信終有一日可以找到一條人妖共存之路。到那時,相信我們都不會再有迷茫。”
聽了段天離的話,雲瑤目光閃動,漸漸恢複了平靜。此刻,天上的雲霧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大半,一抹淡藍色的光芒透過淡淡的雲層投射到波光粼粼的湖麵之上,顯得分外妖異。
“這是?”雲瑤和段天理輕咦一聲,同時注意到了這詭異的一幕,齊齊抬頭凝神向空中望去。此刻,雖然洞穴頂部依舊霧氣彌漫,但段天理二人是何等的眼力,他們清楚的看到在那層層雲霧之中,赫然有一顆藍色的珠子在滴溜溜的旋轉,有那抹藍色的光芒正是從那顆珠子上散發而出。
那珠子拳頭大小,包裹在一團奇異的透明液體之中,液體表麵光華流轉,絲絲霧氣飄逸而出,與洞頂的雲層相融合,似乎這些雲層原本就是由那奇異的液體而形成,玄奧無比。
“那是?”段天離眉頭微皺,隨即聯想到雲瑤之前所說的具有療傷效果的雨水之事,突然目光一亮有些狐疑道:“那難道是水靈的本源精魄?”
段天離雖未見到過本源精魄,但從古籍的隻言片語中也對本源精魄有所了解。水靈屬水,水生來便有清潔、治愈的功效。因此水靈的本源精魄擁有複蘇萬物、起死回生的奇效,自然也不奇怪。
不過水靈的本源精魄似乎並不是一顆珠子啊!古籍中雖未對本源精魄的外形詳細描述,但從字裏行間也可以看出,這類的精魄似乎並非有形之物。
那顆淡藍色的珠子又究竟為何物?想到這兒,段天離又再次陷入深深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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