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浪子回頭金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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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的,人家法力無邊啊。
認栽吧,認錯吧!
袁崇煥一聲不響走向兵器架,取下把雁翎刀來。
這蠻子要做什麽!客巴巴被嚇著了,連退幾步。老魏也被嚇著了,臉色驟變卻故作鎮定,腿肚子打顫,人還能站著不動。袁崇煥卻不拔刀,連刀鞘置於老魏身前,撩起衣擺單膝跪下,“袁某混沌無知,請先生降罪。”
那事要是穿幫了,黃台吉絕不會輕饒了佟養性。感覺脖子涼嗖嗖的佟密信求助袁崇煥,開口要關寧軍幫忙湊人頭將代善來糊弄。接信當日,袁崇煥即按照信中約定差500兵馬更換行頭去到佟的地盤上,幫他遮掩了過去。
事情三言兩語地說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500人的隊伍,從己方陣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後金地盤,然後換裝,完了混在一群偽軍堆裏接受檢閱。整件事,從行進路線到接應,接應之後更換衣甲,完了在老油條代善的眼皮子底下列隊集結,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點紕漏都是要萬劫不複的。
隻能說你二位,關係是真鐵、膽子是真肥、行動策劃是真縝密。
降個屁的罪。真要降罪就是錦衣衛來請去喝茶了。
掄大棒是為了實施最後一招 大紅棗兒甜又香,送給親人嚐一嚐。
老魏讓客巴巴把自己行李裏的討論稿拿來給袁過目,自認此舉可將袁混人一舉拿下,事實上也正是這個舉措把袁崇煥徹底拉進了正義聯盟,成為了梁山最可靠盟友和最會咬人的走狗。從這個意義來講,魏忠賢的這份伴手禮屬棋高一著。
這份討論稿是梁山司董事會交各股東參詳後給出各自初步意見的各項問題匯總,為的是(入駐安南之後)完善司治治理,建立起像樣的政權組織。
“元素啊,你民政、教育、邊事都管過,你也給咱出出主意。”
聽到對方稱自己元素,不禁讓人淚目,袁元素迅速醞釀出滔天情感擠出幾滴感激的眼淚來。
完成了哭戲,袁崇煥擦拭掉掛在臉上的道具,定睛看去,隻見文件上列著許多綱目問題,有的問題下麵有塗塗改改的意見答案,字跡潦草難看這難道是魏之手跡?
袁迷茫疑惑的神情卻沒逃過老魏的犀利眼,袁蚊子叫喚般的小聲嘟囔亦不曾逃脫他的順風耳。沒有了男根卻換來耳聰目明,看來自然界的能量守衡果然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魏忠賢不知啥時染上了瀟灑的毛病,“嗬嗬,世人皆道廠公睜眼瞎,元素信麽?不識字安可輔君理政,不識字如何跟得上形勢。不識字不動腦子你就凹特啦!”“別去管安南安北,此梁山司理政綱要,你細細看來,完了說說你的見解。要說真話、實話。”
袁崇煥逐款逐條看了個遍,但見裏麵很多事項是他之前偶爾想到卻如閃電劃過,而今白紙黑字如同神仙之手抓住了那閃電的尾巴拖了回來,重新在眼中閃出一片光耀來。也有很多的事項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也是不可能想到的。
袁為人剛愎自用,屬於想到就去做的那種蠻幹家,往好了說便是當機立斷。“施州有高人!元素望塵莫及。”袁崇煥當下向魏忠賢跪倒膜拜,口稱“請先生成全,學生願為驅使,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此話當真?”
“若有半句虛言,願遭天譴。”
“嗬嗬,元素言重了。”
魏忠賢本就是個市井小人出身,發誓賭咒在他看來如同小兒之信口雌黃。再說了,又幾曾見過幾個為信守誓言而敢於身死之人。看到對麵不以為然的神色,袁崇煥斷然激起其基因中的傲嬌與殺性,斷然撿起地上的那把戰刀,一把打掉發冠,拔下發髻,長刀出鞘自斷發束。他手捧發束說道“今斷發表忠先生取信梁山,他日若有二心請先生取學生項上人頭。”
老師一臉嗔怪,心中卻樂開了花。
我魏忠賢果然手段高明,一疊紙便收服了桀驁不馴的袁崇煥,他日見了柴嗬嗬,不定怎麽誇咱能幹哩!
“元素啊,我再囉嗦一句,務必配合朝廷切實執行經濟封鎖和製裁,勿要讓一顆糧、一粒鹽、一兩鐵流入後金。將來你之關寧騎兵務必配合好梁山軍,抄了韃子西逃北遁的後路。記住,對韃子,我們玩的一定是殲滅戰。”
斷發如斷頭是曹魏三國的老皇曆了。頭發剪了還會長出來,更何況經過了萬曆一朝幾十年的思想解放,兩者聯係不再緊密,不足以表達後進晚生之忠誠,必須要有投名狀。
“來人。”袁崇煥走出密室一聲呼將親兵隊長叫來,“將前日安頓在城外土地廟的東虜,不,建奴商隊押去校場。”
親兵衛問道“正副來使二人麽?”
“全體十一人,驗明正身,都給本督砍了。”
韃子俘虜共十一人。當他們被押到親兵隊長麵前時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恐懼和驚慌。這些人可有來頭,是遼鎮後金雙邊貿易的使者,兩頭都吃得開。他們給後金百姓帶去了糧食鹽巴等生活必需品,他們孝敬八旗旗主香煙、白糖等高檔奢侈品。屬於是群眾見了開心、領導見了喜歡的團寵,在後金地位非同一般。身為高等旗人,自然也受袁崇煥的禮遇。他們習慣了對普通明軍的高高在上,因此即使做了俘虜也保留著昔日的優越感。他們不太信親兵隊長敢動他們,沉默著站成一排,有的抱著胳膊作出悉聽尊便的樣子,有的則放肆地打量麵前這位小個子明軍,嘴角掛著譏諷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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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遼督師親兵隊,300人馬,勉強算個少校營長了。營長的尊嚴和獸性被仇恨一同點燃,他感到自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嗜血,手按在長刀上慢慢逼近他的獵物,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咆哮。
他嗅到獵物身上散發出來的香甜的血腥味。
死到臨頭的韃子們,你們以為對方是隻會哈氣的哈基米麽?認不清形勢的必定翻車。
第一個受害者是個蓄著胡髭的年輕的正黃旗甲喇額真。之前被押送過來時有過強烈掙紮,故而衣冠不整,臉上掛著傷痕,但是發育良好的身軀仍然透出旺盛的生命活力和青春氣息。當人刀逼近的時候,他甚至還在猶豫,拿不定主意該用何種態度麵對劊子手嗬斥?解釋?
在極短時間內劇情發生大反轉,總是叫人心理上難以接受。一刻鍾前,漢人還在好酒好肉地伺候著,這會兒拔刀相向,這裏頭一定有什麽誤會,定是在嚇唬人呢。
“我要見你們督師大人,監軍亦可!”
“口氣不小。”親兵隊長猛然拔出雁翎刀。鋒利的鋼刃好像毒蛇吐信在空氣中絲絲作響,然後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射向俘虜身體。俘虜來不及叫喊或者躲閃,甚至來不及感到疼痛,就被從肩到胯斜斜劈成兩段。
隊長比較滿意自己那一刀,他似乎聽到了韃子的骨骼和心髒在刀刃下的呻吟和顫抖。
韃子俘虜被這野蠻砍殺嚇呆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們抗議,他們叫罵,但是沒有用。隊長隻管揮舞長刀,左砍右劈,噴濺的鮮血糊了他一頭一臉。
最後一名,一看便知是個行伍之人,且在軍中地位不低。此人不哭不鬧,隻靜靜等待引頸受刀。他在利刃舉起之際交到了好運,忽一騎快馬趕來高呼刀下留人,讓送去牙帳接受梁山魏局審訊,死神在最後一刻擦著他的頭發梢飄然而過。
他是這場小型屠殺的唯一幸存者,他的名字叫瓜爾佳圖賴,軍階世職備禦。其父便是瓜爾佳費英東,薩爾滸之戰中親手斬殺了杜鬆的大名鼎鼎的費英東。其堂弟便是在懷來一役中被喬遷一槍戳死的瓜爾佳鼇拜。
圖賴後來在寧遠城的地牢裏度過了5年的囚徒歲月,於1633年遼省全域解放後予以釋放。恢複自由後不久精神錯亂,次年冬天被發現凍死在了野地裏。
寧遠鎮軍需堆場。
帶樹皮的原木堆積如山,都是為打造攻城器械準備的木料,木料太細太短。營造所負責人本就造房子的出身,對他而言打製塔樓、盾車這等器械隻是捎帶手的粗活,營造樓宇廣廈才能體現自身的價值。所以人家說了,料徑小不是問題,可榫卯拚接成粗壯大梁。
可問題是房間裏不能有立柱礙手礙腳。
也沒有問題,這位精通減柱造。
看來這位對球館存在誤會,魏忠賢友情提示道“球場長26公尺、寬14公尺,加上兩邊設置看席,長寬得有個50、30公尺起。還得高爽,怎麽也要六七公尺高。”
建築工程師掐指算來,對袁崇煥道“大人,粗算麵闊10間進深6間,如此大的跨度,庫藏木徑太細,無論如何蓋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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