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不好了！”
    現在這個點，三食堂已經基本準備收拾收拾下班了。
    以現在的糧食狀況和個人身體情況，加班是不可能加班了！
    尤其是剛出了賈東旭那檔子事不久，就更沒人想要冒著掉烏紗帽的風險，非要組織員工加班了。
    一線工人不加班，三食堂就不用開火做晚飯！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就是混混時間，等待下班時間到來了。
    現在的傻柱雖然是三食堂的大廚，但是沒有小灶的加持，沒有了那種領導都離不開我的底氣。
    再加上他跟食堂副主任石磊不對付，也不敢隨便的遲到早退！
    偶爾犯犯規，卻也不敢太過火。
    這會兒，正坐在屬於自己的寶座上麵，看著這些幫廚收拾廚房，打掃衛生！
    聽到胖子的喊聲，那火氣就是一衝。
    “什麽不好了？你師父我好得很！”
    從二食堂一路跑過來，即便在這深秋靠近冬天的日子裏，也跑了一頭汗。
    兩個食堂說遠不是很遠，畢竟都在一個廠裏，能有多遠。
    但是說近也不是很近，那麽近的話，當初也不用非得再起一個食堂。
    有需求才能有市場。
    雙手撐著膝蓋，胖子緩了一會兒。
    “師傅，不好了，馬華要去做小灶了！”
    “什麽？”
    傻柱猛地站起，怒目圓瞪，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得不輕！
    “馬華？他憑什麽去上小灶？李青山呢？”
    “就是，師傅，那唐主任明顯是在針對您……
    李青山的妹夫今晚上門，李青山請假了！
    不管怎麽說，李青山不在，怎麽著也該是您頂上去做小灶啊！
    哪兒能輪得到他馬華？”
    李青山的妹夫？
    李青山的哪個妹夫？還能是哪個妹夫？
    傻柱瞬間不知道是該傷心女神有主了，還是該生氣唐主任沒拿他當人看。
    甩了甩頭，把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海。
    李青山的妹妹他是沒戲了，現在他請假留下的這個小灶，還是能爭取一下的。
    “胖子，你現在趕緊去二食堂給我盯著，李青山一走，你立刻過來告訴我！”
    傻柱心裏是有數的，李青山如果在廠裏，有他的力挺，傻柱絕對競爭不過馬華！
    沒有別的原因，大家多多少少都要給李青山一點麵子。
    李青山的手藝傻柱心裏有數。
    做這麽個軋鋼廠的主廚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要是說他今天是退休了，那他李青山說話就是放屁，畢竟人走茶涼麽！
    但是隻是請一天的假，他畢竟長期在廠裏工作，廠領導們不可能為了這麽一頓飯去得罪他。
    胖子依計行事，去二食堂盯梢去了。
    不到四點就過來通報消息，李青山去育紅班接上孩子，回家去了。
    傻柱當即不再耽擱，直接到後勤找唐主任去了。
    咚咚咚！
    唐主任正在喝茶看報紙，頭都沒抬，隻是說了句‘進’。
    “主任，忙著呢？”
    傻柱滿臉堆笑，一點也看不出前幾年的狂！
    “何雨柱同誌，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主任說笑了，這不是昨天就聽說李青山家裏今晚有事，聽說今天還有小灶任務，就想著能不能來為主任分擔一下！”
    唐主任聽了就是一愣。
    他倒是不懷疑傻柱能知道李青山他們家今晚有事。
    這年頭，胡同裏的消息那是特別靈敏。
    很多時候，稍不注意，就連你家床晚上晃了幾次，大家都知道。
    他也知道傻柱跟李青山是一個院子的，還以為昨天傻柱就知道了這事，特意在等這麽個機會。
    “這事倒是不用麻煩你了，都安排好了！”
    傻柱那張嘴，他前些年是領教過的。
    完全就是一張破嘴，逮誰噴誰，就像吃過翔一樣。
    這兩年雖然情況好一點了，但那不是他脾氣改了，而是知道他自己不重要了！
    這小子，是那種典型的得誌便猖狂的人。
    真要是讓他抓住了這次的機會，以後指不定多鬧心！
    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別，別啊，主任！”
    傻柱笑的依舊滿臉褶子。
    “咱們廠的幾個廚師什麽水平，別人不知道，您還能不知道麽？
    那做的飯狗都不吃！
    您想想，這招待餐也不能推了，這要是招待不周，多打您的臉啊！
    再說了，李班長也就今天家裏有事，沒事的時候，我哪兒能越過他去？
    我這單純是來為您分憂來了……”
    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傻柱不犯渾的時候，說話也是頭頭是道的！
    今天的招待是楊廠長安排的，三四個隔壁廠的領導過來調研！
    說是調研，現在這時候，大家都吃不飽飯，工作也沒辦法全力開展……
    吃吃飯，吹吹牛逼得了！
    傻柱要是能一直這麽懂事，讓他上確實也更能讓唐主任放心。
    過去那兩年，要是情況正常，馬華能一直得到鍛煉，那他倒是能安心的讓馬華頂上。
    關鍵情況就那麽個情況，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能做好？”
    這句問話，聽在傻柱的耳朵裏不亞於天籟之音。
    “我的主任哎，我再跟您隆重介紹一下自己！
    我，何雨柱，家傳的譚家菜，十幾歲就在峨眉酒家拜師學藝，練的那是童子功！
    別看我還年輕，從業已經十幾年了!”
    你年輕？看看你那張臉，說是我長輩都有人信！
    唐主任想了想，晚上安排了四個菜一個湯。
    其中那個老母雞湯李青山走的時候已經給燉上了！
    其餘四個菜讓傻柱做川菜也不是不行，至少他曾經上手做過很多次。
    馬華畢竟沒有正經做過小灶，可別當大鍋飯做就麻煩了。
    反正也是他和李青山私下的商量，也沒通知馬華……
    “一隻野兔，土豆，白菜和一條魚，你給說說，打算做哪些菜？”
    這就是考教了？
    無論如何這次得拿出十二分的本事來！
    傻柱略一思索，張口就來。
    “兔子直接先來個火爆兔花，土豆就不用說了，直接上酸辣土豆絲，白菜的話，有豆腐麽？有豆腐的話，我再給來一個拿手的白菜燉豆腐，魚的話我直接來個豆瓣魚！您看怎麽樣？”
    唐主任一聽，還行！
    看了看手表，也有四點半了。
    於是點了點頭，把桌上的單子拿起來加上了豆腐。
    “去倉庫領取食材，然後去二食堂準備吧！”
    “好嘞，您就瞧好了吧，保證不給您丟人！”
    走出唐主任的辦公室，傻柱差點高興的蹦起來。
    他選的這幾道菜可都是有講究的，雖然看起來都平平無奇，哪個店裏都有。
    但是做的好吃不好吃，區別可就大了！
    這幾年的困難生涯，外加工作的不得誌，也算是磨平了他不少的棱角。
    當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傻柱還是那個傻柱，隻是隱藏的比較好罷了！
    等到到了食堂的小倉庫，領到了東西的時候，傻柱傻眼了。
    這麽肥的兔子？
    這麽肥的兔子你們領導都自己吃了，咱們工人兄弟吃到一口了麽？
    盡管心裏一直提醒自己別犯渾，但還是渾身都不對勁。
    二食堂可沒人慣著他傻柱，在這裏他還真是指揮不動任何人。
    馬華也因為今天沒人通知他下班，已經走了。
    傻柱沒辦法，隻能把胖子喊過來打下手了。
    這麽大一隻兔子，足足有六七斤重。
    去皮，在去掉內髒，也有四斤多，剁了做菜，少兩個腿他們應該發現不了吧？
    “師傅，這味道好香啊！”
    胖子一邊幹活，一邊聞著旁邊砂鍋裏燉著的老母雞湯。
    傻柱走過去，打開砂鍋聞了聞。
    “別說，這李青山的廚藝確實有一手！”
    不過野路子就是野路子，這麽一整隻老母雞，都不知道加工一下，整隻的怎麽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