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軒推開b7區觀景台的防彈玻璃門時，晨霧正沿著鋼化玻璃幕牆爬出冰裂紋。
    沈瑤的作戰靴碾過滿地冷凝水，在防彈玻璃的倒影裏留下兩串轉瞬即逝的冰花。
    她低頭檢查戰術腰帶時，暗紅發梢掃過牟軒手背，那裏跳動著時空氣泡破裂殘留的藍光。
    "陶氏虹膜鎖的弱點是瞳孔收縮率。"沈瑤突然摘下戰術手套，用虎口位置的傷口在玻璃上抹出扇形血痕。
    當許舊友帶著五名仿生人保鏢出現在晨光裏，那些凝固的血珠正精準折射著他機械義眼的掃描軌跡。
    許舊友的檀木手杖敲在觀景台地磚上，震出三枚偽裝成水珠的監聽機器人，"牟老弟還是這麽守時。"他身後馮助手托著的銀質餐盤裏，二十三枚孢子彈在黃油煎蛋下泛著青灰色金屬光澤。
    當牟軒的時空穩定器發出蜂鳴，沈瑤的粒子刀已經削掉煎蛋焦邊，刀尖抵著第三枚孢子彈的基因鎖凹槽。
    "你上個月在17號避難所私會陶氏特使時，"牟軒忽然掀開談判桌夾層，抓出半截還在抽搐的機械章魚觸手，"用的也是這套仿生人替身吧？"觸手斷口噴出的潤滑液濺到許舊友西裝翻領上，那些暗綠色液體突然變成跳動的數字——正是三天後才會啟用的聯盟新密碼。
    沈瑤突然將粒子刀插進咖啡機蒸汽口，刀身震顫帶起的聲波讓許舊友袖扣裂開細縫。
    三隻納米機器人順著咖啡香氣爬出來時，正撞上她提前潑在桌沿的液態氮。"許先生連見麵禮都舍不得用真身？"她靴跟碾碎凍成冰渣的機械蟲，作戰服袖口的神經傳感線突然繃直——有次聲波正從許舊友的機械假牙裏滲出。
    牟軒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兩道豎線，那是時間異能發動的前兆。
    談判桌突然浮現出全息投影，畫麵裏許舊友的機械義肢正在陶氏地下工廠組裝。"需要我播放三天後的監控嗎？"他指尖彈飛時空氣泡，爆裂的藍光裏閃過許舊友將孢子炸彈植入供水係統的畫麵，"或者聊聊你藏在通風管道裏的真貨？"
    馮助手突然打翻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桌麵蔓延成地圖輪廓。
    當沈瑤的粒子刀切開第三層桌板，二十三枚真孢子彈正在人造陽光裏泛著毒蘑菇般的熒光。"許先生是不是忘了，"牟軒突然捏碎時空穩定器的外殼，飛濺的晶體在空氣裏組成基因鎖破解圖譜，"我上輩子見過它們爆炸時的煙花？"
    許舊友的機械義眼突然溢出潤滑液，那些本該三天後才上市的陶氏第三代虹膜鎖，此刻正在沈瑤的神經接口紅光裏層層瓦解。
    當觀景台防彈玻璃開始共振，牟軒早已把時空氣泡塞進通風管道——爆炸聲被鎖在十二秒後的時間褶皺裏，震碎的隻是許舊友藏在耳後的通訊芯片。
    "談判該結束了。"沈瑤突然甩出纏在腰間的合金鎖鏈，鏈刃切開晨霧時帶起的電弧，正好擊碎五個仿生人保鏢的能源核心。
    當許舊友的真身從走廊監控探頭裏顯形，聯盟懷疑者們佩戴的體征監測儀突然集體報警——那些跳動的數據，正和他西裝內襯藏的孢子培養皿心跳同步。
    鋼化玻璃幕牆轟然倒塌的前一秒，牟軒抓著沈瑤躍出觀景台。
    下墜時他看見鄒親信站在安全通道口，手裏還攥著沒來得及遞給許舊友的加密芯片。
    當十二秒前的時空氣泡在頭頂炸開，那些紛紛揚揚落下的不是玻璃渣，而是三天後才會簽署的背叛協議碎片。
    鋼化玻璃的碎片還在半空折射著人造陽光，牟軒的後背已經撞上十七層逃生通道的緩衝網。
    沈瑤的作戰服擦著他耳側掠過，神經傳感線在金屬網格上擦出藍紫色火花。
    "鄒主管的呼吸頻率比平時快三倍。"沈瑤屈膝卸力時，戰術腰帶彈開的微型掃描儀正對著上方安全通道口，"他左手食指第二節肌腱在抽搐——每次撒謊都這樣。"
    牟軒翻身躍下緩衝網，時空穩定器殘留的藍光在他指縫間跳躍。
    透過通風管道的百葉窗，他看見鄒親信把加密芯片塞進戰術背心的夾層，手背上還沾著許舊友西裝濺出的潤滑液。
    那些墨綠色液體正在合金地板上爬行，拚出陶氏工業的蛇形商標。
    魯懷疑者踹開防火門的動作比平時重了三分，他背後的輻射檢測儀突然發出蜂鳴。"許舊友的機械蟲屍體在釋放β射線，"他摘下防毒麵罩砸在控製台上，"和上個月孢子實驗室泄露的數值完全吻合！"
    觀景台方向突然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
    許舊友殘破的仿生替身正扒著斷裂的鋼梁爬行，機械脊椎裏彈出的全息投影器在濃煙裏投出陶氏地下城的坐標。
    馮助手不知何時出現在消防栓背後，餐盤裏剩下的孢子彈正在滲出淡粉色孢子雲。
    "許先生需要五分鍾。"馮助手的檀木手杖突然裂開，露出裏麵滋滋作響的量子通訊器，"或者你們想提前見識陶總送給聯盟的...生日禮物？"
    沈瑤的粒子刀突然調轉方向，刀柄重重磕在滅火器按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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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湧的白色泡沫裹住孢子彈的瞬間，她腕表彈出的全息屏正顯示供水係統的壓力值異常——許舊友三天前安放的幹擾器，此刻正在第七淨水廠通風管道裏閃爍。
    牟軒的太陽穴突然暴起青筋，那是過度使用時間異能的征兆。
    他扯下沈瑤戰術包側麵的神經連接線，將時空氣泡的殘片按在自己頸動脈上。
    淡藍色的時空漣漪蕩開時，在場所有人都看見許舊友的真身突然僵在走廊監控屏裏——他耳後新植入的陶氏芯片正在播放二十秒後的畫麵。
    "他要啟動孢子培養皿的心跳同步！"魯懷疑者突然甩出電磁幹擾彈，爆炸產生的脈衝卻讓許舊友西裝內襯的孢子活性增強三倍。
    鄒親信終於掏出加密芯片想要銷毀，卻發現自己的指紋鎖已經被替換成許舊友的聲紋密碼。
    馮助手的機械眼突然溢出鮮血般的冷卻液，他餐盤裏融化的黃油正變成某種生物粘合劑。
    當沈瑤的粒子刀第三次劈開通風管道，他們才發現所有孢子彈的基因鎖都鏈接著鄒親信的生命體征——這個蠢貨居然用自己的脊髓液做了生物認證！
    許舊友的笑聲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震得防火通道的應急燈集體爆裂。
    牟軒在玻璃渣雨中眯起眼睛，時空異能帶來的預知畫麵正在撕裂他的視網膜——三個不同時間線上的許舊友同時舉起了右手，每隻手掌心都刻著不同版本的聯盟密匙。
    "遊戲該升級了。"許舊友的真身終於從全息煙霧裏走出來，他撕開西裝襯裏，露出心口處跳動的陶氏徽章。
    那枚銀灰色金屬章突然射出激光，在眾人頭頂拚出七十二小時後聯盟總部爆炸的模擬畫麵。
    沈瑤突然按住牟軒顫抖的右手，他的時空穩定器外殼正在發燙。"別碰四維折疊區，"她咬開作戰手套的暗扣，露出小臂上二十七個時空錨點印記，"這次讓我來當坐標。"
    魯懷疑者突然扯開防彈衣，露出綁滿全身的反物質電池。
    當他將電極插進消防噴淋係統時，整個樓層的金屬表麵都浮起藍光——這個瘋子居然想用電磁風暴困住許舊友的量子通訊。
    許舊友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齒輪卡死的怪響，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西裝內襯的孢子培養皿。
    那些本該同步他心跳的致命真菌，此刻正在鄒親信顫抖的加密芯片輻射下，以違背生物規律的速度逆向生長。
    "看來陶總沒告訴你..."牟軒抹掉鼻血，把最後三個時空氣泡捏合成棱鏡狀，"上輩子我就是被這種孢子的逆向突變...炸碎了半邊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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