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違背了誰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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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艾倫約老校長去見北清的校長墨風。
“來吧,小艾倫,我在湖畔廣場呢。”手機裏傳來耳熟能詳的那首《酒醉的蝴蝶》。老校長在那頭呼哧帶喘。
“您不會是在跳廣場舞吧?”艾倫確實有點難以置信。
“對啊,我倆都在!你快點兒來吧!”
不等艾倫答複,對方掛斷了手機。
艾倫換了身衣服,把小黃停在兩條街以外的停車場,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找他們。
湖畔廣場臨河,微風吹起來,帶著河水的潮濕霧氣,夾雜著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有種沁人心脾的爽。
因為遠離鬧市和居民區,這裏從下午開始就聚滿了跳廣場舞的人們。各種嘈雜的音樂聲混在一起,是什麽曲子並不能聽得太清楚,好在節拍和鼓點出奇的一致。穿紅掛綠的大媽們興致盎然踩著節奏翩翩起舞,動作倒是整齊劃一。老校長在最後一排,慢了半拍,吃力地跟著節拍。身邊的另一位男子不用問了,就是北清墨風校長。兩個人穿著黑色的t恤衫,同色的運動褲子和運動鞋。個頭氣質也差不多,像一對雙胞胎,在大媽們中間格外養眼。
艾倫脫掉外套,也穿著裏麵的黑色t恤湊了過去。
“你身上什麽味兒?”老校長偏過頭看著他問。
“黑色接骨木,怎麽?不好聞嗎?咋說也是愛馬仕呢。”
“挺好聞,就是有點兒腐。”
“我這不是尋思見校長大人得穩重老練一點兒嗎?誰知道您約我來這兒……”
“你才多大用這個味兒的?不適合你……”
“適合您!回頭扔您車裏吧,我也不愛用這個味兒的,太沉重!”
“啥都往我這扔,上次的破麵膜,糊了我仨月,你太煩人了……”老校長不滿意地瞪了他一眼。
“墨風校長吧?我是艾倫,”艾倫假裝沒看見,蹦到他倆中間自我介紹。
“聽說過,那位,”墨風衝著老校長努了努嘴,“天天兒罵你……”
“你懂個屁,那叫愛之深……”老校長停下來叉著腰喘氣,“不行了,跳不動了。”
“樣吧,完蛋玩意兒,輸了吧?走吧!廢話少說!”墨風也停下來,隻有艾倫還像打了雞血一樣蹦噠。
“行了,別跳了,咱們走了,”老校長拍拍艾倫的肩膀。
“不行了,我這炫邁了,停不下來了!”艾倫依舊蹦噠著跟在他們後頭,像隻不安分的猴子。
“我去找我的車,你們等我一會兒,”墨風一路小跑鑽進人群裏。
“不愧是北清的校長,這樣的地方都能開進來車,有範兒!我們去哪兒啊?老爸爸?”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墨風滑著滑板車穿過人群朝他們駛來。滑板車上的鐳射燈炫酷地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伴隨著“拔蘿卜”的清脆悅耳的童聲合唱。艾倫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炸了好多的點,各種詞語都無法描述他驚詫的程度。
“瞅啥?這個在人群裏穿來穿去的很方便,還顯眼,你寶馬進的來這小廣場嗎?”墨風得意的笑。
“說的是!”老校長和艾倫心服口服。
墨風蹬著鐳射電閃播放“拔蘿卜”音樂的滑板車在前麵迎風滑動。身後的艾倫和老校長一路小跑跟著。這一路收獲多少豔羨的目光。
“你們到底打了什麽賭,你要遭這罪?”
“別提了,我們賭誰跳廣場舞的時間長,我輸了要買他一副字!”
“那他輸了呢?”
“他說他不能輸,他天天兒來小廣場跳舞,他體力充沛啊!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您也是的,居然跳廣場舞都跳不過北清,我這臉啊……”
“你少抱怨,我容易嗎我?”老校長累的停下來,兩手拄著膝蓋喘氣。
“南楓,你體力大不如前呢,當初的馬拉鬆冠軍不複存在了,哈哈哈哈……”墨風大笑起來。
“艾倫……”老校長的名字叫南楓,聽見有人指名道姓的和他叫囂,好勝心大起,氣喘籲籲地說。“你給我滅了他……北清校長很厲害嗎?北城隻有一個艾倫在華清!”
“別急眼啊,過倆月就是北清艾倫了,哦?哈哈哈哈……”墨風是一點兒都不給麵子的。
拐過一道林蔭路,來到樹林深處的小房子前。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銀杏樹,整個房子爬著不知名的綠色葉子,葉片飽滿肥厚。要不是仔細分辨,看不出這裏麵還藏著幢小房子。
墨風跳下滑板車,嫻熟地在綠葉間隙裏找到門鎖孔,打開,讓他倆進去。紅磚青板的甬路兩旁,種著大片的玫瑰,直達窗下。
三個人推門進屋,迎麵是一個長方桌子,上麵鋪著一副字,是王勃的《滕王閣序》,墨跡豐盈,筆觸飽滿,是隸書,蠶頭燕尾,一波三折。
左邊是一架嶄新的古琴,搭配著放一把木製的琴凳。古琴對麵是茶台,茶台上除了一應俱全的茶具,最顯眼的是一個鬱鬱蔥蔥的盆景。自然生長的一段老根,發了滿滿的新枝丫,根頂坐著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眉眼低垂的樣子,古銅的木本色,通體光滑細膩,線條流暢,看上去,讓人不自覺地心下坦然舒暢。整個房間裏古香古色又韻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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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小艾倫,給他展示一下你的筆法。”華清南楓招呼艾倫。
“我隻學了最粗淺的楷書,在漢隸麵前,這不是班門弄斧嘛?”
“長江後浪推前浪,用你歐體的勁挺滅了他漢隸的委婉正正好。”
南楓說著,坐到琴凳上,手指翻飛。房間裏飄滿了《滄海一聲笑》的深沉悠遠又肆意灑脫。
“歐體?好啊!來來來,求滅,我倒要看看你的徒弟有幾年的功底。”
墨風換好了宣紙,墨已研上了,艾倫推脫不了,隻得口裏念叨著“獻醜了,”懸腕揮毫,洋洋灑灑,片刻間一揮而就。正是李白的那闕《將進酒》,字體硬瘦勁挺,遒勁有力。
“豪氣!幹雲!有格局!”墨風背著手,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眼睛始終沒離開那副字。
“怎麽樣?”南楓得意的笑。“不然,我們換好了!”
“可是,字不是你寫的,換了我吃虧啊。”墨風搖了搖頭,眼神還是不忍離開桌子。
“咱能不能不這麽嚴肅,這不是我本意,我不想……”艾倫不好意思把滅這個字說出口。
“違背你意願了?”華清南楓斜睨著看了他一眼。
“違背意願的進入,就是入侵。”艾倫軟綿綿地抗議。
“你已經入侵了!你再寫副短些的,我看看。”北清墨風招呼艾倫。
“我長篇寫習慣了,短的抒發不出我固執的情懷。”艾倫笑嘻嘻地說。
“快點兒地!磨嘰呢!我這一曲都彈完了。”華清南楓不耐煩地催促他。
這倆人的名字雖說是有些刻意的相似,但是也太容易弄混了,還是標注了好一些。
艾倫推脫不過,又寫了四個字“道法自然”,特別配這屋子裏的氛圍。
這時,門一響,進來一個人,手裏拎著保溫飯盒。
“爸,我媽讓我給你送肥腸麵,半鮮的……”
是狗發。
“咦?艾倫!”狗發的臉色突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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