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來所有錯過都是雙向奔赴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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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梧桐葉鋪滿校道,林任雲蹲在車棚角落,將最後一顆螺絲擰緊在諸葛大力的自行車胎上。沾著機油的手指在夕陽下泛著微光,他望著遠處教學樓亮起的燈光,忽然想起那天借工具時的蹊蹺——往常總被借走的千斤頂,竟安靜躺在工具房最顯眼的位置。那時的他隻當是運氣好,卻不知後勤處的李叔,是在接到一通帶著些羞澀的電話後,特意把工具留了出來。
圖書館的落地鍾指向八點整,林任雲攥著從失物招領處"撿"來的教室鑰匙,輕輕推開自習室的門。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課桌上,他把諸葛大力落下的水杯擺正,卻沒注意到走廊盡頭,一個白色身影在轉角處一閃而過。那天早上,他還在納悶為何鑰匙會出現在社團活動室的窗台,而此刻,那把鑰匙的真正主人正抱著書本,在樓梯間等他離開。她提前半小時來到活動室,將鑰匙悄悄放在顯眼處,為的就是能讓他"順利"撿到。
"手機電量不足10"的提示音第三次響起時,林任雲幾乎是小跑著從書包裏掏出充電寶。他將充電寶放在諸葛大力桌上的動作輕得像觸碰易碎的玻璃,卻沒看見她藏在桌下攥緊的衣角。其實那天清晨,諸葛大力特意將充電寶留在了宿舍,又在出門前反複確認手機電量,直到紅色警告框準時跳出。她算準了他會出現,算準了他會默默幫忙,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櫻花雨飄落的午後,林任雲躲在工具房的陰影裏拍照,鏡頭裏諸葛大力仰頭微笑的模樣讓他心跳漏拍。他沒發現,少女在轉身時悄悄將一片櫻花別進發間,又在人群散去後,沿著他離開的方向,在滿地花瓣中尋找某個熟悉的腳印。她知道他一定在附近,就像她每次需要幫助時,他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
此刻的諸葛大力坐在圖書館老位置上,指尖摩挲著那張被風"吹"來的紙條。泛黃的紙頁邊緣還沾著泥土,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讓她眼眶發燙:"第一次見你是在高中放學路上,你給了暈倒的我一顆糖......"原來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所有的錯過都藏著未說出口的心事。
"根據概率學,連續九次巧合的發生概率幾乎為零。"諸葛大力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筆尖卻不受控地畫起小熊圖案。她想起第一次發現神秘充電寶時的悸動,想起櫻花樹下被溫柔注視的錯覺,突然覺得那些等待的時光都有了意義。原來他和她一樣,都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害怕驚擾了這份美好。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林任雲抱著作業本匆匆跑過連廊。他又一次錯過了與諸葛大力的正麵相遇,卻沒看見轉角處,少女故意放慢的腳步和泛紅的耳尖。其實她早就發現了他的秘密——那個總在她需要時出現的藏青色身影,那個永遠比她早一步借走參考書的名字,還有每次轉身時,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雪鬆香味。
雨幕中,諸葛大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書包帶。"明明都到這麽近了......"她小聲嘟囔著,臉頰染上一抹紅暈。理智告訴她,隻要向前幾步,就能戳破這層窗戶紙,但心底的羞澀又讓她停住了腳步。
深夜的宿舍裏,林任雲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床頭,手機屏保上諸葛大力的笑容讓他嘴角上揚。他不知道,此刻少女也正對著手機相冊裏偷拍的他修自行車的背影發呆,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又一次次撤回編輯好的消息。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等一句更有勇氣的開場白。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校園。林任雲像往常一樣躲在遠處,看著諸葛大力走向教學樓。突然,他看見少女停下腳步,轉身朝他的方向看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所有的猶豫與膽怯都在那一刻翻湧。諸葛大力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朝他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繼續前行。
林任雲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逐漸變小,心跳卻久久無法平息。他攥緊了口袋裏準備送她的書簽,上麵寫著沒敢送出的話。而此刻的諸葛大力,摸著口袋裏那張被捂熱的紙條,腳步輕快了幾分。
風卷起路邊的落葉,兩個身影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但他們都知道,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那些精心設計的"巧合",終有一天會在某個灑滿陽光的午後,變成最動人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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