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打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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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美人本名尚傾顏,人如其名、生就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家中祖父乃是貴州知州,便是楊玥祖父被追封為“貴州刺史”的那個“貴州“。
與楊玥祖父的死後追封不同,尚傾顏的祖父至今仍在夔州路貴州府任上操勞。
她家中還有一個胞弟,名叫尚錦程,今年不足二十歲。此人遠比不上尚美人的美豔,五官相貌十分平平,可因是家中獨子,被格外嬌慣。
今年尚家祖父因已連任兩屆、需得回京述職再換地方。便早早的派兒子兒媳回來為走動,盼著下一任能調到離汴京近一些的地方,也好給在宮中的孫女作個依靠。
尚錦程許久沒見姐姐,便哭求著要一同進京。
尚大人為人謹慎,知他有些不為人知的毛病,臨行前特意再三囑托,說京中貴人遍地,做事不要意氣用事,也不要得罪人。
若真與人發生了齟齬,也應當多多忍讓,不要做無謂爭執。
待入得京開,尚父在前廳觥籌交錯,尚母在後宅左右逢迎。尚錦程閑來無事,便想在汴京城中耍耍,遂依著往日脾性去了煙花柳巷,成了城中行首們的座上賓。
倒不是因為他是風流浪子、品行下流。而是此人極愛丹青,擅畫美人。
本朝雖對男女大防一事不是特別的嚴苛,可好人家的女娘不會隨意讓他入畫。於是他便常常出入勾欄瓦舍,見得多了難免同流合汙、也時不時地畫上幾幅春宮秘戲,與一眾狐朋狗友傳閱圍觀,逐漸得了個“小周昉”的混號。
一日,在汴京某煙花巷的茗花坊,周七郎正坐著喝花酒,忽聽到有人高喊“周仲朗”。
因他姓周,對這個稱呼便有些格外注意。見答的那人不認識,便問同行之人。
同行之人笑答,“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小‘周昉’啊!”
周七郎驚訝,“竟有人用名家名諱,若是沒有相應的天資,豈不是徒惹人笑話。”
陪酒的花娘俏笑著解釋,“哪是真的周仲朗呀?是個從外鄉來京替家人走動官職的郎君,因為畫得一手美人圖才有了這個名號。”
周七郎也愛丹青,聽了這話十分好奇,問道,“如此說來,你竟入得了他的畫?”
“奴家蒲柳之姿,哪能入得他眼?想入他畫的,不是這家的行首,便是那家的花魁,還得奉上無數金銀、才能求來一張好畫……”
花娘笑著勸周七郎又喝了一盞酒,嬌笑道,“官人道今日為何見不到師師娘子?就是因為她求了此人作畫,已經兩日未出房門了。”
這話讓周七郎更來了興致,當下便上樓敲門去了。
進門後,隻見茗花坊的花魁師師正衣衫半解、酥胸半露地橫臥在榻上讓人作畫。作畫之人一手握筆、一手持酒,端得是瀟灑風流。
周七郎看得眼熱,便上前攀談,二人一見如故,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能與周七郎相交的,大多是汴京城中土生土長的衙內。他們外有禦史言官盯著,內有嚴父家慈管著,倒也荒唐不到哪裏去。
可尚錦程卻不同,他來自夔州路,在家中備受溺愛,竟無人敢管束,頗養出些精致的淘氣。
二人推杯交盞、相談甚歡,竟終日廝混在一處。終於在某次醉酒後,周七郎掏出新畫的“美女圖”,以一壇美酒為約,讓尚錦程將此圖填滿。
酒醒後,周七郎全然忘了此事,隻有尚錦程還記得。他正愁無法打入汴京郎君們的圈子,這事兒恰成了敲門磚,事成後好央求周七郎為他引薦。
結果出門便碰到楊羨,被狠狠揍了一頓,還累的周七郎也被兄長揍了一頓。
尚錦程的祖父雖是貴州知州,掌管一州事務,卻隻是五品。在外麵尚能唬唬人,可在汴京卻有些不夠看,也就他姐姐尚美人的名號還算響亮,卻奈何不了楊羨。
楊羨打完他,便命楊樹生去查他的來曆,知道後隻是冷笑一聲,道了聲“冤家路窄”。
今日,楊羨領著吳三郎上門堵人,去的也是煙花柳巷。
吳三郎頭一回來到這種地界,雖是白天,沒有攬客的花娘,他仍是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問道,“竟是這樣的人拿著三妹妹的畫像四處亂逛?”
楊羨心想,何止是亂逛,要是讓你知道這尚錦程擅畫春宮圖,隻怕你殺了他的心都有。
口中卻說道,“哪是三姐姐的畫像,分明是個衣著相似的小娘子的,那廝認錯了人才無故冒犯。
不過一幅畫而已,說不定剛到手就被我搶了回來。就算沒被我搶走又如何?一身衣服罷了,誰穿不得?”
吳三郎心中鬱悶,卻領他的好心。
兩人又等了一陣,才看到某茗花坊的後門走出個睡眼惺忪的尚錦程。
不消郎君們吩咐,楊樹生一揮手,便有幾個小廝裝作無賴閑漢的模樣,悄悄繞到那人身後,先放倒了跟著的兩個小廝,又將麻袋罩在他頭上,痛打起來。
前晚的尚錦程又是一夜沒睡,剛想歸家好好睡一場,誰料卻天降橫禍,嚷嚷道,“你們可知我是誰?怎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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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廝罵道,“讓你占著師師娘子誰都不讓見,打的就是你這潑皮!”
尚錦程道,“我是給她作畫…”
那小廝又罵,“什麽話能做這些個時日?還敢騙人,給我重重的打!”
楊羨也拉著吳三郎上前,往他手中塞了一根木棍,示意他動手。
長到如今,吳三郎竟是頭一回打人,拿著棍子也不知如何使力,比劃了幾下都不知該打哪裏。
尚錦程被扣在麻袋中,掙紮不出來,口中還兀自喊道,“好大的狗膽,知道我是誰還敢動手?我姐姐可是宮中的尚美人,你們是想死嗎?!”
吳三郎手中將要落下的棍子,登時又停住了,輕聲問道,“這……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你管他是誰,我敢帶你來就能收拾的了殘局。”此間氣味不好,楊羨捂著口鼻站在一旁,不願上前。
他見吳三郎的棍子舉起又放下,直來了三兩回也沒打下,便知他膽小的毛病又犯了,歎氣道。
“你若是不打,咱們就走,這麽好的機會以後可就沒了。”
一行人最終還是從煙花巷中走了出來。
……………………………
今日是春闈放榜第一日,吳三郎早起便出了門。周家人看完榜回來後四處尋他不到,隻以他去看榜未歸,隻有周二郎和周七郎心中有所猜測。
入夜、吳三郎終於回來,剛入府門便有人來請。
周大人一捧美髯修剪得十分精致,見他進門,便撚著胡須歎道,“想當年我與鵬舉一同中榜、去赴瓊林宴,他不過才二十就高中一甲。
那時我就想著,是怎樣的家族才能養出這般鍾靈毓秀的人物。
誰料才短短十數年,賢侄便握著鵬舉的親筆書信來到我家,隻覺時光流轉,恰如當年重現一般。”
這話吳三郎剛入門時周大人也曾說過,但遠沒現在說得更情深。
“今日見你位列一甲第五,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將這消息告知鵬舉,好讓他知道某不負所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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