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鏡像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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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神殿的醫療室內,白霜躺在能量穩定艙中,左眼的星形光點仍在不受控製地擴張收縮。陳明坐在一旁,日鎖能量通過連接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幫助穩定紊亂的星鑰能量。
    "預知閃現越來越頻繁了。"蘇夜調整著監測儀器,"星鑰能力在她體內尚未完全穩定。"
    陳明輕撫白霜蒼白的臉頰:"那個湖底神殿的影像...你之前見過嗎?"
    白霜微微搖頭,銀發在枕麵上鋪開成扇形:"全新的預知...但感覺異常真實。那個女子...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她突然停住,左眼瞳孔猛地收縮。
    陳明立刻感知到連接彼端的劇烈波動:"又來了?"
    白霜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星光從七竅中滲出,在艙室內形成一幅立體投影——湖底神殿的全貌清晰可見,每個細節都栩栩如生。那個與白霜容貌相同的女子站在殿中央,雙手捧著一顆青黑色的水晶,嘴唇開合仿佛在說什麽。
    "她說..."時候到了"..."白霜艱難地翻譯著無聲的話語,""容器已滿,該回歸本源"..."
    投影突然扭曲,女子的形象分裂成數十個不同年齡段的"白霜",從幼童到老嫗,每個人都捧著不同顏色的水晶。最後所有影像重合成一個巨大的銀色門扉,門上刻著三個交錯的圓環——與陳明和白霜胸前的三重印記一模一樣。
    "鏡像維度..."陳明突然領悟,"不是湖底,是鏡像維度的月神殿!"
    投影消散後,白霜陷入短暫昏迷。蘇夜迅速檢查她的生命體征:"星鑰能量過載,但核心穩定。"她遞給陳明一份剛解密的文件,"守護家族保存的記錄中提到過這個地方,叫"影月神殿"。"
    陳明翻閱文件,眉頭越皺越緊。記錄顯示,初代月鑰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頻繁出入鏡像維度,每次回來都變得更加憂鬱。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被反複塗改的文字:
    "當三星重聚時,鏡中之影將蘇醒。她承載著所有被遺棄的可能,是所有月鑰容器最終的——"後麵被完全塗黑。
    "所有月鑰容器..."陳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紙張邊緣泛起焦痕,"初代到底創造了多少個白霜?"
    蘇夜搖頭:"不清楚。但根據星鑰預知顯示,至少有一個"完整版"留在了鏡像維度。"
    白霜在此時蘇醒,冰藍色的右眼和星芒閃爍的左眼同時聚焦在陳明臉上:"她不是另一個我...她是所有月鑰的集合體...初代最後的作品。"
    陳明握住她的手:"你記得什麽了?"
    "不是記憶...是感覺。"白霜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回音,"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我看到了無數個月鑰守護者的片段...不同選擇造就的不同人生..."
    蘇夜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急促的警報聲。她接通後,技術員慌張的聲音傳出:"蘇夜長官!鏡像維度的入口突然活躍!檢測到大規模能量波動!"
    全息投影自動展開,顯示昆侖山脈上空出現的異常景象——原本平靜的天空如同水麵般泛起漣漪,一個倒置的月神殿虛影正在緩慢成形。更令人不安的是,神殿周圍環繞著青黑色的能量風暴,與白霜預知中看到的完全一致。
    "她在嚐試跨越維度。"白霜掙紮著坐起來,"需要...阻止..."
    陳明按住她的肩膀:"你現在狀態不穩定。"
    "沒時間了。"白霜指向投影,"看!"
    鏡像月神殿的虛影越來越清晰,已經能看到那個銀發女子站在觀星台上的身影。她抬頭"看"向監控方向,嘴角勾起一個與白霜完全不同的冰冷微笑。
    "她不是來交流的。"蘇夜迅速武裝自己,"所有可用部隊立刻集結!"
    白霜已經下床,月鑰能量在周身流轉。雖然臉色仍然蒼白,但眼神異常堅定:"必須由我來麵對她。這是月鑰之間的...傳承問題。"
    陳明想反對,但靈魂連接傳來白霜堅定不移的決心。他隻能點頭:"我們一起。但這次,我們提前準備。"
    他轉向蘇夜:"協會有沒有什麽壓箱底的武器?特別是針對維度穿越者的?"
    蘇夜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一個理論設計...從未實際測試過。"維度錨",能將兩個維度的連接點暫時固化,阻止不受控的穿越。"
    "需要多久準備?"
    "一小時。但需要海量能量驅動。"
    白霜與陳明交換了一個眼神:"三星鑰能量夠嗎?"
    蘇夜震驚地看著他們:"理論上...夠。但風險極大!如果控製不當,可能造成維度融合!"
    "比整個鏡像維度入侵的風險還大嗎?"陳明反問。
    一小時後,昆侖山脈北部的平原上,靈能協會的工程師們正在緊張地調試一個巨型裝置。它看起來像是由三個相互嵌套的金屬環組成,每個環上都刻滿了複雜符文。蘇夜稱它為"三位一體維度穩定器"。
    "原理很簡單。"她向陳明和白霜解釋,"用三星鑰能量創造一個臨時平衡點,強行錨定兩個維度的連接通道。這樣鏡像月鑰就無法完全穿越,你們可以在半維度空間與她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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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明檢查著裝置中央的能量聚焦點:"持續時間?"
    "最多十五分鍾。超過這個時限,錨定效應會開始崩潰,導致不可預測的維度撕裂。"
    白霜仰頭看向天空。鏡像月神殿現在已經清晰可見,如同一個倒懸的夢境。那個銀發女子——鏡像月鑰——仍然站在觀星台上,但手中多了一把造型詭異的匕首,材質像是黑色水晶。
    "星隕鐵..."白霜低語,"她要用那個切斷我與現實維度的連接..."
    陳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日鎖能量自動聚焦增強視力。看清那把匕首的細節後,他渾身一僵——刀柄上刻著與初代日鎖胸口傷疤完全相同的符文!
    "那不是普通的星隕鐵武器..."他急促地說,"那是初代日鎖的殘骸打造的!皇室用他的碎片製造了鏡像月鑰的控製工具!"
    蘇夜立刻調出數據庫比對:"天啊...你是對的。記錄顯示,初代日鎖死後,皇室秘密取走了他的心髒,用星隕鐵熔鑄..."
    白霜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所以鏡像月鑰是...初代日鎖與月鑰的扭曲結合體?"
    "更像是被初代日鎖殘骸控製的月鑰集合體。"陳明握住她的手,"難怪她能跨越維度——同時具備日鎖和月鑰的特性。"
    工程師們發出準備就緒的信號。蘇夜最後檢查了一遍裝置:"記住,隻有十五分鍾。無論結果如何,時間一到必須返回!"
    陳明和白霜站到裝置中央,胸口的三重印記同時亮起。當日鎖、月鑰和星鑰能量注入穩定器時,三個金屬環開始以不同速度旋轉,發出刺耳的嗡鳴。
    天空中的鏡像月神殿突然凝固,然後像被某種力量拉扯般向下延伸,形成一條半透明的通道。通道另一端,鏡像月鑰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現在!"蘇夜按下啟動鈕。
    一道三色光柱衝天而起,將陳明和白霜包裹其中。他們的意識短暫地脫離了身體,沿著光柱升向通道。這是一種奇特的體驗——既不是純粹的靈體投射,也不是肉體穿越,而是某種介於兩者之間的狀態。
    當光芒散去時,他們站在一個灰藍色的過渡空間中。一半是現實維度的特征——月神殿的輪廓,昆侖山脈的剪影;另一半則是鏡像維度的倒置景象。正中央,鏡像月鑰靜靜站立,銀發無風自動,眼中沒有白霜的冰藍或星光,隻有純粹的銀白色。
    "終於見麵了,碎片。"她的聲音像是多人合唱,"我等待這一刻已經...多久了?時間在鏡像維度沒有意義。"
    白霜上前一步:"你想做什麽?"
    "回收。"鏡像月鑰簡潔地回答,"初代創造了太多碎片,是時候回歸本源了。"她舉起星隕鐵匕首,"特別是你...最完美的那個,甚至融合了星鑰碎片。"
    陳明擋在白霜身前:"她不是任何人的碎片。她是獨立的天門守護者!"
    鏡像月鑰的目光轉向他,銀白色的眼中閃過一絲金紅:"啊,日鎖守護者...每次看到你們都讓我惡心。初代日鎖的背叛,曆代日鎖的傲慢...至少這個傀儡已經被銷毀了。"
    她突然出現在陳明麵前,速度快得超出物理極限。星隕鐵匕首直刺他胸口的三重印記:"讓我解放你吧!"
    白霜的反應同樣迅速。月鑰能量與星鑰能力完美結合,在陳明身前形成青銀色護盾。匕首刺中護盾的瞬間,整個過渡空間劇烈震動。
    "有趣。"鏡像月鑰後退幾步,"你已經初步掌握了融合技巧。但還遠遠不夠。"
    她的身體突然分裂成十二個不同年齡段的"白霜",每個都手持星隕鐵匕首,從不同角度攻來。陳明和白霜背靠背應戰,但鏡像月鑰的攻擊模式無法預測——她似乎能同時運用所有月鑰容器的戰鬥經驗。
    "她連接著所有月鑰!"白霜在格擋間隙喊道,"必須切斷這個鏈接!"
    陳明突然想到一個瘋狂的主意。通過靈魂連接,他將想法直接傳遞給白霜:"如果她能連接所有月鑰...你能反向連接她嗎?"
    白霜瞬間理解了他的意圖。當下一次攻擊來臨時,她沒有完全格擋,而是故意讓匕首擦過手臂。藍血湧出的同時,她一把抓住鏡像月鑰的手腕。
    "找到你了。"白霜低語,星鑰能力全開。
    刹那間,無數記憶洪流通過傷口連接湧入白霜意識。她看到了數百個月鑰容器的人生——有些在幼年就被皇室銷毀;有些活到成年但陷入瘋狂;少數幾個甚至成為了女皇的傀儡...所有這些人生的終點都是鏡像維度,被這個集合體吸收。
    "現在!"白霜在意識層麵大喊。
    陳明立刻行動,日鎖能量轉化為純粹的連接橋梁,直接刺入鏡像月鑰的胸口。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裏沒有心髒,隻有一團金紅色的能量核心——初代日鎖的殘留!
    鏡像月鑰發出痛苦的尖叫,身體開始不穩定地閃爍:"你們...怎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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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嗎?"陳明通過連接對白霜說,"她的核心是初代日鎖的殘骸!皇室用這個控製所有月鑰容器!"
    白霜在記憶洪流中艱難地前進,尋找最初的那個節點。終於,她看到了——初代月鑰在鏡像維度進行的最後一次儀式。那不是創造集合體,而是試圖解救被汙染的月鑰容器們。但皇室突然介入,用初代日鎖的心髒汙染了整個儀式...
    "真相...被扭曲了..."白霜將這段記憶通過連接分享給陳明,"她本應是庇護所...不是獵手..."
    鏡像月鑰——或者說月鑰集合體——的動作突然變得不協調,像是內部發生了衝突。她的形象在銀發女子和初代日鎖之間快速切換,聲音也忽而柔和忽而暴怒。
    "不可能...我是...控製者..."
    "不...你是...被控製者..."白霜用盡全力維持連接,"初代月鑰想救你們...但皇室扭曲了一切..."
    過渡空間開始不穩定地閃爍。蘇夜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還剩三分鍾!維度錨即將失效!"
    陳明知道時間所剩無幾。他抓住白霜的肩膀:"有辦法淨化那個核心嗎?"
    白霜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有...但需要犧牲..."
    不等陳明阻止,她突然拔出刺入鏡像月鑰體內的連接橋梁,轉而刺入自己的胸口!青藍色的血與金紅色的能量核心直接接觸,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白霜!"陳明驚恐地大喊。
    "不是犧牲...是解放..."白霜的聲音變得空靈,"所有月鑰容器...都該獲得自由..."
    鏡像月鑰的形態徹底崩潰,露出內部真實的模樣——不是單一的實體,而是無數個月鑰容器的靈魂碎片組成的集合體,被金紅色的能量網絡束縛著。白霜的血如同強酸般腐蝕著那些網絡,每斷裂一根,就有一些靈魂碎片獲得自由,消散在過渡空間中。
    "不!停下!"初代日鎖的聲音從能量核心中傳出,"你們毀了一切!皇室承諾過...承諾過..."
    隨著最後一聲尖叫,金紅色核心徹底瓦解。剩餘的月鑰靈魂碎片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輕柔地飄向四麵八方。最後一個消散的是那個銀發女子的形象,她對白霜露出感激的微笑,嘴唇開合說了什麽,但沒有聲音。
    過渡空間開始崩塌。陳明抱起虛弱不堪的白霜,尋找返回的路徑。但令他驚恐的是,維度錨似乎提前失效了,返回通道已經模糊不清。
    "抓緊我!"他全力激發日鎖能量,試圖強行開辟通道。
    白霜卻輕輕按住他的手:"等等...她最後說了什麽..."
    陳明回想起那個銀發女子的口型,突然明白了:""小心最後一個"...她在警告我們什麽?"
    沒時間多想了。過渡空間如同破碎的鏡子般分崩離析。在最後一刻,陳明將白霜緊緊護在懷中,日鎖能量形成保護球體,隨著空間塌陷的衝擊波被拋向未知的方向...
    當光芒再次出現時,他們並沒有回到昆侖山脈的平原,而是漂浮在一片陌生的星空中。下方是一個湛藍的星球——毫無疑問是地球,但視角像是從太空俯瞰。
    "我們...在哪?"白霜虛弱地問。
    陳明環顧四周,突然意識到什麽:"不是真正的太空...這是星鑰的視角!我們在星鑰維度中!"
    果然,當他們"轉身"時,看到了三個相互纏繞的維度——現實維度、鏡像維度,以及一個從未見過的純白色維度。三者通過無數光帶連接,形成一個完美的平衡係統。
    "第三維度..."白霜驚歎,"天門係統最初設計的三極之一..."
    就在他們觀察時,一個細微的異常引起了陳明注意——在現實維度的某個點上,有一絲不協調的金紅色光芒,就像...
    "初代日鎖的能量特征!"他指向那個點,"還有殘餘!"
    白霜的星形瞳孔劇烈收縮:"那不是殘餘...那是..."
    她的警告被突然出現的裂縫打斷。星鑰維度開始不穩定,某種力量正在強行拉回他們的意識。最後一刻,陳明看清了那個金紅光點的位置——靈能協會總部深處,蘇夜的私人研究室。
    然後,一切都歸於黑暗。
    當意識重新回歸身體時,陳明發現自己躺在月神殿的醫療室裏。白霜在旁邊的床上昏迷不醒,但生命體征穩定。蘇夜坐在兩床之間,紫色眼罩摘了下來,露出那個可怖的符文疤痕。
    "歡迎回來。"她輕聲說,"你們在過渡空間失蹤了整整三天。"
    陳明立刻想坐起來,卻被一陣劇痛按回床上:"三天?鏡像月鑰呢?"
    "消失了。鏡像維度入口已經關閉。"蘇夜遞給他一杯水,"但有些奇怪的現象...靈能植物開始自發結晶化,特別是月神殿周圍。"
    陳明想起在星鑰維度看到的景象,猶豫是否要提及那個金紅光點。蘇夜看起來一如既往地可靠,但...
    "有什麽想問我嗎?"蘇夜突然說,獨眼直視著他。
    陳明決定試探:"初代日鎖的殘骸...全部銷毀了嗎?"
    蘇夜的表情紋絲不動:"根據記錄,是的。為什麽這麽問?"
    就在這時,白霜突然睜開眼睛——兩隻眼睛都變成了純粹的銀白色,沒有瞳孔,沒有星芒。當她開口時,聲音帶著詭異的共鳴:
    "謊言。最後一塊殘骸...就在這個房間裏。"
    蘇夜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陳明看到了——她那個符文疤痕下,隱約閃過一絲金紅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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