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太清三十一)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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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看了一眼天色,老者停了下來,可聽的入神的落子卿和夢可兒卻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此時老者又耍起了老頑童的性子,道:“既然我們有緣,不如你們兩個小娃娃拜我為師怎麽樣?這樣我就可以天天教導你們學習道法。”
    老者的話讓二人頗為心動,但太清門門規森嚴,是決不允許門下弟子拜他人為師的。因此掙紮了一番後落子卿他們也隻好婉言拒絕:“前輩的好意,晚輩們心領了,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既為太清派弟子,自當心係太清。但前輩的悉心教導我們不敢忘記,他日如有機會,必會竭力相報。”
    聽了落子卿的話,老者似乎心情大好,拍了拍腦袋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們每隔幾日就給我帶一些仙桃、食物,我便教你們道法,這樣我我們各取所需,你們也不算違背太清門門規,如何?”
    “這......前輩的大恩我們無以為報。”落子卿當下拜謝,他知道這是老者想出的兩全其美的方法,他們這個恩情可是欠大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深深的將老者的恩情記在了心底。
    老者擺擺手道:“這人老了話也多了,你們隻要不嫌我話多就行了。”隨後他囑咐道:“我一個人清靜慣了,不喜歡被打擾,你們回去後切記不要將在這裏遇到我的事情跟他人提起。”言罷便背過身,緩緩走向崖邊的山洞。
    落子卿立在原地看著老人佝僂的背影消失在夕陽中再次拜謝,也隨夢可兒禦著紫幽神符離去。
    終南山中的雪白了山頭,時而狂風大作,時而暴雨傾盆,仙樹翠了幾次,山桃熟了幾回,一季又是一季,一轉眼便是七載。
    仙桃源內的一棵大桃樹上,落子卿斜靠在樹杈上,呆滯的看著遠方。歲月將他曾經稚嫩的小臉打磨的有棱有角,如今他已成長為一位翩翩少年,常年的修煉更讓他肌肉弘實氣度非凡。落子卿如今已是十七歲的少年,雖然比夢可兒小上一歲,個頭卻已經比她高上半頭。而夢可兒也已出落成一位美麗的少女,婀娜多姿,美麗的不可方物,慕名追求者也是不計其數,不過也許是興趣相投或是年紀相仿,一直以來她都喜歡和落子卿呆在一起,當然也沒少欺負他。
    “瞧,野猴子在那呢!”幾名穿著道袍的少年從樹林中穿過,指著樹上的落子卿譏諷道:“明日就是咱們太清門的天劍祭,這個廢物還在這曬太陽,真是有損我們太清之名。”
    “就是,這廢物上山這麽多年,還是這麽點修為,也不知道掌門師尊當年為什麽會讓他入門。”幾個少年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著樹上的落子卿指指點點,但落子卿卻始終未發一言。
    這些年來落子卿經曆太多的冷嘲熱諷,這些已經讓他的心變得麻木。這七年裏,落子卿白日裏修行太虛道,晚上還悄悄的研究煉器,同時每隔幾日還會同夢可兒一起到無名老者那裏學習道法,單論對道法的認知,比同齡弟子不知高了多少。當年由於老者的幫助,他的修為一舉踏入太乙下層,在隨後的日子裏修為更是突飛猛進,僅僅一年便達到了太乙下層巔峰,然而也就是在這時,那原本被壓製的先天妖毒卻再次發作,盡管受到體內真妖精血的克製,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但此後修為卻是停滯不前。
    七年的時間,他依舊處於太乙下層巔峰,甚至連禦物都做不到。對於此,同門師兄除了惋惜自不會說些什麽,但太清門曆來以強者為尊,入門條件極為苛刻嚴格,能夠成為入門弟子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因此像落子卿這般情況,難免遭人白眼與非議,時間久了一些流言蜚語也就在門派之中流傳開來,更是有不少弟子暗地裏排擠落子卿,罵他廢物,因落子卿平日裏喜歡獨自呆在仙桃源中,更給他起了野猴子的外號,像樹下這幾個弟子便是其中之一。
    “哼,你們瞧,這廢物平日裏就知道在這裏曬太陽,種些沒用的花花草草,簡直將我們太清門的臉給丟盡了。”其中一個少年麵色陰毒,對著樹上的落子卿諷刺道。
    “哈哈,封師兄所言極是,你方才將他種的那些破樹苗都拔掉,真是大快人心,咱們太清門可不需要那些無用的東西。”另幾個少年將那個被稱為封師兄的少年圍在中間隨聲附和。
    這些少年譏諷的話語落子卿本不在意,可當聽到他們將自己辛辛苦苦種的樹苗拔了時,饒是落子卿脾氣再好,此時也坐不住了,當下從樹上翻身跳下,惡狠狠的看了幾個少年一眼,向不遠處的園圃跑去。
    “哈哈,野猴子跑去看他的破樹苗了。”幾個少年大笑起來。“真想瞧瞧這個廢物看到他的樹苗被毀是什麽表情。”他們譏笑著跟在落子卿身後,似乎打定主意要看落子卿出醜。
    “這......”落子卿來到苗圃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原本長得正盛的樹苗被折斷一地,胸中頓時怒火中燒。這些樹苗是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精心培育的,一年來他挑水、施肥、捉蟲為這些幼苗費勁了心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看到這些樹苗長大,結出碩果。可這一切在今日都已化作泡影。
    “你們......”落子卿緊握拳頭,雙目赤紅直直的盯著幾個少年,虎口因為用力過猛而被攥得發白。
    幾個少年猛然被落子卿這麽一盯,頓時覺得後頸一冷,下意識的退了半步。不過隨後就緩過神來,譏諷道:“怎麽,你這個廢物還想打我們不成?各位師弟,今天就讓我們替師尊他們教訓一下這小子。”為首的少年趾高氣昂的看著落子卿,招呼身後的幾個少年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太清門門規森嚴,禁止門下弟子私自鬥法,因此幾個少年都是赤手空拳,想要憑借人數優勢壓製。落子卿雖然修為不高,但這些年來的鍛煉卻讓他身體弘實,單論身體素質倒是比一般弟子強上不少,因此落子卿也不示弱,和他們你一拳我一腳的扭打在一起。一來二去,他們幾個人一起也沒討到什麽便宜,反而被落子卿弄得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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