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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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雙眼瞪大,一時間無法轉動,不確定地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說媽暈倒了!你那裏最近的航班是幾點?”
    桑榆再一次的確認,好似太陽一瞬間砸在了我的身上,令我疼痛無比,卻又在回過神來,看見天邊無限淒涼。
    “我現在看一下航班!”
    我的言語激動,雙手顫抖地打開了微信,在程序上尋找著最近的航班。
    桑榆又說道:“我現在在醫院,等你到了杭州,我找你接你……媽現在的情況還好,隻是暈厥,等她醒了我再給你電話!”
    我查到了最近六點鍾的航班,沒有猶豫,我直接按下了支付。
    我諷刺地笑了,再賠償完花店之後,我竟然買不到一張機票錢……
    我有些無助地看著陳情,像是尋求幫助一樣;陳情好似看穿了我,皺眉問道:“還差多少?我現在轉給你!我們一起回去!”
    “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一點,但是你這種為難的表情我很熟悉……”
    ……
    候機廳內,我看著一旁的陳情,還是有些擔心問道:“你說咱們兩個把毛毛領回來,最後是你的朋友送回去,林鳳心裏肯定很介意吧!”
    陳情摘下了眼罩,對我說道:“淮,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是考慮別人的感受?為他人著想的前提,永遠都是自己安然無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靜下心來,阿姨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老實說,我對蘇凝還是停留在小時候的感受,她會為我做飯,也會像別的母親一樣送孩子上學,她這次突然回來……我說什麽感覺也沒有,那肯定是假的!我的內心是開心的,我知道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還給我帶來了一個姐姐……自從桑婉離世後,我的世界一直是空蕩蕩的,如果說以前活著是為了一個目標,那它一定是桑婉,但現在呢?我失去了桑婉,我禁不起失去任何人了……”
    陳情將眼罩放在了我的眼上,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陳情用輕柔的語氣,說道:“淮,你知道嗎,我其實不喜歡坐飛機。”
    “這是為什麽?恐高嗎?我記得你不會……”
    陳情沉默不語,而我的心因為視野的受阻,也真的靜了下來,從而等待陳情為我解釋緣由。
    陳情深吸口氣,吐出,說道:“在飛機上失重的感覺,會讓我胡思亂想,記憶對於人類是一把雙刃劍,它能記住你的快樂; 亦能記住你的痛苦,那些你本應該淡然釋懷的,卻從是在某個不經意間從你眼前閃過……”稍稍停了停,陳情又說道:“其實還是膽怯,內心膽怯,每個人的生活都會有壓力,我也不例外……但生活中的壓力沒有壓垮過我,記憶卻會……”
    陳情的聲音漸漸微弱,我戴著眼罩看不清她的表情,卻感覺一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兒,在機場脫下了自己的麵具,把自己的內心逃出來一樣!
    我歎氣,但不知她所說的記憶分毫。
    或許我真的有些累了,機場人來人往的洪流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睡著的,卻感覺自己再一次見到了夢中的女人,當我笑著對她說“好久不見時”,她回應給我的隻有笑容,我將那笑聲聽的真切;卻又在醒來時,渾然不知。
    ……
    從蕭山下車時,我和陳情出了機場便上了桑榆安排的車輛。
    後排,我不安的掰著手指,我問道:“帥哥,我可以抽一根煙嗎……”
    “當然可以!您盡管抽便是!”
    聽到司機肯定的答複,我按下了車窗,點燃香煙,我沒有抽第一口,卻用力地吸著第二口。
    陳情說道:“姐姐,又給你消息了嗎?”
    “沒有!”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中暑、低血糖、心源性暈厥、腦供血不足……”
    陳情按下了我的不安的左手,說道:“別說了淮……阿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這麽想,其實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我的情緒漸漸控製不住,擺放在車窗的右手,食指搓滅了煙頭,灼熱的痛感並沒讓我清醒,反而讓我更想哭!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再一次哭倒在陳情的懷裏,嘶喊道:“她那麽有錢,一定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照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情的,陳情……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你說這個他媽唯物主義的世界真的有造物主嗎?它怎麽就挑著我整!”
    陳情仿佛哄嬰兒一般,用手撫摸我的頭頂,我再也說不出話,眼淚鼻涕卻流滿了陳情衣服一大把!
    我抹著眼淚從她身上離開,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啊,弄得你衣服這麽髒!”
    “我衣服很多的。”
    ……
    車子開到了上城區,司機將我拉到了桑榆所住的酒店,我意外,但他卻告訴我這是桑榆的安排。
    夜的朦朧中,我點燃了一根煙,在金光的照耀下,桑榆緩緩向我走來,她也點燃了一根煙!
    走到我的麵前,桑榆抹著我的眼角,問道:“你這是哭了多少眼淚啊?平常對媽不管不顧,現在出了狀況,你不是也挺傷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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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拉開桑榆的手,不滿道:“現在是說風涼的時候嗎?她怎麽樣了?”
    桑榆雙手叉腰在胸前,右腳的高跟鞋沒規律的點地,對我問道:“她是誰?桑淮,你就是這麽喊媽的?如果你要是一直這種態度,不願意承認自己或是她人的身份,那麽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我將拳頭攥的作響,但在大事麵前,我還是一字一句道:“姐!媽……她到底怎麽樣了!?”
    “媽沒什麽事,她沒有暈倒,是我編造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回來,她已經知道了你在白城的事情。”
    我狠狠吸了一口香煙,竟情不自禁地笑了,我說不出話,隻是背對著桑榆一步一步向另一處霓虹走去。
    沒走幾步,桑榆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勸道:“弟弟,媽這麽做也是有她的苦衷,你不理解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唯一兒子的期待與擔憂,過去的事情我們應該坐下來慢慢聊,而不是各自帶著情緒一言不發,甚至見也不見!”
    我不說話,沒有表情地看著桑榆,然後搖了搖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桑榆這一次沒有阻攔,點燃一根煙靜靜站在路邊。
    而我就這樣在複雜的情緒中,對司機說道:“去愉悅酒吧,謝謝……”
    ……
    半個小時的車程,我站在酒吧麵前。
    還是自己大學剛步入社會時,當時自己剛在醫院入職,或許談起了曾經的過往,從而無能地不願麵對,我和陸川心照不宣地走入了這裏,我想起了自己很多次在這裏大醉,卻又不得在酒醒時地白天堅強的活。
    好久,我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入,
    我沒有聯係餘悅,卻在吧台前一眼看見了她,隻不過她還沒發現我。
    聽著一首叫不上名字的dj,我的心不禁蕩漾起來,悄悄在吧台坐下,我說道:“來杯朗姆,謝謝。”
    “桑大帥哥!?你怎突然回杭州來了。”
    餘悅一把拍著我的肩膀,要用一種誇張的姿勢直接翻躍過來。
    我趕忙攔住,散了一根煙,我拿著一杯朗姆酒,在落地窗前坐下,靜靜等待著餘悅前來找我。
    我沒有看見小高的身影,我想或許他放假了,所以此時的餘悅無疑是忙碌的。
    外麵車流的燈光,讓我一時有些刺眼,所以我眯著眼睛,去看這座鋼筋長河交織的城市,竟一時有些心安,或許這是一種自我安慰,而安慰的源頭不僅是杯中的酒,還有身邊的好友。
    餘悅點燃香煙,坐下,問道:“你一回來杭州絕對是有事情。”停了停,她吸了一口香煙,吐出道理:“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你這話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回來了?誰還不能有點故鄉情結了……”停了停,我又問道:“不說我,之前聽你說你和王九的事情不太順利,現在怎麽樣了?我這些陣子也是忙,沒來得及問,一會兒我自罰兩杯。”
    “分了。”
    我手指顫抖一下,聽著輕飄飄兩個字,沒有再過問原因,隻是默默點頭。
    “不說那些事情了,薑總最近總是這個點來酒吧,今晚不多喝幾杯?興許你運氣好了還可以碰到……”
    我咂咂嘴,不免吐槽道:“你這話說的不對,潛意識給我的感覺,好像我是為了她才回到杭州的,又或者是我現在還喜歡她,多麽渴望能見上一麵!”
    喝了一口,我才想到,上次和薑染聯係時她已出國,而現在她竟然回到了杭州,我的內心不自覺一抹失落,失落她並沒有告知我回國的消息,可於現實的角度去想,她做的沒錯,或許我們現在隻是那種可以噓寒問暖的朋友,即使曾經經曆了很多,但所走的終究不是一條橋。
    點了一根煙,看了看表,我又問道:“她這幾天都是這個點來你這裏”
    “我能騙嗎?承認吧桑淮……你現在還記掛著人家薑總,這不是什麽難堪事兒,男人和女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太嘴硬真的隻會害了你自己……”
    我聽著餘悅的玩笑話,淺笑一下,又問道:“她公司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利的,不然她不會這個點來喝酒的。”
    “你自己為她唄……”停了停,餘悅又笑道:“諾,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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