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峽穀驚魂

字數:8180   加入書籤

A+A-


    那味兒板正,當為遼人。
    趙壽吉覺得有點意思,同樣品出味的還有常尾隨其左右的小旗官。二人對了下眼神,於是說東北普通話的泰森很無辜地抬為要犯再次接受審訊。
    要犯認罪態度不錯,有問必答且問一答十。此刻的泰森好比外籍高華在國內麵對衝突時滿口洋文還特麽假裝聽不懂母語,這種人特別招人恨,於是免不了挨上幾拳幾腳,嘴唇也裂了、眼圈也黑了、耳朵裏成群的小蜜蜂在歌唱。犯人熬不過肉疼一個勁地晃手指頭,終於讓明軍想到犯人是要寫交代材料。
    趙壽吉努努嘴,小旗官拔刀上前隻一抹便將捆縛泰森的粗麻繩齊齊割斷。說那遲那時快,泰森無暇考慮明軍的刀片子如此鋒利並非樣子貨,雙手一旦解縛,手裏變戲法似的多出柄刺刀來,就地蜷身一滾躲開架在脖子上的刀鋒,削斷腳上的繩索,沉肩撞翻試圖阻攔的明軍後末路狂奔。同夥們看呆了:帥!動作幹脆利落,幅度小力量大,頗有《諜影重重》裏傑森.伯恩之風采。
    趙壽吉玩不轉步槍與鉗工以往人生中的失戀原因相同,叫做有緣無份。
    普遍來說,一項製度的執行呈現高開低走態勢。在這穿越伊始的頭幾天裏,穿越眾尚能嚴格執行非戰時槍械管理條例,將槍支與彈藥分開保管。倘若趙壽吉晚來幾天,待穿越眾倦怠偷懶不再嚴格執行彈槍分離,沒準他就能把槍給玩明白了,畢竟琢磨出上彈匣和開保險並不難。昨晚除了負責警戒的膠皮所持槍械上了子彈,其餘人都把彈匣放在各自的背包裏了。而膠皮麵對氣勢洶洶的明軍一槍不發便拋下同夥獨自逃竄,所以趙壽吉無實物參考,一時半會兒沒琢磨透要把彈匣插進彈倉。
    話說泰森引明軍繞著跑個大圈子想拉開距離,卻跑不過人家,隻得怨恨著敵人體力超常,左突右衝奔進堆放被繳槍支的帳篷,眨眼功夫竄出來時立刻就威風凜凜了,安上刺刀子彈上膛的81杠在手,好一幅殺氣騰騰帥氣逼人的好畫幅。
    有詩讚曰:紅肩章綠軍裝,半蹲馬步斜挎槍,地表最強單兵王。木柄手雷81杠,守國門鎮南疆,狼子野心莫囂張。
    可惜了了,身上要套上綠軍裝便十分完美。更遺憾的是沒有相機以平視機位忠實記錄下此時此刻之攝人英武。可不就是麽,從對麵角度看過來,十分完美的側逆光,光影一流,畫麵氛圍感極強、故事性極佳、情緒感飽滿,拍下來必是大片。
    聽:‘噠噠噠’,原本略低沉的槍聲經峽穀放大去如隆隆作響的悶雷。看:槍口槍機處散出的硝煙黑白參半。
    聞:隻怪峽穀穿堂風大,聞不到好聞的硝煙味。
    呈現給大明官兵的隻能是堂視聽盛宴。再看:百步開外山石上一株碗口粗細的樹被連續2個長點射齊根打斷,連同碎石一起掉下峽穀。
    好個林家槍法!
    作風硬朗是明軍基層軍官通常的性格特征,如此自下而上夯實了明帝國死硬到底的曆史人設。趙壽吉攝於敵方之火銃威力卻依然擺出死拚到底的架勢,他腰刀出鞘,喝令部下列陣迎敵。明軍這番亮劍端的訓練有素,分散的人群‘嘩啦啦’一陣跑位,忙而不亂,弓弩手上弦搭箭、刀盾手抽刀豎牌、長矛手拉開弓步挺出長槍。6名火槍兵排成兩排站在最後,抵肩端槍齊刷刷對準泰森。這番跑位列陣令俘虜們的神經稍稍舒緩下來:
    明軍軟件一流兵員素質)。硬件設施,怎麽講,坑爹哦。先說弩,上弦把弦崩斷了,沒斷弦的弩臂開裂,也有怎麽擺弄都上不了弦的,好像是鐵質機件鏽住了;再說刀,明晃晃亮閃閃不假,仔細看就能發現刀刃上有豁口、有鋸齒、有卷刃。那鳥槍的火繩更坑爹,6把槍裏倒有4把滅了火星,槍手們紛紛放下手中槍,手忙腳亂地摸燧石火鐮來點火繩。這些明明白白在告訴你乃臨陣磨的刀,最起碼的武器保養都不做,這支軍隊的戰鬥力令人存疑。內行人心中竊喜:敢情明軍最鋒利的刀就剛才架在咱脖子上的那幾款了。<口徑步槍彈能把人的腦殼掀飛,正麵能射穿三個人側麵也能穿兩個。泰森以跪姿射擊姿勢,端槍瞄準。準星中的目標從明軍戰陣移向那位胡子軍官,將目標牢牢套住。
    形成對峙了,我命可全!鉗工怒放的笑容尚未完全收攏,驚恐立即來襲,真正的一半臉陰一半臉陽,立馬扯開嗓子急急喊道:“瓜娃子當心後頭,有…”
    這邊話音未落,那邊泰森被人矮身欺到腋下隻順勢往上一托,手中鋼槍翻著完美的跟鬥以優美的弧線飛出老遠,緊接著被人一靠一別一扭一送,200斤的身體在那人背上翻過,落地重重摔了個嘴啃石峽穀裏少泥多石),右手手掌手腕被反關節鎖住,粗壯的手臂被擰成了麻花動彈不得。泰森習慣性拍地示意認輸,此舉總算給同伴苦中作樂的機會,笑他遊戲人生分不清現實和舞台。明軍中有人為剛才的動作戲叫好:“小旗好身手!”,叫好聲稀稀拉拉,有禮節性喝彩之嫌,當屬類似表演司空見慣。出手擒住泰森的動作明星正是桅杆屯趙百戶親信、小旗官潘嘉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暴動失敗,等待穿越眾的是嚴厲的懲罰。鉗工被明軍揪住頭發將頭臉貼地,他穿越前新剃了頭,頭發短揪不牢,於是明軍捎帶著頭皮一起用指甲扣住。鉗工感覺頭頂上按著梅超風那骨感的爪子,又覺脖子上有刀刃傳來陣陣涼意,於是憑空生出無以倫比的力氣,聳起肩膀將脖子縮進衣領裏好讓明軍找不到下刀子的地方,那明軍再怎麽使勁也抵不住他求生本能的反抗。烏龜要縮頭,明軍不答應,沒有百戶命令卻不能一刀把龜頭給剁了,便用膝蓋頂住他後背脊梁,撇下刀騰出雙手卡住他脖子向外推。兩個大拇指扣在頜骨關節處會產生強烈的窒息幹渴刺激,鉗工立時伸長脖子盡情咳嗽,咳得眼淚直飛。
    一個人會緊張害怕是因為他還有希望、還有生存的可能。他內心尚存一絲對生的憧憬,隻是一絲而已。生死存於他人的一念之間很讓人沮喪。現在的情形是:隻要那帶隊軍官略略點個頭,明革穿越團隊關於明朝革命大業旋即將夭折於繈褓。
    曹少醒了,被阿力給叫醒的。阿力無疑是這世上最傻的狗子、最講義氣的死黨、不知死活的幫凶。對主人不離不棄,向壞蛋擺出令人發笑的攻擊狀。阿力,但有來生必視你為己出!曹少斜眼向阿力投去臨終前深情一瞥,但見有明軍持刀對阿力,突生萬丈豪氣歇斯底裏喊:“有種衝我來,別傷我的狗子!”
    明軍竊竊私語著,好象體會到了人狗之間情深意篤。百戶官趙壽吉限於時代之局限性無法體會主人與狗子之間的情深意篤,他感覺好奇,特意走過來看了看曹少,甚至還想摸摸阿力的腦袋。
    在以後的日子裏,曹少經常在人前深情回憶起這一幕,評價接下來趙壽吉說的這句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慢交,吾有得閑話要問。”這位長相很北方的長官操一口江南軟語。
    嘉興話,聽上去像嘉興話。曹少如抓住救命稻草滿懷希望大叫:“五芳齋!嘉興大肉粽!”不見對方有反應,料想明萬曆年時五芳齋還沒開張,抑或開張了還沒出名正縮在某個小弄堂裏慘淡著。他不死心,求生欲破繭而出:《紫竹調》!嘉興人不會《紫竹調》的絕逼假貨!心中向自己的老娘匍匐跪拜:姆媽哦,謝謝儂歡喜聽滬劇,還特別歡喜拉了儂倪子一道聽滬劇哦!格趟救儂倪子命了哦!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與哥哥做管簫
    簫兒對著口,口兒對著簫,簫中吹出鮮花調
    問哥哥呀,這管簫兒好不好
    問哥哥呀,這管簫兒好不好
    ‘咦,怎麽是妹妹問哥哥簫兒好不好呢,反過來了吧?’此心念隨即被自責壓製掉:‘曹少啊曹少,難怪被人叫曹查理,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這份心思!還能思想開小差!’他大叫:“吾伲西塘人、周莊人、嘉定人,鬆江人。鬆江,姚明、劉翔、徐階、董其昌、柳如是、錢謙益、徐光啟、陸機、黃道婆、儕是伲窩裏廂人!鬆江布,衣被天下!”
    趙壽吉小眼睛眨著,酷似孫紅雷扮演的餘則成在耍心眼想點子。他很有想法,他的有想法不單在這次奇遇般的鬧劇中邂逅不明來曆的江浙老鄉。
    漢語普通話以北京話為基礎,北京話卻是被摧殘過的漢語,即滿式漢語,其前身是滿清官話,也就是說現在的北京話並非明朝北京話,而滿清入關前北京人講的是南京話,也稱明朝官話。滿清入主中原初期,滿語仍是一種原始的簡陋的語言,發音和語法不成熟,詞匯量更是少得可憐。對於常年累月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滿人,初入北京時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大開眼界,很多普通平常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也成了新鮮事物,小到日常用具大到宏偉建築,用滿語都無法表達。而像漢人的某些高級語言比如醫學、科技、文化用語等滿語更是無法表達,八旗遇到了比漢人的抵抗更為頭痛的問題語言危機。至此,學講漢語成了滿人唯一的選擇,於是滿族開始了他們的全民學漢語熱類似後世全民學英語)。滿清這種虛心學習屬工作需要,不得已而為之。由於滿語較漢語有著先天性不足,再加上生理上的差異,滿人無法流利說講漢語,無法掌握發音,隻能是用滿語生搬硬套漢語的發音,這種情形類似日本皇軍說漢語你滴,良心滴,大大滴壞了。而當時滿清皇軍漢語水平並不比日本皇軍強。這種滿式漢語首先在八旗貴族中出現,經過數年的使用和發展形成了滿清官話即普通話的前身。而由於中國南方對滿清的抵抗比較激烈,加上對漢文化的無比優越感,在南方地區古音古語保留較多。比如‘風’,吳越方言讀作‘fong’,發音至少與元明時期一致。這就是鬆江人曹少能與400年前嘉興人趙百戶勉強交流的原因。
    假設晚十年二十年於2018或者2028年穿越,以他的這口上海土話必不被趙百戶承認,因為吳越方言中大量的尖團音和入聲或許早就被普通話圍剿得渣都不剩。而現在,曹少一口老舊上海話還保留著尖團音的區分。西塘的西不念xi念si。周莊的周不念zhou念jou。董其昌的其不念qi念ci。再比如鬆江、嘉興土話中有兩種ang的音。一個發音靠前,比如冷、打、張、生、長;一個發音靠後,比如狼、黨、章、桑、上;這兩個音一個往後去一點一個往前去一點就合並了,結果就是小年輕上海人冷狼不分、場中路和上中路不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所謂入聲就是發音短促的。像“筆、滴、急、七、吸”這些字讓上海人讀一般不會錯,但說它為入聲,絕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其實語言中語音變化最快,而且其發展和變化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一旦習慣成自然就一直就這樣說了,任何人為的介入都沒有意義。
    私下裏,趙百戶和潘小旗倆同鄉講的是嘉興老土話。潘嘉園猜不準領導凝固的笑臉所代表的含義,小心翼翼請示:“老爺,賊人恐是倭寇。依麻柳溪裏長講起,那大個賊人自報家門是先宋遺民從海外孤島而來,海上狂風把所乘海船吹到閩南入境大明。閩南距此幾千裏,必定在瞎三話四。吾去詢問伊走啊裏條路入的施州,旱路還是水路。稍加細問就知真偽。”
    百戶防守官趙壽吉少年從軍,和漢人倭寇、日本倭寇、紅夷倭寇殘渣打過仗過過招,對倭寇最是熟悉。說這夥人通倭也許沒什麽大毛病,要說他們是倭寇必定是瞎三話四。眼前這夥人全無強盜氣質,反而帶有幾分讀書人的文弱。比如說那個歲數最大的,把他鼻梁上戴的水晶片摘掉便似兩眼摸黑雲遮霧罩,與那書辦於祥寫字讀書時滑稽可笑的模樣如出一轍。想到這裏清清喉嚨朗聲道:“爾等若果真前宋遺民倒與我華夏一體。”
    曹少聞聽即嘖嘖唱起讚歌:“真真清官大老爺。”“大老爺貴姓?”—“啊!趙清天,趙龍圖!”。
    這位大救星肯定是軍官,是這夥明軍中最大的官,說話算數的第一人。當兵的都頭戴飛碟帽身穿大紅色薄棉戰襖,唯獨這位爺頭戴八瓣鐵盔,戰襖外頭還披了層炫黑色短袖罩甲,在清晨的一縷陽光下亮瞎你眼珠子。紅黑色混織而成的棉麻粗繩將皮質護腕牢牢係在小臂上,護腕連著塊厚實的複合牛皮保護著手背。那叫啥,護手?反正這一身與眾不同的高級甲胄分明顯示著主人身份的高貴。‘顏值就是戰鬥力’真他娘的誠不欺我。且說這位爺絕對不好惹,你就看他腰上紮的武裝帶,皮質有些開裂老舊但絕對不是做舊的,皮子裏隱隱泛紅,那是血漬!銅質皮帶扣又粗又大,把皮帶解下來掄開了能當流星錘使。這個人,業務型幹部無疑。
    “瞎三話四。”
    口氣有些不善,嗓門有些大,曹少被嚇一哆嗦。好在這位爺放低嗓門道:“老爺我帶兵的百戶防守官,非那斷案催租的文官。從實招來,爾等何方人氏?”
    腔調腔調,調變腔不變!根據趙青天的口音腔基本能鎖定其老家在浙江嘉興、江蘇昆山、上海青浦一帶,現在的情形是隻有攀老鄉才能救命,不是,救大明。而攀老鄉勢必要說起家鄉的人和事才能在感情上起共鳴。曹少快速把自己掌握的曆史地理知識在腦子裏掃描一遍:嘉興南湖上的遊船當下默默無聞;昆山的古鎮大同小異,根本分不清周莊還是同裏;鬆江的四腮鱸魚也被吃得快絕戶了。說不上三句就要得露餡,對,不能咬死在一個地方!得來個東拉西扯。
    “稟趙大官人,伊啦的的確確鬆江府人,窩裏廂麽就在嘉靖朝首輔徐階隔壁頭。吾麽,嘉定縣人,不是,吾祖籍蘇州府錦溪,哦,勿是,昆山陳墓。陳墓曉得伐?”
    無論古稱錦溪還是現名陳墓,趙大官人都是曉得的,他一個遠方親戚正是在前元避兵禍逃在了陳墓開枝散葉。趙壽吉收刀入鞘,此身體語言意味著和平的曙光。閃閃的刀光實在奪人眼球,曹少敢肯定自己不曾看走眼,趙青天用的是戚家刀,再結合方才的戰鬥隊形,這隊明軍人馬和戚繼光脫不開幹係。於是決定把戶籍往義烏靠一靠,說不定能進一步拉近彼此距離:“吾阿爺稠州東陽人…”
    “方才你說你祖籍陳墓。”
    “避倭亂遷至蘇州陳墓。”
    “哦,原來如此。”趙壽吉的冷笑藏在肉裏,既難以察覺又一閃而過,遂以滿麵春風示人。見當官的臉色和善,曹少要把戲文給演足演好,雙手抱拳朝天一拱:“我朝孝宗帝陳妃最愛錦溪景致,水葬於此,遂改錦溪為陳墓。各麽,且不知本朝喚此地錦溪抑或陳墓?”
    “我大明沿襲前宋舊稱,仍作陳墓。”
    直到此時曹少終於舒緩了口氣下來,心說自己亂點老鄉譜險中求勝,這回性命暫時算保住了吧!接下來,從義烏搬到陳墓再搬到嘉定,到處流浪的曹少的即興發揮把趙大官人忽悠得眼皮都不曾眨動,也把自家一班穿越眾兄弟白乎得心驚肉跳。請讀者朋友們好生聽這故事:曹少老家嘉定婁塘瞿家弄,來此施州衛之前曾到家鄉尋祖。老宅尚在,隔壁鄰屬姓周,大郎叫做周奎,周奎有一女閨名周芷若。聽鄉鄰說起,這周奎遷居北京大興縣,其女周芷若入信王府,嫁於信王為妃。說起來他曹少和本朝皇族也是頗有些淵源的。
    趙大官人隻會喝酒睡覺練兵打仗,對遠在北京的皇室八卦無緣得知,問:“你說這,這信王是?”
    “崇禎,崇禎皇帝朱由檢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答話擲地有聲!曹少已是滿額頭的冷汗,差點就被自己嚇暈過去。看著穿越眾那投來的幽怨無助的眼神,他長歎口氣閉上眼睛,就等引頸受刀。
    半瓶水亂晃蕩,玩火者必自焚。也就是說,你可以演繹但別過分演義。未來的嘉定伯周奎是嘉定人自然不假,未來的周皇後閨名叫什麽自然無從打聽也就不能證偽,瞎編個周芷若倒也無妨。但1616年是哪一年?萬曆四十四年,萬曆爺還健在呢!你給來個崇禎皇帝。你讓天啟帝朱由校怎麽想?朱由校自己還沒當上皇帝,如何封由檢弟弟當信王。
    驚蟄好像早過了吧!怎麽平白裏突然響了聲春雷。‘咣當’雷聲響過,曹少抬頭望天,晴空萬裏不似要下雨的樣子。天不下雨,自己一脖子熱血就要雨點般噴濺而出了。又響了聲驚蟄之雷,不過這響雷出自趙壽吉口:“哈哈,趙某人舅爺就勒嗨陳墓,看起來倷幾個當真先宋遺民,回老屋走親眷來了?”
    這回全體穿越眾都看懂了。正所謂: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盡管這劇情編得漏洞百出,但觀眾願意看才是收視率。
    雙手手腕被麻繩勒出了幾條黑紫色血痕,兩條手臂從指尖麻到了腋窩,鉗工一屁股癱坐地上,甩著手活動著腰,峽穀的風鑽進領口裏感到陣陣冰涼寒意。他這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已被汗水數度浸透,連腿上都是汗,又一滴豆大的汗珠從腋下淌到了肚子上,提醒著他大難不死而驚險無比。熱汗冷汗才止住沒多久,乃有漏網之魚前來報到。
    膠皮被推搡著跌跌衝衝過來匯合,隻見她頭發亂成了雞窩,幾縷青絲粘在額頭粘在嘴角,修身襯衫紐扣掉了一粒,領口歪斜,脖子下形成個深v露出黑色文胸的邊緣。原本盤在脖子上的愛馬仕換了個地方發揮功能,被當成繩索把她雙手反綁,如此,原本束在褲子裏的襯衫下擺往上提了那麽幾寸,露出女主人平坦的小腹,還有性感迷人的肚臍眼。三宅一生則被頂在長槍上成為明軍勝利的旗幟,虧得布料厚實而槍尖不銳沒被戳出個洞來。
    穿越眾每人心都一沉:這小娘皮沒被那個吧!她有沒有被那個,這個問號後來在較長時間內是壓在穿越眾特別是鉗工心頭的萬重山,又不能直白問,隻得裝聾作啞。
    喜歡大明帝國一六一六請大家收藏:()大明帝國一六一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