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流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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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能協會總部的醫療室內,陳明盯著自己手臂上流動的金色紋路出神。三天前從天門遺跡回來後,這些紋路就自發浮現,如同活物般隨著他的呼吸明暗變化。隔壁床的白霜正在沉睡,她的銀發間隱約可見藍色光點流轉——月鑰能量自主修複著她的身體。
    "適應性測試一小時後開始。"蘇夜推門而入,單眼掃過兩人,"總部高層對你們的"異常共鳴現象"很感興趣。"
    陳明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日鎖印記:"我們不是實驗品。"
    "當然不是。"蘇夜扔給他一套嶄新的訓練服,"但要想對抗皇室,你們需要完全掌握日鎖與月鑰的力量。"她走向白霜的床鋪,聲音突然柔和下來,"尤其是她,女皇不會容忍月鑰流落在外。"
    白霜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冰藍色的眸子緩緩睜開:"姐姐...白璃怎麽樣了?"
    "被皇室特使接走了。"蘇夜的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一個紫色符文,形成隔離屏障,"有趣的是,女皇對外宣稱這是一次成功的反恐行動,表彰靈能協會挫敗了暗月教的陰謀。"
    陳明冷笑:"把黑的說成白的。"
    "政治常態。"蘇夜關閉屏障,"抓緊準備,測試在地下七層的特殊訓練場。"她走到門口又回頭補充,"對了,別相信總部裏的任何人,包括高層。"
    門關上後,白霜艱難地坐起身。她的睡袍領口滑落,露出鎖骨處新出現的銀色紋路——與陳明手上的金色紋路形狀相似但顏色不同。
    "你的紋路也擴散了。"陳明遞給她一套銀色訓練服。
    白霜的手指輕觸鎖骨:"靈魂共鳴的後遺症。我們的能量係統正在互相適應。"她抬頭看向陳明,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陳明,在天門那邊...血眼領主給我看了一些畫麵。關於百年前的"大枯竭"事件..."
    陳明正要追問,房門突然被敲響。一個穿著研究服的年輕人探頭進來:"兩位準備好了嗎?我來帶你們去測試區。"
    升降梯下降了足足三分鍾才停下。當門打開時,陳明不禁屏住呼吸——他們站在一個直徑超過五百米的球形空間邊緣,整個內壁覆蓋著吸收靈能的黑色材質,數百個監測探頭從不同角度對準中央平台。
    "靈能抑製場已關閉。"年輕人的胸牌顯示他叫林瑞,是首席研究員助理,"請兩位直接前往中心圓台。"
    走在透明的懸浮通道上,白霜突然抓緊陳明的手臂:"這裏有月神殿的符文。"她指著幾乎不可見的銀色紋路在地麵上蜿蜒,"而且是皇室專用版本。"
    圓台中央站著五位身穿白袍的老者,胸前的徽章顯示他們是協會最高評議會的成員。其中一位紅發老者走上前:"我是首席研究員莫裏斯。今天將測試你們共鳴能力的各項參數。"
    陳明注意到五位老者站立的方位恰好構成五芒星,而他和白霜被安排在中心點。某種直覺讓他警惕起來:"測試內容是什麽?"
    "很簡單。"莫裏斯微笑,臉上的皺紋堆疊在一起,"首先單獨激活日鎖與月鑰,然後嚐試共鳴。我們會記錄所有數據。"
    白霜的手指在陳明掌心輕輕劃了幾下,那是月神殿的暗號——"有詐"。陳明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轉向莫裏斯:"我們需要先熱身。"
    不等回應,他拉著白霜走到圓台邊緣。借著俯身拉伸的機會,白霜在他耳邊急速低語:"五芒星陣是皇室封印術變種,他們想分離日鎖與月鑰。"
    陳明假裝係鞋帶,從靴筒裏抽出蘇夜偷偷塞給他的微型幹擾器:"計劃?"
    "將計就計。"白霜的眼中閃過藍光,"我感應到訓練場下方有古籍館,那裏可能有關於天門的真相。"
    回到圓台中央,莫裏斯已經有些不耐煩:"可以開始了嗎?"
    陳明與白霜背靠背站立,同時激活印記。金光與藍光分別從兩人身上升起,在頭頂交匯成淡淡的青銀色。監測儀器立刻發出密集的滴答聲,幾位研究員激動地記錄數據。
    "現在嚐試共鳴。"莫裏斯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
    陳明握住白霜的手,刻意控製能量流動,讓共鳴顯得生澀不穩。青銀色光暈時強時弱,完全不像在天門遺跡時的完美融合。
    "加強連接!"一位女性評議員喊道,"我們需要穩定參數!"
    就在這時,陳明感到口袋裏的幹擾器輕微震動——蘇夜的信號。他猛地捏緊白霜的手,兩人同時撤去控製,讓能量自然交融。
    真正的共鳴瞬間爆發。青銀色光柱衝天而起,在球形空間內形成狂暴的漩渦。監測儀器一個接一個爆裂,五芒星陣的符文被硬生生抹去。五位評議會成員被衝擊波掀飛,撞在遠處的牆壁上。
    "現在!"陳明拉著白霜衝向圓台邊緣。在能量亂流的掩護下,白霜用月鑰能量在地麵融出一個洞口。兩人躍入的瞬間,洞口自動閉合,完美掩蓋了蹤跡。
    垂直通道深不見底,白霜用月鑰能量製造出緩降冰晶托住兩人。當終於落地時,他們站在一個巨大的環形書庫中央。古老的卷軸和晶石板整齊排列在無數書架上,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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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會秘藏館。"白霜輕觸最近的書架,符文自動亮起,"這裏應該有關於天門係統的原始記錄。"
    陳明脖子上的日鎖印記突然發燙,指向書庫深處:"那邊有東西在召喚我。"
    穿過十幾排書架後,他們來到一個密封的水晶櫃前。櫃中懸浮著一塊殘缺的黑色石板,上麵刻著與日鎖印記完全相同的符號。
    "這是..."白霜剛碰到水晶櫃,櫃體就化為粉末。石板自動飛向陳明,貼在他的日鎖印記上。
    無數畫麵湧入陳明腦海——千年前的修士們圍坐在巨大儀軌周圍;十二位守護者分別持有不同的符文鑰匙;天門被成功激活時爆發的七彩光芒;以及...數百年後一個戴著皇冠的女人偷偷修改係統核心參數...
    "大枯竭是人為的!"陳明踉蹌著後退,"女皇的祖先篡改了天門係統,故意引發能量失衡!"
    白霜扶住他,同時從相鄰書架上取下一本銀色古籍:"這裏記載著...月鑰守護者本應是天門的監督者,防止日鎖持有者濫用權力。"她快速翻閱,突然停在一頁上,"但三百年前,皇室通過聯姻控製了月鑰傳承,將其變成世襲製。"
    陳明剛想回應,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低頭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金色紋路正在變黑:"有人在幹擾日鎖!"
    白霜的月鑰印記也突然閃爍起來:"是皇室...他們在強行召喚月鑰回歸..."她痛苦地跪倒在地,銀發無風自動,"女皇親自施法..."
    書庫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數十道紅色光束從四麵八方射來,鎖定兩人。
    "發現入侵者。"機械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安保係統激活。"
    陳明拉起白霜就跑,日鎖能量在前方形成護盾擋下第一波能量箭。白霜邊跑邊在身後布下冰牆,但那些紅色光束如同活物般繞過障礙。
    "不是機械守衛!"白霜喘息道,"是皇室暗衛的追蹤術!"
    拐角處突然出現三個穿著紅色裝甲的武士,麵甲上刻著燃燒的鳳凰紋章。為首的武士舉起一把造型怪異的長槍,槍尖開始聚集刺目的白光。
    "鳳凰衛!女皇的親兵!"白霜推開陳明,雙手交叉於胸前。白光擊中的瞬間,她眉心的月鑰印記大亮,形成半圓形護罩。但衝擊力仍將兩人掀飛,撞碎了好幾排書架。
    陳明頭暈目眩地爬起來,看到白霜的右肩被能量餘波擦過,銀色訓練服滲出藍色血跡。三個鳳凰衛穩步逼近,長槍再次充能。
    "跑不掉了..."白霜咬牙撕開右袖,露出布滿銀色紋路的手臂,"幫我爭取十秒鍾。"
    陳明點頭,雙手交叉於胸前。日鎖能量形成數十條金色鎖鏈射向鳳凰衛。這些鎖鏈並非實體,而是直接攻擊靈能鏈接的特殊形態。三個鳳凰衛不得不停下防禦,長槍與鎖鏈相撞爆出刺目火花。
    白霜趁機用左手食指劃開右手腕。藍色血液湧出,卻沒有滴落,而是在空中凝結成複雜符文。她低聲吟誦古老咒語,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最後形成一個完整的圓環。
    "冰血封印!"白霜將血環推向鳳凰衛。圓環在空中擴大,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凍結。三個鳳凰衛剛做出防禦姿態就凝固成了冰雕,連他們周圍的空氣都結晶化了。
    施展完這個術法,白霜臉色慘白如紙,踉蹌著就要倒下。陳明一把抱住她,發現她的體溫低得嚇人。
    "消耗...太大..."白霜氣若遊絲,"皇室肯定...派了更多..."
    陳明抱起她繼續奔跑,日鎖能量不斷注入她體內維持生命體征。書庫仿佛沒有盡頭,每轉過一個拐角都有新的危險。終於,他們在一扇刻有日輪與月相的門前停下。
    "守護者密室..."白霜虛弱地抬手觸碰門上的月相圖案,"隻有..."
    門突然自動開啟,蘇夜站在裏麵,手持一把紫色能量刃:"進來!快!"
    密室內空間不大,中央懸浮著一個微型天門模型,周圍環繞著十二把造型各異的椅子。老祭司坐在其中一把上,正在往地麵傾倒藍色粉末。
    "追蹤屏障已經布下。"老祭司看到白霜的傷勢,立刻起身,"需要立即治療。"
    蘇夜鎖死密室門,轉向陳明:"你們發現了什麽?"
    陳明簡要描述了黑色石板和銀色古籍的內容。隨著講述,蘇夜和老祭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比想象的更糟。"蘇夜激活牆上的投影,顯示出天門係統的實時狀態,"女皇已經開始最後的係統篡改。一旦完成,天門將永久鎖定為單向通道,允許她無限抽取異維度能量。"
    白霜被老祭司喂下一劑藍色藥劑後稍微恢複了些血色:"但為什麽現在才行動?皇室控製月鑰已經三百年了。"
    "因為日鎖。"老祭司指著陳明,"真正的日鎖持有者已經缺席了三百年。皇室製造的贗品無法完成係統重置。"
    投影突然閃爍起來,顯示出總部上層正遭受大規模攻擊。一群穿著皇室製服的靈能者正在突破防線,為首的正是戴著金色皇冠的女皇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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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親自來了..."蘇夜的單眼瞳孔收縮,"看來月鑰比我們想象的更重要。"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牆麵上出現裂紋。老祭司迅速結印,藍色粉末形成保護罩:"她找到了我們。準備戰鬥!"
    陳明感到日鎖能量在體內沸騰,回應著越來越近的強大壓力。白霜掙紮著站起來,月鑰印記重新亮起,但光芒不穩定。
    "我們還能共鳴嗎?"陳明握住她冰冷的手。
    白霜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陳明的日鎖印記。能量交融的瞬間,密室內的一切都靜止了。陳明感到自己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空間——既不是完全的黑暗,也不是具體的光明,而是一種純粹的能量海。
    在這個空間裏,他看到了白霜的靈魂形態——一個由銀藍色光線構成的少女輪廓,胸口處有一個明顯的缺口,正不斷流失能量。
    "女皇在抽取你的月鑰本源?"陳明震驚地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金色的波動。
    白霜的靈魂形態點頭:"從我被選為月鑰那天就開始了。皇室一直在緩慢轉移月鑰的控製權。"她指向缺口處幾根幾乎不可見的紅線,"這些是血脈鎖鏈,隻有皇室直係才能施展。"
    陳明的憤怒在能量海中形成金色風暴:"怎麽切斷?"
    "需要比血脈更深的連接。"白霜的靈魂靠近他,"靈魂交融時我們有過那種連接,但太短暫。"
    密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現實世界的幹擾開始滲入能量海。陳明看到女皇的形象在虛空中浮現——一個由純粹權力欲望構成的恐怖存在,她的每根手指都延伸出紅色鎖鏈,試圖侵入這個空間。
    "她來了!"白霜的靈魂突然展開,如同保護罩般包裹住陳明,"在我的記憶深處有一個地方,血脈鎖鏈無法觸及!"
    能量海劇烈翻騰,女皇的紅色鎖鏈如同毒蛇般襲來。陳明本能地抱住白霜,兩人的靈魂形態開始融合。就在紅色鎖鏈即將命中的刹那,他們消失在能量漩渦中。
    當陳明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月光照耀的花園裏。這裏的一切都由冰晶構成,中央有一棵巨大的銀色樹,樹下坐著一個小女孩——幼年白霜。
    "這是我的第一個記憶。"成年白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月神殿的秘園,也是月鑰第一次覺醒的地方。女皇的血脈鎖鏈無法觸及這裏,因為..."
    小小白霜突然抬頭,冰藍色的眼睛裏映出陳明的身影:"因為這裏隻屬於最真實的我。"
    女皇的怒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整個記憶空間開始震顫。但銀色樹散發出柔和光芒,穩定了周圍的一切。
    "時間不多了。"成年白霜出現在樹下,"我們需要在靈魂層麵建立永久連接,才能對抗女皇。"
    陳明走向兩個白霜,日鎖能量自發形成金色細線,將三人連接起來:"該怎麽做?"
    成年白霜握住他的手:"分享你最深的記憶,就像我向你敞開了這個花園。"
    陳明閉上眼睛,任由日鎖能量引導。當他再次睜眼時,花園裏多了一個場景——七歲的他站在父母實驗室的廢墟前,手中握著那枚後來成為日鎖容器的青銅吊墜。
    "能量失控事故不是意外。"陳明自己都感到驚訝,"有人...故意引發了靈能過載!"
    成年白霜輕輕擁抱他:"靈魂交融會喚醒被隱藏的真相。現在我們的連接已經..."
    她的聲音突然中斷。整個記憶空間劇烈搖晃,冰晶花園出現裂縫。女皇的形象強行突破屏障,半個身子已經擠了進來。
    "找到你們了!"她的聲音如同玻璃碎裂,"月鑰屬於皇室!"
    小小白霜突然站起來,走向入侵的女皇。令人驚訝的是,女皇竟然後退了一步:"你...怎麽可能還保留著這個形態?"
    "因為你從未真正擁有過月鑰。"成年白霜手中凝聚出一把藍光長劍,"它選擇的是我,而不是皇室血脈。"
    陳明感到日鎖能量在靈魂深處沸騰。他本能地伸出手,金光凝聚成與白霜相配的金色長劍。兩把劍交叉的瞬間,女皇發出痛苦的尖叫,被強行推出記憶空間。
    現實世界中,陳明和白霜同時睜開眼睛。密室仍在震動,但兩人之間已經多了一條無形的紐帶。老祭司和蘇夜震驚地看著他們——陳明的金色紋路和白霜的銀色紋路現在完全對稱,如同鏡像。
    "靈魂契約..."老祭司聲音顫抖,"最古老的守護者盟約。皇室再也無法通過血脈控製月鑰了。"
    蘇夜剛想說話,整個密室突然靜止。時間仿佛凝固了,連空氣中的塵埃都停止運動。隻有陳明和白霜還能行動。
    "這是..."陳明看向四周。
    白霜握緊他的手:"月鑰的終極能力之一——局部時間靜止。但不是我發動的..."
    密室中央的天門模型突然投射出一個全息人影——一個穿著古老修士袍的白須老者。他的目光直接落在陳明和白霜身上。
    "終於等到真正的日鎖與月鑰了。"老者的聲音帶著跨越時空的回響,"我是天門係統的設計者之一。女皇的篡改已觸及臨界點,係統即將崩潰。"
    "我們該怎麽做?"陳明問道。
    "前往係統核心。"老者指向模型,顯示出昆侖山脈深處的一個新位置,"真正的控製中心藏在鏡像維度。但要注意,女皇不是唯一的威脅..."
    影像突然中斷,時間恢複流動。蘇夜踉蹌了一下,仿佛剛才的靜止隻是錯覺:"剛才是...?"
    "指令接收。"老祭司突然站起來,拐杖指向東北方,"係統核心在召喚。"
    密室的牆壁突然崩塌,露出後麵的傳送平台。與此同時,總部上層的爆炸聲越來越近。
    "走!"蘇夜推著兩人踏上平台,"我和大祭司掩護你們!"
    陳明和白霜剛站上平台,就聽到上方傳來女皇冰冷的聲音:"你們無處可逃。"
    傳送啟動的最後一秒,陳明看到女皇的手穿透天花板抓來,她的指甲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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