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之殤十五)周天星鬥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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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離警惕地環顧四周,卻聽虛塵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此乃我清虛觀",周天星鬥大陣"請秦道友品鑒。”
下一刻,漫天星辰驟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無數星光如利箭般向秦莫離激射而來!
秦莫離瞳孔驟縮,手中龍淵劍瞬間舞出一片劍幕。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中,星光與劍氣不斷交鋒,迸濺出耀眼的火花。他每接下一道星光,手臂就傳來一陣劇痛,虎口已然震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
“好霸道的陣法!”秦莫離心中暗驚。他意識到這樣被動防守絕非長久之計,必須找到破陣之法。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想起了師父曾經說過的話:“萬法皆有破綻,越是精妙的陣法,其陣眼往往越是明顯。”
秦莫離猛地抬頭,目光如電掃過漫天星辰。果然,在星陣中央,有一顆比其他星辰更加璀璨的主星,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就是那裏!”他手中龍淵劍一抖,萬道劍光宛如長虹貫日,挾著開天辟地之勢向那巨大的星辰直刺而去。劍芒與星辰相撞,綻放出耀眼光芒。
然而光芒散盡,秦莫離驚異的發現,剛剛如此強大的一劍卻僅僅在那星辰之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
“怎會如此?!”秦莫離心神劇震,這一劍他並沒有絲毫保留,卻隻換來如此微小的效果。
虛塵的聲音再次傳來:“秦道友,此陣借周天星鬥之力,生生不息,豈是蠻力可破?”
秦莫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駭。他明白,自己方才的判斷沒錯,那顆主星確實是陣眼所在,但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撼動。
“無法用蠻力破除嗎?”聽到虛塵的話,秦莫離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戰意更甚。所謂劍修,本就寧折不屈,蒼天不容,我偏要逆天而行。
刹那間,他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股玄奧莫測的氣息自體內彌漫而出,他雙眸輕闔,整個人宛如一柄塵封千年的古劍,此刻正緩緩褪去鏽跡斑斑的劍鞘,顯露出絕世鋒芒。
這是劍道至高境界的"勢",藏鋒於鞘時靜若止水,出鞘之際卻可裂天穹。真正的劍道至理不在於驚天動地的威勢,而在於那與心神合一的至簡一劍。
此劍既出,可斬萬物,可挽天傾。
虛空中忽現萬千銀色光點,如星河倒懸般向他手中的龍淵仙劍匯聚。劍身震顫間,一道通天徹地的銀色劍芒驟然綻放,將晦暗天幕照得如同白晝。那劍光中似有龍吟回蕩,又似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
“此劍可向死而生,此劍能挽天之將傾......”他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每個字都仿佛帶著劍鳴的清越。
“這難道是......”浮閣之上,太少峰首座風無涯瞳孔微縮,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端坐主位的掌門李玄風。
此刻,那位素來雲淡風輕的太清門掌門眼中竟也泛起異彩。他凝視著擂台上那道翩若驚鴻的身影,聲音裏帶著一分難以掩飾的震動:“不錯,他施展的正是落師弟的獨門絕學——挽天傾!”
“沒想到他如此年輕就能夠將落師弟的絕學融會貫通,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在座幾位首座聞言皆是神色震動。挽天傾三字,承載著那位太乙峰首座落子卿太多的傳奇,從默默無聞,到被人嘲笑,再到一鳴驚人......
此招正是落子卿的成名招數,更是他少年時期通過對劍勢的感悟而自創的招數,曾經落子卿憑借著這一招在同輩之中難逢敵手,更是在十邪之亂中殺出赫赫威名。相傳修煉至極致,能夠挽天之將傾。
“挽!天!傾!”
擂台之上,秦莫離一聲長嘯,手中龍淵劃出一道完美弧線。隻見那道銀色劍芒自九幽之下逆衝霄漢,所過之處雲開霧散,宛若要將這方天地一分為二。
劍芒如銀河倒卷,攜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直擊星鬥大陣的核心主星。這一劍看似緩慢,實則快若流光,劍勢所過之處,連空間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徹雲霄。那顆璀璨的主星表麵,以秦莫離留下的劍痕為中心,突然蔓延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紋。裂紋中迸射出刺目的白光,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內部劇烈掙紮。
“什麽!”虛塵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驚異,“沒想到周天星鬥大陣竟會被......”
話音未落,整片星空突然劇烈震顫起來。所有星辰的光芒都開始明滅不定,就像一盞盞即將熄滅的油燈。主星上的裂紋越來越多,最終——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那顆主星轟然炸裂。
緊接著,整片星空如同被打碎的鏡子一般,開始片片剝落。星光碎片在空中飛舞,折射出萬千道絢麗的光彩,將整個擂台映照得如夢似幻。
秦莫離持劍而立,衣袍獵獵作響。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眼神卻明亮得驚人。挽天傾雖強,但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過勉強,這一劍幾乎耗盡了他大半的法力,再加上他之前所受的傷勢,此刻已然接近了極限。
星光碎片漸漸消散,露出了原本的擂台景象。虛塵踉蹌著後退數步,臉色同樣蒼白。他手中的拂塵已經斷成兩截,道袍上也多了幾道劍痕。
“好一個挽天傾......”虛塵苦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跡,“秦道友劍道造詣,虛塵佩服。”
“不過小道還有一招,不知道秦道友如何應付?”虛塵袍袖一抖,整個人淩空而起,竟如煙霞般漸漸消散在天地之間。他的聲音忽遠忽近,仿佛從九重天外傳來,又似在耳畔低語。
“清虛化炁,九霄雷引......”
話音未落,整片蒼穹驟然一暗,烏雲翻滾,墨玉般的雲層之中無數雷霆翻滾,宛如末日天劫。秦莫離隻覺周身空氣突然凝固,連呼吸都變得艱澀無比。他艱難抬頭,隻見虛塵的身影已在雲端若隱若現,雙指並攏處迸發出刺破天穹的雷光,宛若神明。
“奔!雷!指!”
三字真言如天罰降世,每一個音節都震得秦莫離五髒俱顫。霎時間,墨色雲海翻湧如沸,萬千雷霆在雲層中嘶吼咆哮,整片天地都在這一指之威下戰栗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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