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空氣中依舊飄蕩著濃鬱的血腥味的話，司空陽恐怕會以為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司空陽的身體顫抖起來……強烈的恐懼感像是無形的手掌，死死攥住了他。
    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根本沒有膽量去阻止這一切。
    視線中，那個站在鋼鐵魔鳥身上的年輕男子，笑吟吟的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冰冷：
    “閣下，我想，你該知道哪裏有上好的鋼鐵，以及匠師了是吧？”
    司空陽吞了一口口水……他感覺自己嗓子像是被一團無形的火焰炙烤著。想要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隻能拚命點頭。
    ……
    “上神閣下！某家願意效忠！”
    同樣看著這一幕的鳴螺王心中震駭絲毫不亞於司空陽，但是反應卻快了不少。從沙地裏鑽了出來，直接跪拜在地上，五體投地，
    “某家願意效忠上神，隻求留下一條性命……願意為上神引路，將整個司空王朝，都化為上神所有！”
    “哎呀，我就說嘛，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的……你瞧瞧，靈界的人多麽的熱情好客？”
    ……
    夜色降臨，沙漠中溫差極大。雖然王者境的超凡者早已寒暑不侵，不過能在這樣寒冷的夜色裏，燃起一堆篝火，烤烤火，吃點肉，總是舒坦的。
    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下，三個人席地而坐，抓著一條條烤得冒油的獸腿大快朵頤。
    十三名騎兵圍在外圍，以作侍衛。
    陳羽身後，兩個改造人械娘，分別喚作菲菲和琪琪。一個舉著肉，一個拿著綠竹杯，喂他吃飯。
    一口烤肉，一口竹液瓊漿，看起來很是安逸。
    司空陽和鳴螺王低著頭，不敢去看，隻是悶頭啃著獸腿，一心幹飯。
    “所以，司空氏家裏目前有兩位皇者。一個快要老死了，一個正當壯年……正是你們司空氏的頂梁柱是嗎？”陳羽喝了一口酒，笑著問。
    “正是。”司空陽趕緊放下獸腿……這獸腿還是從他的儲物法器中拿出來的。
    靈界特產的海麟鹿，肉質鮮嫩可口，烤熟了以後不要什麽調料，撒點鹽就是無上美味。
    整整一個下午，這位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上神”就在不停的問他們各種問題。人文地理、社會製度、種族比例、飲食風格……無所不包。
    這讓二人意識到，這位上神真的是從其他世界而來，根本沒有在靈界生活過。
    “話說你們靈族真的是從海洋中誕生的？其實本質上是海洋種族是不是？”資料都得到的差不多了，陳羽最後問了一句。
    司空陽與鳴螺王對視一眼，鳴螺王首先道：
    “上神所言沒錯，我們靈族都是海洋萬族演化而來……我便是海螺族，司空氏乃是飛魚族……若是要論個共同始祖的話，便是大海了。”
    “這個天道真有意思，一方麵滅絕人族，壓製人族。另一方麵卻又在讓洪荒上所有的種族都向著人族演化，去模仿人族的一切。”
    陳羽搖頭失笑，“不管是獸還是鳥還是魚，都要變成人族模樣……真不知道那些人族先祖到底幹了什麽，讓天道產生這種應激反應。”
    司空陽心神震顫……還能這麽解釋？
    “上神閣下……您留著我們是有用的。”鳴螺王小心翼翼說道，
    “我走南闖北，對整個靈界諸多王朝都知之甚詳。而他乃是司空氏麾下最強的沙蜥鐵騎大統領。”
    “我們可助上神奪取整個司空氏，再以此為根基，橫掃整個靈界……”
    陳羽笑了，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放心，我又不是滅世大魔頭，製住你們也隻是不想無端生事而已。”
    “隻要好好做事，性命得保，而且高官厚祿，財貨賞賜……應有盡有。”
    兩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司空陽是吧……回去報告一下吧，就說你們十四個在沙海中發現了一座上古煉器師秘境，裏麵有無數寶物等著出世……”
    “想辦法把我這架戰鬥機拉回去……作為證據。讓人來探索秘境……能來的都來，來的越多越好……隻要超凡者，凡人不要。”
    “我啊……要給你們靈界送上一份大禮呢。”
    ……
    與十萬大山世界那種落後的部落奴隸製度不同，靈界已經全麵性的步入封建王朝時代。
    這是一個由大大小小的皇朝、門閥、世家、封君、領主們構建的世界。
    靈界沒有五階至尊大帝存在，戰力天花板也就是四階皇者……不過皇者有點多。
    從二人的言語中可以判斷，靈界明麵上的皇者已經過千了，暗地裏肯定也有不為人知的，那就沒個數了。
    司空氏這種占據著靈界最偏僻最貧窮的邊荒之地、與無垠荒漠毗鄰的世家，都能有兩個皇者，才能勉強站穩腳跟。
    ……
    相對於整個洪荒世界，靈界隻是偏僻的邊荒小鎮……熙和莎曾經聯手用量子共振測距儀來探索洪荒世界的大小。
    結果探測了接近三百光年的距離，依舊沒有探索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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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光年！光都要飛行三百年！
    沿途全都是無邊無際的陸地……洪荒世界，天圓地方。整個大地不知道有多大，這完全超越了所有人的認知。
    無數個大大小小的世界，仿佛一顆顆珍珠，鑲嵌在這個浩大到不可思議的陸地上。靈界，是最偏遠最邊緣的一顆。
    至於十萬大山世界，連珍珠都算不上，隻是邊角處的一顆小石子而已。
    陳羽就打算從靈界開始，讓這些珍珠，全都染上自己的顏色。
    而打造一處“上古煉器師遺留的秘境”，就是他的第一步。
    ……
    陳羽的個人機械軍團已經頗具規模，生產了大概十萬台左右的機械戰兵，以及響應數量的機械載具、戰鬥兵器、炮台等等。
    這些東西不是卡牌，出戰不需要消耗魔力值，隻要有能源就行。而微型可控核聚變引擎，保證了機械戰兵們至少都能具備二階巔峰的戰力。
    自爆的話，相當於微型核彈爆炸，堪比三階王者全力一擊。
    有了這些基礎，想要開辟一座秘境遺跡可就太輕鬆了。而且有時光侵蝕和時光加速這種能力，連做舊都能毫無破綻。
    司空陽和鳴螺王雙雙回到靈界司空氏家族“複命”，陳羽也不急著進入這片世界，而是回到神國裏，研究那株赤金血參。
    ……
    黑夜女神殿中，銀色的羽翼瞬間舒展開來，泛著柔軟的光芒。
    熙輕輕歎息，略微失神。
    陳羽擦了擦嘴角抬頭笑問：“師姐，這東西真能增壽？”
    三師姐手指上綻放出墨色的法力波動，將一枚枚法訣打入虛空。
    在她麵前，一尊黑色的小鼎宛如黑玉所鑄，內部燃燒起熊熊的黑紅烈焰，正在煆燒那株血參。
    一股甜香之味彌漫開來。
    “確實能增壽，經過我的煉化，大概可以增壽九十三年……”師姐微微抿著嘴，瞥了一眼熙忍耐不住的樣子，卻又忍不住苦笑起來，
    “師弟，你這份隨心所欲的銀性到底從何而來？這麽些日子，沒有消解，反而愈發旺盛起來。”
    “因為師姐寵我，熙愛我。仗著你們寵溺，我也就愈發肆無忌憚。”陳羽輕笑。
    “把我喊來，說是要一起煉藥，結果摁住我就不願意放手了……”
    熙美麗的蔚藍色眼眸裏，在冒著無數粉色的小心心，
    “你啊……真的是……”
    片刻後。
    銀翼柔順的垂落在身後。
    美的不似凡俗。
    ……
    過了半個小時，黑鼎上的火焰漸漸消散。
    熙終於有些遭不住，雙翼展開，將兩人罩住。
    銀色的羽翼層疊蔓延，籠罩出一片繾綣的空間，裹住了所有的溫柔和旖旎。
    當雙翼重新垂落，甜香之氣已然彌漫而出。
    黑色的小鼎平息下來，一顆紅色的丹藥懸浮而出。
    陳羽抓住丹藥，一口吞進肚子裏，一邊嚼著一邊吩咐道：
    “師姐……”
    “阿雨……
    “晴兒……“
    ”嗯，這樣才好看……”
    ……
    “先做正事。”
    師姐白了他一眼，“這煉神鼎已經徹底製成，快點先把它煉化了……好歹有件護身法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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