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牛刀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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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次品鋼盔在兵裝和聯勤兩道把關之下,還能流進我戰鬥部隊,一定是出了鬼了。騎兵師分到了3頂,其他部隊是什麽情況不得而知。幸虧這次我部發現早!”“兵裝的政審嚴格到變態,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八成在總後。”
    “咱倆一起。”
    “揪內鬼這種事牽扯深呐,我是老人老資格,冷槍暗箭傷不到我。”
    “什麽話!出了事,老子大不了回鎮江種田。要麽我上,要麽你我聯名一起上。”
    “閻應元我實話告訴你,梁山軍幾個山頭裏你啥也不是哪頭不靠,部隊裏,那些和我一樣澧州土匪出身的老兵油子,看你這個空降幹部也頗多不爽。可你是什麽料,我洪劉一清二楚。我滾蛋了,部隊沒事,你若不在,我騎兵師好不了。你他娘的給我把部隊帶好,風頭蓋過徒堂師去!”
    曆數世間之情誼種種,還有什麽比以自己生命掩護同誌的戰友情更可貴更叫人感動的,而這時候開個玩笑比熱淚盈眶更能體現閻應元狡黠和流氓的個人風格。
    “哈哈,我明白了,你洪劉是變著法的想讓澧州一係山頭坐大。說來聽聽,容美係惡心人的事跡都有哪些?我閻應元幫你一樁樁一件件還給他們,投桃報李去。”
    洪劉笑了,“不扯別的。這回我一個人上。”
    “不。你洪劉要是還把我當同誌當戰友,咱們聯名上報。”
    兵裝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擔心的事情沒有出現,測試結果可以接受。槍能打響,甲能護身。事態比想象中的輕很多啊,看樣子剛才瞎幾把激動了。二人判斷:隱藏在軍隊係統內的內鬼肯定有,但這個內鬼職務不大,可見之前對插翅金鵬忠誠之懷疑純屬冤案了。
    洪劉如釋重負,“如此,事件報告寫起來就輕鬆了,揪出了小鬼,他插翅金鵬還要請咱倆一頓酒呢!”
    閻應元道:“格局小了哈。請酒便宜他了,必須補足部隊裝備啊,七天之內!”
    第二天一早,騎兵師順順利利拔營、開開心心行軍。腳下的路變通衢大道,路兩旁出現了原明軍屯堡,被後金占據之後成為了村社。眼前這個屯堡堡門緊閉,牆頭上刀槍林立,站滿了嚴陣以待的後金民兵。從他們警惕仇恨的眼神,從他們手裏攥著的弓箭刀槍來看,村民們似乎不歡迎騎兵師的到來。
    ‘嘣嗖噗’牆頭上射出一枝重箭,眾目睽睽之下從半空疾速紮來,釘在距離閻應元戰馬隻幾米開外處。這個屯堡不用問就知道叫什麽名字,堡城門券上有三個烏黑發亮的石刻大字“旅順堡”。地名和重箭的組合,對騎兵師此行難免有些諷刺!
    閻應元揮舞拳頭向著旅順堡上的後金民兵問話:“剛才是誰射的箭?有種的給爺爺站出來。”
    一頂紅頂帽子在牆垛後露了出來,沒有露臉,將臉藏在厚厚夯土之後。這是頂滿人的暖帽,一圈黑色皮緞相間的簷邊,帽頂上紅色帽緯最高處有頂珠。能戴上這樣的帽子表明此人身份不低。冠紅頂戴的射箭能手身份不低,學識自然也比苦逼草民高,起碼得是個村長。村長大人能聽懂漢話。
    “我方才說給爺爺我站出來,你站出來了,便承認你是我孫子。”
    “啊呸,你方才說有種的站出來,我站出來我便有種。”
    “孫子,你不能耍賴不認祖宗啊。”
    “啊呸,我才是你丫兒祖宗。”“你要有種再往前走十步,看我不射死你個明狗。哈哈哈—”
    囂張和輕蔑往往會招來最刻骨的仇恨,你可以罵我打我但不能輕慢於我這才是普世價值。這位紅頂戴沒有機會繼續他的哈哈大笑,一聲槍響、一縷槍焰、一聲悶哼中永遠閉上了嘴。閻應元用他的殺氣和難能可貴的似有神靈保佑的精準一槍告訴旅順堡的建州韃子:騎兵師不是旅行團,乃是掃蕩隊!
    掃蕩,具體參見倭寇在中華大地上的所作所為。
    全師重火力全部押上,10門步兵炮打出20發燃燒彈。對了,是燃燒彈。現在你相信瀟灑的‘可別小看如今梁山的綜合實力’絕非大話了吧。燃燒彈、高爆彈、破甲彈、榴散彈,他娘的該有的都有了!頃刻之間旅順堡陷入熊熊烈焰之中。燃著火的堡門打開了,旅順堡全民皆兵,男女老幼3000餘眾操著家夥,那是真正的家夥事,絕非鋤頭糞叉之類,呐喊著向黑洞洞的槍口衝來。且看,衝在最前排的幾百人個個全身著火!
    好的!建虜有血性有火氣。
    齊江能當上機槍主射手絕非偶然,他有一手技壓群芳的壓槍絕活,好比是人肉槍口製退器,打連發時運用身體細微調節能保持住彈道穩定。總之,這位爺喜歡打連發,且能保證子彈飛不到天上去。他將左臂穩穩壓住槍身,扣著扳機不放,一梭子子彈片刻便潑散將盡。早有弟弟齊川取下還剩兩三發子彈的彈匣,又將滿匣插上。留幾發子彈不打光就換新彈匣的操作也是齊江的戰鬥小技巧,這家夥覺得自打來了梁山,小酒喝喝螺螄嗦嗦,小日子別提有多美。故而得留著自己和兄弟的小命好好享受美好生活。他得防備著萬一有敵人衝到跟前,保證自己的機槍裏時刻有子彈填著,好把敵人給料理掉。
    齊江的機槍再次噴出火舌,將連綿不絕湧出的韃子掃倒在門洞裏。門洞很快就被燃燒的屍體塞滿。旅順堡牆頭不高,屍體封門之後,韃子一麵組織人手搬開屍體,一麵紛紛從牆頭跳下來欲以命相搏。這些跳下牆頭的人比較勇敢,但也遭人恨,他們成了活靶子,牆頭成為他們被槍斃的背景牆。
    堡城內的火勢越來越大,因為炮兵們很認真負責,眼見有地方火焰高度不夠,立馬給補上發燃燒彈。旅順堡成為熊熊燃燒的爐膛,爐膛裏斷無活路。韃子們在慌亂中選擇從門洞往外衝,這其實是從眾心理,大家都向門洞跑,我也跟著跑吧。
    小小的旅順堡隻有一個門,方便堵截。門洞口形成左中右三路交叉火力,而這回騎兵師的戰士們也學乖了,他們等韃子衝出門洞一段距離之後才開槍,以免死人再次堵塞城門口通往黃泉路的交通。有個幸運兒居然躲過了層層火力網,揮舞著菜刀一直衝到了突前指揮的洪劉跟前。洪劉不慌不忙,順手從身旁士兵身上抽出工兵鏟,照著建虜腦門連砍幾鏟子才把人砍死。見其胸前鼓鼓囊囊,才發覺那是個女人。女韃子以細辮子盤頭形成天然的彈性頭盔,難怪鏟子拍下去時感覺像在拍被子。話說這女韃子的臉如同一張平麵圖,毫無立體感,這醜到家了,難怪男韃子們南下時最愛搶漢家婦女,相比之下都是美女了。
    既然韃子女人醜陋無比,大家夥可就放心了,下起毒手來再無顧忌。
    被活活燒死燒焦,還是衝出去被槍彈打死。堡中的建虜二話不說用實際行動做了選擇,3000人分波次從堡城衝出來,前兩個波次人數較多,後幾次看見前輩們衝出去多少被撂倒多少,完全是送人頭,便學了個乖,減少人數,用幾層門板擋在身前提著門板走。這招不新鮮,源自後金軍隊防明軍火槍的大木遁推進戰術,此為軍轉民技術。
    “門板再鋪上濕棉被防彈效果更好!”閻應元笑了,韃子善於開動腦筋來協助梁山軍試驗新式武器的殺傷性能,此等好意愧領了。“機炮營準備戰鬥!”
    十來挺仿馬克沁的水冷重機向前式重機槍架了起來。
    向前水冷重機是鉗工弄出來的大殺器,亦從戰場實際出發,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重機子彈隻有普通彈一種,還沒有開發出尖頭穿甲彈、穿甲燃燒彈等彈種。子彈種類雖不豐富,在遼東戰場已經夠用了。經測試,普通彈能穿透12鋼板或80夯土牆,或者50濕潤狀態下的原木。這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韃子躲在原木木盾後頭照樣會被打成篩子。
    壓彈鏈調標尺頂開保險,按下槍機按板。重機特有的‘突突’聲起,厚門板像紙一樣被撕開打爛。
    “停止射擊。”
    重機子彈可不多,粒粒皆寶貴。機炮營主要任務用來突防,可不是叫你來當行刑隊。
    這一撥出來的韃子空著手,不曾喊打喊殺,嘴裏喊的是不要開槍開炮,乃是旅順堡的包衣阿哈。包衣阿哈不是韃子,是同胞。過來的包衣奴人數在三百來人,手中沒有武器,講一口流利的遼東話,是漢人無疑!戰士們為他們身陷敵營做牛做馬的悲慘人生表示深切慰問,為遲來的解放感到抱歉。正當騎兵師的指戰員們依照戰場條例要對他們進行搜身時,這夥包衣奴突然麵露猙獰,紛紛抽出懷中貼身藏下的短刀向解放者們紮去。上前準備搜身的戰士猝不及防被刺倒十幾人,有5個戰士被紮透脖子,痛苦地捂住傷口倒地抽搐著掙紮著,不肯輕易咽下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