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師啊，偷師你懂嗎？偷學別人師父的啊！”
    他全都是跟李歸學的。
    守在容玉身邊，容玉學沒學會他不知道，反正他一天時間就學會了。
    話嘮這一塊，他青出於藍勝於藍。
    現在能一打五不帶怕的。
    暗五用鄙視的眼神看他：“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比我差許多，傻得可愛。”
    暗七：......
    他真想將這人的嘴縫起來。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找你師父問解藥的事？”
    “對啊，都怪你老是岔開話題，快走走走。”
    暗七走了老遠才發現，暗五沒有跟上來。
    往後一看，兩眼一黑，差點摔倒。
    這人扛著一副血紅的棺材，麵帶炫耀。
    走到暗七身邊，見他一直盯著棺材看，“羨慕吧，想要吧，想得美，才不給你。”
    暗七：“......”
    謝謝，並不想要。
    他突然覺得，大可不必去問了。
    若是他吃了藥，也變成暗五這個樣子，他寧願死一死。
    太可怕了。
    比喝了假酒還嚇人，像極了吃到毒蘑菇。
    或許投胎都沒這麽恐怖。
    暗五不理解這人，“你那是什麽表情，大不了我去找老師傅給你重新訂做一幅，這個是我的，真不能給你。”
    搞得他很小氣似的。
    “赤橙黃綠青藍紫，你喜歡哪個顏色？綠色好不好？與我這個紅色絕配。”
    “不......”
    暗七還沒說話，暗五嘿嘿一笑接了過去。
    “不錯吧，我就知道你與我眼光一致。”
    好吧，你開心就好。
    怎麽回去的路這麽遠？他記得來時明明很快啊。
    “你這棺材，不用避著點人嗎？”
    暗七看他大搖大擺往城門口去，忙將人攔下。
    “避著什麽人？我又不是偷的，正兒八經買的，誰也搶不走。”
    天啊，他怎麽覺得這人換了個腦子，現在說話都有代溝了是嗎？
    這是該擔心的問題嗎？他擔心嚇到路人了，不是擔心別人來搶啊！
    還有，哪個會來搶一副棺材啊，又不是黃金做的。
    “我不是擔心別人搶，我擔心你被人打啊！”
    “怎麽可能？誰敢打我？我一棺材板過去砸死他。”
    “況且，他們都很友好，你放心，我都混熟了。”
    暗七怎麽可能放心。
    好吧，既然這人不怕丟臉，他有什麽怕的。
    “快走啊，你離我這麽遠看什麽？”
    暗七：“......”
    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無語過。
    還不明顯嗎？他就是想裝作兩人不熟，不認識。
    暗五才不管他樂不樂意，朝他招手。
    “快來，我給你也交了過路費。”
    暗七：我謝謝你個老六。
    這下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他，似乎在問他，為什麽不把這個傻子看好，要將他放出來？
    “快走快走。”
    暗七掩麵催促他。
    他是少這幾個銅板的人嗎？
    要他多事。
    一想到進城後麵臨的畫麵，暗七恨不得立馬習一門隱身術。
    鑽地術也很，他要求不高，不挑的。
    果然，預感成真，周圍人齊刷刷看向他倆。
    暗五同路邊的人打著招呼。
    “這位大爺，你去定做了嗎？我就說這色喜慶吧。”
    大爺臉拉得老長，定做你妹，他才三十，長得比較著急而已。
    “大娘，你的是什麽色？也讓大家夥看看唄。”
    暗七看大娘拳頭都握緊了，真是位勇士啊，憑一己之力得罪了整條街的人。
    他真不怕挨打嗎？
    他反正是怕的，不抗揍。
    溜了溜了。
    “暗七，等等我，我再跟這位大哥聊兩句。”
    暗七溜得飛快，他怕暗五再聊兩句，兩人就被群毆了。
    暗五喘著粗氣追了過來，“你跑那麽快幹什麽？我都要追不上了。”
    ......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要出來找這麽個玩意？
    讓他安安靜靜死去不好嗎？
    省得在這裏禍害人。
    “我尿急。”
    “哎哎哎，走錯方向了，尿急也不能尿別人家去啊，離府在這頭，馬上到了。”
    這一嗓子，把周圍人視線全吸引了過來。
    暗七真的想將他嘴巴縫上。
    這哪是去偷師了，這是吃了幾個師吧。
    終於看到了離府兩個字，暗七喜極而泣。
    這一路走來，他太苦了，經曆了七七四十九難有餘。
    若不是為了暗衛營的兄弟們，他早堅持不下去了。
    這會暗五才知道將棺材遠遠放在外麵，不帶著進離府了。
    身上衣裳也整理好，甚至抹了抹頭發。
    ?，早這麽講究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一開始就放在那坑裏不是更省事嗎？
    以後歸西了，直接將人扔進去，都省了抬棺這一步。
    看來能降服他的人隻有他師父了。
    說曹操，曹操到。
    “師父。”
    暗五恭敬行禮，十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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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七也收斂了心神，變得十分敬畏。
    離冬瞥了他一眼，“嗯。”
    “我沒有偷懶，待會就去守著人，秘笈都已經背下來了。”
    隻是沒開始練，想著反正都要死了，練了也白練，用不上。
    明天，不，今晚他就開始加緊練習，定要讓師父看到他的努力。
    “嗯。”
    想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淡，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帶徒弟的？改天去李歸那裏學一學。
    “可都懂？”
    “暫時還能看懂，等不會了，我再來找師父解惑。”
    “嗯。”
    實在是不知怎麽和徒弟溝通，離冬指了指暗七，“你朋友？”
    “這是暗七，和師父交過手的。”
    真開心，師父隻對他有印象，完全不記得暗七。
    明明，他們以前還一起出過任務。
    離冬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這人信息，點了點頭。
    暗七看終於點到他了，忙打了聲招呼：“師父。”
    叫完了才發現不對啊，那是暗五的師父，他幹什麽玩意要叫師父？
    暗五直接給了他一拳：“這是我師父，瞎叫什麽。”
    若不是師父在這裏，他非得跟暗七鬥個你死我活。
    好啊，我把他當兄弟，結果他倒好，來和我搶師父。
    “誤會誤會，暗五師父，呸，離冬...姑娘，純屬口誤，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他鐵定是被暗五傳染了。
    瞬間感覺世界一片黑暗。
    連還手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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