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十四)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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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跟隨著眾人進入驛站,此時紙鳶的心依舊久久不能平靜,上一次輪回給她帶來的陰影仍然纏繞在她的心頭。此時的妖魔就隱藏在商隊之中,她不知道那張熟悉的麵孔是從什麽時候被妖魔替代,亦或是他一直都是妖魔。
這一路她想了很多,這趟旅程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凶險與複雜,隨著一個謎團的解開,又一個疑團接踵而至,她甚至懷疑者幕後的黑手也許不止一個,而商隊就是他們博弈的棋子。
這樣一切都能夠說通了!她和紙霄之所以能夠順利的度過第三天晚上並非幕後之人不想斬盡殺絕,而是那個妖魔也喝了有毒的水,意外中毒而亡。很顯然那妖魔與投毒之人並不是一夥,不過連妖魔都能夠毒死的毒藥也絕非尋常人能夠獲得。
這一刻她第一次覺得身為平常人的自己是那麽的無助。不過幕後之人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重來,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翻盤的機會。冥冥中紙鳶似乎抓住了什麽,那是名為希望的未來。
妖魔不可力敵但未必不能智取,既然那毒對妖魔也起作用,那就讓我們將計就計!如此想著,紙鳶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吃過晚飯後,她與紙霄一如之前一樣,來到馬廄前提議今晚裝車。不過不同的是她讓紙霄在其中的兩個木桶上做了手腳,導致當晚裝水之時,這兩個木桶並未修理完畢。如此一來這兩桶水必然要等到明日早晨與那一行商隊一起灌裝,也給他們投毒預留了充分的機會和時間。
翌日清晨,紙鳶與紙霄早早的起床,來到夥房後院,為的就是能夠親自監督將那兩桶水裝車,以防後麵出現什麽紕漏。
一切都如計劃的一樣,待他們兩人來到夥房後院一會後,劉伯才帶著幾名工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劉伯,你歲數大了,這裏就交給我們年輕人吧!”紙霄看著想要過來幫忙的劉伯開口說道。
“少爺,無妨,老頭子我就是閑不住!”
“劉伯,看今天的天氣比昨天還要熱上幾分,您要是閑不住不如先去給馬匹喂些水,這樣途中也會節省一點時間。”一旁的紙鳶也適時地說道。
“小姐所言極是,如此也好。”說完他便提起剛剛打上來的井水準備離開。這時卻突然又被紙霄叫住。“劉伯等等,這天氣這麽熱,你將水袋給我,一會兒裝水時我幫你也打上一些。”
劉伯聞言一愣,但也沒有多想,從腰間解下水袋遞給紙霄。“那便多謝少爺了!”
剩下的事情如往常一樣,車隊緩緩駛出驛站一路向費城的方向行進。在這炎熱的天氣中,商隊的眾人皆猛灌著涼水,護衛們甚至將水袋中的水倒在頭上、身上,以降低體溫,保持清醒。為了避免出現差錯,這次紙鳶與紙霄兩人乘坐的正是裝水的馬車,一路不辭辛勞地為眾人打水。
看著孩子們如此懂事,紙鳶的父親與二叔心中滿是欣慰,紛紛感歎這孩子終於是長大了。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親手從今早裝車的木桶中舀水,有些顫抖的為劉伯打滿水袋後紙鳶眼底突然閃過一抹慶幸,還好她的演技過關!
沒錯,紙鳶在上一次輪回中最後看到的那張麵容就是劉伯。起初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在她印象中這個和藹的老人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在紙家做事,平日裏也都與人和善。
他怎麽會是妖魔?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借這個身份隱藏在人類之中,還是不知何時被妖魔殺害替代,紙鳶更願意相信後者。
時間一轉眼就來到了午後,看了一眼天色,紙鳶知道時間快到了。此刻她心中充滿了忐忑,就連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劉伯,劉伯你怎麽了!”就在這時前麵的馬車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隨著這陣騷亂,整個車隊停止了行進,一時間人聲嘈雜。而看到這一切,紙鳶的臉上卻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麽回事?”紙鳶的父親和二伯穿過眾人來到馬車前。
“家主,劉伯不知為什麽突然暈倒了!”與劉伯同車的小廝一臉擔憂。
“難道是中暑?”紙鳶的父親剛想上前卻被二叔攔了下來。
“全體警戒!”二叔高呼一聲,雖然眾人還未弄明白出了什麽事情,但護衛們的執行力卻絲毫不含糊,紛紛拔出長刀一臉警惕。
“二弟,這是......”紙鳶的父親一臉疑惑。
“這不是中暑,應該是中毒!”二叔一臉凝重,他看著劉伯有些鐵青的臉示意眾人不要上前。
“中毒?”聽到這話紙鳶父親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紙鳶與紙霄走了過來,將父親和二叔單獨叫到了一旁。將他們的發現及猜測告訴了二人,不過卻隱去了輪回和劉伯是妖魔的事情。畢竟輪回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
而妖魔這件事則是萬萬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必然會引起商隊眾人的恐慌與騷亂,甚至還可能會終止這次的行程和交易。按照之前的猜測,此時若是終止行程返回的話,等待他們的恐怕依舊是被滅門的命運,而唯一的希望就是走下去,這是一趟注定沒有回頭路的旅程,那一線生機隻能在前方。
“你是說今早的兩桶水中可能有毒?”二人心下一驚,當即讓人將那兩桶水搬下馬車,而二叔則從包袱中翻出一根銀針,一一嚐試。“果然!”看著變黑的銀針,父親與二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如此說來他們商隊怕是被什麽人給盯上了。
“還有誰喝了這兩個木桶中的水?”紙鳶的父親不動聲色的問道,但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隻有劉伯一人,劉伯打水時之前那桶水剛巧不多了,我們就從這桶裏給他舀了些,說起來這都怪我。”說完紙鳶眼角竟閃過一絲愧疚與傷心,點點淚花仿佛馬上就要從眼眶之中湧出。讓一旁的紙霄看的眼角直跳,內心直呼這妹妹的演技著實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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