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輻射門閉合時的金屬震顫聲仍在我的耳膜裏嗡嗡作響，我緊握著戰術電台的手指還能感覺到盧峰殘留的量子編碼的餘溫。
    菌絲網絡在視網膜上投射出的暗綠色紋路突然扭曲變形，變成了艾麗三天前在布魯塞爾喝過的馬提尼酒杯的輪廓。
    “三分鍾後在b區集合。”我把掌心的中文灰燼抹在戰術地圖的邊緣，那些碳素顆粒立刻沿著香港夜景的投影攀爬，形成了甲骨文的形狀。
    李強正在給突擊步槍更換納米陶瓷彈夾，結晶化的醫療凝膠在他的脖頸處折射出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伊娃用激光筆灼燒著全息投影中的菌絲孢子，帶著莫斯科口音的英語如同液氮般寒冷：“布魯塞爾總部的消毒記錄顯示，艾麗上個月申請了七次絕密檔案室權限——正好涵蓋了所有探測器參數修改的日期。”
    臭氧濃度突然急劇上升，盧峰的全息投影在作戰室中央閃爍成雪花噪點。
    在他身後，空間站的菌絲網絡正在吞噬太陽能板，那些蠕動著的有機質表麵浮現出艾麗的唇膏印記——迪奧999正紅色，與她三天前掉在布魯塞爾酒吧的雞尾酒簽完全吻合。
    當艾麗穿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走進作戰室時，她栗色卷發間垂著的梵克雅寶四葉草吊墜，正與菌絲孢子產生量子糾纏。
    我盯著她左手小指推扶金絲眼鏡的動作，那枚蒂芙尼鑰匙造型的尾戒在藍光下折射出鈷60的衰變光譜。
    “林博士懷疑我？”她帶著法語腔調的英語輕笑著，香水分子在戰術地圖上蝕刻出克萊因瓶的莫比烏斯環。
    我注意到她右手無名指內側殘留著文件袋的灰燼，那些碳素顆粒正沿著梵高《星空》的筆觸重新組合成火星軌道參數。
    盧峰突然將全息投影切換成柏林牆碎屑的分子結構圖，那些本該屬於沃爾森克隆體的鈣質晶體，此刻正在艾麗垂落的發絲間構建蟲洞模型。
    伊娃的激光筆突然射向戰術電台，鈷藍色的灼痕正好拚出艾麗上周在布魯塞爾酒店的入住記錄。
    “解釋一下這個。”我把平板甩在鈦合金會議桌上，納米陶瓷屏幕與寒武紀灰燼碰撞出奇異的熒光。
    監控畫麵裏，艾麗三天前在布魯塞爾酒吧丟棄的雞尾酒簽，此刻正在空間站的菌絲網絡中綻放成血色玫瑰。
    她灰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香奈兒五號香水與臭氧發生鏈式反應。
    當她試圖觸摸戰術地圖時，李強的納米陶瓷匕首已經抵住了她的腕動脈——那是德國黑森林鍾表匠特有的持刀姿勢，刀鋒精準地卡在梵克雅寶四葉草吊墜的量子糾纏節點上。
    盧峰的全息投影突然發出蜂鳴聲，在香港夜景被菌絲腐蝕的缺口處，跳出一條未讀短信的電磁波紋。
    伊娃用克格勃審訊技巧拆解信號頻段，在俄語的咒罵聲中，我們看清了發送坐標——正是世界樹根係在柯伊伯帶的生長點。
    “他們承諾給我新巴黎。”艾麗突然用母語法語喃喃自語，迪奧999唇膏在戰術地圖上暈染出塞納河的晚霞。
    她左手小指推眼鏡的頻率達到了量子漲落的峰值，蒂芙尼尾戒正在將作戰室的坐標編碼成超新星爆發圖譜。
    我按住李強即將扣動扳機的手，在納米陶瓷與人體組織融合的滋滋聲中，我嗅到了她發絲間逸散出的馬提尼酒的苦艾香。
    空間站的監控畫麵突然閃過她女兒的照片——那個患有星塵症候群的七歲女孩，此刻正被菌絲網絡包裹成繭蛹的形態。
    防輻射門的氣密鎖突然發出十二聲脆響，對應著黃道十二宮的能量節點。
    艾麗的香水分子在臭氧中坍縮成克萊因瓶，她染著星空藍甲油的手指輕輕劃過我掌心的甲骨文傷痕，留下一串由斐波那契數列構成的三進製密碼。
    艾麗染著星空藍甲油的指尖停在我掌心上方，斐波那契數列的熒光在甲骨文裂痕裏明滅不定。
    空間站的緊急警報突然轉為低頻震蕩，那些啃噬著太陽能板的菌絲網絡開始分泌類似珍珠母貝的虹彩物質——這是世界樹根係突破柯伊伯帶防禦網的生物信號。
    “你們在阿姆斯特丹秘密醫院的監控錄像。”我調出全息投影，被菌絲包裹的小女孩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旋轉著克萊因瓶的三維拓撲結構，“星塵症候群需要定期注射反物質抑製劑，但最近三個月的藥品運輸記錄都被替換成了石墨烯薄膜。”
    李強的匕首在艾麗腕間壓出血線，納米陶瓷刀刃突然發出與菌絲網絡共振的蜂鳴。
    伊娃快步走到生命監測儀前，帶著莫斯科腔調冷冷地說：“她心率正在模仿脈衝星頻率，每分鍾113次精準對應蟹狀星雲——你們給她女兒植入了量子信標？”
    艾麗的香水分子在臭氧中坍縮成塞納河星圖，迪奧999的唇色褪成蒼白的銫原子鍾熒光。
    “他們承諾在巴黎聖母院遺址重建基因庫，”她的小指神經質地推著眼鏡，蒂芙尼尾戒與空間站照明係統產生康普頓效應，“那些包裹我女兒的菌絲……會在每月朔望日釋放類鴉片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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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術地圖上的香港夜景突然被菌絲腐蝕出黑洞視界，盧峰的全息投影從柏林牆碎屑中浮現。
    他手中捏著的沃爾森克隆體鈣質結晶，此刻正與艾麗發絲間的蟲洞模型發生量子隧穿。
    “世界樹根係生長速度比預計快23.6，”他的聲音帶著空間站艙壁被有機質腐蝕的沙沙聲，“如果我們不能在下次木星衝日前炸毀柯伊伯帶的母體……”
    我突然按住艾麗顫抖的肩膀，她梵克雅寶吊墜的四葉草紋路正在滲出血紅菌絲。
    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處理雙子座流星雨異常數據時，我見過類似生物電湧——這是世界樹操控宿主的神經脈衝。
    “他們用你女兒當生物電池？”我指尖劃過全息投影，被菌絲包裹的小女孩突然吐出由梵語構成的質數數列。
    防輻射門的氣密鎖傳來十三聲異響，比黃道十二宮多出的那聲對應蛇夫座能量節點。
    艾麗的香水分子突然在戰術地圖上重組為巴黎地下墓穴結構圖，那些用頭骨堆砌的克萊因瓶模型裏，漂浮著她女兒注射用的反物質安瓿瓶。
    “柯伊伯帶母體的核心溫度正在模仿參宿四臨終脈動。”盧峰將空間站外壁監控畫麵投射到會議桌，菌絲網絡包裹的太陽能板上浮現出但丁密碼般的斐波那契螺旋，“下次信息素噴發將在48小時後經過火星軌道——”
    李強突然調轉匕首劃開自己的戰術手套，納米陶瓷與醫療凝膠融合的傷口裏滲出克萊因藍的血液。
    “我的生物鍾感應到潮汐鎖定異常，”這個中國軍人用槍管蘸著自己的血，在鈦合金桌麵畫出三體運動模型，“世界樹根係在柯伊伯帶形成了引力透鏡效應。”
    伊娃的激光筆突然燒穿全息投影中的巴黎地下墓穴，克格勃訓練的本能讓她拆解出七層加密信號。
    “艾麗女兒的心跳頻率嵌著摩爾斯電碼，”她將俄語密碼本投射到防輻射門的虹膜識別器上，“給出母體坐標，我們可以嚐試量子糾纏置換。”
    艾麗發絲間的蟲洞模型突然坍縮成超新星殘骸，她顫抖著摘下梵克雅寶吊墜按在戰術地圖上。
    四葉草表麵浮現出柯伊伯帶坐標，迪奧999的唇膏分子在臭氧中重組為反物質炸彈當量計算公式。
    “他們在奧爾特雲預留了誘餌節點，”她用法語口音拚寫著希格斯場方程，“但真正的母體藏在創神星裂縫的克萊因泡裏。”
    當她的蒂芙尼尾戒與空間站導航係統量子糾纏時，所有顯示屏突然播放出詭異的畫麵——1910年哈雷彗星掠過地球的膠片影像裏，那些維多利亞時代的紳士淑女們，脖頸後都生長著與艾麗女兒相同的菌絲網絡。
    “每個世紀輪回的彗星都是世界樹的播種器。”我撕下戰術地圖邊緣的碳素顆粒，那些甲骨文碎片在醫療凝膠裏重組成瑪雅曆法。
    菌絲網絡此刻已經腐蝕了空間站75的外部監控，盧峰的全息投影開始出現卡頓的量子噪聲。
    艾麗突然抓住我準備輸入密碼的手，她指甲縫裏的菌絲孢子正在分泌類似普魯士藍的化合物。
    “他們在我視網膜植入了生物監視器，”她灰綠色瞳孔裏旋轉著非歐幾裏得幾何模型，“接下來十二小時看到的任何坐標都會觸發超新星警報。”
    李強突然將納米陶瓷匕首插進戰術電台，德國黑森林鍾表匠特製的共振頻率讓整個空間站的照明係統陷入脈衝狀態。
    在明暗交替的0.3秒間隙，伊娃用激光筆在空中快速寫下西裏爾字母構成的坐標——那串數字正在與艾麗女兒的心跳頻率發生量子退相幹。
    當應急照明恢複時，艾麗已經昏倒在鈦合金會議桌上，她後頸的梵克雅寶項鏈扣正在滲出克萊因瓶形態的有機質。
    盧峰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成預警畫麵，柯伊伯帶的深空望遠鏡傳回最新影像——創神星裂縫中的克萊因泡，此刻正綻放出與艾麗唇膏同色的迪奧999熒光。
    “反物質炸彈需要重新計算當量。”我擦去戰術地圖上的塞納河星圖，那些碳素顆粒沿著艾麗留下的斐波那契數列，在寒武紀灰燼裏構建出全新的拓撲結構。
    空間站突然傳來金屬疲勞的呻吟，菌絲網絡已經腐蝕到第四層防輻射艙壁。
    伊娃將解密後的摩爾斯電碼轉換成二進製信號，帶著莫斯科腔調，聲音罕見地顫抖著說：“世界樹母體在克萊因泡裏的生長速度……是我們在太陽係觀測到的四千二百倍。”
    防輻射門的氣密鎖突然傳來十四聲異響，這次多出的兩聲對應著中國古代星宿的左輔右弼。
    艾麗昏迷中無意識抽搐的手指，正在醫療凝膠表麵劃出大麥哲倫星雲的氫元素分布圖。
    當李強準備給她注射鎮靜劑時，我們所有人戰術服裏的生命監測儀同時響起警報——在創神星裂縫的克萊因泡深處，某種超越人類認知的生物電脈衝，正在模仿我們每個人的腦波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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