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零點的時候，神情輕鬆的丁芸跟隨楊山進入了禮堂。
    她終於實現了她的願望，參加第一屆春晚。
    她帶過來的四首歌在晚會上同樣風頭無兩，取得的效果甚至壓住了一姐。
    尤其是最後一首，給講究歌曲g性的內地民眾，帶來了顛覆性的認知。
    順帶著也給她帶來了地位上的變化。
    禮堂裏除了董書記，其他人與她說話的時候都多了份敬意，甚至比對楊山都客氣。
    “趁熱吃，晚上都沒好好吃飯吧。”楊山給她端了一大碗剛煮好的餃子。
    “隻吃了幾片麵包。”
    “滿意了？”
    “嗯！”丁芸得意的回應著。
    楊山看了看又睡著的楊明，“你兒子整場晚會都在睡覺，隻在播放你的歌的時候起來一小會兒。”
    “好聽嗎？”
    “嗯！”
    丁芸笑著抿抿嘴，略顯神秘的說，“還有個好消息。”
    “什麽？”
    丁芸看了看周圍，低聲說，“明天上午，晚春的一些節目要去海子裏給領導們演出，杜麗莎的歌曲也在其中。”
    “她同意去？”
    “嗬嗬，是個演員都會同意，能在那裏演出，可能這輩子也隻有這麽一次。而且，”丁芸吞下個餃子繼續說，“我也被邀請去當觀眾，終於可以坐在觀眾席上安穩的看春晚了。”
    “沒邀請我去？”
    “沒有。”丁芸使勁兒晃了晃腦袋。
    好吧，楊山回來這麽多日子，都沒機會在那幾位領導麵前露個臉，現在被丁芸做到了。
    “那看來明天我隻能自己去拜年了。”
    丁芸剛想說話，突然停止了咀嚼動作，表情怪異的把一樣東西吐在手裏。
    那是一枚貳分錢硬幣。
    因為丁芸第二天還有事兒，楊山沒和廠裏人一起熬年，過了十二點放完花炮後，沒等春晚結束就抱著楊明回四合院了。
    ……
    大年初一，丁芸早早的就梳洗一番，精神抖擻的帶著楊明見世麵去了。
    楊山獨自四處溜達著拜年。
    第一家肯定是電子工業部的江部長。
    現在的頂級大領導咱攀附不上，那就抓住未來的頂級大領導吧。
    江部長對楊山最近半年來的所作所為極其滿意，有他這個混不吝在前邊頂著，董書記在後邊大刀闊斧的對878廠進行市場化改革順風順水。
    一番話誇得楊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實話，他在878廠待了這麽長時間，對半導體行業的技術提升沒多大幫助，他對自己的表現不是特別的滿意，隻是受製於多方麵的不足，他隻能無可奈何。
    在私下聊天中，楊山再次建議擴充878廠，吸收關鍵技術和設備的上遊工廠，形成產業集團。未來部裏負責規劃發展方向，而878廠負責具體施行。
    現在那些工廠有些不上進，缺少技術革新的主動性。反正都是大鍋飯，幹與不幹一個樣。如果並入878廠後，就可以按照現在的模式對那些工廠進行改革。
    江部長對這個建議沒有給出回應，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各家工廠的歸屬不同，牽扯的利益關係更是紛繁複雜，不是他一個人能擺平的。
    楊山也就是口嗨，反正他是顧問，幹的就是這個事情。
    在江部長家裏也沒待多久，他的秘書已經在門口轉悠半天了，後邊已經來了一大堆拜年的。
    很有眼力見兒的楊山順勢起身，臨走的時候還送給秘書一件小禮物。
    出了部長家，楊山扭頭就去了海軍大院，他要給劉大佬拜年。
    嗯，就是那位和他在倫敦相見的劉主任，人家現在已經是那裏的最高領導。
    這次就沒那麽便利了，劉大佬家裏已經站滿了一大堆身著軍裝的高級軍官。如果過個幾年，估計這些人每人都能肩扛一個花。
    看這架勢，楊山也沒多待，和劉大佬打了個照麵，客氣兩句後，留下拜年的禮物就離開了。
    站在大院門口，楊山琢磨著該去哪兒。
    喬辦的大主任廖大佬現在應該在海子裏，莊主任去粵省出差了，過年也沒回來。
    那就去旁邊的空軍大院裏找孫軍聊聊吧，他現在應該在他爸這邊。
    在門衛室打了一通電話後，楊山有些鬱悶，孫軍提前結束探親，回部隊了。
    那就不進去了，電話裏給他父母拜了個年，楊山讓車開向水木校園，他去給老師拜年。
    韓寧教授如今已經退休，他沒在什麽教研組當顧問，很灑脫的扭身回家養鳥種花去了。
    楊山進門的時候，正好上一撥拜年的學生剛走，家裏亂七八糟的，地上都是煙頭和瓜子皮。
    “韓老師，過年好！”
    “嗬，稀客啊！你今年在這裏過的年？”韓老師前些年受了點兒苦，身子怕冷，即使是在家坐著，腿上也蓋了層狼毛褥子。
    “是啊，昨天在廠裏看的春晚。”
    “你小子不錯，是個機靈剔透的人，在哪兒都混得開。”
    “嗬嗬。還要多謝老師的教導。”楊山順手把禮物放到了一邊，“給您帶了個小玩意，以後出去逛逛，應該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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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台佳能的單反相機。
    韓教授也沒矯情，點點頭，“行，等開春了，我去香山拍幾張。”
    隨即他遞過幾張報紙，“昨天晚上的那幾首歌是你的手筆？幹的漂亮，沒想到你一個工科生竟然還有這麽深的文化素養。以前都沒發現，深藏不露啊！”
    “歌不是我寫的。”
    “別的歌我不知道，但那首《青花瓷》，有人和我說就是出自你手。”韓教授用手指點了點報紙上的一篇文章。“現在不比以前，寫了就寫了，不用擔心被翻舊賬。”
    楊山快速翻了翻手裏的報紙，上麵對香江歌手演唱的歌曲基本都是正麵的評價。
    《人民日報》對《如願》可以說是盛讚。
    《京城日報》對《青花瓷》的評價也非常高，稱其是用聲音燒製的文化瓷器。
    “昨晚燕大中文係的老劉給我打電話，說《青花瓷》是歌詞中的平仄用典教科書。”韓教授顯得非常得意，“沒想到啊，我的學生還能在他的領域打敗他的學生。”
    “真不是……，”
    算了，楊山不狡辯了，他不想敗壞老師的興致。
    “聽說陳徹在你那邊？”
    “恩。和我小姨子結婚了，混得還不錯。他還想著過幾年回來創業呢。”
    自從去年年底中大電子分家後，楊山就送給陳徹5的新中大電子得股份。
    這小子有了股份就開始不安分，想著賣掉後自己出來單幹，楊山也由著他。
    “那小子不壞，就是腦子沒你好使，咋咋唬唬的。你能幫你出去算是做了件好事。你有本事，碰到其他同學有磕絆的，也多幫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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