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桌在廢棄煉油廠的第三儲油罐裏震顫，牟軒用戰術手套抹開玻璃表麵的冰霜。
    十七個狙擊點的坐標像螢火蟲在他視網膜上跳動，菌絲網絡在耳蝸裏沙沙作響。
    "三十噸液氧換兩車抗生素？"陶代表把電子印章拍在鏽跡斑斑的管道上，"齊首領當我們在兒童樂園過家家？"
    鄭謀士的鱷魚皮鞋碾碎了一隻寄生甲蟲，粘稠汁液在防化服上腐蝕出青煙："聽說貴盟的菌絲培養槽昨天炸了三個，要不要聞聞我們運輸車裏的味道？"他掀開平板電腦，車載監控裏成排的銀色氣罐正在滲血。
    牟軒突然按住陶代表的手腕。
    菌絲解毒劑在戰術腰帶上泛起藍光，那些滲血的罐體在視網膜成像中分裂出三層結構——最外層是冷凍血漿，中層裹著神經麻痹氣體，核心艙密密麻麻的蟲卵正在孵化。
    "聽說鄭先生喜歡收集古董表。"牟軒用匕首尖挑起對方袖扣，秒針跳動的頻率與菌絲網絡監測到的車隊引擎聲完全同步，"不如賭賭看，是您的定時爆破裝置先炸，還是我們的液氮車先凍碎蛞蝓卵？"
    齊首領突然掀翻會議桌，全息投影儀在空中炸成紫色電火花。
    六個重裝士兵撞開鐵門，槍口對準牟軒眉心。
    沈瑤留在通風管道的冰玫瑰突然開始播放錄音，正是昨天鄭謀士在排汙管裏吩咐手下"等他們碰到氣罐就引爆"的聲紋。
    "鋼骨城的單層網格車頂挺別致。"牟軒把神經阻斷劑空盒彈進對方領口，菌絲正沿著運輸車隊的輪胎紋路瘋狂增殖，"要不要猜猜月光下的磷光為什麽會變成靛藍色？"
    陶代表突然扯開防彈西裝，胸口貼滿的菌絲感應器正在閃爍。
    全息地圖上，本該繞路的運輸車隊不知何時調頭駛向煉油廠，車頂網格裏新長出的熒光蘑菇已經覆蓋整個駕駛艙。
    排汙管深處傳來黏膩的蠕動聲，牟軒後頸的傷疤突然裂開細縫。
    菌絲編織的神經脈絡刺破皮膚，將前世那個雪夜的情景投射在油罐內壁——同樣的談判地點，同樣滲血的氣罐，陶代表被寄生生物鑽進口腔的瞬間。
    "還剩八分鍾。"牟軒突然把談判清單按在齊首領防化麵罩上，菌絲正在吞噬紙張上的隱形孢子，"夠時間讓您聽聽運輸車裏真正的貨物。"
    沈瑤的冰箭突然射爆通風口的過濾器，數十隻未成熟的寄生體摔在會議桌上。
    它們背上浮現的基因編碼，與鋼骨城上周失蹤的平民檔案完全吻合。
    鄭謀士的鋼筆突然滲出黑色黏液，菌絲解毒劑自動注射器的蜂鳴聲與油罐外的冰晶預警裝置響起雙重警報。
    當牟軒撕開沾滿孢子的談判協議，協議背麵用屍油印刷的陷阱分布圖正在菌絲作用下顯形。
    無需修改
    接上文）
    齊首領防化麵罩下的喉結滾動，發出金屬摩擦聲，鄭謀士的鱷魚皮鞋跟碾碎了三隻寄生體幼蟲。
    菌絲解毒劑的蜂鳴聲突然變調，牟軒後頸裂開的傷疤裏鑽出半透明觸須，把前世雪夜的慘叫聲揉成尖銳的警報聲。
    “看來齊首領把談判桌當成產卵室了。”牟軒轉動匕首，刀鋒折射出的冷光正好刺在對方的瞳孔上。
    菌絲網絡突然在油罐內壁爆發出熒光，那些原本附著在管道上的冰晶竟開始沿著談判清單的折痕生長，將用屍油印刷的陷阱圖凍成三維立體模型。
    沈瑤的冰箭在通風口炸開第二波冰霧，六名重裝士兵的槍管上瞬間爬滿了菌絲。
    陶代表扯下領帶甩向空中，由菌絲感應器組成的監測網突然收縮，將全息地圖上運輸車隊的影像撕成碎片——本該滿載液氧的六輛重卡，此刻正從泄壓閥噴出淡粉色孢子雲。
    “聽說鋼骨城最近流行機械肺葉？”牟軒突然用匕首尖挑起鄭謀士的領帶夾，金屬表麵映出運輸車輛駕駛室裏抽搐的司機，“這些改良版的麻痹氣體，價格應該比市價貴三倍吧？”
    齊首領的戰術手套突然撕裂，寄生體觸須從指縫中鑽出，纏住會議桌的殘骸。
    菌絲解毒劑的空盒在牟軒指尖轉出藍色電弧，那些觸須突然痙攣著縮回皮膚內層——昨夜沈瑤埋在通風管裏的冰玫瑰，此刻正將改良版阻斷劑混入冷凝水循環係統。
    “還剩五分十七秒。”牟軒抬腳碾碎一隻變異蛞蝓，戰術靴底爆開的熒光黏液在空中組成倒計時，“鄭先生要不要猜猜，為什麽你們埋伏在c區的爆破組突然開始互相毆打？”
    排汙管道突然傳來黏膩的爆裂聲，陶代表防彈西裝裏的菌絲感應器集體變紅。
    全息地圖上，本該屬於己方埋伏點的坐標正被血色標記吞噬——十七個狙擊點中有六個突然調轉槍口，瞄準鏡裏晃動的卻是齊勢力士兵後頸的寄生囊泡。
    沈瑤的冷笑混合著冰晶落在談判桌的殘骸上，她三天前埋在對方運輸車輛底盤的紅外標記器，此刻正將實時影像投射到油罐頂部的菌絲網絡上。
    畫麵中，二十名正在架設火箭炮的士兵突然扔掉武器，瘋狂地抓撓著防化服接縫處長出蘑菇孢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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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首領的增援部隊走的是3號排汙渠？”牟軒突然用菌絲纏住對方的手腕，戰術手表的內置屏幕顯示出兵力分布圖，“那些會發光的食腐水蛭，味道比談判協議背麵的屍油墨如何？”
    鄭謀士的平板電腦突然自動播放起加密頻道的通訊，他今晨派去偷襲聯盟補給站的精銳小隊，此刻正在公共頻道上嘶吼著“真菌在啃食防毒麵具”。
    菌絲解毒劑的藍光突然大盛，牟軒後頸鑽出的觸須將前世記憶裏雪夜的慘狀，轉化成實時作戰數據投射在油罐內壁上。
    當齊首領伸手去摸腰間的脈衝槍時，牟軒的匕首尖已經抵住他第四根肋骨的間隙。
    菌絲正順著談判桌的裂縫鑽進對方的戰術腰帶，將那個藏著自毀按鈕的暗格凍成冰雕。
    “知道為什麽選擇第三儲油罐進行談判嗎？”牟軒突然扯開左袖口，菌絲編織的倒計時與油罐外冰風暴的呼嘯聲完美契合。
    他說話時喉結震動的頻率異常，某種次聲波正順著菌絲網絡喚醒埋在地底的防禦機製。
    沈瑤的冰箭突然射穿通風管某處的鏽斑，隱藏的聲波發射器應聲炸裂。
    幾乎同時，所有菌絲感應器都捕捉到三公裏外裝甲車履帶碾碎冰層的震顫——那本該是齊勢力藏在煉油廠外圍的殺手鐧。
    牟軒轉動匕首的節奏絲毫未變，但菌絲網絡已經將整個地下排汙係統切換成共振模式。
    當他的戰術手套觸碰到油罐內壁時，那些沉睡了二十年的輸油管道突然發出饑餓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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