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垃圾星少女vs帝國元帥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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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人半蟲的翻譯官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團黏糊糊的綠色物質:“吃吧,人類雌性。”
    雲洛曦強忍著惡心接過那團東西:“謝謝...請問怎麽稱呼你?”
    翻譯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
    他的聲音低啞,雲洛曦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他是蟲族女王用人類基因和蟲族基因培育的試驗品,當年人類與蟲族交戰,蟲族趁機俘虜了一批受傷的士兵,用盡手段想培育一批既有人類精神力,也有蟲族靈力的新物種。
    而他,就是那批試驗品中唯一存活下來的。
    “你可以叫我"異種"。”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雲洛曦心頭一顫,看著手中那團黏糊糊的綠色物質,強忍著惡心將它放在一旁。
    她抬頭望向半人半蟲的翻譯官,輕聲問道:“你...以前是人類嗎?”
    翻譯官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他那雙幽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這不重要。”
    “很重要。”雲洛曦認真道:“是人就有來處,有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名字。”
    “名字?”他發出一聲苦澀的笑,“我已經不配擁有人類的名字了。我現在隻是半人半蟲的怪物。”
    “你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她小心翼翼詢問。
    翻譯官沉默了很久,久到雲洛曦以為他不會回答。
    最終,他沙啞地開口:“七十年前,我是聯盟第三軍團的一名士兵。在一次邊境巡邏中,我們遭遇了蟲族伏擊...”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雲洛曦能聽出其中壓抑的痛苦。
    “我被俘虜後,前任蟲族女王用我做實驗,將蟲族血液強行植入我的身體。”他抬起那隻蟲爪,鋒利的尖端在幽藍的晶石光下泛著寒光,“我是那批試驗品中唯一活下來的。”
    雲洛曦倒吸一口冷氣:“其他人呢?”
    “都死了。”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雲洛曦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難過。
    “你很了不起。”雲洛曦真誠說道。
    畢竟能忍受那樣的痛苦,能頂著這副身體活到現在,需要莫大的毅力和勇氣。
    翻譯官的身體微微顫抖,蟲爪不自覺地收緊:“了不起?嗬...我隻是個懦夫。如果不是為了姐姐,我早就自我了斷了。”
    “姐姐?”雲洛曦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信息。
    翻譯官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壓在心中七十多年的無處宣泄的痛苦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
    “我姐姐……是聯盟軍的一名醫療官。”他聲音嘶啞,“七十年前和我一起被俘。前任女王用她來威脅我...隻要我敢死,就會立刻殺了她。”
    “七十年了...我隻知道她還活著,卻不知她現在的狀況。”
    雲洛曦心頭一震,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機會救出你姐姐,你願意幫助我們結束這場戰爭嗎?”
    翻譯官的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結束戰爭?你知道這三百年來死了多少蟲族和人類嗎?血海深仇,怎麽可能輕易化解?”
    “但繼續打下去隻會死更多人。”雲洛曦輕聲說,“蟲族女王抓我來是為了報複,可這隻會讓仇恨更深。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和平才是出路?”
    “和平?”翻譯官苦笑,“你知道現在墨薩星球上有多少蟲族嗎?光是戰鬥型成蟲就有上千萬,更別提那些正在孵化的幼蟲。人類會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嗎?”
    這個數字讓雲洛曦倒吸一口冷氣。
    如此龐大的數量,如果真的開戰,必將血流成河。
    “我想見女王。”她突然說道。
    翻譯官懷疑地看著她:“你瘋了嗎?女王恨不得把維克·布萊克索恩碎屍萬段,你作為他的伴侶,能有什麽說服力?”
    “就憑我能聽懂蟲族語言,就憑女王對我還有一絲興趣。”雲洛曦堅定地說,“至少讓我試試。如果失敗,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提前死亡。”
    翻譯官沉默許久,終於點頭:“我可以幫你傳話,但女王不一定會見你。”
    “謝謝你...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人類的名字。”
    翻譯官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亞曆山大·卡特。”
    雲洛曦瞪大眼睛——這個姓氏!難道...
    雲洛曦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不正是維克曾經提過的,七十年前在邊境失蹤的卡特家族的的繼承人嗎?
    “你想救她出來嗎?”
    翻譯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什麽意思?”
    “我可以幫你。”雲洛曦真誠地看著他,“但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對這場戰爭的真實想法。你希望人類和蟲族繼續廝殺下去嗎?”
    這個問題似乎擊中了他的痛處。
    他那隻人類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我恨蟲族對我做的一切...但我更恨戰爭。”
    “三百年的仇恨,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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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盡力幫你的。”雲洛曦鄭重承諾,“但首先,我需要見到女王。”
    亞曆山大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巢穴。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雲洛曦靠在牆壁上,腦海中不斷思考著說服女王的策略。
    蟲族雖然凶殘,但並非完全不可理喻。
    如果能找到雙方的利益共同點...
    “女王同意見你。”一個小時後,亞曆山大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雲洛曦站起身,跟著他穿過錯綜複雜的巢穴通道。
    終於,他們再次來到了女王的宮殿。
    蟲族女王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
    “人類雌性,你又想打什麽主意?”
    “女王陛下,戰爭持續了三百多年,雙方都付出了慘重代價。但您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不必成為敵人?”
    “不必成為敵人?”女王尖銳的笑聲在宮殿中回蕩,“我們的女王,我的千萬子民,都死在你們人類手中!現在你跟我說不必成為敵人?”
    “那些殺戮確實無法挽回。”雲洛曦沒有退縮,“但繼續戰爭隻會讓更多蟲族死去。您作為女王,難道不希望自己的族群繁榮昌盛嗎?”
    女王的觸須劇烈抖動起來:“你在威脅我?”
    “不,我在陳述事實。”雲洛曦指了指牆壁上的彩晶,“這些晶石對人類很重要,但對蟲族來說隻是食物。人類想要得到彩晶,你們也同樣可以提出想要交換的東西。”
    “交換?”女王冷笑,“然後讓你們人類變得更強大,再來屠殺我們?”
    雲洛曦搖頭:“人類需要的是彩晶,不是戰爭。如果蟲族願意和平共處,聯盟完全可以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如果我要維克·布萊克索恩的命呢?”
    雲洛曦的心猛地一沉,但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殺了他隻會引發更大規模的戰爭。新任元帥可能會更加激進。但如果您願意和平談判,維克或許可以保證蟲族的利益。”
    “你倒是很會為他著想。”女王冷笑,“但我憑什麽相信一個人類的承諾?”
    這話確實沒錯,現在不說提出交換隻是她一個人的說辭,就算是聯盟軍同意,可誰能保證協議一直奏效?
    “在那之前...”女王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告訴我,維克·布萊克索恩是不是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
    雲洛曦心頭一跳,但麵上不顯:“我不清楚。我被抓時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
    女王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下令:“把她帶回巢穴嚴加看管!傳令下去,立刻集結準備迎戰!”
    與此同時,墨薩星球外圍的宇宙中,巨大戰艦如利劍懸浮在蟲族母星的大氣層外。
    維克站在主艦的指揮室內,灰藍色的眼眸冰冷如霜。
    “報告元帥,檢測到高能反應。”莫裏斯匯報道,“它們似乎已經發現我們了。”
    沒過多久,維克力排眾議,十架印著聯盟徽記的機甲如利刃般刺破雲層。
    為首的是一架銀灰色機甲,降落在蟲族巢穴前的空地上,維克·布萊克索恩踏出的瞬間,所有的蟲族眼神死死盯著他,腹部肌肉突然劇烈收縮,整個身體仿佛被彈弓一樣蓄勢待發。
    他身著墨色立領軍裝,金質綬帶自肩頭垂落,凸顯他身為元帥的身份,他站定在機甲前,眼神直視對麵的蟲族,表情沒有絲毫畏懼,
    “放人。”維克的聲音通過擴音係統震蕩四野,身後九架機甲同時亮出肩載粒子炮,蓄能的嗡鳴聲讓蟲族衛兵不安地摩擦鞘翅。
    “我低估你了。”女王的口器張合,等著亞曆山大的翻譯。
    維克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眼神平靜無波,亞曆山大臉色卻瞬間變得慘白。
    他看到了,他會不會唾棄他背叛人類?
    他是新元帥,如果知道自己曾經也是聯盟軍的一員肯定會對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感到失望吧?
    盡管他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亞曆山大此刻還是覺得異常羞愧。
    維克站在銀色機甲前,軍裝筆挺如刀裁,灰藍色的眼眸裏翻湧著壓抑的暴風雪。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配槍,直到看見巢穴入口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雲洛曦被兩隻蟲兵帶了出來,黑發淩亂地黏在蒼白的臉頰上,當那雙杏眼與他視線相撞時,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胸腔裏翻湧的情緒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她瘦了,原本瑩潤的臉頰微微凹陷,頭發淩亂,那雙總是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含著水光,在看到他的瞬間亮得驚人,隨後盛滿擔憂與不安。
    軍裝外套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銳的疼痛卻壓不住心髒被撕裂的痛感。
    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她不會卷入這場紛爭;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大意,她不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是他沒能保護好她。
    雲洛曦在看到維克的刹那,眼神一亮。
    銀發在風中揚起鋒利的弧度,恍若天神降臨,她下意識想朝他奔去,卻被蟲兵狠狠鉗住手臂,鋒利的蟲爪抵住她的太陽穴,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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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你的雌性活命?”蟲族女王發出刺耳的嘶鳴,亞曆山大顫抖著翻譯,“用你的命來換!”
    維克灰藍色的眼眸瞬間結冰,軍裝下的肌肉繃緊如鐵。
    “別答應。”雲洛曦因疼痛微微蹙眉,卻還是不忘提醒他。
    “不可能。”維克的聲音很冷,每個字都擲地有聲,“殺了我,聯盟軍會立刻發動全麵進攻。墨薩星球上的所有生命會為此付出代價。”
    他緩緩抬起右手,身後九架機甲同時進入戰鬥狀態,肩載粒子炮泛起幽藍光芒。
    “放了她,我們可以談判,否則——”灰藍色的眸子翻湧著暴風雪,“我不介意讓蟲族成為曆史。”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蟲族衛兵們發出威脅的嘶鳴,鞘翅高頻震動;人類機甲的能量炮嗡嗡作響,瞄準鏡的紅點在各處遊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整個星球。
    “女王陛下,我知道你並不想讓你的族人失去性命,可無論是殺了我還是維克,這場戰爭都不可避免,你真的想看到那幅景象嗎?”
    雲洛曦看向亞曆山大,示意他翻譯。
    蟲族女王當然不想,要不然它也不會設法引誘他們去別的星球。哪知計劃還沒開始實施,他們就找來了。
    要不然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它的士兵人早就撲過去把他吃得渣都不剩。
    雲洛曦見它沒讓她閉嘴就繼續勸解,要不是暴露她會蟲族語言會給她和維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能說的更情真意切。
    她叭叭叭說了好久,久到喉嚨都快冒煙了,九架機甲上的將士也都好奇打開了傳音器。
        維克的眼神一直落在雲洛曦身上,眼角不自覺浮現暖意,此刻的她比萬物還要閃耀。
    女王沉默良久,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所有蟲族衛兵齊刷刷後退一步。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女王最終開口,“我要人類最高議會簽署的和平協議,保證蟲族領地不受侵犯。作為交換...彩晶礦脈可以交易。”
    維克緊繃的下頜線微微鬆動:“可以。但必須立刻釋放她。”
    “不行!”
    那雙巨大的複眼緊緊盯著維克,“我不相信你。”
    “我要你們全聯盟公示。”
    所謂的全聯盟公示就是在所有網絡平台上公布停戰協定,它以前去別的星球上看到過那些畫麵,那個半人半蟲也解釋過那是什麽,它雖然覺得那個也不太可信,可現在……
    兩天後,一切談妥,雲洛曦終於被允許離開。
    臨走前,她問亞曆山大要不要一起走,他苦笑著搖搖頭,“謝謝你,這輩子還能見到我姐姐我已經無憾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人類世界已經容不下他,他還不如就留在這裏,成為他們溝通的橋梁。
    亞曆山大的姐姐緊緊抱著他,哭得泣不成聲。
    “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了,姐姐。我早已適應這具身體,它比我以前還要更加壯碩勇猛,速度也快了不知多少倍。你回去吧,替我看看爸媽,告訴他們我還活著,一切都好。”
    “隻是現在成了外交官罷了。”
    當雲洛曦再一次見到維克時,他一把將人攬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
    熟悉的冷杉氣息包裹著她,雲洛曦聽到他胸腔裏劇烈的心跳聲,感受到他微微發抖的手臂。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雲洛曦搖搖頭,把臉埋在他肩頭,悄悄對亞曆山大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半人半蟲的翻譯官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
    返航的艦隊劃過星河,維克在私人艙室裏想親雲洛曦卻被她推開。
    “不行,我已經很多天沒洗澡了。”
    “好,我幫你。”
    幫是真的幫,可也沒見多誠心誠意,安分不過一分鍾就開始變得不老實,雲洛曦感覺自己的後脖頸燙得厲害。
    “維克~”
    “嗯,我在。”男人聲音低啞,似在壓抑著什麽。
    “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可以,不過……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溫熱的呼吸灑在後脖頸,雲洛曦渾身一顫,軟綿綿的身體嵌進了他懷裏。
    蓬勃的欲望在訴說著多日的思念和壓抑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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