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新年好！”
    大哥常昊和大嫂馮小花都在家裏，熱情招待了兩人。
    至於常問蕊和林華夫妻倆就得明天過來了。
    今天常問蕊得在婆家過年。
    不一會兒，現場就分成了兩撥人開始群聊。
    常昊拉著李青河侃大山，什麽政策、規定聊一聊，華蘇關係聊一聊，盡是些道聽途說的國家大事。
    華國人麽，哪怕什麽都不知道都能憑著道聽途說的額消息聊一聊國家大事。
    更何況李青河從信息大爆炸時代回來，不一會兒就把常昊侃的一愣一愣的。
    那邊大姨、馮小花和宋雅三人聊得就勁爆了！
    “真的假的？我怎麽那麽不信呢？還有男人能這麽長時間？”
    “真的，而且……”
    馮小花越聽越不信。
    “這麽大？那不成驢了麽？”
    大姨聽不下去了，把兩人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狠得！
    “口無遮攔……”
    看到大姨發火了，兩人稍微收斂了一點點！
    看到兩人安靜下來了，大姨長歎一口氣。
    唉！這嫁人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瑪德，什麽話都敢說！
    拜訪完了大姨家又去了小姨家。
    李青河跟宋雅的小姨接觸的很少，小姨的思想沒有大姨這麽先進，不管是李青河還是宋雅跟她都聊不到一塊去。
    兩人放下東西，稍微坐了一會兒就告辭走人了。
    至於各路需要拜年的領導家裏，年前都一一上門拜訪過了。
    走完這兩家實在親戚，李青河就基本沒啥事了。
    陪著一家老小瘋玩了兩三天以後，就乖乖回去上班去了。
    正月初六當天，雖說領證出了一點小意外，學校表示，在校學生不開介紹信。
    但是無所謂，李青河照樣按照這個年代結婚的規格辦了頓酒席，請周圍鄰居吃了頓飯。
    畢竟在這個講究事實婚姻的年代，領不領證還真沒人管，但是不辦酒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想想李青河還覺得有些小虧，為了這個名正言順，李青河居然需要請95號院的人吃飯。
    回想一下住過來以後的日子，自己好像也沒吃過什麽虧，賈張氏都進去了，易忠海也離婚了……
    請他們吃頓飯就吃頓飯吧！
    李青河年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就光一個南鑼鼓巷，有一半以上的老夫老妻沒領結婚證！
    要是按照55年來到這個世界，現在是57年年初，連頭帶尾已經快三年了！
    李青河已經更加適應了這個時代。
    對於必要的時候，打好群眾基礎這種事情，已經是挺能接受的一件事情了。
    教員都說了，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
    這些鄰居最近感覺都服帖多了，幾個刺頭挨了這麽多棒，好歹給幾顆甜棗嚐一嚐。
    “什麽玩意兒？楚科長打報告申請外調？”
    李青河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過來八卦的陳雨蘭，有點不可置信。
    這年還沒過完呢，這大哥就要走了？
    李青河自己不想暴露，要不然真想跟他說一句，你別走，大不了我給你降價！
    同時，自己也在不住的反思，是不是過年時候給他漲價漲的太狠了？
    算一算，好像確實吞掉了他一大半的工資……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的李青河整個人有點麻爪，隻能靜觀其變了。
    李青河這個摸魚能手都知道了，那麽這一層樓的人，應該差不多都知道了！
    這年頭，工作都是鐵飯碗，號稱是工人老大哥，這鐵飯碗是真的可以傳家的。
    但是像楚偉強這種副科長那可不是工人階級，人家是幹部……
    不受老大哥光環保護的。
    你看起風的時候，工人們隻要自己沒有問題，就幾乎不會被波及到。
    但是幹部就不一樣了。
    許多幹部都被安排去掃廁所、掃大街去了……
    所以，這年頭聽說過工人擺爛跟廠長硬頂的，沒聽說過副科長敢怎麽地的！
    李青河抬頭看了看楚偉強那空空如也的位置，再看看他們那個小組組員們那張如喪考妣的臉。
    ……
    “老石，這楚偉強的報告已經打上來了，想調到分廠去……你怎麽看？”
    李懷德看著手裏遞上來的報告有點頭疼的問石弘昌。
    兩人坐在副廠長辦公室裏吞雲吐霧！
    “這事還真的有點難辦啊！”
    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副科長的位置其實是準備給石弘昌的侄子的。
    石弘昌的侄子名叫石磊，今年也有二十八歲了，上次在他叔叔的名下有個副科長的缺，他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能給補上……
    本來，李懷德已經答應了石弘昌，通過放走車冬青的人情，也跟席雲濤那邊達成了一致。
    誰曾想，半路殺出個楚偉強……
    現在楚偉強決定要走了，把位置還給李懷德，他們這邊卻又犯難了！
    作為大廠的高層領導，他們對於政策和環境的變化是極為敏感的。
    通過最近大半年以來的政策變動和物資缺口的狀況，這形勢可能還要變得更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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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這楚偉強當了半年采購副科長都被折騰成啥樣了麽！
    “可是，他這主動認輸調離，咱們總不能還硬卡著不讓走吧？申請調到下屬機修廠的食堂去當副主任了，標準的降級調用了，不批是不是過分了？”
    “過分？過什麽分？”
    李懷德不屑冷哼一聲。
    “我這裏有好處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上來就搶，搶到手了，發現這果子不好吃，咬一口又想給丟了？”
    “當我這裏是公共廁所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石弘昌聽了李懷德的比喻，一臉便秘，什麽叫公共廁所？
    你敢不敢解釋一下哪裏就像公共廁所了？
    所以我特麽好好的一個科長，現在還成了廁所所長了？
    “別擔心，反正石磊同誌那邊，已經調到三食堂當副主任去了，現在也回不來，咱們一時間也把不準上頭的走向了，幹脆不批，等楊為民自己想辦法運作再說！”
    “也是，咱們在這裏想那麽幹什麽，畢竟就算是想調到下屬機修廠去，那邊的位置也得他們自己想辦法！咱們犯不著為他們操心！”
    兩人達成一致，決定不搭理這位焦頭爛額的楚科長。
    楊為民的人，讓他自己去頭疼吧！
    楊為民頭疼麽？他當然頭疼了，年還沒過完，上班沒幾天呢，沒想到楚偉強連商量都沒跟自己商量一下，就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這個楚偉強，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在後勤買下一根釘子，他說不幹就不幹了？”
    “廠長，您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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