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途明:我將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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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好啊,好的很啊。”
呂慈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渾身的氣場讓他的周圍仿佛是開了冷凍的冰箱。
眯起眼睛打量著麵前站如嘍囉的一老一少。
溫和潔白的燈光在一片黑暗裏突兀地傾灑著,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而壓抑。
悄咪咪躲在陰影的樓梯間旁心情振奮的王並以及有些忐忑但實在勸不動王並的王山也不禁被氣氛感染,忍不住喉結滾動。
“少爺,幾位老爺子的事咱還是別……”
“噓!噓噓!小點聲!”
王並極其慎重地製止了王山的勸告。
他一臉凶狠道。
“今兒上午的時候那麽大的事你沒讓我出來,今兒晚上這事你再攔我可就別怪我跟你急眼了!”
呂爺的兄長,呂家的族長辭世,按理來說王並也在大國手家,於情於理都該露個麵的。
但奈何呂仁辭世這事本身就是一場戲,既然以後得讓王並王山跟著,呂仁的事就沒必要瞞著他們。
對於欺瞞呂慈和呂家這件事,王並是堅決反對的,但是。
“大人辦事小孩沒有發言權,一邊吃糖去!”
王並還沒說話 就被途明從他那深不見底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大袋子小零食給轟走了。
王並當時愣了好久 等他意識到途明這個老東西孩視他王並時,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和王山都被排除在了計劃之外。
但,倒也不是件壞事,起碼呂爺清算一切都時候,他們用不著在被告席蹲著了,而且還能得到一個默認的觀眾席。
“今兒晚上這可是大場麵,你沒興趣你自個兒回去,我可得好好看看。”
王並的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的弧度。
那個不久前把他按的跟孫子似的的老東西 竟然也有被人訓成孫子的時候。
不愧是呂爺,尿性!
沒理會牆角的兩個觀眾。
呂慈先是抬起手指向年輕的那個,聲音裏壓製著即將噴發的怒火。
“一個假死。”
“不像話。”
又指向老的那個。
“一個慫恿別人假死。”
“這個更不像話!”
最後又指向自己。
“一個兩個的還都不告訴我,嗬哈哈,真就把我當鬼子整是吧! ”
“哎呦喂,瞧瞧給人傷的,你們兩個都別杵著了,趕緊道歉呐。”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藏在茶桌的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還偏偏悄咪咪開腔捧哏刷存在感的王子仲。
該說不說,不愧是咱九河下梢天津衛來的大國手,怎麽著不能叫人把話掉地上。
不過……
你個從犯坐那兒是什麽意思!
那裏是主簿的位置!還不速速滾下堂來!
“還有你……”
果不其然,呂慈的火力幾乎瞬間便被王子仲所吸引。
但我們的大國手也不是蓋的。
幾十年的太極功夫便是做不到如武當山的道長們那般“不過也是勁力的一種罷了”,卻也是能輕易化解八麵來風,駕舟而行。
“哎,打住啊,今兒這事我隻是個群演,攏共也就兩句台詞,你開火可開不到我頭上。”
王子仲先是義正言辭地堵住了呂慈的怒火。
隨後又擺出一副痛心悲戚的模樣。
“再者說了,我也不過就是個弱小無助又老邁的大夫啊。”
“他們兩個一個是重新拾起如意勁的呂家家主,另一個是逆生大成的三一門門長,都是圈子裏一等一的狠茬子。”
“被這兩個玩意一左一右架住,莫說是我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了,誰來了也得屈服於此二人淫威之下,不得不從啊。”
弱小無助?
手無縛雞之力?
這幾句話我怎麽越聽越上火呢?
呂慈強壓著暴跳的血壓,低聲質問道。
“你當時一腳把門踹開,幾十根銀針朝我身上招呼的時候,可看不出來你哪兒弱小無助了……”
雖然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
但王子仲在大夫這個圈子裏都屬於是相當能打的那種。
且不說一身苦練了幾十年的太極拳,單就是他那手集數家之長,承古法而煥新的截脈針法便不是尋常異人能消受的了的。
被那銀針刺中穴位,立時便會如被截斷經脈般難以運炁施展手段。
若是動了殺心,便是散去你一身炁勁也不過區區幾針的事兒罷了!
這手段有醫家數門針法的影子在裏麵,功效類似鬼門針和閉元針的結合,還有古法華陽針的路數,摻了化物和暗器的手段,比起治人,在製人方麵更有功效。
呂慈一隻胳膊撐著桌子,身體微微前傾,陰沉的目光裏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戲謔。
“若我當時不是用如意勁掀起床來擋住,若不是你大國手家的床底夠結實,我今晚怕是就得變成銀針刺蝟撂在那兒了吧。”
“就這,你也好意思標榜你弱小無助,就這,你也敢自詡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
呂慈的氣勢如滔天之浪,勢要將王子仲一擊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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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此番咄咄逼人的質問卻並未取得理想的成績。
似乎是戳到了什麽禁忌的話題,本還雲淡風輕裝可憐的王子仲當即便怒了。
嘴角勾起一抹威脅的弧度,眼神中驟然升起某種讓呂慈大感不妙的危險來。
好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要往我槍口上撞的!
當呂慈意識到壞事了的時候王子仲已經開始進攻了!
先是一記後發製人,拍桌怒喝!
“你還好意思拿這事來嗆我?!”
舊賬新翻連擊打出!
“我一個大夫,幾十年來鑽研些製人的手段,你以為是因為誰啊,你以為是因為什麽!!”
“要不要我來幫某人回憶一下,是誰逼得我一個大夫都要練起拳腳來了,啊?!”
“你眼神躲什麽啊……把頭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
在王子仲連綿的攻勢之下,站在受害者的製高點對眾生指指點點的呂慈隻覺得麵前升起了一座高山。
氣勢一落再落 幾乎要被碾進土裏!
口瓜!是黑曆史暴擊!要被譴責至死了口牙!
這一幕看得王並震驚。
途明振奮!
哦!老王的攻擊力好強啊。
在底下旁觀看戲的途明看到了呂慈從咄咄逼人到躲躲閃閃的全過程。
現在人家王子仲都貼到他麵前輸出了,結果呂慈愣是不敢懟回去一聲。
隻能說當年的那場荒唐事做的太絕。
都是正道名門,你要我登門問診,好,招呼一聲,雖不至於當時人便能到,可無論如何是會去的。
可是你呢!
七八條大漢一聲不吭的圍上來,王子仲當時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裹挾進了小巷子裏,麻袋套了七八層,一路快馬顛簸,再見天光已經到呂家村了。
沒人知道當時的這份經曆到底給王子仲留下了什麽樣的心理陰影。
唯獨與他親近的人知道,那個素來隻關心醫術的王大夫,突然便開始對武技起了興趣。
王子仲醫家大國手,為人謹慎不說了,便是感知能力在異人裏也是頂尖的存在,如何沒法在黑暗中看清捏著呂仁脖子的人是誰呢。
隻能說,踹開門後甩出去那暴雨梨花般要命的銀針多少是摻雜著點私人恩怨。
可偏偏呂慈對這種事還隻能受著。
年輕時在王藹慫恿下做出的那樁荒唐事給呂家帶來了一樁改頭換麵的契機,雖說後來他爹也收拾了他一頓,卻也到底是遞給了王子仲一個吃他一輩子的把柄。
此前的幾十年裏,呂慈比從前穩重了不少,而王子仲倒也沒準備真去拿當年的事情說事。
其實今晚除了那發暴雨梨花截脈針外,王子仲並沒有多少翻舊賬的心思。
後麵的這些話有些是有感而發,更多的其實也隻是想要把水給攪渾,緩和緩和氣氛罷了。
果然,剛剛還如隻馬上要爆炸的炸彈刺蝟似的的呂慈被王子仲一番貼臉輸出,一肚子的氣也確實是散了不少。
他有些頭痛的捂住額頭,虛弱地抬手製止了王子仲繼續開炮的意圖。
而王子仲倒也不是喜歡炮轟別人的人。
眼見戰爭意圖已經達到,自己已經從混水裏被擇了出來,當即便如川劇變臉似的收起怒容,鳴金收兵。
眼見翻舊賬戰術如此有效,途明微微躬著的腰板當即就要直起來!
論呂慈的黑曆史,他知道的不比王子仲少!
勇敢的途老頭直起腰板,毅然踏出宣戰的一步!蓬勃的戰役洶湧燃燒!
嗬哈哈!
呂老二!我將進軍!
“站回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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