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智腦出故障前功盡棄,新身份攻略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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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瓔的意識在虛空中飄了一會兒,她的指尖還留著諸葛亮掌心的溫度呢。那溫度裏有血的腥味和甜味,還混著紫微星碎片燙人的感覺。
突然,智腦的提示音在耳朵裏炸響:“警告!目標角色諸葛亮的好感度最終值是85,滿分得90呢。因為程序出毛病了,現在這個進度還不能滿足脫離的條件。”
蘇瓔晃了晃才穩住身子,淡金色的光團在星隕峽穀燒焦的土地上聚成了半透明的人形。她有點生氣地說:“啥叫不滿足啊?我可是完成了龐士元臨死前的托付啊!”
“檢測到在宿主蘇瓔和目標角色互動的時候,智腦核心代碼097段邏輯亂套了。”智腦的聲音比平常更像機器了,“原本計劃好感度要達到90,現在實際有效的進度隻有85。界麵的時間軸還沒關閉呢,宿主不能自己就脫離。”
蘇瓔把指尖捏緊了,光團因為這個有了小小的波動:“那可咋整啊?要我再回去?可是龐士元都已經死了啊……”
“已經結束的角色生命周期不能回溯。”智腦的提示音裏還帶著電流的雜音,“宿主得找個新的附身對象,通過新的界麵重新和目標角色建立聯係。”“重新刷好感度?”蘇瓔那團光突然猛地震動起來,就好像有人當著她的麵把她所有的耐心都給撕得粉碎,“我在龐士元那條線都耗了三個月了啊!現在居然要重新開始?”她一想到諸葛亮最後眼角泛紅的樣子,還有他說“我幫你看著月亮”時那沙啞的嗓音,喉嚨就一陣發緊,“他都快要突破黑化的界限了,你們就不能通融通融——”
“警告!目標角色諸葛亮目前的黑化值已經達到78了。要是宿主不馬上執行新任務的話,48個小時之後這個界麵就會不可逆轉地崩壞掉。”智腦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請宿主蘇瓔馬上配合。”
蘇瓔那團光安靜了一會兒,最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垂了下來:“……行吧,我配合。”她看著遠處翻滾的雷雲,那裏麵還留著諸葛亮用劍劈開雷暴之後的青色影子呢,“起碼……起碼這次可別再出故障了。”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蘇瓔就像一片被風刮著到處跑的蒲公英似的,在王者峽穀的各個界麵之間飄來飄去。
她經過被魔種啃咬的城池的時候,看到士兵懷裏的孩子緊緊抓著半塊烤紅薯;從開滿星塵草的山坡上掠過的時候,聽到樵夫哼著龐士元以前愛唱的民謠;甚至還在觀星台的殘垣斷壁旁邊停留過,那裏的碎磚頭縫裏冒出了一棵小嫩芽,特別像二十年前那個舉著星盤朝著諸葛亮笑的少年。
“宿主注意,已經找到合適的身體了。”智腦那提示音在第四天剛破曉的時候就響起來了,“目標身份呢,是蒼茫星九殿下夙子離。現在啥狀態呢?昏迷著呢。”
蘇瓔還沒等張嘴問呢,那光團就被一道銀白的光束給吸走了。
再一睜眼啊,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鋪著黑色錦緞的床榻上。
周圍的燭火讓青紗帳給擋著,就透進來一些昏黃的光斑,空氣裏飄著沉水香和鐵鏽混合的味兒,那肯定是血啊。
“這兒就是蒼茫星王宮的寢殿。”智腦的聲音從識海的深處傳過來,“宿主你得馬上接收原主的記憶,不然的話,意識一排斥,這身子就得崩潰了。”
蘇瓔拿手扶著額頭坐起來,手指碰到了枕頭邊兒的金縷玉枕,那股子涼意順著皮膚就往上爬。
她剛應了一聲“開始”,好多畫麵就像潮水似的湧過來了:
——五歲的時候,被異母的兄長給推到冰湖裏頭去了,那兄長還攥著冰錐站在岸邊笑呢,說:“九弟不是最會遊泳嗎?”後來是他自己破冰跳下去,掐著兄長的脖子就往冰層裏按,一直到那屍體都泡得青白了。
——十歲的時候,跟著父親去打獵,獵物讓大王子給搶去邀功了。
他就在慶功宴上笑著敬了大王子三杯酒,到了夜裏呢,就把淬了毒的匕首插到對方心口上了,那血都濺到父王最愛的《九星圖》上了。
——半個月前,因為反對和魔種聯盟這個提議,被三王叔在茶裏下了慢性毒藥。這會他正昏迷著呢,毒發得最厲害的時候。
蘇瓔的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就像有小鼓在裏麵敲似的。她拿手按住眉心,那手指的關節啊,因為用力都變得煞白煞白的。
她腦袋裏那些記憶的畫麵啊,就跟剛發生的一樣鮮活。她好像都能品到那杯毒茶的苦味,能體會到冰湖水漫過鼻子時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還能聽到兄長快不行的時候喉嚨裏發出的那種咯咯聲呢。原主骨子裏那些凶狠勁兒,就順著血管往她的意識裏鑽。
“原主夙子離,在蒼茫星可是最年輕的上將軍哦。”智腦這時候恰到好處地冒出來說話了,“這人的性格標簽啊,就是乖戾、記仇,手段還特別狠辣。現在的任務呢,就是借著這個身份和諸葛亮搭上關係,再把他對自己的好感度重新提到90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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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瓔一把掀開錦被就下了床,那繡著玄鳥的緞麵就拖在地上。
她走到妝台前,青銅鏡裏照出一張蒼白的臉,眉毛就像刀刃一樣,眼尾往上挑著,就連睫毛都透著一股犀利的勁兒,這和她以前附身過的軟萌兔妖、溫吞吞的書生可完全不一樣啊。
“叩叩。”
突然,殿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蘇瓔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她的記憶裏突然閃過一個紮著雙髻的小姑娘,穿著月白色的襦裙,老是捧著一碗蜂蜜桂花羹,在他毒發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溜進寢殿,拿著帕子給他擦額頭上的冷汗呢。“九殿下,您醒了嗎?”少女的聲音裏滿是發顫的期待,“茵兒熬了蓮子粥呢,都涼了一會兒啦……殿下要是覺著餓了……”
蘇瓔瞅著銅鏡裏自己突然收緊的瞳孔,這是原主對“夙茵兒”的印象:一個無足輕重的庶女,老是懷著些不切實際的好意。
可這時候,她聽到自己說道:“進來吧。”
門軸轉動發出吱呀聲,蘇瓔悄悄摸了摸袖子裏藏著的匕首。
這是原主以前常有的動作,隨時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危險。
當少女捧著青瓷碗走進來的時候,蘇瓔聞到了蓮子粥的香甜味兒,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這味道和記憶裏三王叔送來的補藥太相似了。
在銅鏡裏,她的手指在匕首柄上來回摩挲著,指節因為用力都變白了。
少女正踮著腳把粥碗放在桌子上,月白色的裙角輕輕掃過她的鞋尖,就像一片輕輕落在刀刃上的雲。
蘇瓔的指甲都快要掐進匕首柄裏了。
青瓷碗放在桌子上發出的脆響,驚得她的睫毛抖了一下,眼角餘光看到少女月白色裙角掃過自己鞋尖的那一瞬間,原主記憶裏那些下了毒的茶盞、冰湖底下翻滾的氣泡一下子全冒了出來,她差點就大聲喝止,可是看到對方泛紅的眼尾時,就停住了。
那是一雙像沾了晨露的杏眼,眼尾還留著沒擦幹淨的淚痕呢。少女朝著粥裏輕輕吹了口氣,腦袋上的珍珠步搖也跟著微微晃動起來,說道:“這粥我可是守著熬了兩個時辰呢,九哥,您嚐嚐呀?”
蘇瓔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在原主的記憶裏,夙茵兒就是個沒什麽分量的庶女。但是現在呢,蘇瓔卻從她端碗的手背上發現了些問題——她的指節白得有點不正常,還透著青,手腕上纏著帶血的帕子,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給劃開的。
“茵兒的手怎麽了?”話一出口,蘇瓔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主以前可是把這個庶妹當成螻蟻一樣看待的,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說出了關心的話。
少女愣了一下,趕忙把雙手藏到身後,說:“剛剛……剛剛在禦膳房幫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尖有點發抖,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兒的,九哥快喝粥吧。”
蘇瓔盯著那碗蓮子粥。
藥味比剛才更重了,混合著甜香,就像一根細針似的直往鼻子裏鑽。
她想起原主記憶裏三王叔送來的補藥,也是這種苦完了又有點甜絲絲的腥味——不過少女眼睛裏的慌亂不像是裝出來的,手腕上的傷也不像是演的。
“下去吧。”蘇瓔突然說道,那語氣就和原主記憶裏冰湖的水一樣冷。
少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紅得像要流血似的:“九哥……茵兒隻是想……”
“我要換衣服了。”蘇瓔轉身朝著衣櫥那邊走去,背對著那少女的時候,才悄悄鬆開一直緊攥著匕首的手。
從銅鏡裏能看到那少女咬著嘴唇的樣子,她那月白色的裙角在風中輕輕飄動著,就好像一片被雨打濕了的雲彩似的。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蘇瓔聽到了很輕微的抽噎聲。
蘇瓔一把扯下玄色的錦袍,隨手扔到了榻上,她的指甲都深深掐進了掌心。
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啊,蒼茫星和蜀漢已經交惡三年了。夙子離作為主戰派的上將軍,以前可是帶著十萬大軍踏平了諸葛亮親自設下的七星陣呢。現在卻要讓她頂著這副麵容去討諸葛亮的歡心,獲取他的好感度?
蘇瓔把領口扯鬆了些,那金縷玉扣硌得她的鎖骨生疼。
她朝著妝台走過去,想找杯水喝,可指尖剛碰到那個青瓷茶盞就停住了。哎呀,也不知道啥時候,那盞台燈被她給打開了。暖黃色的燈光外麵裹著一層半透明的皮膜呢,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張剝得特別完整的人臉,那眉眼還保留著臨死之前的驚恐模樣。
“這是啥玩意兒啊?”蘇瓔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來,台燈在桌子上晃悠著,灑出了細碎的光。
蘇瓔眼睛死死盯著那盞人皮燈,後脖頸的寒毛都一根一根地豎起來了。
原主記憶裏三王子被剝下臉皮時的慘叫聲一下子就閃了出來,她突然就感覺這寢殿裏的沉水香味道都不對了,好像混著血腥氣直往肺裏鑽呢。
“我得出去。”蘇瓔把腰間的玉佩扯下來,朝著燭台就砸了過去,火星濺到錦緞上,一下子冒起了一小團火苗。她就像沒聽見似的,一腳踢開橫在路中間的金漆木凳,那玄鳥紋的緞麵拖在地上,立馬就皺巴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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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的風呼呼地吹,吹得宮燈晃來晃去的。蘇瓔把外袍裹緊了些,就朝著花園走去。
王宮的主道鋪的都是青玉磚呢,每塊磚的縫兒裏都塞著夜明珠,照得周圍亮堂堂的,就跟大白天似的。
她繞過那個雕著百鳥朝鳳圖案的影壁,冷不丁就看到一片開得正盛的素心蘭。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可是他最討厭的花了,還說這花“香得特別假”呢。
涼亭在蘭花園的最裏頭,飛簷上掛著銀鈴,風一吹就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蘇瓔剛走過月洞門,一下子就停住腳步了。隻見石凳上趴著個小姑娘,月白色裙子的角上沾著草屑,頭發裏的珍珠步搖都歪到耳朵後麵去了。
石桌上放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還有個小紙包,紙包裏露出半截帶著血的藥棉呢。
喲,這是夙茵兒啊。
蘇瓔的呼吸一下子就不順暢了。
她猛地就想起上次在另一個界麵附身龐士元的時候,在落鳳坡見過一個撿柴火的小女孩。也是穿著這樣的月白色裙子,也是戴著這樣的珍珠步搖。
當時那個小女孩捧著個破碗,說是要給生病的娘親討藥呢,這畫麵和眼前這個縮成一團的身影重合到一塊兒去了。
“九哥?”
夙茵兒被風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月光順著她發間的步搖流瀉下來,照見她臉上還沒幹的淚痕呢。
蘇瓔這才瞅見她的眼下青黑青黑的,就像是連著熬了好幾個通宵似的。再看她右肩那塊兒,衣服料子破了個口子,裏麵泛紫的瘀青都露出來了。
“你咋在這兒呢?”這話一出口,蘇瓔自個兒都嚇了一跳,這口吻跟原主像得很,可那尾音卻軟得不像話。
夙茵兒趕忙擦了擦臉,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石桌上的紙包。
藥棉咕嚕咕嚕地滾到了蘇瓔腳邊,上麵沾著暗褐色的血,還混著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兒。
“我……我在等九哥吃晚飯呢。”她蹲下去撿藥棉,頭頂的步搖又歪了一些,“剛剛在禦膳房的時候,大王子說……說九哥愛吃桂花糕,我就……”
蘇瓔彎腰撿起了藥棉。
那血漬還沒幹呢,在月光下泛著一種很詭異的紫色。
她就想起原主記憶裏大王子的那些手段了。那可是個連自己親弟弟都能推到冰湖裏頭去的狠人啊,怎麽會突然關心起夙子離愛吃啥了呢?
“把手伸出來。”她一把抓住夙茵兒的手腕,少女疼得直抽冷氣。
袖管底下的傷口從腕骨那兒一直延伸到小臂,深得都快見著骨頭了,傷口邊緣還沾著些細碎的瓷片呢。
“是大王子的茶盞弄的。”夙茵兒聲音打著顫兒說道:“他嫌我端茶的時候手抖,就把茶盞朝著我砸過來了……九哥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我就是……就是想給您送碗粥來著……”
蘇瓔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
在原主的記憶裏,大王子向來不把庶女當回事兒,就跟對待草啊芥啊似的。可是現在呢,蘇瓔從夙茵兒那止不住發抖的指尖上,看出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依賴感,就好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跟我來。”蘇瓔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了夙茵兒,那玄鳥紋的緞麵從少女膝蓋上的擦傷處輕輕掃過。
涼亭外麵的銀鈴又響起來了,風一吹,素心蘭那甜甜的香氣就飄了過來,和著血的腥味還有藥的味道,就像一團怎麽也解不開的亂麻似的。
夙茵兒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緞麵上,洇出了一個深色的印子,她帶著哭腔問:“九哥,你是不是生茵兒的氣啦?剛剛在寢殿裏,我就不該……不該把粥端過去的,三王叔說您毒發的時候不能吃甜的……”
蘇瓔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三王叔?
她一下子就想起原主記憶裏那個在茶裏下毒的男人。這時候她突然就明白夙茵兒手腕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兒了,還有那粥裏的藥味——這小庶女哪裏是來下毒的呀,分明就是想偷偷送藥來著。
“沒生氣。”她聽到自己這麽說道,聲音輕得就跟一聲歎息似的。夙茵兒一下子把頭抬起來,眼眶裏都是淚,在那兒直打轉呢,可還是使勁擠出個笑容說:“九哥,那……那您可得好好喝藥呀,茵兒明天給您帶蜜餞來,就是您最愛吃的那種。”
夜裏的風把蘇瓔玄色外袍的衣角給吹起來了。蘇瓔看著懷裏直發抖的小丫頭,忽然就感覺自己這滿是殺戮戾氣的身體裏,有啥東西好像在慢慢變化呢。
老遠的地方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蘇瓔一低頭,瞅見夙茵兒脖子上掛著個銀鎖,上麵刻著“平安”倆字。嘿,這銀鎖和龐士元那條線裏那個拾柴小姑娘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呢。
涼亭那兒的銀鈴又響起來了。
蘇瓔抱著夙茵兒往回走,月光把他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時候,她聽到自己識海深處智腦發出提示音:“檢測到宿主與當前界麵人物羈絆值增加5,是否開啟支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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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瓔沒搭理它。
夜風裹挾著素心蘭甜甜的香氣吹了過來。蘇瓔看著懷裏小姑娘頭發上沾著的草屑,冷不丁就想起諸葛亮說“我幫你看著月亮”的時候,那沙啞的嗓音。
說不定啊,自己這滿是殺戮戾氣的身體,也能變成一輪新的月亮呢。
前麵的宮燈晃悠了一下,照出寢殿門口站著個黑乎乎的影子。蘇瓔走著走著,腳步忽然就慢了下來。這時候,夙茵兒一下子緊緊抓住了她的衣袖,那聲音啊,輕得就跟一片雪花似的,說:“九哥,茵兒今兒晚上……能不能在你房裏睡呀?我……我怕黑呢。”
蘇瓔一低頭,就對上了少女那濕漉漉的眼睛。這雙眼睛就像一麵鏡子似的,一下子就讓她心裏某個好久都沒碰過的角落露了出來。那個角落裏啊,還留著龐士元那兒的月亮呢,還有諸葛亮泛紅的眼尾,都是那些沒完成的約定啊。
“行吧。”蘇瓔就答應了。
她抱著夙茵兒跨過門檻的時候,人皮燈的光照在她們倆身上,影子就投到青紗帳上了,就像一幅模模糊糊的畫兒。夜裏的風帶著素心蘭的香味吹進來,吹得青玉案上的蓮子粥都泛起了波紋。
蘇瓔給夙茵兒整理了一下亂亂的頭發,就聽到她在自己的脖子邊小聲說:“九哥你可真好,比……比上個月強多了。”
上個月?蘇瓔皺了下眉頭,剛想要問呢,就看到少女已經閉上了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兒呢。
蘇瓔輕輕地把她放在床榻上,轉身的時候,瞅見銅鏡裏自己的臉。那眉毛就像刀刃一樣,眼尾有點往上挑,不過嘴角那兒倒是透著一點溫柔。
這時候,窗外打更的更夫又敲了一下梆子。蘇瓔就站在窗前呢,眼睛瞅著花園裏那些素心蘭。那風可真夠大的,吹得素心蘭東倒西歪的。正看著呢,突然就聽到識海深處智腦冒出來個提示:“目標人物諸葛亮已經進到蒼茫星邊境啦,估摸再過三天就能到王都了。”
她伸手在袖子裏摸了摸藏著的匕首,手指頭碰到刀柄的時候,就摸到了原主刻的那個“殺”字。
這時候啊,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鋪出了一條銀色的路,就這麽延伸著,也不知道通向啥地方。
夙茵兒正在睡覺呢,在夢裏翻了個身,她身上帶著的銀鎖在月光下閃了那麽一下。
蘇瓔看著夙茵兒皺著眉頭的樣子,一下子就想起剛剛在花園裏的事兒了。這小丫頭的眼淚把自己的外袍都給弄濕了,那濕的地方到現在還沒幹呢,就像一塊溫熱的疤似的,印在玄鳥紋的緞麵上。
遠處的更鼓聲音越來越小了,蘇瓔就轉身朝著妝台走過去。人皮燈的光照在她臉上,眉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時候啊,鏡子裏的倒影突然說起話來,聲音裏有原主那種狠勁兒,不過又摻雜著她自己的一點感覺:“諸葛亮啊……我倒要瞅瞅,這滿是血汙的身體,能不能給他弄出個新的月亮來。”
窗外的風變得更大了些,吹得青紗帳沙沙直響。
夙茵兒在睡夢中輕輕抽搭著,手指頭無意識地把被角攥得緊緊的。
蘇瓔看著她那顫抖的睫毛,突然彎下腰把地上的藥棉撿起來,放到袖子裏去了。這藥棉啊,說不定就是解開某個謎題的關鍵呢。
夜越來越深了,人皮燈的光也是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蘇瓔就坐在桌子前麵,眼睛瞅著那碗已經涼透了的蓮子粥,冷不丁就笑了。
原主的記憶淨是些血啊火啊的,可現在呢,她從這碗粥裏品出了不一樣的味兒——甜甜的,還帶著點苦,就跟希望的感覺似的。
老遠傳來巡夜士兵走路的動靜,蘇瓔就站起來,給夙茵兒把被角掖了掖。
那小姑娘在睡夢裏蹭了蹭枕頭,嘴角微微往上翹了一點。
蘇瓔看著她,心裏突然就想,這滿是殺戮戾氣的身體,說不定也能變得溫柔起來呢。
月光照到窗戶框上了,也照見了桌子上那碗沒動過的蓮子粥。
蘇瓔伸手摸了摸碗邊,涼颼颼的感覺順著手指頭就上來了,不過沒上次那麽紮得慌了。
她看著銅鏡裏自己的影子,小聲嘟囔著:“這回啊,我不會再讓你失望嘍。”
風又刮起來了,吹得人皮燈的光亮晃晃悠悠的。
蘇瓔瞧著那盞燈,一下子覺得它沒那麽嚇人了——說不定啊,有些東西就算沾著血,也能透出光亮來呢。
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都已經三更天了。
蘇瓔坐在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夙茵兒,腦子突然就閃過龐士元線裏那個舉著星盤朝著諸葛亮笑的少年。
也許啊,每個界麵都有它自己的月亮,而她的任務呢,就是找到這個界麵的那輪月亮。夜越來越沉了,蘇瓔就靠在床頭那兒,眼睛瞅著窗外的月亮。
這月亮和諸葛亮線裏的月亮不太一樣呢,不過也一樣亮堂堂的。
她把眼睛閉上,就聽到智腦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來:“宿主啊,你現在的任務進度是0哦。你得趕緊和目標角色建立聯係呀。”
她輕輕一笑,小聲嘟囔著:“著啥急呀?月亮嘛,就得慢慢看。”
風停住了,青紗帳也不再沙沙響了。
夙茵兒在睡夢裏翻了個身,手不知不覺就搭在了蘇瓔的手背上。
那小手呀,小小的,涼涼的,可又有點溫度。
蘇瓔看著兩隻交疊的手,冷不丁就覺得,說不定這滿是殺戮之氣的身體,也能學會變得溫暖呢。
月光灑在她倆身上,就像一層輕柔的紗。
蘇瓔閉上眼,嘴角微微往上翹,露出個淡淡的笑。
她心裏明白,明天就會有新的挑戰,新的謎題,還有新的月亮。
可是這會兒呢,她就想好好享受這一小會兒的安靜。畢竟啊,所有的故事,都是從這樣的夜晚開始的。
夜裏的風裹著素心蘭的香味從窗戶鑽進來,夙茵兒在睡夢中突然鼻子抽搭了一下,一滴眼淚從眼角滾下來,把枕畔的錦緞都給打濕了。
蘇瓔睜開眼,伸手去給她擦眼淚,一摸,滿臉都是濕濕涼涼的。少女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就好像被噩夢給纏住了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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