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幽影古堡,血祭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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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周圍暫時安全,沈冰月銳利的目光如同掃描儀般再次落在蘇晨身上,語氣中帶著揮之不去的戒備和強烈的疑惑。簡單的“認親”環節雖然打破了陌生感,但在這危機四伏的幽影界,信任絕非易事。作為經驗豐富的偵察兵,她必須評估蘇晨的真實能力,判斷他是否會成為這次凶險潛入的拖累。一個無聲的“測試”,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跟緊我,別出聲,注意腳下。”沈冰月壓低聲音,言簡意賅。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同融入陰影的黑貓,驟然加速,步伐輕盈而迅捷,悄無聲息地穿梭在破敗的廢墟之間。
    她選擇的路線極為刁鑽,並非坦途。時而需要在碎石瓦礫間快速奔跑跳躍,保持著驚人的平衡;時而需要利用牆體上微小的縫隙和凸起,如同壁虎般快速攀爬過低矮的斷牆;甚至有幾處需要借助陡峭的、布滿鬆散碎石的斜坡進行滑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技巧性,對體能、敏捷和反應速度都是嚴峻的考驗。她時刻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身後的蘇晨,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
    然而,令沈冰月眼皮直跳的是,蘇晨的表現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甚至可以說……輕鬆得有些過分了。
    無論她如何加速,如何選擇險峻的路線,身後的少年始終步履沉穩,呼吸均勻地跟隨著,如同閑庭信步。他奔跑時悄無聲息,力量感十足卻又輕盈得不可思議;攀爬牆壁時,往往隻是腳尖在粗糙的石麵上輕輕一點,身體便如同沒有重量般輕鬆躍上,動作流暢協調,甚至比刻意發力的她還要寫意幾分;跳躍障礙時更是精準無比,落地無聲,氣息沒有絲毫紊亂。
    尤其是在一次需要攀爬數米高的、近乎垂直的斷裂城牆時,沈冰月用上了專業的攀岩技巧,借助每一處細微的著力點才勉強爬上。而當她回頭看時,卻見蘇晨隻是深吸一口氣,雙腿微屈,隨即猛地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拔地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矯健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牆頭,整個過程幹淨利落,甚至比她還要快上幾分!
    “這家夥……是怪物嗎?”沈冰月看著麵不改色、連大氣都沒喘一口的蘇晨,內心的震驚如同翻江倒海,無以複加。她引以為傲的專業技巧和體能,在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麵前,竟如同兒戲一般!
    這絕不是普通學生能擁有的體能!甚至比許多專精體術的禦獸師還要恐怖!
    她看向蘇晨的眼神徹底變了。之前的擔憂和疑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這位神秘“學弟”實力的深深認可,以及一絲難以抑製的好奇。他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
    有了這份對蘇晨實力的認知打底,接下來的潛行變得更加順暢。兩人很快便抵達了幽影古堡的外圍。
    近距離觀察,這座古堡更顯巨大、殘破與陰森。飽經風霜的黑色石牆上爬滿了扭曲的苔蘚和一種暗紫色的、散發著淡淡邪異氣息的藤蔓,如同幹涸的血管。高聳的塔樓早已坍塌過半,黑洞洞的窗口宛如魔鬼窺視的眼睛。空氣中彌漫著更加濃重的腐朽、陰冷氣息,甚至能清晰地聞到若有若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來自古堡深處的能量波動更加強烈和混亂,如同沉睡凶獸不安的呼吸。
    沈冰月憑借豐富的經驗,仔細觀察著古堡的結構,避開了可能有守衛的正門和幾處明顯是後期修補過的入口,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一處側麵牆體下方,被坍塌的附屬建築遮掩住的巨大裂隙。那裏相對隱蔽,似乎是潛入的最佳選擇。
    “準備進去。”沈冰月從戰術腰包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木質護符,遞給蘇晨,“這是‘幽影木護符’,用幽影界特有的一種沉魂木雕刻而成,能散發特殊氣味,幹擾低階幽影生物的感知,對吸血鬼也有一定的嗅覺和氣息遮蔽效果。但距離太近或者對方實力太強就沒用了,聊勝於無。這個備用的你拿著。”她自己也拿出了一個佩戴好。
    蘇晨接過護符,入手冰涼,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微弱奇異能量。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確認了彼此的眼神,由沈冰月在前,蘇晨緊隨其後,如同兩道融入陰影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鑽入了牆體的裂隙,消失在古堡冰冷的黑暗之中。
    古堡內部,比想象中更加破敗、陰暗和詭異。厚厚的灰塵幾乎覆蓋了所有表麵,蛛網如同帷幔般垂落,空氣潮濕冰冷,帶著一股陳腐的黴味。光線極其昏暗,隻有牆壁上一些散發著幽綠或暗紫色微光的未知苔蘚,以及角落裏偶爾閃爍的不明符文,提供著微弱而陰森的照明。
    走廊曲折如同迷宮,地麵散落著碎石、枯骨,甚至能看到大片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寂靜中,不時傳來水滴從高處落下的空洞回響,或是遠處模糊的、不知名生物的低沉嘶吼,無不加劇著緊張壓抑的氛圍。
    雖然大部分幽影吸血鬼已經離開,但古堡內部顯然並非空無一人。兩人前行不久,便遭遇了第一波麻煩——兩隻負責巡邏的普通幽影吸血鬼。它們身形枯瘦,蝠翼破損,眼神空洞,散發著c級左右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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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立刻屏住呼吸,緊貼著陰影,利用倒塌的石柱作為掩護。吸血鬼扇動著翅膀,發出令人不安的“撲啦啦”聲,慢悠悠地從他們藏身之處不遠處飛過,似乎並未察覺到異常。直到那冰冷邪惡的氣息遠去,兩人才鬆了口氣,繼續前進。
    一路上,類似的驚險場麵又發生了兩次。沈冰月的潛行技巧和對環境的利用確實專業,而蘇晨那經過強化的身體和敏銳的感知也起到了關鍵作用,總能在吸血鬼靠近之前提前預警,選擇最佳的躲避路線。
    蘇晨憑借著對那股異常能量波動的敏銳感知,如同自帶雷達般,不斷修正著方向,引導著兩人逐漸深入古堡,朝著能量最濃鬱、也最危險的核心區域靠近——那似乎是古堡原本的中央大廳,或者說,一個被改造過的巨大祭祀場所。
    最終,兩人來到了一處位於二樓的、已經半坍塌的回廊。這裏相對隱蔽,透過殘破的欄杆和垂落的藤蔓縫隙,正好可以俯瞰下方廣闊的中央大廳。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的怒火與殺意瞬間升騰!
    大廳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由巨大黑色岩石砌成的、破舊不堪卻散發著強烈邪異氣息的祭壇!祭壇表麵刻滿了扭曲、褻瀆的神秘密符文,符文的縫隙中,正有暗紅色如同血液般的光芒在緩緩流動、閃爍,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濃鬱到化不開的負麵能量。祭壇周圍的地麵布滿了暗色的汙漬和散落的森森白骨,仿佛見證了無數次的血腥獻祭。
    而在那邪惡的祭壇前方,靜靜地站立著一位明顯是首領的幽影吸血鬼!
    它比普通的吸血鬼更高大,身上穿著一套雖然破舊沾汙、卻依稀能看出原本華麗款式的暗色貴族服飾。麵容蒼白俊美,如同精致的雕塑,但那雙深陷的眼眸卻如同萬年寒冰般,透著刻骨的陰冷與殘忍。它的手中,正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沾染著暗色血跡的祭祀匕首。它散發出的氣息,遠比之前遇到的巡邏者強大得多,那股冰冷邪惡的威壓,讓蘇晨判斷其至少達到了a級,甚至可能已經觸摸到了s級的門檻!
    更讓兩人目眥欲裂的是,就在那冰冷的祭壇之上,赫然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身影!
    那正是沈冰月此行的目標——被擄走的那對臨海兄妹!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身上穿著現代款式的休閑服,此刻卻已破損不堪,沾滿了汙漬。他們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顯然狀態極差。他們的手腳被粗糙的黑色藤蔓捆綁著,額頭上還被繪製了某種暗紅色的、意義不明的邪惡符號!危在旦夕!
    就在蘇晨和沈冰月躲在暗處,強壓著怒火與殺意觀察之際,祭壇前那名首領吸血鬼緩緩抬起頭,望著祭壇上昏迷的兄妹,如同在欣賞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用一種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如同在闡述某種真理般的語調,低聲自語起來:
    “多麽純淨的生命源泉……如同黑暗畫布上最後的亮色,真是美麗啊……可惜,注定要被吞噬、消融,歸於虛無。”
    它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在吟誦詩篇,內容卻殘酷到令人發指:
    “恐懼嗎?絕望嗎?沒有意義。你們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此刻……為了成為點燃吾主‘幽影之母’降臨之路的,那微不足道的燭火。”
    “掙紮和祈禱都是徒勞的。在這個被遺忘的幽影角落,希望本身就是最奢侈的謊言,是弱者自欺欺人的麻醉劑。”
    “不必怨恨,凡俗的生命本就如同塵埃,你們的犧牲並非毫無價值。你們的痛苦,你們的恐懼,你們溫熱的鮮血……都將化為滋養更偉大存在的甘美養料。這,或許就是你們短暫生命所能達到的,最高也是最終的‘意義’了……”
    它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祭祀匕首,匕首上暗紅色的符文開始閃爍不定,祭壇上的光芒也隨之變得更加明亮和不穩定,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被喚醒。
    “時間……差不多了。‘幽影之母’的恩賜,即將降臨……而你們,將榮幸地成為第一批祭品……”
    聽著這冰冷殘酷、將生命視為草芥的獨白,看著祭壇上危在旦夕的臨海同胞,蘇晨和沈冰月都感覺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尤其是沈冰月,想到自己肩負的救援任務,想到表妹沈夢瑤可能也會為這對兄妹的遭遇而擔憂,更是心急如焚,指甲幾乎要掐進手心裏!
    儀式,眼看就要開始了!
    兩人在陰影中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急迫與不容置疑的堅定。
    “不能再等了!”
    這個念頭,在他們心中同時呐喊而出!
    救援行動,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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