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太清七)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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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村中的狀況,婦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吟了幾秒方才開口道:“韓大夫,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好?”
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韓大夫眉頭一挑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忙讓出一條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陸嫂我們屋內詳談。”
婦人點點頭,扭頭對身後四處打量的兩個孩童說道:“我和你韓叔叔有事要談,你們在這裏等著,切記不可到處亂跑,我去去就回,聽到沒?”
“知道了娘親。”那個小一點的孩童乖巧的點點頭。
“你呢,子卿?”婦人扭頭看向那個名叫子卿的孩子,一臉嚴肅。
看到婦人嚴厲的表情,落子卿縮了縮頭,小嘴一撅道:“知道了。”
“吳嫂,何不讓賢侄們進屋等候......”韓大夫話音未落,隻見婦人擺了擺手,他也不好再說什麽,與旁邊的小童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在前引路。
待婦人和韓大夫走後,兩個孩子便如好奇寶寶般這瞅瞅那瞧瞧,也不顧來來往往的患者,上躥下跳在這庭院中嬉戲起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玩夠了,滿臉汗珠的兩個孩子停了下來,在院中陰涼處尋得一塊大石,爬上去坐了下來。
抹了一把汗珠,那個叫落子卿的孩子望向門外,道:“小二,你想不想到外麵去玩玩?”
“出去?”聽了落子卿的話,那個叫小二的孩子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怯生生的道:“可是子卿哥哥,娘親方才說了不讓我們亂跑。”
“娘親現在又不在,隻要我們在她知道前回來不就行了。”落子卿把腿往石頭上一翹,神神秘秘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緩緩打開,往另個孩子身前湊了湊道:“小二,你看這是什麽?”
“什麽啊?”好奇的向落子卿手中看去,小二那雙靈動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錢?”待看清布包裏的東西後,小二竟失聲喊出聲來,隨後意識到什麽,趕緊捂住小嘴,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娘親的身影,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子卿哥哥,你哪來的錢啊?難道是偷娘親的?”說到這裏,小二不禁一縮頭,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看到小二的表現,落子卿嘴角一揚似乎十分得意,將布包在小二眼前晃了晃道:“你可不要瞎說,這些銅板可是這些年我幫父親給村裏人送藥攢下的。”
將布包攤開,落子卿將一枚枚擦得鋥亮的銅板排成一排,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十枚左右。“怎麽樣,有了這些銅板咱們就可以到街上去買吃的了。”
提到吃,落子卿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方才在街上他就看到一個推著小推車叫賣冰糖葫蘆的商販,那可是自己的最愛,不過想到娘親的可怕,他也隻好作罷。現在豈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推搡了一下小二,落子卿小心翼翼的將布包收好放進懷裏,扭頭道:“想好了沒,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落小二低下頭,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掙紮之色,用隻有蚊子般的細語小聲喃呢:“可是......娘親.....”
看到小二猶豫的樣子,落子卿猛地從石頭上蹦了下來,似乎有些生氣,聲音陡然大了起來道:“娘親、娘親,你就知道娘親,從小到大你就沒做過一件自己喜歡的事,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哇......”聽了落子卿的嗬斥,小二眼角一抽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落子卿趕忙湊上去拍了拍小二的腦袋,用小大人般的語氣道:“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好,哥哥認錯,我們小二最乖了。”但他的安慰並沒有起作用,反而讓小二哭的更凶了。
“唉!”歎了口氣,落子卿無奈的將目光瞟向門外,隨後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湊到落小二身前,道:“我家小二最乖了,這樣吧,你不哭了我就出去給你買糖葫蘆。”
“糖葫蘆?”小孩就是這樣,聽到落子卿要給自己買糖葫蘆,落小二頓時破涕為笑。“子卿哥哥,你當真給我買糖葫蘆?”
落子卿看到小二不哭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那是自然,我落子卿說話算話,不過你得為我做點事?”
撲閃著紅腫的大眼睛,小二細聲細氣道:“什麽事?”
向屋內的方向看了一眼,落子卿湊到小二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如果我出去的時候娘親回來了,你就幫我打一下掩護,嗯......”抓了抓小腦袋,他繼續道:“就說我肚子不舒服如廁去了,一會便回。”
從韓大夫那裏跑出來,陸落子卿晃著小腦袋好奇的在街上逛了起來,城內琳琅滿目的商品,川流不息的人群讓落子卿看花了眼。順著熱鬧的人群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一座古廟前。
古廟依山傍水,廟前朱紅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孤山寺》。廟前空地上,一群孩子正圍著一老僧討論著什麽,好不熱鬧。
落子卿湊上前去,卻聽見那老僧向孩子們問道:“既然你們都想修仙,那我倒要問問你們究竟為何想要修仙?”
“我要成為萬人敬仰的大英雄。”“我要禦劍飛行。”“我想要長生不老。”“修仙就不愁吃穿了。”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好不熱鬧。
老僧微笑的看著周圍這一群孩子,隨後注意到在人群中一直沒有說話的落子卿。開口道:“小施主你呢,你想要修仙嗎?”
落子卿眨了眨稚嫩的大眼睛,猶豫了片刻道:“想,也不想!”
“哦?”老僧饒有興趣的看了落子卿一眼道:“為何想,也不想?”
落子卿走上前去,操著稚嫩的嗓音道:“世人皆想修仙,我想修仙,是因為想學有所成,降妖伏魔,為天下蒼生造福。”
“好!”年紀輕輕就能夠說出造福天下蒼生的話來,不由讓老僧另眼相看。“那為何又說不想呢?”
陸落子卿低下頭思考了幾秒,開口道:“我不想修仙是因為那修仙之人可望而不可及,即便修了仙,又豈是尋常百姓接觸的到的,又何談造福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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