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多爾袞空槍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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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韃子二輪火銃齊射,仍然是浪大無花堪堪聽個響,衝鋒部隊毫發無傷。
    就幾步遠了,燕三腳下發力,急切要用手中工兵鏟將那個盾車後邊裝藥完畢的漢奸火槍兵屍首分離,為自己戰死的坐騎和戰友們報仇。“天殺的韃子,好好玩你的弓箭,學的哪門子技術流!火器也是你等蠻夷能玩的麽!”
    ‘呯’,韃子槍口爆出一團火焰,燕三感覺手背發燙,然後是一陣疼痛。定睛一看手背上鮮血模糊,一粒鉛彈碎渣淺淺嵌在肉裏正滋滋冒著熱氣。奶奶個熊,真夠背的,被跳彈給親密接觸了。
    衝鋒的腳步不停,忍著痛把鉛子從肉裏摳出來,伸舌頭將手背上的血舔掉。正嗜血呢,脖子仿佛被人往後扯了一把,接著一股股的鹹腥嗆在了喉嚨裏。眼前一陣陣發黑,在完全失明之前,他看見開槍打他的偽韃子正露著猙獰得意的小嘚瑟,還看見衝出來的弟兄們紛紛倒地不起。
    燕三被打中脖子,咳出大攤的血,他慢慢閉上了眼睛,腦子裏閃出最後的意識:上當了!韃子放空槍誘我出動。
    喬遷運氣好,身中三槍。一顆鉛子打在了前胸,輕微如被三歲孩童打了拳黑虎掏心。一顆敲在鋼盔上亦屬隔靴搔癢。一顆擦著大腿,皮外傷無大礙。
    燕哥,你他娘的太聽領導話了吧,師長讓打反擊,你就不顧三七二十一直麵人生啊!營長大意中了圈套,不過那又怎樣,韃子陣型不見有五段擊,如此就隻一輪放槍的機會。喬遷怪叫著踩著盾車跳進了敵軍陣之中。
    燕三挺了屍,燕三營還沒死絕!全營沒一個孬種,沒一個往後跑的,齊刷刷迎著韃子衝鋒。一手持槍一手持鏟,槍打刀砍,好不痛快。
    燕三死得快但絕不寂寞,平時和燕營長走不太近的兩個連長在衝鋒途中陪著他一起共赴黃泉。生前疏遠死後團結,有道是,有福不同享、有難卻同當!這才是好戰友。
    如此僅存的連長喬遷在接敵的一刹那自動成為二營的代理營長,乃一馬當先,殺聲喊得震天響:“殺韃子”
    這真是:新官上任需立威,刀頭舔血祭軒轅。
    打一個當年之勇。
    一發打身體,補一發打頭,確保你漢韃沒有康複的危險。
    槍,太好使了。槍口所指,敵陣型大亂,有人無陣,有陣無型。此乃亂戰、團戰,比的就是個好勇鬥狠。
    兩槍一個,六槍撂倒3個韃子火槍兵,將手槍別在腰間,去抽工兵鏟,卻摸了個空。不打緊,地上都是韃子留下的刀。撿刀在手,捉得個使大掃子的紅甲兵廝殺,看此韃子的模樣,應為彈壓烏真超哈營的督戰官。
    “走你!”,喬遷大喝一聲單刀斜劈下砍,對手亦持刀對砍,兵刃硬碰硬相交。韃子軍刀被砍斷,手中捏把斷刀。喬遷虎口開裂,刀拿捏不住被磕飛老遠。高手遇上了硬茬!
    韃子硬漢丟了斷刀,換把雁翅刀在手,欲結果掉赤手空拳的喬遷。喬遷急中生智掏出手槍虛指,韃子下意識停住步步逼近的腳步,慌亂中舉刀格擋,如此被喬遷成功實施了延誤防守。韃子不曾等來槍子兒,心知被對手虛晃一槍,卻不惱怒,反而有死裏逃生的慶幸。
    這位韃子硬漢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雖然擋不住近衛軍的槍子兒,要對付掉眼前這位敢跟自己單挑的多爾忽大叔簡直小菜一碟!韃子心裏放鬆下來,身前門洞大開。喬遷瞅準機會把手槍當鐵蒺藜飛向韃子麵門,趁著對方揮臂格擋的刹那,伸腳勾起地上的一杆韃子大槍在手,用盡平生所學刺去。
    如同風鎬,不尖銳卻能碎石,講究的是勢大力沉。撩不開,蕩不偏,積攢著喬遷畢生理論與實際戰鬥經驗的這一擊無可阻擋,槍尖衝破韃子身上的甲插進其心口。喬遷抬腳踏住韃子身體,雙手奮力將大槍從其身上拔出,顧不上躲避對手滋出的血,向軟軟癱倒的韃子說道:“當年我多爾忽打不過你鼇拜,今日你命喪我手,還有什麽話好說!”就是如此,瓜爾佳.鼇拜的政治生命停格在紅甲兵一檔,再沒機會把持康熙朝朝政了。
    待不到鼇拜臨終吐遺言回答喬遷的問題,韃子中軍三聲急促的鼓點響起,前排的韃子整齊劃一蹲下來,露出身後排列整齊的弓箭手。喬遷第一時間看到了,也聽到了韃子軍官在齊聲喊:“射明狗下盤。”
    箭落之處,烏真超哈漢營與燕營激戰的角鬥場。箭雨落下,將兩邊一窩蜂都給淋了。沒毛病,韃子喊的是‘射明狗’,這裏沒有敵我識別,韃子的箭沒有製導功能。
    “撤!”喬遷的喊聲和弓弦聲同時響起。密如蝗群的重箭向二營衝鋒的戰士們直射而來。
    韃子沒打算射死你,隻需要把你射倒。你大腿上插滿了箭無法站立,坐在地上如何拚殺?有不服氣的要抬杠:受傷的是腿。我手沒受傷,即便手槍子彈打光了,坐著揮舞大刀照樣殺敵。說這話的,你當人人都會地躺拳不成。請你親身做個實驗,坐在地上你能使出幾分力氣來!
    喬遷眼睛紅了,好歹火線升官,卻隻顧自己殺得興起,不曾盡到一名軍官的職責,不曾識破韃子詭計,連累了眾多營中同袍。他無力地揮舞著大刀片子去遮擋箭雨,用足丹田之氣吼:“撤撤回去”
    可是弟兄們和喬遷一樣都已無法行走,隻能坐以待斃了。喬遷兩腿上插了十幾二十枝箭,有幾枝箭貫穿了大腿,正是這些射穿了大腿的破甲重箭要了他的命,箭傷到了大腿動脈導致嚴重失血。他神誌開始恍惚起來,他搖晃著身體努力想抬頭看清走向他的韃子牛錄,但實在沒有力氣把頭抬起來。韃子牛錄幫了他的忙,托住喬遷的下巴好看清勇士的真麵目,“是條好漢,可留你全屍。”
    喬遷露出笑臉,用滿語艱難地回應了對方的好意:“葉赫的勇士何須你建虜憐憫。隻可惜沒能殺了你們!”喬遷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可恨行徑激怒了韃子,他取下自己的頭盔,一把摘掉喬遷的鋼盔扣在自己頭上,揪住喬遷發髻揮刀將他首級砍下。再從容剝下喬遷身上的防刺服,將他無首屍體踹倒,將其首級綁於腰間,踩著進攻的鼓點向近衛軍營壘而去。
    燕三營陣亡將士的屍體被韃子們踩在腳下,未死的戰士在蠕動掙紮中被行進的韃子補上一刀。腿部負傷沒有參與衝鋒的蒙格趴在壕溝上目睹了這一切,他沒有眼淚可擦,唯有怒火在燒!到這時候,什麽忠君報國都是扯淡,殺韃子為戰友報仇才是心中全部所想。
    燕營留在陣地的連蒙格一起共計5人,都是傷兵。蒙格是排長,官最大,其他連隊的四個傷兵聚攏過來,表示願意服從蒙排長指揮。
    這時,三營新上任的營長白百合急匆匆跑過來,“你們二營打沒了,你們幾個暫編入我三營。”
    “放屁,誰說二營打沒了!我們幾個不是人麽。”和白百合是一個鍋裏撈食吃的老兄弟,排長蒙格言語中完全不把才上任幾天的上官放在眼裏。
    “你看你,我隻傳達師部命令,你發哪門子的火。我們營也沒剩幾個人了,請你們過來幫忙總行了吧。”
    幫忙沒問題,幫上忙似乎也沒啥問題。白百合出手闊綽,給了蒙格他們12箱手雷、1箱手槍子彈,還有留言:“手雷管夠!”
    這小子盡挑好話說,手雷管夠的弦外之音是手槍彈就這麽多,步槍彈一發沒有!
    多爾袞發明的發空槍誘敵加之步弓手於中軍埋伏戰術不可否認起到了奇效,敵我交換比達到空前的13,成為自與近衛軍交戰以來後金軍取得的最輝煌戰果。3個槍手弄不過一個刀客,特麽小李飛刀撒!
    這讓人不由出離疑惑:建州女真是個半開化的原始部落,而漢人擁有5000年文明史5000年的戰爭智慧,偏偏使詐的卻是韃子,上當的竟是具有豐富鬥爭經驗的漢人。
    烏真超哈漢軍營,應為韃子的心頭肉。烏真超哈營用來當魚餌,應是多爾袞兌現了‘不惜一切代價’的莊嚴承諾。
    鐵血手腕!不承認不行。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秦之登頂,奮六世曆140年。後金倒是厲害,突然間腦洞大開光速崛起,和藍星唯一超級大國扳起了手腕。好神奇!神跡如滿清末期和二戰之後小日子演繹的經濟騰飛,揚言賣掉東京買下整個米利堅那麽也就不神也不奇了。
    可以斷定:野豬皮是遇上貴人了!野豬皮及其後金,不過是國內外資本利益集團聯手扶持起來的白手套罷了。
    後金,和當年的金國渾身不搭界,建州女真不是當年的女真人。野豬皮不是完顏阿骨打的親兒子,也不是私生子,甚至連抱養的野孩子都不算。稱作建奴、建虜、滿韃都沒錯,就是不能叫做建州女真。所謂的建州女真,根本就是長白山裏的野豬皮瞎幾把亂認家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