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時間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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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裂隙內的世界超出所有物理常識。陳明感覺自己同時存在於無數個時間點——他看到自己七歲在孤兒院仰望星空,十七歲第一次遇見白霜,又看到未來某個陌生的自己在古塔頂端調試某種巨大裝置...
    "集中精神!"白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別被時間碎片分散注意力!"
    他們站在一條由發光符號組成的道路上,兩側是無盡的虛空,漂浮著無數記憶泡泡。每個泡泡裏都是一個可能的時間線。
    "找政變之夜的片段。"白霜指向遠處一個暗紅色的泡泡,"月幽說錨點在那裏。"
    行走在時間道路上如同逆流跋涉。每走一步,陳明都感覺有無數記憶試圖入侵他的意識——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則完全陌生。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片段:他與白霜站在某個未來天門前舉行儀式;他們白發蒼蒼教導新一代守護者;甚至還有一個片段是白霜完全被影噬能量吞噬...
    "到了。"白霜停下腳步。
    眼前的記憶泡泡比其他大十倍,內部景象清晰可見:皇室政變之夜的古塔,火光衝天,廝殺聲不斷。但與他們所知的曆史不同,畫麵中央站著三個人——月瀾挾持著小月幽,而天門前的不是陳氏家主,而是...陳明和白霜!
    "這不可能..."陳明伸手觸碰泡泡表麵,"我們怎麽會..."
    泡泡突然將他們吸入。世界天旋地轉,等陳明重新站穩時,已經置身於三百年前的古塔。真實的硝煙味灌入鼻腔,喊殺聲震耳欲聾。不遠處,年輕許多的月瀾正將尖叫的月幽推向天門!
    "住手!"白霜衝上前,月鑰射出一道藍光攔住月瀾。
    月瀾轉身,異色雙瞳因震驚而擴大:"你們是...不可能!星晷儀還沒—"
    陳明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日鎖金光直擊她手中的控製裝置。爆炸將月瀾掀飛,小月幽跌倒在地,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
    "沒事了。"白霜蹲下安撫女孩,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我們帶你離開這裏。"
    小女孩顫抖著指向他們身後:"小心!"
    陳明本能地轉身格擋,正好擋住一道黑金光束。天門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日蝕王!但與陳明見過的不同,這個版本更加原始,裝甲上滿是血跡。
    "時間旅行者..."日蝕王的聲音帶著機械雜音,"不得幹涉關鍵事件!"
    白霜將月幽護在身後:"他不是陳星!是皇室製造的傀儡!"
    激烈的戰鬥在古塔頂層展開。陳明驚訝地發現這個原始日蝕王比未來的弱許多,日鎖幾次重擊就破壞了它的裝甲。當最後一擊貫穿核心時,裝甲下露出的不是陳星的臉,而是一個陌生老者。
    "第一代日蝕王..."白霜認出了他,"皇室長老會的成員!"
    月瀾不知何時已經爬起,正悄悄接近天門控製台。陳明想阻止,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時間亂流定在原地——歸零效應開始影響這個時間點了!
    "白霜!"他艱難地喊道,"時間錨點到底是什麽?"
    白霜看向懷中的月幽,突然明白了什麽。她輕輕將女孩推向陳明:"是她!月幽是活的錨點!月瀾想用她控製天門的時間流!"
    就在這一刻,整個場景突然靜止。月瀾定格在伸手按向控製台的姿勢,日蝕王的殘骸懸浮在半空,甚至火焰都停止了跳動。唯一還能移動的是陳明、白霜和小月幽。
    "時間裂隙不穩定了。"白霜快速解釋,"我們隻有幾分鍾改變這個節點。"
    陳明看向驚恐的小月幽:"怎麽做?曆史上她確實被推進了天門..."
    "不,曆史可以被改寫。"白霜指向控製台,"隻要確保月幽不被轉化,而是正常長大...時間線就會完全改變。"
    她走向控製台,月鑰自動插入核心槽。係統提示音響起:"皇室血脈確認。請輸入指令。"
    "指令:封存星晷儀模塊,分離至裏世界深層。"白霜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授權碼:月璃公主。"
    控製台閃爍幾下,突然彈出一個隱藏界麵。全息投影顯示出令陳明震驚的文字:
    "第七歸零協議 就緒
    執行人:月璃公主
    確認將重置時間線至—"
    白霜迅速關閉界麵,但陳明已經看到了關鍵信息:"公主知道歸零事件?是她啟動的?"
    "不是這個時間線的公主。"白霜苦笑,"是第六次循環的她...我們被困在一個自我實現的預言裏。"
    小月幽突然掙脫陳明,跑向白霜:"姐姐...我害怕..."
    白霜蹲下與她平視,右眼的血紅奇跡般褪去:"別怕,小勇士。給你這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鳳凰吊墜,"它會保護你。"
    陳明認出那是白霜從不離身的護身符。更奇怪的是,小月幽接過吊墜的瞬間,整個場景突然開始褪色!
    "時間線正在重組!"白霜拉起陳明,"我們必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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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呢?"陳明指向小月幽。
    "會有人照顧她。"白霜神秘地說,"看..."
    靜止的月瀾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玄冥!年輕了三百歲的老守護者抱起小月幽,向兩人點頭示意,然後快速離開。
    "曆史已經改變。"白霜握住陳明的手,"現在...我們該回去了。"
    "怎麽回去?裂隙已經—"
    白霜突然吻了他,這個吻短暫而苦澀。當她後退時,陳明震驚地發現她的身體開始晶體化!
    "不!你做了什麽?"
    "唯一的辦法。"白霜舉起月鑰,它正在與她一起轉化為純能量體,"時間閉環需要一個守護者作為支點...這次是我。"
    陳明想抓住她,但手指穿過了正在能量化的手臂。周圍的世界開始崩塌,靜止的畫麵碎成無數光點。
    "記住..."白霜最後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當天門映照雙月時..."
    世界徹底瓦解。
    陳明在古塔頂層的尖叫中醒來。窗外陽光明媚,江城的天際線完好無損。他瘋狂地摸索全身——沒有傷口,日鎖安靜地掛在腰間。但月鑰不見了。
    "白霜?"他嘶啞地呼喚,衝向控製室。
    空無一人。監控屏幕顯示一切正常,天門能量穩定,次級節點處於休眠狀態。仿佛影噬女王、時間倒流、星晷儀都從未存在過。
    陳明顫抖著調出曆史記錄。最後一條是一周前的常規檢查,署名"白霜&陳明"。但當他查詢更早的數據時,發現所有關於影噬的記錄都消失了。
    "這不可能..."他翻遍整座古塔,找不到白霜存在過的任何痕跡。甚至連她的臥室都像是許久無人居住。
    絕望中,陳明衝向地下室最深處的檔案庫。那裏保存著守護者曆代記錄。他瘋狂翻閱,終於在《皇室譜係》中找到了關鍵線索:
    "月幽,月瀾大公獨女,生於皇曆473年。政變之夜被陳氏家族所救,後由遠古守護者玄冥撫養成人。成年後創立影噬研究學院,致力於兩界能量平衡..."
    附帶的畫像上是一位優雅的中年女性,異色雙瞳明亮有神,脖頸上戴著一個鳳凰吊墜。
    陳明癱坐在椅子上,大腦處理著這個信息:他們成功了!改變了曆史!月幽從未成為影噬女王,而是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但代價是...白霜似乎從未存在過。
    日落時分,陳明麻木地走上塔頂。夕陽將雲層染成血紅色,遠處城東工業區安靜祥和。這個新時間線裏,一切都更美好...除了他的記憶深處那個銀褐色頭發的守護者。
    當天門映照第一顆星星時,異變突生。平靜的天門表麵突然泛起漣漪,投射出一束微弱的藍光。光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鳳凰紋章,持續了三秒後消失。
    陳明的心跳幾乎停止。那是白霜的印記!他衝向控製台,發現係統記錄了一段無法識別的能量波動——特征與月鑰完全吻合!
    "她還活著..."陳明緊握日鎖,淚水模糊了視線,"困在時間裂隙裏..."
    監控器突然自動激活,顯示出一條剛剛收到的訊息。發信人署名"影噬研究學院院長月幽",內容隻有簡單一行字:
    "當雙月重疊時,裂隙將再度開啟。準備就緒了嗎,守護者?"
    陳明望向漸漸浮現的月亮,嘴角勾起堅定的微笑。無論要穿越多少時間線,冒多大風險,他一定會找回白霜。
    因為守護者的使命,永無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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