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課堂交鋒與湖畔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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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九月像打翻的調色盤,金黃的梧桐葉與暗紅的爬山虎在古老的建築牆上交織成畫。諸葛大力抱著德語詞典走在校園小道,書包上的小恐龍掛件隨著步伐輕輕搖晃。自麵包店的初遇後,她與林任雲的相遇仿佛被命運係上了無形的紅線,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編織出浪漫的篇章。
第一次偶遇發生在圖書館的古籍區。午後的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書架間投下斑斕的光影。諸葛大力踮起腳尖,指尖即將觸到頂層那本《柏林曆史圖鑒》時,另一隻手同時握住了書脊。她轉頭,撞上林任雲帶著笑意的目光,他手中還抱著幾本厚重的文學典籍:“看來英雄所見略同?”他紳士地將書取下,遞到她手中,指腹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掌心,帶著圖書館特有的紙墨香。那天,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分享著各自發現的有趣史料,窗外的秋風卷起落葉,在玻璃上劃出蜿蜒的痕跡。
第二次邂逅是在街頭的雨幕中。諸葛大力躲在咖啡店的屋簷下,望著突然傾盆的大雨發愁。忽然,一把深藍色的雨傘籠罩在頭頂,林任雲的聲音帶著些許氣喘:“要拚傘嗎?我正好去市政廳那邊。”傘麵微微傾向她的方向,他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濕。途中,他們聊起柏林的雨天哲學,林任雲笑著說:“據說在柏林的雨中走過九條街,就能遇見奇跡。”當咖啡店暖黃的燈光映入眼簾時,諸葛大力才發現,他們竟繞著街區走了許久。
第三次相遇充滿了戲劇性。在熱鬧的周末集市,諸葛大力被一陣悠揚的手風琴聲吸引,擠進人群時,卻與端著熱紅酒的林任雲撞了個滿懷。紅色的酒液在杯口搖晃,倒映出兩人驚訝又忍俊不禁的表情。“看來今天不適合舉杯慶祝。”林任雲掏出紙巾為她擦拭手背,隨後變魔術般從帆布包裏拿出兩個薑餅小人,“賠你的精神損失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石板路上交織成溫暖的形狀。
這些偶然的相遇,讓諸葛大力對正式開課的日子多了幾分期待。這天清晨,她精心整理好著裝,手機彈出林任雲的消息:「今天有堂超有趣的通識課,教授是位會把知識點編成段子的‘老頑童’,敢來挑戰嗎?」附帶一個戴著學士帽的卡通小狗表情包。
踏入階梯教室,暖黃色的燈光下坐滿了學生。林任雲朝她揮手,身旁的空位上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杯沿貼著便簽:「榛果拿鐵,三分糖,怕你甜過頭發揮失常」。諸葛大力坐下時,咖啡的香氣混著淡淡的奶香,讓她忍不住嘴角上揚。
講台上,白發教授用誇張的手勢開啟課程:“這堂課沒有對錯,隻有思想的碰撞!”他突然指向第一排學生,“告訴我,柏林的靈魂藏在哪裏?”教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回答,有人說是勃蘭登堡門的落日,有人提到博物館島的星空。
“那位紮馬尾的中國姑娘,你的答案?”教授突然點名。諸葛大力起身時,聽見林任雲輕聲說“加油”。她望向窗外搖曳的梧桐,聲音清亮:“柏林的靈魂在施普雷河的晨霧裏。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霧氣,晨跑者與天鵝並肩,曆史的厚重與新生的活力在此刻交融。”
掌聲未落,教授又指向後排:“總在畫速寫的小夥子,你怎麽看?”林任雲從容起身,翻開筆記本,上麵是他手繪的柏林地圖,每個地標旁都標注著獨特見解:“施普雷河是柏林的動脈,但真正的靈魂藏在米特區的深夜。二手書店的舊書頁、街頭藝人的即興演奏,還有轉角咖啡館飄出的肉桂香,才是這座城市的呼吸。”
諸葛大力眼中亮起鋒芒,快速在筆記本寫下:「城市的靈魂源於曆史沉澱,而非表麵的煙火氣」。紙條推過去後,林任雲回了張畫著舉旗小人的紙條:「課後敢不敢分出勝負?」
這場辯論持續了半堂課。兩人從夏洛滕堡宮的巴洛克建築,聊到克羅伊茨貝格的街頭藝術;從柏林牆遺址的曆史陣痛,談到現代藝術展的先鋒理念。教授索性坐在講台上,不時拋出犀利的問題,將討論推向更深層次。
下課鈴響起,諸葛大力的筆記本已寫滿批注。林任雲收拾書本時,掉出一張手繪的美食地圖,上麵用彩筆圈出十幾家餐館:“周末有空嗎?用美食繼續我們的‘學術之爭’。”
傍晚,他們漫步在菩提樹下大街。林任雲堅持選擇光線明亮的主路:“柏林的夜晚適合欣賞燈光,而不是冒險。”他帶她走進一家複古風格的意大利餐廳,木質桌椅泛著溫潤的光澤,牆上的壁畫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餐桌上,爭論仍在繼續。林任雲用叉子卷起意麵:“美食是了解城市的鑰匙,你嚐過這家的肉醬,就知道柏林人的熱情藏在醬料的濃稠裏。”諸葛大力咬下酥脆的麵包:“但建築才是城市的骨骼,沒有百年老房的襯托,再美味的食物也會失去靈魂。”
飯後,他們來到校園湖畔。月光灑在湖麵,泛起細碎的銀光。林任雲掏出兩顆水果糖,草莓味的遞給她:“暫時休戰?”兩人坐在長椅上,聽著遠處傳來的手風琴聲,聊起最近讀過的書、看過的電影,還有那些藏在柏林街頭巷尾的奇妙見聞。
分別時,林任雲從包裏拿出一本《柏林民間傳說集》:“下次交換故事?”他的目光溫柔,像夜幕中的湖水:“今天的辯論,我認輸——但作為懲罰,你要答應我,以後每個周末都當我的‘學術對手’。”
諸葛大力笑著接過書,手機震動,是他發來的消息:「突然發現,和你爭論比獨自思考有趣一百倍。」她回複了一個笑臉,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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