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豳州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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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兄妹頗有些訝異,但長公主要表演茶藝,自是直接讓老管家送上一副茶具。
長樂想起李恪的泡茶手法,先是茶葉中倒入熱水,迅速把茶具燙了一遍,壺中重新加上熱水後,稍後倒入分茶器,手執分茶器,頗有韻律地對著桌上的幾個茶杯點了點,一番動作下來倒也顯得行雲流水。
此時,客廳中已滿是茶香,馮家兄妹二人很是陶醉,長樂把一杯杯清亮亮的茶水來到眼前,馮家兄妹二人此時喝茶感受到了什麽是頰齒留芳,什麽是渾身舒坦。
看著馮家兄妹二人吃驚的模樣,長樂三人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因為此前也這般吃驚過的。
馮蘭若此時臉上頗有驚容,對長樂說道:“長樂公主手中茶葉,能否借予一觀。”
“當然,這本就是送給貴府的。三哥說,這茶葉隻要不放在潮濕的地方,可以保存一兩年的,可以留著慢慢喝。”長樂笑吟吟地把那包茶葉遞給馮蘭若。
“一二年”這次不止馮蘭若,便是馮智戴也是驚呼了出來。
大唐現在茶葉采摘下來後,隻是曬了曬,難以保存是最大的問題,江南茶園的茶葉進京時,百姓們也隻是買上少些,買多了容易爛在家中。
至於官員們最常見的便是在自己府邸房前屋後種上幾棵茶樹,便於隨時采摘。
馮蘭若小心地倒出了幾片到手上,聞了聞,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指仔細摩挲,想起長樂的話道:
“長樂公主,蘭若從未喝過這種讓人心曠神怡的茶,此茶在長安可有?還有這種茶葉是你三哥親手製作,是炒製的?”
“蘭若郡主,此茶確係我三哥親手炒製,今日剛剛製作成功,在長安是獨一份,便請二位多加品評。”
馮家兄妹二人此時心內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在嶺南隨處可見茶葉,沒想到長安這裏卻是喝出了陽春白雪的味道,不,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這才是真正的茶水啊,是茶葉的正確喝法啊。
雖然二位公主、一位皇子來意,他們還猜不到,但能喝上這杯茶水,感覺這次長安來的值了。
眾人慢慢聊天,馮蘭若也會講解一些嶺南的風情,大海、貝殼、珍珠、椰子…還有滿山滿山的茶園,山民們生活窮困不堪。
長樂三人笑咪咪地聽著,見目的達到,便即起身告辭,隻是離開時說到:“歡迎蘭若姐姐來找我聊天,我等雖然還沒有開府,但卻是可以在我三哥蜀王府裏見麵的。”
三人走後,馮智戴一臉詭異地看著妹妹,馮若蘭被他看得頗不自在,不由惱羞成怒:“大哥,你看什麽?”
馮智戴不由嘟喃一句:“這是那個蜀王想見見你啊,大哥幫你想想要準備前去拜訪的禮物。”
“嗖”一隻茶杯準確在扔到馮智戴頭上,馮智戴似乎早有準備,抬手一撈,便撈住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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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正在馮家兄妹還在糾結送什麽禮物時,幾隻鴿子撲楞楞地飛向皇宮。
一名內侍接了信件,再給鴿子們喂上清水和小米。
捏了捏手中的信件,顯然這是百騎司的緊急信件,知道事關重大,雖然李二此時正在上朝,還是連忙進入太極殿,把信件悄悄遞給了王福。
王福接過信件,趁朝臣們議事時,把手中信件遞給了李二,李二打開一看,頓時便欲發怒,想到此時在朝堂上,便向王福比劃了一下。
“退朝。”王福宏亮的聲音響起。
眾朝臣頓時議論紛紛地走出太極殿,不知為何陛下今日停止了朝議。
立政殿。
此時李二麵黑的有如鍋底,“宣房杜、無忌、魏征、李孝恭、李績進殿。”
想了想;“宣蜀王李恪進殿。宣太醫署太醫令進殿。”
房玄齡、杜如晦、魏征、李績很快進入殿中,四人見了李二神色,便知恐怕有大事發生了。
盞茶後李恪進入殿中,看向殿中眾人,眾人均是微微搖了搖頭,李恪便知道事情剛發生,還來不及討論,便也安靜地坐了下來。
又過了一刻鍾,李孝恭進入殿內,聽說陛下今日中斷早朝,心內便有些沉重,正要與李二見禮。
“孝恭不用多禮,此次宣你們上殿,便是因為此事,你們先看看罷。”
王福把信鴿傳來的紙條給眾人遞了過去,前麵的大佬先看,等到李恪拿到紙條,隨即打開後,便是臉色一變,又轉給曾太醫二人。
“豳州災民爆發大規模瘟疫,患者腹瀉、嘔吐、發燒、渾身無力等,地方官員層層隱瞞,拚命捂蓋子,及發現時已感染五六千人且傳染人群持續擴大,有數十人已死亡,程大將軍已隔離這些人,封鎖了進京通道。”
看眾人看完了,李二這才問道:“如何?”
房玄齡此時也是頗為吃驚,問道:“陛下,這消息可確定?”
“此為百騎司奏報,真實性不用懷疑。”
旋即怒道:“豳州毗鄰京畿,災民並不缺救援,出了瘟疫為何不上報,如何能釀成感染成千上萬人的瘟疫,豳州刺史華有禮該死,地方官都該死。”
頓了頓,對著李恪問道:“青黴素對疫情可有效?目前為止製作了多少青黴素出來了。”
眾人聽了均是眼前一亮,尤其李績、曾太醫,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知道上回太子是用此藥救治的。
李恪皺了皺眉:“父皇,任何藥都不敢說十成能有用,但青黴素對於瘟疫常見病症九成以上有用還是有把握的。隻是”
李二和眾人聽說九成以上有用時,均是大為歡喜,李二問道:
“隻是什麽?”
“府裏一直在製作青黴素,但此藥製作繁瑣,目前為止也隻製作了三千多支。”李恪沉聲說道。
眾人聽了便是心中一沉,這是藥不夠用啊,怎麽辦?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殿內氣氛頓時顯得極為壓抑。
半晌,李恪想了想,說道:
“父皇,青黴素此藥極為靈驗,可用於危重病人,其他輕症的或許可以請太醫出手,或是先行延緩病情。
另外,父皇,情況緊急,我去一趟豳州罷,我會帶些人手,藥物不足,我會現場再製作一些,如此或可解決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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