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液噴淋係統突然停止時，我的防護服左袖正滲出淡綠色液體，那液體黏糊糊的，觸感怪異，仿佛有生命一般。
    盧峰收回冷凍槍，鏡片上的監控畫麵裏，我的影子已經恢複正常。
    "氣生根消失了。"他撕開密封袋裏的消毒濕巾，擦拭著平板上凝固的汁液，那凝固的汁液在擦拭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但委員會可能已經被滲透了。"
    地下十二層的合金門在麵前滑開，發出沉重的金屬摩擦聲，會議室的環形燈帶將我們的影子投射成扭曲的藤蔓狀，光影交錯，視覺上顯得十分詭異。
    伊芙·克萊爾耳後新添的翡翠耳釘折射著異常綠光，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那分明是我們在火星樣本裏見過的矽基生物結晶。
    卡爾用纏著繃帶的右手敲擊桌麵，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們申請的武器係統每微秒能生成七千兆焦耳的能量，這足夠燒穿地核。
    這能量源於反物質與正物質的湮滅反應，在武器係統的核心反應爐中，精確控製著反物質與正物質的接觸，從而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而能量的傳導則依靠超導體材料製成的線路，這種材料能以極小的能量損耗將能量傳輸到各個需要的部位。"
    "但世界樹的根須三天前就穿透了馬裏亞納海溝。"我把神經接駁器拍在桌上，全息投影裏翻湧的太平洋突然靜止，放大三百倍的畫麵中，某種半透明的管狀結構正在啃噬海底光纜的聚氨酯保護層，那啃噬的聲音通過全息投影隱隱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伊芙的鋼筆在會議記錄上劃出尖銳的折線，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上周的印尼海嘯......"
    "不是板塊運動。"盧峰突然調出五小時前的衛星雲圖，本該隨機分布的台風眼居然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那奇妙的圖案在視覺上給人一種震撼感，"當自然規律開始呈現數學美感時，說明宇宙基礎參數正在被改寫。"
    卡爾突然扯開繃帶，他的掌紋裏遊動著熒光藍的絲狀物，那絲狀物發出微弱的光芒，在視覺上格外顯眼："你們怎麽證明這不是場騙局？
    那些所謂的世界樹殘片......"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轉向通風口，那裏正飄落幾片銀杏葉形狀的金屬薄片，金屬薄片飄落時發出輕微的叮叮聲。
    我按下全息投影的切換鍵，國際空間站傳回的實時影像中，木星大紅斑中央裂開漆黑的樹狀紋路，那漆黑的紋路在巨大的木星表麵顯得觸目驚心。
    盧峰同步調出武器係統的約束場模型，淡金色的磁力線恰好構成年輪般的同心圓，那淡金色的光芒在視覺上十分柔和。"這個約束場是基於量子糾纏原理構建的，通過操控微觀粒子的糾纏態，形成一個穩定的力場，能夠將能量精準地約束在特定區域內，防止能量的泄漏和擴散。
    同時，它還能根據外界環境的變化自動調整力場的強度和形狀，以適應不同的作戰需求。"
    "這不是武器，是嫁接刀。"我摘下防護手套，手背浮現出與運輸清單上相同的世界樹印記，那印記微微發燙，觸感異樣，"當兩個高等文明相遇時，弱小的那方必須證明自己值得被納入共生體係。"
    卡爾突然劇烈咳嗽，他的領口鑽出一截嫩芽，那嫩芽生長的聲音細微卻清晰可聞。
    伊芙猛地站起，翡翠耳釘炸裂成粉末，粉末在空氣中彌漫，發出細微的爆破聲，露出下方正在脈動的氣生根。
    天花板突然降下透明隔離罩，隔離罩下降時發出呼呼的風聲，盧峰搶在我之前將冷凍槍抵住自己太陽穴："別動，你們脊椎第三節的神經突觸正在木質化。"
    消毒通道突然響起生物汙染警報，尖銳的警報聲刺痛耳膜，我的瞳孔識別係統卻顯示所有安全協議都處於休眠狀態。
    卡爾身後的電子屏突然滲出樹液，那些熒藍色的汁液在防彈玻璃上勾勒出我們此刻的驚恐表情——這間號稱絕對密閉的會議室，正在隨著世界樹的呼吸頻率漲縮，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在輕微地波動。
    消毒液特有的刺鼻味道突然從通風口湧出，那味道濃烈刺鼻，我後頸的汗毛突然直立——這根本不是常規消毒程序。
    盧峰的冷凍槍在掌心結出霜花，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我看到自己映在隔離罩上的瞳孔正在分裂成複眼結構。
    “別呼吸。”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衝散了喉頭蔓延的苔蘚氣息，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全息投影裏的木星影像突然扭曲成樹冠狀，卡爾背後的電子屏上，那些熒藍汁液正在組成我們三天前剛銷毀的武器圖紙，汁液流動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秘密。
    伊芙耳後的氣生根突然縮回皮膚，她翡翠耳釘的碎片在會議桌上拚出梵蒂岡地底天文台的坐標：“你們對共生體係了解多少？”她的聲帶裏混著藤蔓摩擦的沙沙聲，鋼筆尖插進左手虎口，流出的卻是熒綠色汁液，那汁液流出時發出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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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知道嫁接需要砧木。”盧峰突然調出月球背麵的監測數據，氦  3采集站傳回的影像裏，環形山邊緣正在生長出羽毛狀金屬結晶，那金屬結晶生長的樣子在視覺上十分奇特，“世界樹正在同化整個太陽係的物質結構，而我們的武器……”
    我扯開防護服領口，鎖骨下方新生的樹狀疤痕突然發光，那光芒有些刺眼，伴隨著微微的熱感。
    卡爾領口的嫩芽瞬間枯萎，他瘋狂抓撓著脖頸嘶吼：“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麽！”他的右眼瞳孔突然擴散成六邊形蜂窩狀結構，我認出那是上周在冥王星探測器殘骸上發現的異常圖案。
    隔離罩突然升起，發出一陣輕微的氣壓變化聲，消毒液化作酸雨淋在我們身上，冰冷的液體打在身上，觸感十分難受。
    伊芙的會議記錄被腐蝕出焦黑孔洞，那些破洞邊緣卻呈現出dna雙螺旋的排列規律，紙張被腐蝕的聲音滋滋作響。
    盧峰拽著我退到應急通道口，他的冷凍槍在牆麵噴出冰霜路徑，冰霜噴出時發出呼呼的聲音：“別碰任何液體！”
    “武器係統啟動需要倫理委員會全票通過。”我按住瘋狂震顫的神經接駁器，太平洋底的光纜啃噬畫麵突然跳轉到紐約時代廣場——人群頭頂漂浮著銀杏葉狀的金屬孢子，那金屬孢子漂浮的樣子在視覺上有些夢幻。
    “等世界樹完成信息素擴散，人類連成為砧木的資格都會失去。”
    卡爾突然撕開襯衫，他的胸腔皮膚下蠕動著藤蔓狀突起，那突起蠕動的聲音令人作嘔：“你們所謂的防禦……”他的聲音突然變成重疊的電子音，防彈玻璃上的汁液痕跡同步顯露出瑪雅曆法的終結日期，“不過是加速滅絕的催化劑。”
    伊芙突然將鋼筆刺入耳後，翡翠粉末混著綠色汁液噴濺在安全協議書上，噴濺的聲音啪嗒作響。
    她顫抖的指尖撫過那些被腐蝕的孔洞：“上周在日內瓦……十七位天體生物學家同時出現皮膚矽化症狀。”她耳垂的傷口裏伸出細小的透明根須，正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水分子，根須吸收水分的聲音十分微弱。
    我將神經接駁器甩向全息投影，火星基地傳來的實時畫麵中，那具三小時前還活著的宇航員屍體，此刻正從眼眶裏綻放出藍寶石質地的花簇，那花簇綻放的樣子在視覺上十分美麗卻又透著詭異。
    盧峰同步調出武器約束場的能量分布圖，淡金色磁力線突然與人體經絡完美重疊。
    這種重疊意味著武器係統可以借助人體經絡的運行規律，更精準地發揮能量，作用於世界樹的同化機製，從而增強對世界樹同化的抵禦能力。
    從科學角度來看，人體經絡係統中存在著微弱的生物電信號和能量流動，與武器係統的能量場產生共振，能夠將武器係統的能量引導到人體的各個部位，激發人體自身的防禦機製。
    “這不是殺戮工具。”我扯開防護服袖口，小臂上增生出的水晶鱗片正在折射武器係統的啟動密碼，那折射的光芒五彩斑斕，“當嫁接發生時，我們必須保證人類基因至少占據51的主導權。”
    卡爾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那尖嘯聲震得人耳朵生疼，他的脊椎刺破後背皮膚，生長成布滿棘刺的熒光藤蔓。
    伊芙的鋼筆突然自動書寫起來，那些扭曲的字跡竟是林氏家族三年前的墓園監控錄像時間碼——那天我親手埋葬的父親棺木裏，此刻正傳出根係生長的窸窣聲。
    消毒警報突然轉為低頻次聲波，那聲波讓人感覺身體都在震動，我的鼻腔開始流血。
    盧峰將冷凍槍插進通風管道，噴湧而出的冰霧裏懸浮著數以萬計的納米機器人——那是我們藏在武器冷卻係統裏的最後底牌，冰霧噴出的聲音呼呼作響。
    “約束場啟動倒計時三分鍾。”我將神經接駁器按在太陽穴上，視網膜投影顯示全球37個秘密實驗室同步進入戰備狀態。
    伊芙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已經變成半透明的葉脈結構：“如果失敗……”
    “那就讓世界樹得到一具無法解析的殘軀。”我調出自己大腦的實時掃描圖，海馬區正在分泌某種阻斷記憶讀取的化學物質。
    全息投影裏的太平洋突然掀起千米高的巨浪，浪尖上懸浮著無數正十二麵體的水結晶，巨浪掀起的聲音震耳欲聾。
    卡爾的身體突然僵直，熒光藤蔓在他體表結成蠶繭狀。
    盧峰突然將冷凍槍指向自己左臂，低溫瞬間凍結了正在金屬化的皮膚，那冰冷的觸感讓他不禁顫抖：“他們開始幹擾生物鍾了。”
    當倒計時歸零的瞬間，伊芙沾滿綠色汁液的手指終於按下批準鍵。
    整個北美大陸的電網突然閃爍，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炬迸發出淡金色光芒，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我後頸的樹狀疤痕開始褪色，卡爾體內的熒光藤蔓突然自燃成灰燼。
    “這隻是開始。”盧峰擦去鏡片上的冰霜，監控畫麵裏的大西洋中部突然出現完美圓形漩渦。
    我的神經接駁器突然收到五角大樓的緊急聯絡信號，視網膜投影上閃過休斯頓市中心監控畫麵——某座寫字樓玻璃幕牆正在滲出熒藍色液體。
    會議結束後，我們意識到必須到更多地方去調查世界樹同化的情況，於是登上了直升機。
    我們衝出地下室時，華盛頓的夜空正被極光染成翡翠色，那絢麗的色彩在視覺上令人陶醉。
    盧峰調試著便攜式約束場發生器，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最後一個關節已經完全矽化。
    直升機旋翼攪碎漫天飄落的金屬銀杏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休斯頓傳來的實時畫麵裏，第一隻由瀝青和鋼筋構成的類生命體正從下水道口鑽出。
    當機身掠過密西西比河上空時，我看見河麵倒映的星光突然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那奇妙的圖案在視覺上十分震撼。
    盧峰突然抓住我手腕，他平板上顯示著東京鐵塔的實時影像——那座紅白色鐵架正在月光下緩慢扭曲成dna雙螺旋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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