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頭疼欲裂好像一百個易知在腦子裏打洞所以想不出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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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潛開車送謝玉遙和歲晚回家。
    一路上謝玉遙都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扒拉聊天記錄。
    歲晚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口,索性垂眼思索謝玉遙幹了什麽才能免於“劇情殺”。
    成潛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沉默的兩個人,想了想道:“別說,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有點詭異……前段時間我老在夢裏聽到一個零裏零氣的男人用很太監的聲音問我想不想當主角。”
    他隻是想緩和一下氛圍,漫不經心地隨口一提。
    卻見到歲晚猛地抬頭,極其震驚地與他在後視鏡裏對視。
    成潛漫不經心的笑沉下去了一點,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在綠燈亮起時,非常篤定地說:“你不對勁。”
    謝玉遙今晚對“不對勁”這三個字極其敏感,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自己的腦子十分不夠用。
    車穩穩停在房子樓下。
    歲晚按住謝玉遙想要拉開車門的手,緊盯著成潛,忽然極其語出驚人:“易知你死了。”
    ……
    空氣裏一片安靜。
    成潛轉過身:?
    謝玉遙:?
    謝玉遙撓撓頭:“不兒,易知又是誰?”
    歲晚不答,按住謝玉遙的手不自覺用力。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裏傳來一陣模模糊糊的笑聲,額頭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像是之前那場“小手術”該感受到的痛感,被一直保留到了現在,並且報複性地加倍投放到了她的身體上。
    “嘶——”
    歲晚下意識痛呼。
    但這份疼痛感很快被胸口鑰匙的灼熱感給替代。
    等到鑰匙冷卻後,那份疼痛的感覺也已全然消失。
    歲晚將鑰匙從領口掏出,想了想,幹脆取了下來,攥在手心裏,再度抬眼看向成潛,很認真地問:“除了讓你做主角,易……那個聲音還跟你說了什麽嗎?”
    成潛頓了一會兒,一副認真回想的模樣。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劃過謝玉遙,快到任何人都沒有發現。
    下一瞬,他用那種極其吊兒郎當的語氣道:“也沒什麽,就是許諾我成了主角之後,就可以收獲美滿的愛情婚姻什麽的。”
    提到這個,成潛就沒忍住,極其譏諷地嗤笑一聲:“搞到像什麽我是個對誰求而不得的戀愛腦一樣。”
    歲晚“唔”了一聲,感覺自己不太好做評價,想了想,幹脆把鑰匙遞給成潛。
    “什麽意思?”成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伸手接過,“這是什麽鑰匙…… 嗬!”
    分外龐大雜亂的記憶碎片一下子灌進了腦海。
    成潛嗆了口空氣,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著,另一隻手仍下意識地緊緊攥著鑰匙。
    歲晚隱隱約約的猜測有了落實,保險起見,她還是開口問了句:“想起來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還不等成潛反應,三人周遭的景象就猛然一變,變成了歲晚再熟悉不過的薰衣草花田。
    歲晚若有所思地環顧四周。
    周許分別時說過小木屋依然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歲晚幾次嚐試,卻再也沒有來到這裏。
    現在看來,這個安全屋倒像是個被動技能。
    成潛緊握著鑰匙,直到它不再發燙,才極其神情複雜地將鑰匙還給歲晚。
    歲晚喃喃道:“還真是鑰匙啊。”
    她在車上思考了許久,想自己和謝玉遙共同接觸過的人或事,尤其是那些不太科學、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個範圍很小,她一下就想到了鑰匙。
    周許走之前也沒說這玩意兒用處這麽大啊。
    歲晚輕輕嘖了一聲,順手就要把鑰匙給謝玉遙,卻被成潛猛地攔住。
    歲晚疑惑地看著他,頭一回在這個多年好友的眼睛裏,發現這種類似於祈求與脆弱的情緒。
    某種程度來講,這比這個世界是個遊戲還要讓歲晚感到意外。
    可能是不願意麵對那些在狗血劇情驅使下做出的黑曆史吧。
    歲晚這麽想著,就也先順了他的意,對依然一臉迷茫的謝玉遙解釋道:“這個世界確實不對勁,它是一個遊戲,我們都是遊戲裏的角色。”
    謝玉遙眨巴兩下眼睛:“所以,江餘……”
    歲晚點頭:“你記得的事情都發生過,江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成了江晚晚。”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我也大概能猜到點什麽。”
    她三言兩語地補充了一下易知與周許的存在。
    謝玉遙盤明白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果然是世界瘋了。”
    不是她瘋了。
    放心下來之後,謝玉遙提出一個盲點:“那為什麽就我記得江餘的事情?一開始你看起來也忘了吧?”
    “因為你接觸過鑰匙……”
    剛說出口,歲晚的語氣又弱了下去。
    如果接觸過鑰匙能阻擋“劇情殺”的話,那她一直貼身戴著鑰匙,又為什麽會受到影響?
    成潛一直安靜聽著,此時語出驚人:“因為你是女主吧?”
    “所以那個……叫什麽,易知是吧,會特意防備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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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玉遙覺得他說得很對,抬手非常哥倆好地拍了他一下:“不愧是你啊。”
    成潛身體僵了一下,可疑地避開謝玉遙望向她的目光。
    嘶……
    歲晚在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她突然意識到了成潛的不對勁。
    自成潛想起上一世的記憶後,在非常刻意地躲著謝玉遙的目光。
    也在非常刻意地克製自己不去看她。
    這哥們兒不會……
    其實真的有點喜歡謝玉遙吧。
    歲晚五官都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成潛當即板起臉:“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歲晚一驚,努力放鬆臉上的表情。
    成潛麵無表情:“不許想。”
    歲晚:啊。
    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了。
    謝玉遙不太明白他們又在打什麽啞謎,但還是非常理智地把話題拉了回來:“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麽呢?”
    歲晚正色:“破壞所有劇情,讓世界徹底崩壞。”
    “哇哦!”謝玉遙有點興奮,“還怪熱血沸騰的。”
    她先前覺得也不是很難。
    畢竟自從她做出去另一個學校上學的決定後,她這個世界的劇情基本也破壞得差不多了……
    “雖然但是,”成潛回憶了一下一周目的記憶,皺了下眉,“劇情是什麽?”
    “當然是……”歲晚幾乎要脫口而出,又很快卡了殼。
    對哦,劇情是什麽?
    時逸然成為時嶸掌權人?
    謝玉遙和成潛結婚?
    劉芸給時決明選了聯姻對象?
    這些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那他們算是擺脫劇情控製了嗎?
    “這都是……你的願望,”成潛麵色凝重,“但你才是這個‘主角’。”
    歲晚有點毛骨悚然。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世以來一直走入了一個誤區。
    但是。
    “這樣也不是不行吧?”
    歲晚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念頭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隻能語氣有些虛地說出當下的想法:“畢竟我想打破劇情的最終目的,不就是大家都能自由嗎?”
    成潛一語道破她的僥幸:“但這不是真正的自由。”
    “隻要易知一直有幹涉這個世界的能力,像江晚晚這樣的劇情殺就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他深深地看著歲晚:“我們不可能永遠依靠鑰匙。”
    歲晚沉默下去。
    謝玉遙聽明白了:“所以,我們就是要幹掉易知是吧?”
    搞清楚了易知“遊戲策劃”的身份之後,謝總很快就代入了資本家的視角。
    要幹掉一個遊戲策劃,要麽是遊戲流水不行,要麽就是他策劃的遊戲有一些重大紕漏……
    “我不怎麽了解遊戲來著,”謝玉遙想了一下,“但這種遊戲都開始一半了,忽然改角色設定應該問題很大吧?”
    想到這裏,她挎了一下臉:“去找那個江晚晚看看唄。”
    嗬,江晚晚。
    這個名字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歲晚。
    謝玉遙一陣心梗,翻了個白眼,大聲蛐蛐著學人精。
    “來,晚晚,”導演熱絡地活躍著酒局的氛圍,“敬時總一杯。”
    代替時逸然來開機宴的時決明本來在發呆,耳朵捕捉到“晚晚”兩個字,就下意識地要先拿起酒杯。
    卻在下一秒對上桌對麵那張怯生生的、楚楚可憐的臉。
    哦,是江晚晚。
    時決明不動聲色地鬆開酒杯,淡聲道:“不用,我不太愛敬酒這套,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就行。”
    導演愣了一下, 當即換了個話題來炒熱氣氛。
    江晚晚心下也是一鬆。
    其實她也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合。
    易知篡改了這個世界有關她的所有痕跡,包括姓名長相,包括經曆。
    在易知給她量身定做的劇本裏,她的重組家庭非常和諧,她沒有經曆過漫長的霸淩時光,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用著江家的資源,去做她想要做的所有的事情。
    但她的記憶仍在。
    她依然會懼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怎麽樣,這個男人不錯吧】
    易知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他在送她回到這個世界之前,說過他之後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她交流。
    江晚晚抿了抿唇,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意思?】
    【你不想要有個男主角嗎?你覺得時決明怎麽樣?】
    易知像個樂於給人牽線搭橋的媒婆,語氣裏透著濃濃的興味。
    【帥氣多金、成熟穩重、紳士體貼……真完美的男人啊。】
    江晚晚不由地多看了男人幾眼,心口不由地產生出不受控的悸動。
    但她還是有些為難地回答道:
    【一定要有男主嗎?我……我和他也才隻見過一麵。】
    易知倒是很好說話。
    【那也不一定,你是女主,你的男主你說了算嘛】
    他好像隻是那麽隨口一提,就很快下線了。
    對,下線。
    江晚晚說不出這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腦子裏住了一個來去自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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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怪怪的。
    她往嘴裏扒拉一口飯菜。
    易知走了,但他的話始終在江晚晚腦海裏揮之不去。
    江晚晚沒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易知口中“成熟穩重”的男人。
    然後發現對方在……成熟穩重地發呆?
    時決明將目光落在轉盤正中間的山水擺件上,然後就開始心安理得的發呆。
    導演、演員們的恭維一下子就跑得很遠很遠。
    開機宴確實蠻無聊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其實是時逸然一直跟著的項目,要不是時逸然臨時有事,他今天又閑得可怕,也不會換他頂上。
    想到這,時決明又覺得詭異起來。
    想他時嶸總裁,怎麽可能會有閑得可怕的一天?
    時嶸正值上坡路,又不是快倒閉了。
    而且他還是一個被水課占滿了一半時間的大一學生,就算公司沒事,學校也不會一點事都沒有吧?
    太怪了。
    時決明心裏輕嘖一聲。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幫忙把他這一天空出來,好來赴這個無聊的宴會。
    對了,說到世界。
    時決明又想起那天晚上謝玉遙和歲晚奇怪的反應。
    就是跟這個叫江晚晚的人有關來著。
    這麽想著,時決明忽然有一個非常冒昧的衝動念頭。
    他看了看這個熱鬧的飯桌,還是按捺下衝動,耐心地等待飯局結束。
    江晚晚不是個會來事的人,很顯然不如組裏別的小演員會討導演、製片的歡心。
    明明是主角,散場的時候卻被孤零零地落在了後麵。
    倒也正好給了時決明發揮的機會。
    眼見著江晚晚與導演他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故意留到最後才離席的時決明忽然輕手輕腳地靠近她。
    然後,在與江晚晚一臂之遙的距離,像遊魂一樣輕聲開口:“江餘。”
    江晚晚下意識回頭:“怎麽……”
    習慣是很難改的。
    江晚晚本能地回頭答話,卻在對上時決明有些意外的目光後,猛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當即麵目驚恐起來。
    這一瞬間,時決明心思百轉千回。
    他第一反應是懷疑他的情報網,這是垃圾到了哪種程度,才會連對方的曾用名的查不出來。
    但江晚晚驚恐的反應很快打消了他的想法。
    這不該是一個舊名字被外人知道後的反應。
    時決明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錯怪謝玉遙了。
    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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